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先看看你是不是处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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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柳杏暖回到秀女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柳云烟正懒洋洋的躺在自己的屋子里,看她推门进来了,也没动静,胳膊不小心碰到了摆放在床榻外侧的玉簪。睍莼璩伤
只听叮咚一声清脆的玉碎声,碧绿簪子落在地上,摔成几节。
柳云烟忙转过来惊呼,“哎呀,我的簪子掉在地上了,我们进来的时候只是给每个秀女都发了一支,明儿个姑姑要是发现我没有簪子,又要给我安排什么不和礼制这类劳什子的罪过了。”
柳云烟从床榻的内侧转过了身子,声音凌厉,撅着嘴巴看着柳杏暖,“并非是妹妹有意编排姐姐,只是方才若不是姐姐不声不响推门进来,扰了妹妹的好梦,簪子也不会摔倒地上。”
柳杏暖笑米米的开口,清凉的眸子在眼眶里转了转,低下头弯腰去捡破碎的簪子,青色的水秀罗裙绣袍微微扫过地面,纤纤玉指将一节一节的碎玉捡了起来,“妹妹不急,姐姐以前在翰林府外面的三年里,学过一些镶玉的功夫,待我在等下忙一会儿,这簪子必会恢复原状,旁人绝对看不出什么。”
她的声音如细珠坠地,清朗温柔,总是脸柳云烟听了,也不由一惊。
柳柳杏暖的声音,如枝头莺莺鸣叫的黄鹂鸟儿,听到耳朵里,很是舒心。
柳杏暖将碎玉放在烛火下,借着夜晚微弱的灯光,从红色雕花宝檀木匣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铜器,将碎玉摆在模子里,开了铜器下面燃烧的火焰,之间碎玉慢慢融化成了水,连柳云烟看了这些,也觉的颇惊奇,“姐姐,你这是在干什么?”
柳杏暖柔声道,“我是向让玉化成水,然后放在凉水里晾上一晾,在用金器细细雕琢,把它雕琢成我头上簪子的形状,这簪子就做好了。”
柳云烟叹了一口气,眼神盯着柳杏暖发髻上的簪子,眼神骨碌碌的转悠,“姐姐,既然这簪子可以复原,不如你先把你头上的簪子送给我,明天你带着正在打造的簪子去听早课好不好?”
柳杏暖一听这话,立即明白了柳云烟是什么意思,这丫头是怕簪子打造不好,明天自己在姑姑面前受罚呢。
柳云烟见她不吱声,摇了摇她的胳膊,“好不好嘛,姐姐。”
柳杏暖道,“好吧。”
柳云烟见她答应了,忙迫不及待的从柳柳杏暖头上拔了簪子,放到了自己的首饰盒子里,去自己床上睡去了。
柳杏暖看着妹妹促狭的样子,也没有多说话,看玉还没有融化,拿了一本诗词集,细细的翻阅着。
突然,窗户被人打开,她以为是风,亲手去关的时候,发现凌轩身旁的小太监正笑米米的看着自己,弯弯月牙眼睛笑起来眯成一条缝儿。
柳杏暖不禁猜想他笑的时候还能不能看见路。
小太监悄声靠近柳杏暖,用醇厚的声音道,“柳小姐,我们皇上要见您,在秀女宫外面的亭子里候着呢。”
柳柳杏暖仔细盘算着,看玉融化还要好一会儿,于是悄悄的把枕头放在自己的床榻上,又放下了床帘,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到了秀女宫外,凌轩正站在亭子里候着,一身明黄色的长袍格外显眼,见她来了,嘟着白胖的嘴唇,“杏暖,母后又在逼我了。”
柳杏暖道:“太后娘娘说什么?”
凌轩趴在桌子上,母后能说什么,还不是让我该快找个皇后,给后宫添加后妃,延绵子嗣。“
柳杏暖听了这话,扑哧一声笑了,“皇上就会拿我开玩笑,谁不知皇上后宫的娘娘们个个貌美如花,倾国倾城,她们进宫最迟的也有一年了吧,皇上难道没有临幸他们?”
凌轩看着柳杏暖,“杏暖啊,你知不知道,她们都是一些花瓶,哪里有你好看。想想我们初次见面的光景,真是意犹未尽呢。“
凌轩这样说着,一双爪子伸向柳杏暖的衣襟,一转眼,一双手已经从青衫里探了进去。
柳杏暖的脸通红,“你就会这样,总是欺负我。”说着就要避开,凌轩抓住她的手,在上面狠狠的亲了一口。
柳杏暖道,“亏你还是一代君王,怎么就这么死皮赖脸?”
“你不觉的有个帝王这样死皮赖脸的粘着你,是你的福气吗,要知道后宫有多少女人想让朕这么死皮赖脸的缠着她,都没有机会呢?”
柳杏暖到了外面,像一只脱缰的野马,闻着夜色中亭子里宝蓝色花瓶里插着的花朵的清香,冲凌轩摆了一个爱要你管的姿势,“既然如此,皇上何不雨露均沾,让后宫的娘娘们去找皇上去呢?”
凌轩语噎,好半天从嘴巴里吐出几个字,“我就是喜欢缠着你,你敢不愿意,你敢抗旨不尊?”
柳杏暖道,“您看您看,臣女不过是开了个玩笑,皇上就生气了,来,我给您捶背。”
柳杏暖跑到凌轩背后,小心翼翼的垂着背。
“皇上,您觉得舒不舒服?”
“皇上,您要是觉的舒服了,以后能不能不整我了。”
本来闭目养神的凌轩听了这话,转过了头看着柳杏暖,“朕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柳杏暖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有,但是自己心里就是不痛快,突然想到屋子里的玉应该已经化了,来不及向皇帝请安就跑。
凌轩在后面喊,“喂,娘子,你的绣花鞋掉了。”
柳杏暖回过头,这才发现自己太着急,鞋子不知什么时候从脚下脱落,她摸着自己的脚丫,跑了这么久,脚丫子又酸又疼。
凌轩让小太监将柳杏暖扶了回来,看着她因为疼痛而龇牙咧嘴的表情,不由的捂着嘴笑。
凌轩道,“你去哪儿,竟然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柳杏暖委屈道,哪里是我的错,实在是我妹妹不小心把自己的玉簪子弄碎了,我在想办法把玉融化了然后重新打造玉呢。”
凌轩看了看天色,“亲爱的娘子,现在已经寅时了,你确定能在明日早课之前把簪子打造好?”
柳杏暖嘟着嘴巴,一屁股做到了地上,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满天星辰,“哎呀,这可怎么办?”
凌轩看着柳杏暖笑道,“这有什么可难的,我宫里簪子众多,各种各样的都有,你若是喜欢,不妨随我去宫里挑选一个自己称心的。“
柳杏暖水汪汪的眼睛立刻变的明亮起来,白希的脸在凌轩面前一步步放大,抱着凌轩的胳膊甜甜地开口,“皇上真好。”
凌轩看着柳杏暖的样子,也学着她的神情装可爱,“娘子知道为夫的好了?”
