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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爱与不爱,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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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病人因为失血太多,又是肺癌晚期,所以,我们无能为力了。”一名带着口罩的医生,一脸疲惫地从急救室里走出来,歉疚地对灵亦初说。

    灵亦初双腿一软,差点没有倒下去。若不是名少即使地扶住她,她真的会支撑不住。

    “爸爸,”灵亦初哀鸣地叫出一声,眼泪已经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来。

    他们的争吵,她一点都没有听见去。什么是她的亲生父亲,什么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这些,对于她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爸爸,现在正躺在急救室里,生死未卜,这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现在,最后一点的希望也没有了,爸爸,已经永远地离开了她。

    被名少扶着她柔软地想要瘫软下来的身体,咬着下唇紧紧地咬住,才不让自己失控起来冲向爸爸的遗体。

    心,仿佛是被掏空了一般。

    她的爸爸,那个平凡却伟大的男人,在她最无助最弱小的时候,为她撑起了一片天空。但是现在,他却不肯等待她的成长,让她来反哺那无私地养育之恩。

    爸爸,为什么,你要这样让我带着终生的遗憾而生活。

    “为什么我爸爸要来这里,为什么?”如果不来到这里,他就不会出现车祸。也就不会,这么早的就离开她。

    走到楚牧田的身边时,灵亦初,有些失控地紧紧地抓住他的衣领。她真的好恨这个男人,真的好恨。生下她,却不养育她。还要夺走她最亲的亲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对了,是这个人开车撞的,是他撞得。一切,都是他的错。”楚牧田不停地道歉,看到一旁的沐风,急忙把矛头指向了他。

    沐风摇摇头,这种男人,在任何时候,都是喜欢地推卸责任。

    “是我撞得,但是,也可以说不是我撞得。”沐风不知道该怎样跟灵亦初来解释,他不想推卸责任,但是,也不想平白无故地承担责任。

    楚硕已经离开了医院,从名夫人昏迷被名少的人抬走后,楚硕就如同失了魂一般地离开了医院。在临走时,嘴里不停地说着。原谅,他才是最多余的人,他才是最多余的人。

    所以,沐风找不到证人为他开脱。除了楚硕也看到了那个女人外,没有人再看得到。

    “究竟怎么回事?”名少凝着眉看着沐风,手臂里,还在紧紧地搂着灵亦初。

    沐风附在他的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名少的眉凝的更深了,没想到,她还是出手了。

    而灵亦初此刻,却没有了任何想要质问谁的力气。她无力地靠在名少的怀里,父亲的去世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她真的是,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你把他带走,”名少示意沐风带走楚牧田,然后,自己抱起差不多已经瘫软地灵亦初走出了医院。

    一连几日,灵亦初都水米未进,她整个人仿佛是被掏空了一般。只是很空灵地眼神望着前方,没有一丝地焦距。就连,宝宝的啼哭,都不能把她从虚幻中拉回来。

    名少则不眠不休地照顾她,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想象,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可以达到这种地步。为因为一个人的去世,而伤心到这种地步。他做不到,如果是名夫人去世的话,他会伤心,但是,不会像她这样绝望。

    当然,名夫人也不会去世。她现在正精神抖擞地去寻找楚硕,楚硕没有了下落,整个人,仿佛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而名夫人,此刻,却如同重生了。曾经的恩怨情仇她一股脑地放下了。她只想找到楚硕,来弥补这么多年来她对他的亏欠。

    可是,曾经的伤害真的能够弥补吗?曾经遗失的爱是否还能偿还。这些,都是他们的后话。

    名少已经无力过问这些,就连楚牧田,他也不想再去追究。他已经把他交给了沐风,相信沐风,会替他处理好一切。

    现在,最重要的是,灵亦初能够清醒过来。

    “亦初,今天已经是第九天了。再过两天,就是宝宝的满月了。我想为他办一场大的满月宴会,如果你还不能清醒的话,他一定会很伤心很失望的。所以,你要赶快地清醒过来。”名少一边细心地为她擦着手,一边低低地呢喃。

    这些天他一直都会在她的耳边这样呢喃,说着一些别样的情话。听陈嘉豪说,一些话语,可以有助于她清醒过来的时间提早。

    他说,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在一个人,无法接受一个事实的时候。都会用这样的冷漠来麻痹自己,让自己逃离这个空间。但是,她终归还是会回来。因为,人生便是如此,即使再怎么逃避。总有一天,还是要亲自去面对。

