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洪荒大时代 > 第36章 灰飞烟灭

第36章 灰飞烟灭

推荐阅读:剑来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一念永恒

一秒记住【流星小说网 www.lxbbbb.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小红是火麒麟的名字,感受到了葛成的心情,这怪兽一声狂吼,身上红光一亮,一道赤热的气流从它的大嘴中喷出,遇风而化,变成一垛巨大的火墙,向立足未稳的彭磊罩来。

    “滚开!”彭磊一声断喝,身边的气旋猛地向前一冲,在枪尖前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麒麟吐出的火焰被这旋涡一撞,在虚空中转成一个火焰太极,然后“呼”地一声反卷,向一边的黑虎罩去。

    黑虎重新跳了起来,刚才芹在虎头上敲的那一下,把这怪兽的脾气也敲了出来。狂吼一声,周身紫电乱蹿,将虎背上的葛成也包裹在了一个紫色的光罩里。

    旁边传来熊媛mm轻轻的抽泣声,彭磊的心一阵阵绞痛,却不敢回头。火麒麟已经扑到了近前,锋利的爪子带着一团热焰,向彭磊拍来。那黑虎也不甘落后,一声虎啸,紫色的电光在尾巴上聚成一串雷球,然后一个接一个地向彭磊抛来。

    “阿南,我来为你报仇!”葛成大叫着,从虎背上跳起,手中刀划出一道银亮的光,奔向刚刚缓过气来的孜芹。

    又是“喀”地一声轻响,湛卢神剑在熊媛手中绽出一道碧蓝的虹光,然后葛成的身子弹上半空,手中又只剩下半截断剑。不过葛成的冲力不小,熊媛也被震得倒退好几步。

    “姐姐,桑妹她怎么样了?”芹也看出了有些不妙,桑儿横躺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在吐着血沫。

    “桑儿她……”熊媛干脆扔掉面罩,抹一把眼泪,湛卢剑“嗡”地一声轻响,化作一道蓝色的电光,向立足未稳的葛成劈去。

    “桑儿!”芹一声悲呼,“恶贼,我要你死!”一片枪影向葛成飞来。

    “哼,你们都得死,陪我的阿南去死!”葛成冲天而起,断剑带起一缕银光,撞入芹的一重重枪影里。

    “桑儿!”

    彭磊心里酸,眼睛里差一点冒出火来。身外气流急旋,紫色的雷球在气旋里炸开,在彭磊身外化成一道道紫色的光环。闪身躲过麒麟的一爪,人到了黑虎屁股后面。这老虎还在不停地甩着雷球,翘着屁屁,摇着尾巴,摸样还是蛮可爱的。机会难得,彭磊手中的红缨枪带着一声剌破空气的尖啸,从老虎的**扎入--刀枪不入?这里也不能入吗?

    身形旋起,躲过火麒麟的又一扑,凌空一转,人竟然到了麒麟的头上。彭磊没想到自己能跳得这么高,只觉得随着自己的跳起,丹田一股热流沿着任督二脉的腹内通路急上蹿,过承浆、齿垠、人中,直上紫府,在紫府中急旋,上贯百会,然后沿前胸后背急冲入会阴。这两股气流在会阴处猛撞,又急涌入丹田。丹田的气旋猛烈地炸开,体内的气旋在一瞬间和身外的气旋融为一体。这一刻竟然感觉不到重力!不过彭磊没有时间感受这身轻如羽的感觉,身子在瞬间已经旋到麒麟的头上。

    “畜牲,吃我一掌。”一声暴喝,右掌轻轻地按在麒麟的两角之间,浑身的劲气急涌入掌心的劳宫穴,化成一片淡淡的红雾,无声地钻入麒麟的脑袋--这是彭磊自学出来的本事,以前能轻易击碎卵石,还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化骨绵掌!

