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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离:怎么可能忘记你!(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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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市,高楼大厦,参差林立。(。纯文字)舒殢殩獍

    板油马路上车水马龙,各色轿车川流不息。

    此时,位于a市的近郊处的贫民居,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正看着商店外贩卖的蒸笼包子留着口水。

    他叫夜离。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打从他记事以来,就一直是个要饭的小乞丐,没有家庭,没有亲人,从小就在这贫民窟里四处要饭。

    能过生活在这里的人,本就腰包拮据,就算有人看他可怜,却也不可能长久的给他照顾,到最后无非就是一些剩菜剩饭,亦或是被人所丢弃的残羹。

    这a市,经济发展是十分迅速的,眼看着一栋栋的高楼拔地而起,各色汽车也接踵而来,但这一切对于夜离来说,根本就像是天边云彩一般遥不可及。

    他没有任何朋友,时而只能蹲在马路边看着那些上学下学的孩子,背着书包穿着干净的也衣服有说有笑的一路走过,而他却是被人所不齿的存在。

    每一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四处奔波,不为别的,只为了填饱他的肚子。

    这样的生活,填满了他所有的时光。

    直到有一日,一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站在他的面前,表情冷漠之际,只有一句话:“你愿意跟我走吗?”

    本以为这穿着普通的女孩,也许境遇是与自己一样,却没想到,终有一天他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是那么的心疼她。

    虽然他夜离没有亲人,渴望亲情,但是看着收留自己的女孩一步步变得强大,站在高位睥睨所有人的时候,只有他才知道,她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惩罚别人,更是惩罚她自己。

    --

    夜离揉了揉眉心,坐在22楼的办公室内,不知为何最近他经常会回想起从前,他办公室的旁边就是桃月宴的所在。

    他们如今在外界是a市的经济支柱,但是背地里他们的杀手盟也同样名闻黑道,自然他时刻都会站在她的身侧,一是保护,二是不想离她太远,至少能够看见她就好。

    但此时他所烦心的是,夜魅最近的动作似乎有些奇怪,他是桃月宴的左膀右臂,这些事情自然他想要提前解决,至少让她无后顾之忧。

    黑夜,开着车来到郊外夜魅所选择的废旧工厂,一路上夜离都心悸的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出于兄弟间的情分,他又没有过多的怀疑夜魅,而却不知这一次会面将是他与桃月宴的生死离别。

    当夜离双手被钢钉狠狠的刺穿骨血钉在十字架上的时候,他是彻底的相信夜魅进来组织的目的绝对不简单。

    他夜离是第一个与桃月宴一起并肩战斗的人,自然在组织内的地位不言而喻,但是他从未因此而有过任何傲娇,能够进来组织的人,要么是家庭不幸,要么就是与他一样,对生活毫无所望。所以他深明这种心情,自然对每一个人都是出于真心的相处,并肩作战的兄弟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可他却万万没想到,夜魅竟然与他们杀手盟的死对头‘毒蛇’狼狈为奸,他想要给桃月宴送信,却根本无法做到。

    这十字架上,一钉就是整整一年,到后来他的双手已经完全没有了直觉,但是夜魅却根本不会让他有死或者求死的可能。

    每日都会有人专门照顾他的起居,而且那双手与钢钉之间,早已经融为一体,可他的心却为即将到来的事情,而苦苦揪痛。

    夜魅的狼子野心,早就已经在他面前暴露无遗,根本无需遮掩,夜离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为何夜魅将他困住了一年,却没有给他一个了解。

    他夜离害怕了,害怕宴来此的时候,看到自己这样,她该如何自处。

    即便她表面上再过冷淡,但那始终都是她的保护色,一个为了给自己母亲报仇而将自己的双手染上鲜血的女人,一切无非都是因为世事难料而造就了她这般冷血。

    终于当他看到那个女人一步步走下台阶,奔着自己而来,当她瞳孔微缩看到自己的处境时候,夜离心痛了。

    他恨不得自己现在能够站在她身边,至少这样就不用让她一个人来面对这一切。他也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被夜魅下了催眠,他这一年来,无非就是想等着面前的女人出现,他想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告诉她,却不知道,当他说出了一切之后,竟然陷入永久的黑暗之中。