    说完这些话,他并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因为,已经是第九天了,再多的话语他都说过,却没有引起她的任何反应。却不曾想到,今日,他说完之后,她的食指居然动了动。

    虽然只是小小的悸动,但是对于他来说,却是天大的惊喜。

    他狂喜地抱住她,紧紧地抿紧嘴巴。原来,一个人的欣喜可以令心跳如此地加快。现在才明白,所谓的爱,就是在她伤心时陪着一起伤心,在她一次次小小的惊喜中,欣喜地可以步入天堂。

    “灵亦初,你已经成功地屡获了我的心。所以,不管你爱或者是不爱我,我都决定,此生,对你不离不弃。”

    “是吗?我真的是荣幸之至。”

    名少一愣,灵亦初居然冲他笑出了几日来的第一个微笑。

    “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名少微笑着看着她,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再多的语言也都无法表达他兴奋的心情。

    “是呀,我做了一个梦。可是,却有一个男人一直在我耳边不停地啰嗦。梦里面,爸爸告诉我说,亦初,这个在你耳边不停啰嗦的男人,你醒来之后,一定要和他在一起,然后,把这些啰嗦也还给他,啰嗦他一辈子。让知道,在一个女人的耳边不停地说着情话,是多么可怕的事情。”灵亦初抿着嘴笑着说。

    名少也笑了起来,然后紧紧地抱住她,感慨地说:“如果可以,我愿意,一辈子都在这种可怕中生活。如果没有了这种可怕,那么,我的生命,便如白开水一般的平淡。这个,才是最可怕的。”

    灵亦初也紧紧地回抱他,叹息地说:“这些天,我虽然昏迷着,却想通了许多事情。谢谢你的不离不弃,和你的爱。”

    “可是,有一件事情,我想还是让你知道。可能,你会怪我,但是,我别无选择。”名少听了她的话先是高兴,然后又沉重地说。

    “什么事情?”

    “就是关于楚牧田的事情,我不能放过他,绝对不能。这是我,恐怕,会对你说声抱歉的地方。因为,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名少沉声说。

    灵亦初垂下头,然后过了一会抬起头看着他笑着说:“没有关系,我从来都知道,我在这个世上,只有一个爸爸。而现在,他已经死了。所以,其他的人,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再也没有亲人了,除了你和宝宝。”

    “亦初,你变了,真的变了。”名少怔怔地看着她,突然觉得她变了许多,不再是他刚认识时那个单纯善良柔弱地女孩了。现在的她,已经脱变的,更加的坚强,更加的理智,更加的会保护自己。

    “是吗?是会变。经历的事情多了,人怎么可能不会变呀!”灵亦初淡淡地说,眼眸却望向窗外。经历了那么多,她只是,更加的学会了隐藏自己的伤痛了。

    不让自己再成为别人的负担,或者是,别人的弱点,这是她清醒过来后,给自己下的标准。

    “我相信沐风说的话,他没有开车故意撞死我爸爸。但是,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能够找出来真正的凶手。不是我想报仇,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谁。”灵亦初突然又沉声说,倒是让名少一愣,他差点,就忘记了这件事情。

    “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名少保证。

    灵亦初莞尔一笑,笑颜如花地脸上却有着不明的淡淡忧伤。

    金媛靠在阳台上品着茶,这茶是今年上好的铁观音。在瑟瑟地苦涩中,带着淡淡地清香。果然是好茶,只是,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听说,为了采着茶,有一个人,坠入了山崖。

    “你真的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名少坐在她的对面,同样,眼前也放着一杯还在冒着热气地茶水。但是,他却没有动。今天灵亦初已经恢复了许多,所以,他才会有时间来这里找她质问。

    “你不尝尝吗?这茶,真的很好喝。”金媛举了举自己手中的茶杯,示意他说。

    “我来不是来找你喝茶的,”名少不悦地看着她,这个女人,真的是越来越难以读懂了。

    “是呀!我这里不是茶楼,这里,是你的新婚居所呀!”金媛的眼眸暗淡下来,似乎,有着无限的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