    “呦”地一声怪叫,火麒麟高高跃起,然后重重地砸在地上,口鼻里红的、白的乱喷,四肢猛烈地抽搐,眼见是不活了。彭磊根本没有多看它一眼,脚在地上一点,人再一次飞起,腰中的短剑脱鞘飞出,在虚空中划出一道笔直的红线,直奔数丈外的葛成而去。

    葛成正在后悔,为什么要犯险上前线呢!从大湖回来后他试过身己的身手,用鹰考的话来说,这天下能胜过他的人很少了。可是鸟人真是魔鬼吗?还有眼前的这两个女人,她们难道也有自己一样的际遇?不然的话,怎么这么强横?

    断刀在芹的枪影里寻找间隙,大量的精神却是留给身边的熊媛。那把长剑大恐怖了!而且,熊媛的功夫明显的还要过舞枪的芹。火麒麟临死前的哀嚎如九天的惊雷,葛成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心微微颤抖,人极尽全力地向自己的队伍跑去。可是迟了,鸟人手中的那道红线竟然能拐弯,向上微微跳起之后,变成一道红色弧光,再一刻,葛成见到了彭磊咬牙切齿的脸,就在他身前三尺之外。

    心口一阵灼热,后腰上又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一截红艳艳的枪尖从腹上透出;身子一轻,左臂离肩而去;紧接着,一道红光劈空而下,把葛成刚刚冲出嗓子的惨叫分成两半。

    孜桑还在大口大口地吐着血,美丽的小脸因为痛苦,五官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胸前的皮甲早就裂成了碎片,胸衣一片血红。躺在彭磊的怀里,人却还是清醒的。

    彭磊这是第二次面对这样的场景,心在滴血,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一串串地淋在孜桑的脸上。孜桑最后说的话更让人揪心:“桑儿还没有做磊的女人,桑儿不想死!”

    “桑儿是彭磊的女人,我们抱过、亲过,桑儿就是彭磊的女人。”抱着身体渐渐冰凉的孜桑,彭磊一遍遍地说着同一句话。

    老天哪,几千年后的誓言,难道真的要应验在这个重生的世界吗?彭磊,你Tmd真是个鸟人,害得自己的女人一个个地离去。

    深深地自责,泪眼看向还在拼杀的梁聃和象乙,突然—声狂吼,人贴地疾飞几十丈,手中的短剑幻出一片妖艳的血光,狠狠地剁在独角兽的长角上。

    蓝光暴闪,空气中响起让人毛骨悚然的电离声。独角兽一声狂吼,那尖角竟然被彭磊砍断了三分之二,不过彭磊也没有讨到好处,蓝色的电弧光从宝剑上传来,一下子让他变成一个巨大的灯泡。丹田里的气流疯狂地旋转,身体表面激荡的电流转瞬间化成一缕缕凉凉的气息,迅地融入身体里那旋动的气流里。

    “畜牲,我要杀了你!”所有的愤怒都泄到了这硕果仅存的独角兽身上,短剑上亮起炽烈的红芒,一下,独角兽的角又短了一截;二下,独角兽的一条后腿和身体分了家。

    一声痛苦的惨叫,象乙从半空中摔下,小腹上鲜血喷涌。论本事,象乙同志和梁聃有很大的差距,可是独角兽强悍的攻击,还有变态的电流,刀枪难入的厚皮,让梁聃大量的精力都给了怪兽,所以他们这一对,梁聃反而是微微落在下风。战场上的情况象乙看得明明白白,从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时开始,心里隐隐就有些不安,后来的一切变化都来得太快,象乙根本就来不及做什么。有一个问题他到死也想不明白,鸟人真是神仙吗?不然怎么会飞呢!

    彭磊杀麒麟的时候,象乙就知道葛成也完了。再看彭磊,昔日谦卑有礼的一个人,这一刻就像是疯了一样,几十丈的距离,脚不点地就过来了。象乙本能地从独角兽身上跳起,梁聃的长枪却像是暗夜里划过天际的流星,带着一股灼热冲入象乙的身体。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象乙看着喷涌的血,喃喃着。

    “为什么?因为我是魔鬼!”彭磊狠狠地说,梁聃手上滴血的长枪到了他的手上,一咬牙,长枪的一小半贯入独角兽的身体,“这些怪物是哪里来的?”