    当夜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的古香古色的房间,以及身边眼含担忧看着他的众人,着实吃了一惊。

    穿越这种事情,现代的电视上正是如火如荼的播着各种剧情,但是直到整整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他才算真的接受,自己穿越的这个事实。

    随之而来的是脑海中一个个紧蹙的片段,这身体的主人叫做清离,是这珍珠岛的少主,而这大陆的一切也在随后的生活中被他了解彻底。

    接受亦或是不接受,他都已经从夜离变成了清离,而且这副身体长期用药,已经很是虚弱,但他根本没有任何心思去调理或者治愈,因为他的心不在,活着就如同死去。

    当三国大会之后,外面传来消息,似乎三国都对他所在的珍珠岛觊觎着,而他渐渐的也接受了清天这个老人对他的疼爱。即便他再没有心思,却也不能让那个老天独自一人去面对接下来的战事。

    但令他绝对没想到的是,她出现了。

    夜离从来没想过,宴也会穿越到这个世界,江湖上盛传的无极公子竟然也会是她,当他们同桌吃饭,看着她与那个男人巧笑倩兮,甚至还曝出她已经身怀有孕的消息。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结束了谈话,又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卧房的。

    即便她与前世的她外貌不一样,但夜离对她的了解可谓是胜过了自己,她的一举一动,她的一个眼眸,无一不证明她就是宴。

    卧房的书桌上,一直摊着一张宣纸,那是他凭着自己的记忆所画的一柄手枪,也是曾经宴最喜欢的一把。

    由于他的大意,竟然被那个叽叽喳喳名唤范剑的男人所看到,他不想解释,只是生气于这宣纸一直是他努力保管的,曾经不知道多少个日夜,他浪费了多少宣纸才能将那手枪的外貌画的如此逼真。

    但最后令他惊讶的是,范剑与他来与一处。而与此同时,他就想到了范剑会将自己的事情告诉她。

    但他要否认,也必须要否认,因为他不想再打扰她,夜离看的出来,那个叫龙凌的男子,对宴的情谊绝对不比自己少。

    他的所有情绪全部都被宴的一颦一笑所牵动,而他夜离不过是前日死,今日生的外人罢了。

    可他却忽略了自己在宴心中的地位,他也没想到,她竟然会用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特别是她站在悬崖边,唱的哪一首歌,无一不让他心如刀割般的疼痛着。

    --

    他夜离这一生,最快乐的日子就是与她还有那对突然降临的双胞胎生活在山谷腹地内的日子,他们之间没有前尘过往,没有外人打扰,有的只是那一片祥和的山花烂漫中,彼此一个对视的微笑,足以温暖人心。

    但夜离是清楚的,不论宴表面上看起来有多么快乐,但他还是发现了她偶尔眼眸中闪过的那一丝忧伤,而每当这个时候,他都是自责的,也是内疚的。

    是他的自私才将本该在天空翱翔的鹰阜折断了羽翼,变成了一只屋檐下的白鸽,而那双胞胎渐渐长大,特别是凌傲的脸孔看起来与龙凌愈发的相似,宴的沉默时间也就越来越长。

    放他们离开,是夜离用尽全力才能做出来的事情,天知道他多希望这辈子就与他们在一起,长长久久,外界的一切事物都不能干扰他们。

    但他的自私已经让她脱离了外界长达三年,虽然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但事实就是那么残酷,她即便失忆,心里惦念的仍旧是龙凌。

