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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小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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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窗子望出去,天地间一片白茫茫,宫里的小太监成群成群在扫着地上的雪花,讲宫道清理出来以便行走。萧祁吩咐完管长安,又低头继续看折子,也没说让姒锦回去的话。

    萧祁不开口,姒锦自己琢磨着要告退。以她看来,只要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平安无虞一天,谢桓这老狐狸就不会轻易对曹国公府出手。

    万一贵妃这一胎是皇子,日、后有福泽后继承大统呢?

    姒锦收回自己的目光,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纵然她是带着金手指穿越而来的人,但是却也没想到这从未听说过的大域王朝的情形,比她想象中艰难得多。很多事情说起来很容易,但是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

    就比如她哥哥受伤一事,不过是曹国公抬抬手而已,而她跟皇帝跟家人就算是知道是贵妃家有意而为,但是又能如何呢?

    就算是追究下去,也不过是逼着曹国公府将那个动手的门客交出来而已,于曹国公府而言没有丝毫的损失。

    所以这会儿谢桓在想什么,不要说姒锦能猜到几分,就是萧祁只怕是也清楚明白的很。思绪飘飘,姒锦忽然就想到万一他日贵妃真的诞下皇子,这些世家们发现无法肆意的操纵皇帝,那会不会……扶持幼帝,除掉萧祁呢?

    许是这个想法太过于荒诞,姒锦回过神来的时候还觉得心口一跳一跳的。

    但是这个念头一旦在心里冒了头,就再也无法当做视而不见,就像是一根针戳在眼珠子里,姒锦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历史上,并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

    之前她还劝皇帝以贵妃产子为由大开恩科……

    “手怎么这么凉,也不知道拿个暖炉放在手里?”

    姒锦猛不丁的听到萧祁的声音,整个人都是一颤,回过头来就对上他皱着的双眉,一时心潮难平,只得强挤出几分笑容,“臣妾瞧外头的雪景一时出了神,就给混忘了。”

    萧祁凝视着姒锦的眸子,这双眸子很干净,干净的就想窗外的雪,所以也藏不住事儿。

    她没有跟他说实话。

    萧祁没有拆穿姒锦的谎言,只是轻轻拍着她的手,“瞧你气色不好,许是累了,回去休息吧。”

    姒锦巴不得回颐和轩,待会儿谢桓跟卫国公进宫,她也不愿意让他们瞧见自己在崇明殿。想到这里几乎是立刻起身,对着萧祁蹲身行礼,“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萧祁轻轻颔首,看着姒锦恨不能脚下生风般逃离,面上毫无波澜。

    姒锦裹上狐裘大氅,远远地就看到宫门处有人远远地往这边行来,因此脚下丝毫不耽搁的往颐和轩走去。

    花容跟云裳跟在主子身后,瞧着主子脚步匆匆,两人对视一眼,谁也不敢开口,随着主子的脚步往颐和轩疾行。

    颐和轩距离崇明殿不远,远远地能看到颐和轩宫门的时候,就看到远处有人急匆匆的往这边行来。

    云裳眯着眼睛仔细往前看去,上前一步对着姒锦说道:“主子,奴婢瞧着像是金织。”

    金织是她院子里的小宫人,姒锦抬头细细看去,确实是金织。那边的金织也看到了姒锦一行人,脚下的速度就更快了,不过一会儿工夫就已经到了眼前。插葱一般的蹲身行礼,“奴婢金织给主子请安。”

    “起来吧,你不在宫里当差,这般急匆匆的过来可是有要紧的事情?”姒锦知道云裳管下头的宫人一向很严格,若不是有急事,金织不会擅离岗位。

    金织是个有些喜庆的小丫头,团团的脸,眉目一看就很和善,“回主子的话,奴婢确实有急事回禀,钱才人小产了。”

    姒锦闻言一愣,低头看向金织,“回去再说。”

    “是。”

    一行人急急回了颐和轩,姒锦也没换衣裳,直接把外头的大氅脱下来递给云裳,这才看着金织说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奴婢也是才刚刚接到消息,就赶紧去崇明殿给主子报信。听说是钱才人从凤寰宫回去后,半路上抬轿子的宫人摔了,钱才人从轿子里摔了出来,当时就见了红。”

    姒锦手脚冰凉,想着今儿个从凤寰宫出来的时候,皇后特意吩咐让暖轿送钱才人回去。是怕天寒雪大钱才人受了风,没想到居然会变成这样的结果。

    “云裳。”

    “奴婢在。”

    “你去打听下,别宫的主子可去镜月轩探望了。”

    “是。”

    云裳急匆匆的出去了,姒锦又看着金织问道:“你可还知道些别的?”