柳杏暖做小猫状窝在了凌轩的怀里,脸上带笑,“皇上最好了,臣女长这么大,最喜欢皇上这样可爱善良的的人了。”
“朕刚才觉的娘子捏肩膀力度用的很好,软绵绵的小手在朕的肩膀上按着,很是舒服。但是刚刚娘子逃跑了,朕又觉的骨头酥麻,不舒服的很呢。”
柳杏暖忙跑到凌轩身后,可怜兮兮的跑到凌轩身后,纤纤玉指在凌轩明黄色料子上不断的按着,“皇上,您要是觉的玩够了,就给臣女簪子,然后放臣女回去睡觉好不好,臣女真的累了,明天顶着熊猫眼上早课会被别人笑话的。”
凌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嗯?”
柳杏暖连忙噤声,小心翼翼的按摩着。
小太监在后面见了,偷偷的笑着,“奴才倒是觉的,皇上和柳姑娘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呢。”
凌轩拍了拍手,“说的好,朕赏你十两银子。”
小太监忙慌里慌张的磕头谢恩。
柳杏暖委屈道,“皇上,您倒是也悄悄臣女啊,眼看着就寅时了。”杏已宫看暖。
凌轩看着柳杏暖好看的星眸,将她的双手从肩膀上拉了下来,去了自己居住的明华宫女,不禁给柳杏暖挑了一个好看素雅的簪子,还赐给了她一身橘黄色的服装。悄悄在她耳边道,“明天,中秋佳节,朕会派人给教导你的姑姑打声招呼,你陪朕才加中秋盛宴。”
柳杏暖看着簪子,在夜光下居然发出了宝蓝色的荧光,簪子的一头的蝴蝶翩翩起舞,就像活了一样。
凌轩将收拾盒子给她,喜欢什么,就随便挑吧。
柳杏暖挑了一穿绯红色的硕大饱满的珍珠项链,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皇上您看,臣女带着个好不好看?”
凌轩眼睛里促狭的笑着,“珠子毕竟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哪里有你好看?”说着就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凌轩看了看天色,“不然就别回去了,和朕在明华宫稍稍歇息一会儿吧,天亮的时候,朕派人送你回去,保证神不知鬼不觉的。”
天边的月亮已经慢慢褪去,月光一点一点淡化。
柳杏暖道,“好。”也不分男女,在凌轩松软舒适的大床上和衣躺下。
柳杏暖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凌轩穿着黄袍,竟然亲自将自己抱上了一架华丽大气的龙辇。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秀女宫自己的床榻上,凌轩赏给自己的衣服和珠宝首饰摆放的整整齐齐。
柳云烟醒来的时候,看着柳杏暖头上的簪子,好奇道,“姐姐,你忙了一个晚上,就是打造的这个簪子吗?好漂亮。
想到没办法给柳云烟解释簪子的由来,柳杏暖含糊道,“是,是我自己弄的,好不好看。”
柳云烟看着自己头上的簪子,觉的心里不痛快,不由向柳杏暖的头上多看了两眼。
真是的,早知道自己昨天就不那么急着和她换簪子了。
柳云烟觉的心里不痛快,于是往自己的头上增添了许多珠宝,看着满头珠翠,心情方好了起来,嘴里咿咿呀呀的哼着歌儿走了出去。
菱格木扇门被打开,教导自己的姑姑从门外进来,与柳云烟擦肩而过。柳云烟道,“姑姑,您怎么来这边了,有什么事情吗?”
姑姑看了她一眼,“已经到用早膳时候了,你去用膳吧,不用你管,说着进了柳云烟住的屋子,将屋子的门啪的关住。
柳杏暖正在房间里收拾自己的被子,只听见背后有人进来了,忙回头去看,福了福身子,“姑姑安好。”
姑姑进来,摸着柳杏暖的手,“你看看,怎么这么凉,得亏皇上和我打了招呼,要我照顾你,要不然姑娘还不知道要在这秀女宫里熬成什么样子呢。这宫里的小主多,服侍姑娘们难免忙不过来,竟使姑娘一人在这儿叠被子,平白的做这些粗活儿,是我的过错,我明儿个就叫人从外面调两个丫头专门服侍姑娘。”
柳杏暖道,“姑姑美意,杏暖心领了,只是皇宫里的秀女众多,大家既然都是秀女,待遇自然应该一样,就算我与皇上交好,也不敢利用自己的私权办事情,平白无故的让别人说姑姑有心偏袒,乱说话,也让心成了众矢之的。杏暖还是自己来,况且只是叠个被子,并不是什么大事儿,要是连一床小小的被子都叠不好,以后怎么为天子的后妃,怎么做天下女子的楷模。”
姑姑听了柳杏暖这番话,原本平静的毫无波澜的眼睛亮了起来,端下了背后侍女的托盘放到桌子上,“这是我让小厨房做的几样糕点,你先垫一下,早上就不用上早课去了,收拾收拾,下午皇上会派人来接姑娘去参加晚宴的。”
柳杏暖再次福了福身子,“多谢姑姑。”
只是在姑姑要离开房间的时候又道,“秀女斗胆,不知道参加晚宴的一共有哪些人,恳请姑姑想告,也好让杏暖有些准备。”
姑姑回头,“我果然没看错人,倒是个有心眼儿的人。”
“据我所知,中秋晚宴是个大场面,大概所有的后妃都会入席,一同来的还有秦王,晚矣与弥生两位君主,以及太后娘娘,姑娘到时候利益全备,待人小心翼翼,少言少语,想来不会有事的。”
柳杏暖听了姑姑的话,净了手,吃了几块糕点,一个人再房间思索着,“秦王,他也来了,上辈子自己爱到骨子里却背着自己和三妹妹苟且,并且还害死了蓝儿的人,他也来了啊。自己一定让他生不如死,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定要付出惨痛代价。
下午,柳杏暖穿着凌轩送给自己的华丽服装,头上插着碧绿色的蝴蝶簪子,又下角插着两朵雪白的木兰花,头发陇上去一半,另一半青丝垂落,袖口用金丝绣着百花,很是美丽。
凌轩派来的小太监过来的时候,看见了柳杏暖的模样,一双眸子也惊呆了,“姑娘,不是,柳小姐,您可真美丽,奴才活了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的。“
柳杏暖乐呵呵的,纤纤玉指搭上小太监的胳膊,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到了晚宴的时候,柳杏暖可是看见了自己从来没见过的大场面,绵延几百米的常常石阶上,两旁设了长长的桌子,远处的高台上,设置了皇上与太后的座位,两个公主的座位斜放在太后娘娘座位的右下方。
凌轩远远就看见了她,从高台上站了起来,朝她招手,“娘子,过来,这儿呢。“
凌轩这一喊,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看了过来,几千人的晚宴上,柳杏暖觉的自己格外显眼,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三寸金莲袅袅婷婷的挪动,在凌轩的高太下盈盈下拜,“臣女柳杏暖拜见皇上,拜见太后娘娘。”
太后笑米米的,金黄色的袍子扬起,双手在空中指了指柳杏暖,“好孩子,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你的模样。”
柳杏暖依言抬起头,柳眉星眸樱桃嘴,白希的脸蛋明朗红瑞。
太后道,“果然不错,你是?”