    “是葛成从大湖里的仙人那里讨来的。”象乙挣扎着从地上坐起,看着满脸激愤的彭磊,“彭公,我们曾是朋友。”

    “朋友?是啊!”除了葛成,对别人彭磊提不起半点仇恨。酒肉朋友也是朋友,据说都是要几百年修行才能换来的缘分。

    “不要太恨我的家人,求你了。”

    “我不会恨别人的,我只恨我自己。”彭磊真的是恨自己,这或许就是报应--冥冥之中,到底有没有掌管人的命运的神灵呢?

    葛成一死,丰族的部队就没有了斗志,等到象乙的独角兽倒地,这一方的战士几乎在同一时间扔掉了手中的剑,爬到地上高呼饶命。门口的彩旗队见势不妙,扔掉旗帜,苍惶地逃入城里。可是这两扇木门再怎么厚实,怎么抵挡得住炸药的轰击,倾刻间就门倒墙塌了。

    彭磊没有随梁聃进城,他还没有习惯那种冷酷的屠杀。梁聃从老婆的哭声中知道小姨子死了,这家伙眼睛一红,血冲脑门,一声号令,刀箭齐飞,炸弹乱响,不到两个小时,半坡城几乎被杀得鸡犬不留。

    终于懂了那句话了!一将功成万骨枯。古代的战争,枪来刀去,短兵相接,真个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由于葛成和火麒麟的冲撞,彭磊带过来的三千多人的军队也伤亡了三、四百人,虽然和战果相比,这点损失微不足道,但是彭磊还是心痛啊,这里有许多是他们鸟村走出来的精英。

    孜桑的死把胜利的喜悦冲冲洗得不留一点点印痕,本来是应该乘胜追击的,可是彭磊却提不起一点点精神。

    “媛姐陪磊出去走走吧?磊最喜欢看日出日落了。”家里一片愁云惨雾,熊媛少了搭挡,心里的伤痛不会少于男人的,可是却不敢流露出来,生怕引起别人更多的伤心。这样忍着真是不好受,白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看屋外夕阳将落,于是轻声建议道。

    …………

    小路蜿延,如蛛网似的在冰冻的黑土地上辅开,绿挣扎着虚弱的身体,在一丛丛衰黄、一团团莹白、一片片黝黑中探出头来,仿佛在寻找生的气息。光秃秃的树三三两两地立在视野里,轻风过时,带出它们一声声叹息。太阳透过淡淡的云,有气无力地看着这个世界。薄薄的雾在树脚、在草隙、在每一个阴影里无声地生长。似有似无的流水声偶尔清晰地传入耳鼓,却似来自九天的仙籁,无从寻找它的来处,等着下一个音符时,它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片绛紫色正在西边的天空慢慢堆积,紫色的边缘是如雾的绯红。

    又是黄昏了,可是这冬日的夕阳有什么好看的呢?

    彭磊扭不过白露的坚持,再看熊媛mm那哀伤的小脸,待在屋里确实会闷出毛病来的。于是携了熊嫒的小手,信步走出了耒阳城的南门。可是天苍苍、野茫茫,这满眼的肃杀萧条更让人心生悲凉。若是多愁善感的诗人,此刻一定能吟几诗吧?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远处,一架马车正缓缓向这边行来,道旁的一棵大树上,几只大鸟蜷缩着身子,在无精打彩地四下张望。彭磊当初为了泡妞曾经恶补过古诗词,此情此景,一小令《天净沙》脱口而出。情景虽然不是完全吻合现在,却基本上能表达他现在的心情--熟读唐诗三百,不会做诗也会吟!说的真是不错。

    “断肠人在天涯。”熊媛轻轻地重复着这几个字,眼神定在男人的脸上,一时间竟是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