    金织摇摇头,“奴婢无能,旁的消息再也没打听到。”

    姒锦倒没怪她,毕竟这样的事情还没查清楚,谁也不敢随意开口说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谋害。姒锦挥挥手,看着金织说道:“你先下去休息吧,花容赏她。”

    金织闻言面上有了几分笑意,得了赏是小事儿,但是今儿个在主子面前露个脸,总算是让主子知道她这个人了,以后才有出人头地之时。

    花容拿了个荷包赏了金织,面上也不见妒色,笑盈盈的将她送出门,就道:“你今儿个立了功,以后可要好好的表现,主子心里都会记得的。”

    金织眼前一亮,实实在在的跟花容行了礼,“多谢花容姐姐提点。”

    花容点点头,就转身回了屋子。想起她才来颐和轩当差的时候,整天心里忐忑不安,那时候云裳也是防贼一样防着她。幸好她没起什么坏心,过了段日子,瞧着自己是真心实意伺候主子的,云裳这才主子跟前举荐了自己,这才能入屋伺候。她虽比不得云裳在主子跟前的情分,但是在这颐和轩也算是极得脸的,现在主子身边也还需要忠心的人,金织瞧着是个聪明的,她愿意拉她一把,以后也有个照应不是。

    “主子,奴婢先服侍您更衣吧?”花容掀起帘子走进去低声劝道,这一路行来,衣摆上都被雪沫子打湿了。

    姒锦就点点头,花容连忙去了干净衣裳来服侍主子换上,这边才忙完,云裳就回来了。顶着一头的雪花,浑身冒着寒气,“主子,皇后娘娘吩咐了,不许人踏足镜月轩,说是要严查钱才人小产一事。”

    姒锦能想象得到皇后此时的怒火,本来就指着钱才人这一胎能跟贵妃抗衡,谁知道钱才人就这么小产了。一下子失去了跟贵妃,抗衡的筹码,皇后不气疯了才怪。

    这后宫,怕是要起风了。

    之前皇后不动贵妃的肚子,就是因为有钱才人肚子里的孩子在。现在钱才人小产了,皇后绝对不会看着贵妃产下皇子的,不然他日贵妃产子,她这个皇后只怕就更加的尴尬了。

    她都能想到这一点,贵妃怎么会想不到,钱才人的事儿,姒锦估摸着肯定不是贵妃的手笔。如果真是自己这般猜测,那么这会儿贵妃得了消息,只怕也要气个半死。

    姒锦猜得没错,长乐宫里贵妃正在发脾气,一双星眸遍布寒气,看着花姑姑说道:“给本宫查!一定要查出来是谁下的手!”钱才人小产了,皇后这次只怕就会把眼睛落在她的肚子上,这幕后的人真是好手段,这是想要一石三鸟?

    花姑姑的神色也很难看,蹙着眉,看着贵妃轻声劝道:“娘娘稍安勿躁,这会儿皇后不让任何人踏足镜月轩,这件事情还需要好好的思量才是。”

    贵妃怒火更炽,看着花姑姑说道:“就算是皇后知道这件事情不是本宫做的,但是钱才人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现在宫里就只剩下本宫肚子里皇上的血脉,皇后定然容不下。这个时候越发要提防皇后会不会给本宫泼一盆污水。”

    “娘娘千万不要动怒,万事以皇嗣为重。”花姑姑连忙斟了茶过来劝说道,“娘娘心中无愧,皇后便是想要栽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您莫要着急,老奴已经让人去打听消息了。”

    贵妃揉揉额头,“是谁?”

    “不管是谁,此人都容不得,不仅心狠手辣而且还托娘娘下水,就凭这个就不能便宜了她。”

    “哼!”贵妃嗤笑一声,让自己慢慢的平缓下来,喝了口茶压一压,这才开口,“本宫的孩子不能出事,不管是谁,都要给我揪出来,我倒是想要看看,是谁这么不要命欲要谋算本宫。”

    自打怀孕以后,贵妃就收敛了风头,连皇后一力捧着熙嫔与她争宠,她都能咽下去,为的就是把肚子里的孩子好好的生下来。现在有人这般算计她,她自然不会再这么好说话了。

    “娘娘放心, 奴婢一定把这个人揪出来。”花姑姑心中的惊骇丝毫不下于贵妃,她们全都靠着贵妃风光,贵妃不好了,她们自然也就不好了。

    “这件事情会不会跟颐和轩有关?”贵妃想起今儿个看到的苏姒锦心里就越发的不舒服,如果当初苏姒锦初进宫的时候,皇后瞧着她的相貌留了她的牌子恶心自己,那时她纵然有些恼火其实也并不怎么在意,不过一个赝品罢了。