柳杏暖道,“臣女是今年春入选的秀女,家父是翰林府翰林大学时,官居三品。”
太后道,“区区一个秀女,就可以来这种场所了,可见是皇上对你格外重视呢,这孩子张的可爱,不但是皇上喜欢,哀家看了也是极喜欢的。”
太后又瞅了瞅她,“不好,太瘦了,应该多吃点,胖了,才好生孩子嘛。”
凌轩看着太后,道,“母后,您真是的,您永远是后宫最大的主子,难道一个小小的侍女过来了,就能抢夺您的地位吗?您至于给她一个下马威吗,跪这么久了还不让起身。”
太后笑了笑,“是呢,皇儿不说,哀家都忘了,总是看着皇儿不喜女生,如今终于遇见一个中意的了,不免多说了几句,来来来,块起身,做到哀家旁边来。”
柳杏暖依言起身,“多谢太后娘娘。”
太后看着柳杏暖,唤小太监给她拿了一副碗筷,从中间的大盘鸡里夹了一块给他,“看这孩子瘦的,真真是可怜死了,多吃点。”
柳杏暖道,“太后娘娘母仪天下,才应该养好身子,太后娘娘身体安康,皇上处理国事也安心,后宫众嫔妃也安心。”
太后道,“看看这孩子,真会说话讨哀家开心,皇上可好久没有来哀家这里了,你以后可要多去哀家那里坐坐,也好把皇上的心给勾过来。”
一干人笑着。
突然听见有一声咳嗽,正是秦王,他饮了一杯酒,半跪在席面的中间位置,“儿臣恭祝母后身体安康,二岁满堂,幸福高寿。”
太后笑着,“秦王还说呢,儿孙满堂,哀家可是记得的,秦王今年该有一十八岁了吧,先皇原来就是在这个年纪娶了哀家的,你这个年纪,也该成亲了,可又喜欢的姑娘”哀家赐婚,让你抬八抬大轿赢取那姑娘。”
秦王再拜,往柳杏暖在的地方看了一眼,道,“儿臣感谢母后圣爱,只是儿臣喜欢的人,是皇兄本次所选的秀女里的一人,恳请皇上割爱,赐臣弟一个女子。”
太后往柳杏暖碗里夹了一筷子青菜,笑呵呵的看她吃完了,才转过来对秦王道,“后宫佳丽无数,赏赐你一个秀女,有什么了不起的,哪里用的了皇上做主,哀家做主了。”
凌轩听了,道,秦王啊,你要王妃,很好呢,除了朕指定的的皇妃职位,皇宫之中的万千宫女,自然,自然是可以选的,爱选几个选几个。”
柳杏暖听到这话,想起前世秦王对自己的暴行,心下惶恐,刚吃进胃里的菜呛在喉咙里,忙喝了口茶。
柳杏暖还没说话,在一旁做的晚矣公主先开口了,“母后,您知道臣女的心思的臣女的父亲安阳王在十年前沙场英勇战死,先皇看晚矣可怜,于是疯了晚矣做公主,晚矣感激不尽。这些年与众位兄妹相处,大家彼此都是了解的,您知道晚矣的心思的。”晚矣眼泪汪汪,看着太后。
太后轻咳了几声,缓缓开口,“哀家自然知道你的心思,只是秦王。刚刚已经说了,他的正妃有意中人了,是皇上这批的秀女,若你嫁过去,不免委屈了你,只能做妾了,哀家觉的这样不好,会亏了你的。”
晚矣敲了敲雨筷子,没有说话。
柳杏暖记得,前世自己并没有在府中遇到过晚矣,这位公主虽然并非皇亲,却也好歹算个国戚,难道是说,因为自己的命格变了,所以命运的轨迹也改变了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前世的场景还会发生吗?
柳杏暖想着,发现秦王由向自己投来倾慕的眼光,忙转过了身子,好不容故意哑到晚会结束,趁众人不注意慌忙起身告退。
这一场中秋晚宴,吃的是胆战心惊。
回到秀女宫时,柳云烟已经歇息了,见她回来道,“姐姐,姑姑早上面见了姐姐,您上午也没有和众秀女们一起参加晨练,可是有什么事?”17903308
柳杏暖突然口不择言,张口就问,“你喜欢秦王吗?”
柳云烟道,“姐姐说的,可是皇上的胞弟秦王?”1d7t2。
柳杏暖点点头。
柳云烟道,“虽然未曾相见,但秦王的大名,在闺中就听说过了,很是倾慕。”
末了柳云烟又道,“姐姐方才这样说,必定是见过秦王的,就算秦王的名声再大,再如何让天下少女倾心,但姐姐既然看上了秦王,妹妹必定是让着姐姐的,姐姐若做了秦王妃,我翰林府也算是皇亲国戚了,可是风光呢。”
柳云烟这样说着,眼睛却看着柳杏暖的打扮,眸子里流露出倾慕和不屑。
柳杏暖坐在流云壁华方镜前梳着装,从镜子里看见柳云烟紧蹙的双手。
果然,还是嫉妒的。
柳云烟道,“姐姐早上,是去见秦王了,我们是皇上的嫔妃,未经允许私自接见其他男人,被抓住了,可是会浸猪笼,处于腰刑,说不定,还要被抓进大理寺去审问呢,姐姐可要小心。”
柳杏暖听了这话,对自己的妹妹对自己左右摇摆不定的态度突然犹豫了起来,她到底存着怎样的心思呢?
柳杏暖决定试探一二。
她打开自己从中秋宴会上凌轩赏赐给自己的月饼,打开八角菱花盒子,端出一碟精致的糕点,“妹妹说的不错呢,姐姐我今天确实是去见秦王了,我在宫外那几年,就与亲王殿下认识了,两个人对彼此互相倾慕,今天是中秋,秦王特意给姐姐带了好吃的月饼,你尝尝?”
柳云烟结果一块儿,只见那月饼大小如象棋棋子,红里透白,金黄色的酥皮,咬一口,玫瑰馅的月饼芳香四溢,是在宫外没有尝过的。
果然是宫廷,皇亲们才能吃到的点心
柳云烟点点头,看来柳杏暖说的是真的了。
她笑道,“姐姐刚刚和亲王殿下相比吃了好多了,这碟糕点,能不能送给妹妹我呢?”
柳杏暖用梳子梳着青丝,换了寝衣,在放下床帘的时候娇羞道,“说的是什么话,妹妹既然喜欢,就送给妹妹。”
她倒是要看看,柳云烟对自己到底是何居心。
果然,第二日,便出了事。
有从大理寺过来的官员,在她们早上在晨练的时候说她不洁身自好,要抓她去大理寺审查。
姑姑有意对自己说好话,拦住官差,“几位相比是抓错人了吧,这个是今年春天才进宫的秀女,怎么会做那种不雅观的事情呢?”