    况且,夜离的嘴角苦笑,他的身体根本就不容易他陪伴她一辈子,这身体经过师祖婆婆的药物控制已经有了不少好转,但是要想痊愈,基本上是没可能了。

    当看着她们母子三人远去的背影,夜离整整将自己关在房间三天三夜,不曾出来,而师祖婆婆也是了解他的,自然没有打扰,只不过那每日三餐的膳食,放在门口却不见有任何减少。

    师祖婆婆的突然打算离开,夜离思忖了很久,终于还是在三年后回到了珍珠岛,毕竟他的记忆里带着原本清离的思想,对于清天也是真的敬爱。

    他的回归,自然让珍珠岛的众人高兴不已,原以为已经死去的人,在最后突然回来,失而复得的心情,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体会的。

    三国平定,身处珍珠岛的夜离,对外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龙忧也就是清风自三年前也再没有离开过,毕竟这里是他母后的家乡,而清天对他的疼爱也毫不掩饰,龙忧直接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而龙宴国的一切交给了龙凌,他也无需再有任何想法,他本就是个寡淡的人,高位他不喜欢。

    有着龙忧每日的陪伴,夜离的生活还不算是枯燥,毕竟两个人平日煮酒赋诗,下棋对弈,也算是一种调剂。

    原本珍珠岛曾经就受到过龙凌的帮助,自然对于他的上位,珍珠岛也会俯首称臣,绝不会变成外界的威胁,他们的生活习惯了偏于一隅,在这海面上坐看云卷云舒。

    而当外界传来龙宴国的皇帝与皇后大婚的时候,夜离几乎调用了所有珍珠岛上所有的绣女,日夜缝制赶工他所画出的几套衣衫。

    他不能陪她,他能做的就是在她需要的时候,给她最完美的支持,而这婚纱礼服就是他这辈子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当他站在皇宫内,看着她从高高的城门穿过,一身白纱拖曳在红毯上,夜离带着氤氲的眼眸含笑,随后转身决然离去,这一转身就是诀别。

    --

    此时,龙宴国对面的山峰叠起,层峦叠嶂,一直在皇宫内生活的所有人,包括龙凌与桃月宴,从来都不知道,他们每一日的生活都被一个人看在眼里。

    这山峰,恰好正对着龙宴国的皇宫,位置虽远,但是对于夜离承袭了清离的鲜少的内力,还是能够看得清楚下面那些人的动向。

    有时他能看到一身凤袍的宴在皇宫庭院与双胞胎嬉笑;

    有时他能看到龙袍加身的龙凌与宴之间的含情脉脉;

    有时…

    这所有的有时,全部都是因为她的存在而存在。

    竹屋前,夜离负手而立,看着对面那皇宫内的一切,表情淡然,他明白,自己的时间快到了…

    后记:

    很久很久之后,当百姓在山中游玩之际,猛然间发现这山峰上的竹屋,就在大家都以为这是猎人用来休憩用的时候,却发现竹屋内的床上和衣躺着一个人,像是睡着了一般。

    几个人轻声的询问,却不见那床上的人有任何动静,片刻后大胆的人上前去探了一探鼻息,却发现这人竟然浑身冰冷,鼻息全无。

    霎时间几个好友全部都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而稍微有些清醒的人立刻提出去报官,毕竟这山峰上有人死在这里,他们又是当事人,必须要官府来解决了。

    当桃月宴和龙凌匆忙赶来的时候,就看到那已经被安置在官府内躺在床铺上了无生息的人。

    一个趔趄,桃月宴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要不是有龙凌一脸紧绷的扶住她,恐怕她会就此跌倒。

    没有人比龙凌更加清楚,夜离在桃月宴心中的地位,前尘今事龙凌皆已经了解清楚,而他也没想到,当时给了他们一个那般难忘婚礼的人,此刻竟然已经身亡。

    桃月宴抖着手,热泪夺眶而出,此刻她的冷漠早已经消失殆尽,有的只是无边的绝望和痛苦,她从没想过,再相见,竟然天人永隔。

    而一旁的官员更是心中庆幸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皇上和皇后,要不是当时发现了这男子身上的信以及那幅画,他有可能就真的将他直接入土为安。