    但是今儿个早上见到的熙嫔,五官慢慢长开,眉宇之间之前与自己相似之处已经悄然模糊,这般皇上还经常踏足颐和轩,这不得不让贵妃心里不太舒服。皇帝宠一个肖似自己的赝品,只会让贵妃心生愉悦,至少皇帝的心里是有自己的。但是皇帝宠一个已经不似自己的人,这就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了。

    而且,那熙嫔……贵妃皱皱眉头,又想起她早上的行事,不像是那么有心机的人。

    花姑姑闻言神色也是怔了怔,想了想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奴婢也不敢妄言,不过瞧着那熙嫔行事全无章法可言,未必有胆量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贵妃点点头,“给本宫盯着董贤妃跟梅妃,这两个人素来跟本宫不睦,未必就是干净的。”

    “是。”花姑姑连忙应下,看着贵妃再无别的吩咐,这才弯腰退了下去。

    花姑姑退下后,贵妃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进宫数年,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一胎,她就算是拼死也得保住他。人人都说她盛宠后宫,皇上来她这里次数是最多的,可是……别人不知道,只瞧着她风光,可是她自己却是知道,皇上不是个爱纵欲的人……与男女之事上不甚热衷。她世家贵女出身,也做不来低三下四狐媚邀宠的事情。

    所以,这一胎她是十分看重的,不容许有任何的闪失。

    钱才人小产的事情,皇后大怒,下令彻查,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宫走动。姒锦住在颐和轩本来就距离后宫的主子们较远,寻常也没有爱串门联络感情的爱好,皇后这道旨意与她没有任何的困扰。

    姒锦为了避嫌,索性下令让颐和轩闭门,任何人没有允许不得走出颐和轩宫门一步。

    地龙烧的暖暖的,姒锦先是在崇明殿费了一番心思,回头又遇上钱才人小产的事情,这一安排妥当,整个人就有些困乏,索性歪在大榻上小憩。眼睛虽闭上了,但是脑子里一时半会却静不下来,满脑子里都是皇后、贵妃、后宫诸人的影子在晃。眨眼间又想到了萧祁,不知道萧祁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辗转反侧不知道多久,姒锦才沉沉睡去,待到醒来的时候,外头天都黑了。整个人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屋子里燃着一盏宫灯,姒锦拥被而起,坐在那里定神。

    听到里头的声音,云裳连忙进来,瞧着姒锦坐起来了,就连忙说道:“主子,您醒了,奴婢服侍您起身。”

    姒锦在云裳的服侍下洗漱过后这才有了些精神,坐下来,这才看着她问道:“外头可有什么消息?”

    云裳泡了茶过来,放在包金角雕花的炕几上,这才说道:“回主子的话,外头还没有消息传来,只是听说皇上去了镜月轩发了好大一通火,连皇后娘娘都受了责难。”

    姒锦沉默一下,“皇上痛失爱子,一时恼火也是有的。”

    “是,奴婢还挺陈德安说,钱才人的暖轿倾倒并不是意外,但是具体的就打听不到的。”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意外,姒锦沉默的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这件事情查下去也不知道会查到谁的身上,姒锦想起自己最近颇受皇宠,又怕被人不小心钻了空子给惦记上了,就看着云裳说道:“颐和轩里可还太平?”

    云裳捉摸一下主子的意思,这才说道:“事情发生后,颐和轩里的奴才都很安分,并无人表现出异样来。”说到这里顿了顿,“奴婢去跟陈德安知会一声,让他暗中查一查。”

    姒锦点点头,“应该的,咱们别被人惦记了,自己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云裳也是心中一凛,立时就脚步匆匆的去了,只顾着盯着外头。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上还真没多费心思。主子这么一说,云裳只觉得后背生凉,连忙去找陈德安商量对策。

    这一夜,萧祁并未过来,姒锦也不意外。钱才人没了孩子,萧祁自然会在镜月轩安抚几句,这个时候还来颐和轩这不是给她添堵吗?姒锦不想这个时候,还被后宫的人嫉恨。

    一顿晚膳没什么滋味的吞了下去,白天睡过了,晚上一时也睡不着,听着外头云裳跟陈德安正在忙碌着查颐和轩院子里的人,姒锦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第二天一早,姒锦盯着乌青眼起身,失眠之后,只能多用些粉遮一遮眼下的黑影。洗漱过后,坐在铜镜前让花容给她梳妆,云裳就立在一旁回话。