为首的官差道,“姑姑,这事儿是我们大人决定的,做下人的,也只能照办,请您多多包涵。”说罢拉着柳杏暖便走。
一同晨练的其他秀女纷纷看着柳杏暖,柳云烟也在此列,装作很焦急的样子,嘴角却勾起一丝微笑,不易察觉的微笑。
柳杏暖明白,现在是姑姑的晨练时间,这一段时间内她是不能离开秀女们的,毕竟大理寺的事情不归她管,等她忙完,想凌轩通风报信的时候,应该已经到了晚上,等凌轩带人过来的时候,自己至少要在大理寺呆六个时辰。
不过也够了,六个小时,不多不少,刚好可以看懂一个人的真心,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
官差把她带到了大理寺的牢狱,并没有直接审理,只是把她扔进了地牢,幽暗阴森的地牢,有水声从石壁上滴了下来,在寂静的牢狱里格外瘆人。
有牢卒鞭打犯人的声音,犯人正在受刑,就在柳杏暖所在的地牢的对面,她只要转过去,就可以看见牢卒往鞭子上抹着辣椒油,在犯人的身体上狠狠的抽打着。
那犯人说,“你们打吧,就算打死了我,没有做过的,依旧是没有做过,明明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难道会屈服在皮鞭之下,做权利的走狗吗?”
牢卒道,“我说沈大人,您都进来第三天了,相比您受刑受够了,我在这儿打的也累了,进了大理寺的,牢卒我进来工作了三年,今年是第三年了,还没有看见一个活着的出去的。活着不堪受辱在牢狱里上吊死的,活着屈打成招的,总是要死的,您又何必这样呢,让我这老骨头劳心劳力的,对你也没好处,是不是?”
只听那沈大人呸了一声,道,“你去告诉你们家大人,我就算死,也不会承认的,你知道华南一带死了多少人吗,整整两千零一个,都是因为华南知县克扣了朝廷的米粮,老百姓们才被活活饿死的,这样的贪官,你们竟然还要包庇他,你们居心何在?”
牢卒道,“沈大人,你总是对的,但是你要记住,世道啊,有钱就是大爷,没钱,您就是在这儿耗死我,这事儿也不会传上去,老奴我就是有心,也无力啊。”牢卒晃了晃脑袋,将鞭子放到了桌子上,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只听牢卒道,“沈大人,你还是算了吧,我人老了,感叹你的义气,所以在这里提醒你一句,你要保重,我回家去喽。”
年迈的牢卒慢慢悠悠的走着,口中叹着,“冤孽啊,冤孽。”
那被钉在木头上的沈大人垂着脑袋,奄奄一息。
“你好吗,我是新晋秀女柳杏暖,也许还有出去的机会,你不妨将自己的苦楚说与我听,等我出去了,必定把我听的告诉皇上。”柳杏暖看着沈大人,声音提高了不少,明亮清澈。
那沈大人听了这话,头抬了起来,一双死气沉沉的眸子里出现了光亮,“多……多谢,姑娘,我是沈长安,我是华南人士,家里一家人都在几个月前的旱灾中饿死——。”话说道这儿,之间一对狱卒进来,打开了柳杏暖的牢门,将她拖到了大理寺的公堂。
审理她的是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穿着宽大的官府,在上面居高临下的问,“柳杏暖,有人揭发你私会男子,甚至已经不是处子,你承认吗?”
柳杏暖仰起头,“大人清明,小女子堂堂正正,自然不会做这种事情,大人口口声声说小女子私会男子,可有证据?”
男人晃了晃手,立即有人捧了糕点碟子过来,正是她昨日里给柳云烟的月饼。
柳杏暖的心沉了下去,果然,自己这个妹妹,果然见不得自己的亲姐姐一丝点儿的好,就算自己掏心掏肺的对她,人心果然难测,就算自己一味忍让,她也是不肯放过自己了。
柳杏暖看着高堂,“大人,您仅凭一碟月饼就能拍案吗,月饼是宫廷的,和小女子有什么关系,上面刻了小女子的名字了?”
上面端坐的男子笑了笑,从月饼底下抽出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思秦王,多日不见,妾好生想念,中秋团聚,万望必至,落笔人正是自己的名字,柳杏暖。”
柳杏暖道,“大人,这自己着实不是小女子的自己,而且如果我要和亲王殿下私会,怎么会傻到光明正大的写自己的名字?大人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那男子顿时没了话说,只听一旁的判官在他耳边低语,“大人,我们是收了那秀女的银子的,这个案子,无论如何要让她承认,我们之前处理过那么多的案子,难道还害怕这一个小小的女子?”
那男子道,“此话有理。”
旁边的人一拍手,立刻出来几个身材肥胖的婆子,高堂上光明正大牌匾下的大理寺官员肥胖的脸很是邪恶。
“你,我们先放弃前面几个疑点不谈,先看看你是不是处子吧。”
官员一点头,那四个婆子立刻拉着她的头发,抠着她的身子往一间小房子里拖去。
来大理寺是要受过官员一番盘问,这是惯例,但如此粗鲁恶心的事情,是柳杏暖没有预料过的,她的脑袋被那几个婆子拽的生疼。
有一只肥大的手解开了她的扣子,柳杏暖感到一阵恶心,她预料着现在的时间,大概已经快子时了吧,凌轩应该快赶来了。
一只手抓着她的皮肤,在上面扣来扣去,柳杏暖的眼泪从眼睛里流了下来。她不想哭,但实在疼。
柳云烟,果然是狠心的。
她的衣服很快被四个婆子扒拉了下来,她双手环住自己白净的身体,但吓体还是很快被四个婆子掰开,他们言语粗俗,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后,方交头接耳。
有个婆子将他的衣服扔给她,“穿上吧,没事了。”
她被拖出小黑屋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原先镇定自若的神情,衣冠楚楚的整洁,此时的她,衣衫不整的被拉到地上,身体被几个婆子扯的生疼。
她想了很多,牢房的那位沈先生是如何熬过来的。
妹妹就这么容不得自己吗,非要把自己逼死吗。
她想起,前世的记忆里,柳云烟也是这样,与秦王一起将自己奴役至死,硬生生的将蓝儿逼死,将自己逼下了悬崖。蓝儿的血就这样在地上流了一地。
思绪追回,只听那婆子对大理寺官员道,“大人,仍是处子。”
后来再说什么,她已经不知道了,在昏迷前,她看到狱卒拿着夹手指的刑具,一步步向自己走来,脸上邪恶的笑着。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他们仍在了地牢里,手指隐隐的痛,她看下去,看着自己的关节已经被红血染红,有人隐隐约约的叫着自己。
“姑娘。”
“姑娘?”
柳杏暖抬起头,看见沈先生还被钉在木架子上,,他看着自己,嘴角开枯的血迹拉开了伤口,有炯炯的血流了下来。
柳杏暖看着沈先生地道地板上的血,一滴一滴的,她突然捂脸痛哭。
凌轩什么时候来?
她默默的盼着,凌轩什么时候来呢?