    胆战心惊的将手中的信封和一幅画呈给龙凌,而那一边桃月宴摸着夜离已经冰冷的脸颊,哭的不能自抑。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夜离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是因为他的身体一如当初那般,就连脸色除了苍白都没有任何异样,仿佛就似睡着了。

    而众人不知道的是,由于这夜离的身体伤病严重,多年来一直都有服用各种顶级药草亦或是汤药来维持生命,清天也是不惜代价,处处为他寻找良方,而这些药物就直接保持了夜离身体的原形。

    与此同时,位于大陆海面上的珍珠岛,清风与龙忧看着手里的信,同样哭的莫名,就这么离开了…

    龙凌抱着桃月宴,轻抚着她的后背来给她力量,同时将那信封交到了桃月宴的手上。紧抿着薄唇,龙凌心疼不已,却又无法安慰她,那个男人的离去,同样给了龙凌一个打击。

    泪眼婆娑的接过信封和那副画,同样的宣纸,上面依旧是那一笔一画间勾勒出的小巧手枪,而抖着手打开那信封展开信纸的时候,桃月宴终是隐忍的一字一句慢慢看去:

    宴,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已经离开了。

    别哭,好吗?!

    相信你已经知道当初在山谷内,是我让婆婆给你吃了药,才导致你记忆消失。对不起,是我的自私,让你们分别多年。

    其实我并没有后悔过,毕竟那三年里,你的眼里只能看到我,我很知足。

    前世今生已过,我的前生因为你而绽放光彩,我的今生也同样因为你而知足快乐,我的离去,已是必然,这古代的几年,已经是上苍给我的最好的礼物,至少能让我在前生的遗憾中,找到弥补的快乐。

    前世弥留之际,我听你说过,还要与我一起看春暖花开!

    对不起,今生我做不到了。

    宴,忘记我,忘记曾经那么爱你的我!

    夜离,绝笔。

    --

    信纸上,洋洋洒洒的写满了夜离对桃月宴的愧疚,遗憾以及那深不可及的爱意,那信纸在桃月宴断线的泪水下模糊成一片片,待桃月宴察觉的时候,努力的擦拭着,这是夜离留给她最后的东西,是她最珍贵的。

    竹屋前,桃月宴已经显怀的身子依偎在龙凌的身侧,要不是有龙凌的陪伴,她都不知道自己要有多大力气才能打开竹门。

    屋内一切从简,一张桌椅,一张床铺,几盏茶杯,再无其他,竹屋的左边,一扇幕帘拖地,似乎还有一个房间。

    桃月宴素手拉着幕帘,一寸寸打开,随着幕帘的摇曳,小房间里面的一切展露眼前,放眼望去,墙上、桌上以及卓岸边的纸筒里面,全部都是画卷,而里面的人物皆是面容冷漠,双眸犀利的女子-桃月宴。

    有身着古装的她,也有身着黑色紧身衣的她,有静态而坐的,也有动作张扬的。

    终于在这一刻,那隐忍的情感全部在这狭小的房间内爆发,有生以来,桃月宴第一次如此失态,嚎啕大哭,那泪水泛滥了一般,止不住,断不开。

    夜离,我怎么可能忘记你…

    龙凌暗中吩咐了凌竹等人,打包将所有的画卷以及竹屋内的一切全部带回皇宫,这些东西想必都是宴儿需要的。

    打横抱着因哭泣已经几近昏厥的桃月宴,龙凌一步步走下山峰,他这一生,欠了两个男人的人情,恐怕永远还不清。

    身后的竹屋,在他们离去后,孤单空荡的被微风吹拂,那缓缓关闭的竹门,也将一切落下了帷幕。

    天空湛蓝,大雁南飞,那透过云彩射出的道道氤氲的日光,空气中仿佛还飘荡着那一首曾经在悬崖边响起过的歌声--给我一个理由忘记,那么爱我的你!

    夜离,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