    “回主子,昨晚上奴婢跟陈德安查了一遍,并未发现可疑之处。钱才人出事之时,颐和轩里所有的人并无擅离职守之辈,所有人都有人作证,无人作伪。”

    姒锦心里就松了口气,看着云裳一脸倦容也知道她一夜未睡,就道:“辛苦你跟陈德安了,如此便好,先下去休息吧。”

    云裳查完后自己也是松了口气,要是颐和轩里真有那吃里扒外之人诬陷主子,到时候主子可能没事,但是她跟真的只怕就小命难保。想起前两次皇上让管长安开导他们规矩,心里就是一颤。

    “奴婢告退。”云裳倒退出去。

    花容给主子梳完妆,这才低声问道:“主子,早上您想吃些什么?”

    姒锦哪有什么胃口,“让御膳房看着上吧。”她就不费脑子了,昨晚上想了一晚上的事儿,这会儿脑子都有些不清楚。

    花容出来叫了顺全让他去御膳房传膳,顺全一路小跑去了御膳房。出了钱才人的事情,就连御膳房这种最热闹的地方,今儿个早上都有些静的渗人。

    丰景明一看到是顺全来了,就笑着问他,“你师父呢怎么没来?”

    “丰哥哥好,我师父在当差,我就替师傅跑一趟了。丰哥哥,我们主子说了,早膳让岳爷爷看着上。”顺全在御膳房这地界上可没有他师父陈德安那么有脸面,看着丰景明就是一脸的笑。

    丰景明愣了愣,拉着顺全进了灶间,“你进来候着,外头冷着呢,别回头传回膳冻坏了你。”

    顺全当真是好生意外,连忙谢过,“多谢丰哥哥疼我,这里暖和多了。”

    丰景明又抓了一个热乎乎的包子给他,“先垫点,暖暖肚子,我去找我师父,你在这里别乱走。”

    “丰哥哥放心。”顺全忙说道,打眼一看,岳长信这灶间十几个大炉子烧的热火腾腾,屋子里几十口子人各忙各的,也没人打量他。心中琢磨着岳大厨的规矩可真好啊,想到这里,就低头咬了一口包子,汤汁鲜浓,纯肉的,香!

    内间里,岳长信听了丰景明的话就皱了皱眉头。出了钱才人的事情,看来颐和轩这位主子心情不太好啊。想到这里,就看着丰景明说道:“把昨晚上就熬上的八珍粥、鸡丝粥各盛一份,还有今早才出锅的炸卷果、清油饼还有百果年糕各备一份。”说到这里顿了顿,“送一碟八宝菜,一盘卤鸭肝,再加一盘溜鸡脯,最后上一个冬瓜盅海鲜味的。”

    “师傅,还要别的吗?”丰景明连忙问道,心里却想着这些都是寻常份例菜,送上去无功也无过。师父今儿个,怎么这么不上心?

    “就这些吧。”岳长信笑米米的说道。

    丰景明看着师傅笑了,也不敢问为什么,就连忙去准备了。一个大食盒装不了,丰景明特意点了御膳房的小太监帮着顺全送了回去。顺全谢了丰景明,一口一个哥哥叫了 ,这才带着那小太监走了。

    等到这俩人走了之后,丰景明连忙进了里间,就看到他师父居然亲手和上面了。寻常这样的事情都有白案上的人做,他师傅只在一旁看着指点几句,想到这里,就连忙上前笑着问道:“师傅,您怎么亲自下手了,要不徒弟来和?”

    岳长信没同意,“这面你们谁都和不好,在一旁看着吧。”

    “师傅,您这会儿和这个做什么用啊?”

    “呵呵。”岳长信笑,“颐和轩的那位主子只怕早上的饭菜也吃不了多少,等回头定下神来,少不了就要来御膳房点一碗爱吃的面。”只怕不是一碗,到时候一定会点双份的。

    丰景明皱皱眉头,不会吧?哪有半晌不乏的点面吃的?

    谁知道过了一个一个多时辰,颐和轩那边陈德安亲自来了,笑米米的看着岳长信,“岳哥哥,我们主子想吃清口的面,您这里什么时候能做出来?”

    丰景明听了这话,人都要傻了,居然被他师父说准了。

    简直神了!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