她在等,等凌轩来救她。
沈先生道,“你不是要说我的身世,要送我伸冤吗?我很感激姑娘的心思,只是,真的没必要说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知道姑娘是冤枉的,只是怕他们在姑娘昏迷的时候在状纸上签字画押了呢。”
柳杏暖看着自己的大拇指上,果然有鲜红的胭脂的印记。
一旦签字画押,此人必死。
柳杏暖跪坐在牢狱里,抓着木柱子,难道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把自己给算计了吗?凌轩呢,她为什么还不来呢?
柳杏暖只觉的人生无光,手指在木柱子上抓着,有鲜血流了下来,晕死了过去。
有明黄色的锦绣长袍急匆匆而来,惊了正在赌博的狱卒们,他们来不及收拾,慌忙下跪。
柳杏暖看见凌轩踢了狱卒一脚,怒斥,“块打开牢门。”
大理寺官员微微颤颤的跪倒凌轩身边,“皇,皇上,这是状纸,此女子与人私通,有宫廷月饼为证。”
凌轩看了那青花碟子里的精致的糕点,心里诧异,“这不是朕赏赐给我娘子的糕点吗?
那官员听凌轩说这是皇帝送给柳杏暖的糕点,又听凌轩叫柳杏暖娘子,心里惊慌失措,竟吓的尿了出来。
凌轩进了牢门,抱紧了柳杏暖,不怕,娘子,不怕朕就在这里守着你,不怕,从今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你了。
凌轩说,“不怕,娘子,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了。”
回到秀女宫的时候,所有的秀女都震惊了,她们看见皇帝抱了她回来,所有的太医都进了柳杏暖的房间,来来回回的商量着柳杏暖的病情,有宫人进进出出,将热水来来回回的送出。
柳云烟也被赶了出来,对这一切很是困惑。
柳杏暖看着柳云烟的身影,死死的盯着她的身影,看她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方安了心,只是觉的心累有一块儿,空了。
柳云烟与秦王欠她的,他们欠自己的,她一定要拿回来。
柳杏暖不是应该在牢狱中吗,怎么会被人救助了呢,而且这个人还是当今的皇帝。
柳杏暖依旧昏迷着,凌轩在旁边看着,紧紧的抱住她,将药喂进她的嘴中。
只听凌轩在她身边轻声开口,“娘子,等秀女的选秀日子过了,只要一个月后的秀女选秀的日子过了,我们就成亲,你做我的妻子,做天下的皇后,母仪天下,好吗?”
柳杏暖看着凌轩俊秀的脸,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开口道,“好。“
凌轩擦了她眼角的泪,傻丫头,怎么又哭了。
柳杏暖是在第二天丑时醒来的,凌轩还没走,趴在镶金楠木的圆形小桌上,身上披了一件外袍,睡的极香。
柳云烟不在房间里,菱花栅格小窗半开,有清冷的风吹进来,窗檐下的朵朵茉莉在月光下开的妖艳。竟是下着雨的天气,水声沥沥作响,滴在青苔遍布的宽大青石板上,落下时的撞击声却也并不如何清脆悦耳。
挠是不平常的怪异事件常有发生,但想今晚一样,下着下雨天上却挂着月亮,如同白日里黄昏下倒映在云朵上的海市蜃楼一般罕见,柳杏暖不仅在想,天香变异,是否意味着,将有大事发生。
柳柳杏暖回到秀女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柳云烟正懒洋洋的躺在自己的屋子里,看她推门进来了,也没动静,胳膊不小心碰到了摆放在床榻外侧的玉簪。睍莼璩伤
只听叮咚一声清脆的玉碎声,碧绿簪子落在地上,摔成几节。
柳云烟忙转过来惊呼,“哎呀,我的簪子掉在地上了,我们进来的时候只是给每个秀女都发了一支,明儿个姑姑要是发现我没有簪子,又要给我安排什么不和礼制这类劳什子的罪过了。”
柳云烟从床榻的内侧转过了身子,声音凌厉,撅着嘴巴看着柳杏暖,“并非是妹妹有意编排姐姐,只是方才若不是姐姐不声不响推门进来,扰了妹妹的好梦,簪子也不会摔倒地上。”
柳杏暖笑米米的开口,清凉的眸子在眼眶里转了转,低下头弯腰去捡破碎的簪子,青色的水秀罗裙绣袍微微扫过地面,纤纤玉指将一节一节的碎玉捡了起来,“妹妹不急,姐姐以前在翰林府外面的三年里,学过一些镶玉的功夫,待我在等下忙一会儿,这簪子必会恢复原状,旁人绝对看不出什么。”
她的声音如细珠坠地,清朗温柔,总是脸柳云烟听了,也不由一惊。
柳柳杏暖的声音,如枝头莺莺鸣叫的黄鹂鸟儿,听到耳朵里,很是舒心。
柳杏暖将碎玉放在烛火下,借着夜晚微弱的灯光,从红色雕花宝檀木匣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铜器,将碎玉摆在模子里,开了铜器下面燃烧的火焰,之间碎玉慢慢融化成了水,连柳云烟看了这些,也觉的颇惊奇,“姐姐,你这是在干什么?”
柳杏暖柔声道,“我是向让玉化成水,然后放在凉水里晾上一晾,在用金器细细雕琢,把它雕琢成我头上簪子的形状,这簪子就做好了。”
柳云烟叹了一口气,眼神盯着柳杏暖发髻上的簪子,眼神骨碌碌的转悠,“姐姐,既然这簪子可以复原,不如你先把你头上的簪子送给我,明天你带着正在打造的簪子去听早课好不好?”
柳杏暖一听这话,立即明白了柳云烟是什么意思,这丫头是怕簪子打造不好,明天自己在姑姑面前受罚呢。
柳云烟见她不吱声,摇了摇她的胳膊,“好不好嘛,姐姐。”
柳杏暖道,“好吧。”
柳云烟见她答应了,忙迫不及待的从柳柳杏暖头上拔了簪子,放到了自己的首饰盒子里,去自己床上睡去了。
柳杏暖看着妹妹促狭的样子,也没有多说话,看玉还没有融化,拿了一本诗词集,细细的翻阅着。
突然,窗户被人打开,她以为是风,亲手去关的时候,发现凌轩身旁的小太监正笑米米的看着自己,弯弯月牙眼睛笑起来眯成一条缝儿。
柳杏暖不禁猜想他笑的时候还能不能看见路。
小太监悄声靠近柳杏暖,用醇厚的声音道,“柳小姐,我们皇上要见您,在秀女宫外面的亭子里候着呢。”
柳柳杏暖仔细盘算着,看玉融化还要好一会儿,于是悄悄的把枕头放在自己的床榻上,又放下了床帘,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到了秀女宫外,凌轩正站在亭子里候着,一身明黄色的长袍格外显眼,见她来了,嘟着白胖的嘴唇,“杏暖,母后又在逼我了。”
柳杏暖道:“太后娘娘说什么?”
凌轩趴在桌子上,母后能说什么,还不是让我该快找个皇后,给后宫添加后妃,延绵子嗣。“
柳杏暖听了这话,扑哧一声笑了,“皇上就会拿我开玩笑,谁不知皇上后宫的娘娘们个个貌美如花,倾国倾城,她们进宫最迟的也有一年了吧,皇上难道没有临幸他们?”
凌轩看着柳杏暖,“杏暖啊,你知不知道,她们都是一些花瓶,哪里有你好看。想想我们初次见面的光景,真是意犹未尽呢。“
凌轩这样说着,一双爪子伸向柳杏暖的衣襟,一转眼,一双手已经从青衫里探了进去。
柳杏暖的脸通红,“你就会这样,总是欺负我。”说着就要避开,凌轩抓住她的手,在上面狠狠的亲了一口。
柳杏暖道,“亏你还是一代君王,怎么就这么死皮赖脸?”
“你不觉的有个帝王这样死皮赖脸的粘着你,是你的福气吗,要知道后宫有多少女人想让朕这么死皮赖脸的缠着她,都没有机会呢?”
柳杏暖到了外面,像一只脱缰的野马,闻着夜色中亭子里宝蓝色花瓶里插着的花朵的清香,冲凌轩摆了一个爱要你管的姿势,“既然如此,皇上何不雨露均沾,让后宫的娘娘们去找皇上去呢?”
凌轩语噎,好半天从嘴巴里吐出几个字,“我就是喜欢缠着你,你敢不愿意,你敢抗旨不尊?”
柳杏暖道,“您看您看,臣女不过是开了个玩笑,皇上就生气了,来,我给您捶背。”
柳杏暖跑到凌轩背后,小心翼翼的垂着背。
“皇上,您觉得舒不舒服?”
“皇上,您要是觉的舒服了,以后能不能不整我了。”
本来闭目养神的凌轩听了这话,转过了头看着柳杏暖,“朕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柳杏暖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有,但是自己心里就是不痛快,突然想到屋子里的玉应该已经化了,来不及向皇帝请安就跑。
凌轩在后面喊,“喂,娘子,你的绣花鞋掉了。”
柳杏暖回过头,这才发现自己太着急,鞋子不知什么时候从脚下脱落,她摸着自己的脚丫,跑了这么久,脚丫子又酸又疼。
凌轩让小太监将柳杏暖扶了回来,看着她因为疼痛而龇牙咧嘴的表情,不由的捂着嘴笑。
凌轩道,“你去哪儿,竟然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柳杏暖委屈道,哪里是我的错,实在是我妹妹不小心把自己的玉簪子弄碎了,我在想办法把玉融化了然后重新打造玉呢。”
凌轩看了看天色,“亲爱的娘子,现在已经寅时了,你确定能在明日早课之前把簪子打造好?”
柳杏暖嘟着嘴巴,一屁股做到了地上,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满天星辰,“哎呀,这可怎么办?”
凌轩看着柳杏暖笑道,“这有什么可难的,我宫里簪子众多,各种各样的都有,你若是喜欢,不妨随我去宫里挑选一个自己称心的。“
柳杏暖水汪汪的眼睛立刻变的明亮起来,白希的脸在凌轩面前一步步放大,抱着凌轩的胳膊甜甜地开口,“皇上真好。”
凌轩看着柳杏暖的样子,也学着她的神情装可爱,“娘子知道为夫的好了?”
柳杏暖做小猫状窝在了凌轩的怀里,脸上带笑,“皇上最好了,臣女长这么大,最喜欢皇上这样可爱善良的的人了。”
“朕刚才觉的娘子捏肩膀力度用的很好,软绵绵的小手在朕的肩膀上按着,很是舒服。但是刚刚娘子逃跑了,朕又觉的骨头酥麻,不舒服的很呢。”
柳杏暖忙跑到凌轩身后,可怜兮兮的跑到凌轩身后,纤纤玉指在凌轩明黄色料子上不断的按着,“皇上,您要是觉的玩够了,就给臣女簪子,然后放臣女回去睡觉好不好,臣女真的累了,明天顶着熊猫眼上早课会被别人笑话的。”
凌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嗯?”
柳杏暖连忙噤声,小心翼翼的按摩着。
小太监在后面见了,偷偷的笑着,“奴才倒是觉的,皇上和柳姑娘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呢。”
凌轩拍了拍手,“说的好,朕赏你十两银子。”
小太监忙慌里慌张的磕头谢恩。
柳杏暖委屈道,“皇上,您倒是也悄悄臣女啊,眼看着就寅时了。”杏已宫看暖。
凌轩看着柳杏暖好看的星眸,将她的双手从肩膀上拉了下来,去了自己居住的明华宫女,不禁给柳杏暖挑了一个好看素雅的簪子,还赐给了她一身橘黄色的服装。悄悄在她耳边道,“明天,中秋佳节,朕会派人给教导你的姑姑打声招呼,你陪朕才加中秋盛宴。”
柳杏暖看着簪子,在夜光下居然发出了宝蓝色的荧光,簪子的一头的蝴蝶翩翩起舞,就像活了一样。
凌轩将收拾盒子给她,喜欢什么,就随便挑吧。
柳杏暖挑了一穿绯红色的硕大饱满的珍珠项链,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皇上您看,臣女带着个好不好看?”
凌轩眼睛里促狭的笑着,“珠子毕竟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哪里有你好看?”说着就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凌轩看了看天色,“不然就别回去了,和朕在明华宫稍稍歇息一会儿吧,天亮的时候,朕派人送你回去,保证神不知鬼不觉的。”
天边的月亮已经慢慢褪去,月光一点一点淡化。
柳杏暖道,“好。”也不分男女,在凌轩松软舒适的大床上和衣躺下。
柳杏暖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凌轩穿着黄袍,竟然亲自将自己抱上了一架华丽大气的龙辇。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秀女宫自己的床榻上,凌轩赏给自己的衣服和珠宝首饰摆放的整整齐齐。
柳云烟醒来的时候,看着柳杏暖头上的簪子,好奇道,“姐姐,你忙了一个晚上,就是打造的这个簪子吗?好漂亮。
想到没办法给柳云烟解释簪子的由来,柳杏暖含糊道,“是,是我自己弄的,好不好看。”
柳云烟看着自己头上的簪子,觉的心里不痛快,不由向柳杏暖的头上多看了两眼。
真是的,早知道自己昨天就不那么急着和她换簪子了。
柳云烟觉的心里不痛快,于是往自己的头上增添了许多珠宝,看着满头珠翠,心情方好了起来,嘴里咿咿呀呀的哼着歌儿走了出去。
菱格木扇门被打开,教导自己的姑姑从门外进来,与柳云烟擦肩而过。柳云烟道,“姑姑,您怎么来这边了,有什么事情吗?”
姑姑看了她一眼,“已经到用早膳时候了,你去用膳吧,不用你管,说着进了柳云烟住的屋子,将屋子的门啪的关住。
柳杏暖正在房间里收拾自己的被子,只听见背后有人进来了,忙回头去看,福了福身子,“姑姑安好。”
姑姑进来,摸着柳杏暖的手,“你看看,怎么这么凉,得亏皇上和我打了招呼,要我照顾你,要不然姑娘还不知道要在这秀女宫里熬成什么样子呢。这宫里的小主多,服侍姑娘们难免忙不过来,竟使姑娘一人在这儿叠被子,平白的做这些粗活儿,是我的过错,我明儿个就叫人从外面调两个丫头专门服侍姑娘。”
柳杏暖道,“姑姑美意,杏暖心领了,只是皇宫里的秀女众多,大家既然都是秀女,待遇自然应该一样,就算我与皇上交好,也不敢利用自己的私权办事情,平白无故的让别人说姑姑有心偏袒,乱说话,也让心成了众矢之的。杏暖还是自己来,况且只是叠个被子,并不是什么大事儿,要是连一床小小的被子都叠不好,以后怎么为天子的后妃,怎么做天下女子的楷模。”
姑姑听了柳杏暖这番话,原本平静的毫无波澜的眼睛亮了起来,端下了背后侍女的托盘放到桌子上,“这是我让小厨房做的几样糕点,你先垫一下,早上就不用上早课去了,收拾收拾,下午皇上会派人来接姑娘去参加晚宴的。”
柳杏暖再次福了福身子,“多谢姑姑。”
只是在姑姑要离开房间的时候又道,“秀女斗胆,不知道参加晚宴的一共有哪些人,恳请姑姑想告,也好让杏暖有些准备。”
姑姑回头,“我果然没看错人,倒是个有心眼儿的人。”
“据我所知,中秋晚宴是个大场面,大概所有的后妃都会入席,一同来的还有秦王,晚矣与弥生两位君主,以及太后娘娘,姑娘到时候利益全备,待人小心翼翼,少言少语,想来不会有事的。”
柳杏暖听了姑姑的话,净了手,吃了几块糕点,一个人再房间思索着,“秦王,他也来了,上辈子自己爱到骨子里却背着自己和三妹妹苟且,并且还害死了蓝儿的人,他也来了啊。自己一定让他生不如死,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定要付出惨痛代价。
下午,柳杏暖穿着凌轩送给自己的华丽服装,头上插着碧绿色的蝴蝶簪子,又下角插着两朵雪白的木兰花,头发陇上去一半,另一半青丝垂落,袖口用金丝绣着百花,很是美丽。
凌轩派来的小太监过来的时候,看见了柳杏暖的模样,一双眸子也惊呆了,“姑娘,不是,柳小姐,您可真美丽,奴才活了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的。“
柳杏暖乐呵呵的,纤纤玉指搭上小太监的胳膊,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到了晚宴的时候,柳杏暖可是看见了自己从来没见过的大场面,绵延几百米的常常石阶上,两旁设了长长的桌子,远处的高台上,设置了皇上与太后的座位,两个公主的座位斜放在太后娘娘座位的右下方。
凌轩远远就看见了她,从高台上站了起来,朝她招手,“娘子,过来,这儿呢。“
凌轩这一喊,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看了过来,几千人的晚宴上,柳杏暖觉的自己格外显眼,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三寸金莲袅袅婷婷的挪动,在凌轩的高太下盈盈下拜,“臣女柳杏暖拜见皇上,拜见太后娘娘。”
太后笑米米的,金黄色的袍子扬起,双手在空中指了指柳杏暖,“好孩子,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你的模样。”
柳杏暖依言抬起头,柳眉星眸樱桃嘴,白希的脸蛋明朗红瑞。
太后道,“果然不错,你是?”
柳杏暖道,“臣女是今年春入选的秀女,家父是翰林府翰林大学时,官居三品。”
太后道,“区区一个秀女,就可以来这种场所了,可见是皇上对你格外重视呢,这孩子张的可爱,不但是皇上喜欢,哀家看了也是极喜欢的。”
太后又瞅了瞅她,“不好,太瘦了,应该多吃点,胖了,才好生孩子嘛。”
凌轩看着太后,道,“母后,您真是的,您永远是后宫最大的主子,难道一个小小的侍女过来了,就能抢夺您的地位吗?您至于给她一个下马威吗,跪这么久了还不让起身。”
太后笑了笑,“是呢,皇儿不说,哀家都忘了,总是看着皇儿不喜女生,如今终于遇见一个中意的了,不免多说了几句,来来来,块起身,做到哀家旁边来。”
柳杏暖依言起身,“多谢太后娘娘。”
太后看着柳杏暖,唤小太监给她拿了一副碗筷,从中间的大盘鸡里夹了一块给他,“看这孩子瘦的,真真是可怜死了,多吃点。”
柳杏暖道,“太后娘娘母仪天下,才应该养好身子,太后娘娘身体安康,皇上处理国事也安心,后宫众嫔妃也安心。”
太后道,“看看这孩子,真会说话讨哀家开心,皇上可好久没有来哀家这里了,你以后可要多去哀家那里坐坐,也好把皇上的心给勾过来。”
一干人笑着。
突然听见有一声咳嗽,正是秦王,他饮了一杯酒,半跪在席面的中间位置,“儿臣恭祝母后身体安康,二岁满堂,幸福高寿。”
太后笑着,“秦王还说呢,儿孙满堂,哀家可是记得的,秦王今年该有一十八岁了吧,先皇原来就是在这个年纪娶了哀家的,你这个年纪,也该成亲了,可又喜欢的姑娘”哀家赐婚,让你抬八抬大轿赢取那姑娘。”
秦王再拜,往柳杏暖在的地方看了一眼,道,“儿臣感谢母后圣爱,只是儿臣喜欢的人,是皇兄本次所选的秀女里的一人,恳请皇上割爱,赐臣弟一个女子。”
太后往柳杏暖碗里夹了一筷子青菜,笑呵呵的看她吃完了,才转过来对秦王道,“后宫佳丽无数,赏赐你一个秀女,有什么了不起的,哪里用的了皇上做主,哀家做主了。”
凌轩听了,道,秦王啊,你要王妃,很好呢,除了朕指定的的皇妃职位,皇宫之中的万千宫女,自然,自然是可以选的,爱选几个选几个。”
柳杏暖听到这话,想起前世秦王对自己的暴行,心下惶恐,刚吃进胃里的菜呛在喉咙里,忙喝了口茶。
柳杏暖还没说话,在一旁做的晚矣公主先开口了,“母后,您知道臣女的心思的臣女的父亲安阳王在十年前沙场英勇战死,先皇看晚矣可怜,于是疯了晚矣做公主,晚矣感激不尽。这些年与众位兄妹相处,大家彼此都是了解的,您知道晚矣的心思的。”晚矣眼泪汪汪,看着太后。
太后轻咳了几声,缓缓开口,“哀家自然知道你的心思,只是秦王。刚刚已经说了,他的正妃有意中人了,是皇上这批的秀女,若你嫁过去,不免委屈了你,只能做妾了,哀家觉的这样不好,会亏了你的。”
晚矣敲了敲雨筷子,没有说话。
柳杏暖记得,前世自己并没有在府中遇到过晚矣,这位公主虽然并非皇亲,却也好歹算个国戚,难道是说,因为自己的命格变了,所以命运的轨迹也改变了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前世的场景还会发生吗?
柳杏暖想着,发现秦王由向自己投来倾慕的眼光,忙转过了身子,好不容故意哑到晚会结束,趁众人不注意慌忙起身告退。
这一场中秋晚宴,吃的是胆战心惊。
回到秀女宫时,柳云烟已经歇息了,见她回来道,“姐姐,姑姑早上面见了姐姐,您上午也没有和众秀女们一起参加晨练,可是有什么事?”17903308
柳杏暖突然口不择言,张口就问,“你喜欢秦王吗?”
柳云烟道,“姐姐说的,可是皇上的胞弟秦王?”1d7t2。
柳杏暖点点头。
柳云烟道,“虽然未曾相见,但秦王的大名,在闺中就听说过了,很是倾慕。”
末了柳云烟又道,“姐姐方才这样说,必定是见过秦王的,就算秦王的名声再大,再如何让天下少女倾心,但姐姐既然看上了秦王,妹妹必定是让着姐姐的,姐姐若做了秦王妃,我翰林府也算是皇亲国戚了,可是风光呢。”
柳云烟这样说着,眼睛却看着柳杏暖的打扮,眸子里流露出倾慕和不屑。
柳杏暖坐在流云壁华方镜前梳着装,从镜子里看见柳云烟紧蹙的双手。
果然,还是嫉妒的。
柳云烟道,“姐姐早上,是去见秦王了,我们是皇上的嫔妃,未经允许私自接见其他男人,被抓住了,可是会浸猪笼,处于腰刑,说不定,还要被抓进大理寺去审问呢,姐姐可要小心。”
柳杏暖听了这话,对自己的妹妹对自己左右摇摆不定的态度突然犹豫了起来,她到底存着怎样的心思呢?
柳杏暖决定试探一二。
她打开自己从中秋宴会上凌轩赏赐给自己的月饼,打开八角菱花盒子,端出一碟精致的糕点,“妹妹说的不错呢,姐姐我今天确实是去见秦王了,我在宫外那几年,就与亲王殿下认识了,两个人对彼此互相倾慕,今天是中秋,秦王特意给姐姐带了好吃的月饼,你尝尝?”
柳云烟结果一块儿,只见那月饼大小如象棋棋子,红里透白,金黄色的酥皮,咬一口,玫瑰馅的月饼芳香四溢,是在宫外没有尝过的。
果然是宫廷,皇亲们才能吃到的点心
柳云烟点点头,看来柳杏暖说的是真的了。
她笑道,“姐姐刚刚和亲王殿下相比吃了好多了,这碟糕点,能不能送给妹妹我呢?”
柳杏暖用梳子梳着青丝,换了寝衣,在放下床帘的时候娇羞道,“说的是什么话,妹妹既然喜欢,就送给妹妹。”
她倒是要看看,柳云烟对自己到底是何居心。
果然,第二日,便出了事。
有从大理寺过来的官员,在她们早上在晨练的时候说她不洁身自好,要抓她去大理寺审查。
姑姑有意对自己说好话,拦住官差,“几位相比是抓错人了吧,这个是今年春天才进宫的秀女,怎么会做那种不雅观的事情呢?”
为首的官差道,“姑姑,这事儿是我们大人决定的,做下人的,也只能照办,请您多多包涵。”说罢拉着柳杏暖便走。
一同晨练的其他秀女纷纷看着柳杏暖,柳云烟也在此列,装作很焦急的样子,嘴角却勾起一丝微笑,不易察觉的微笑。
柳杏暖明白,现在是姑姑的晨练时间,这一段时间内她是不能离开秀女们的,毕竟大理寺的事情不归她管,等她忙完,想凌轩通风报信的时候,应该已经到了晚上,等凌轩带人过来的时候,自己至少要在大理寺呆六个时辰。
不过也够了,六个小时,不多不少,刚好可以看懂一个人的真心,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
官差把她带到了大理寺的牢狱,并没有直接审理,只是把她扔进了地牢,幽暗阴森的地牢,有水声从石壁上滴了下来,在寂静的牢狱里格外瘆人。
有牢卒鞭打犯人的声音,犯人正在受刑,就在柳杏暖所在的地牢的对面,她只要转过去,就可以看见牢卒往鞭子上抹着辣椒油,在犯人的身体上狠狠的抽打着。
那犯人说,“你们打吧,就算打死了我,没有做过的,依旧是没有做过,明明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难道会屈服在皮鞭之下,做权利的走狗吗?”
牢卒道,“我说沈大人,您都进来第三天了,相比您受刑受够了,我在这儿打的也累了,进了大理寺的,牢卒我进来工作了三年,今年是第三年了,还没有看见一个活着的出去的。活着不堪受辱在牢狱里上吊死的,活着屈打成招的,总是要死的,您又何必这样呢,让我这老骨头劳心劳力的,对你也没好处,是不是?”
只听那沈大人呸了一声,道,“你去告诉你们家大人,我就算死,也不会承认的,你知道华南一带死了多少人吗,整整两千零一个,都是因为华南知县克扣了朝廷的米粮,老百姓们才被活活饿死的,这样的贪官,你们竟然还要包庇他,你们居心何在?”
牢卒道,“沈大人,你总是对的,但是你要记住,世道啊,有钱就是大爷,没钱,您就是在这儿耗死我,这事儿也不会传上去,老奴我就是有心,也无力啊。”牢卒晃了晃脑袋,将鞭子放到了桌子上,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只听牢卒道,“沈大人,你还是算了吧,我人老了,感叹你的义气,所以在这里提醒你一句,你要保重,我回家去喽。”
年迈的牢卒慢慢悠悠的走着,口中叹着,“冤孽啊,冤孽。”
那被钉在木头上的沈大人垂着脑袋,奄奄一息。
“你好吗,我是新晋秀女柳杏暖,也许还有出去的机会,你不妨将自己的苦楚说与我听,等我出去了,必定把我听的告诉皇上。”柳杏暖看着沈大人,声音提高了不少,明亮清澈。
那沈大人听了这话,头抬了起来,一双死气沉沉的眸子里出现了光亮,“多……多谢,姑娘,我是沈长安,我是华南人士,家里一家人都在几个月前的旱灾中饿死——。”话说道这儿,之间一对狱卒进来,打开了柳杏暖的牢门,将她拖到了大理寺的公堂。
审理她的是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穿着宽大的官府,在上面居高临下的问,“柳杏暖,有人揭发你私会男子,甚至已经不是处子,你承认吗?”
柳杏暖仰起头,“大人清明,小女子堂堂正正,自然不会做这种事情,大人口口声声说小女子私会男子,可有证据?”
男人晃了晃手,立即有人捧了糕点碟子过来,正是她昨日里给柳云烟的月饼。
柳杏暖的心沉了下去,果然,自己这个妹妹,果然见不得自己的亲姐姐一丝点儿的好,就算自己掏心掏肺的对她,人心果然难测,就算自己一味忍让,她也是不肯放过自己了。
柳杏暖看着高堂,“大人,您仅凭一碟月饼就能拍案吗,月饼是宫廷的,和小女子有什么关系,上面刻了小女子的名字了?”
上面端坐的男子笑了笑,从月饼底下抽出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思秦王,多日不见,妾好生想念,中秋团聚,万望必至,落笔人正是自己的名字,柳杏暖。”
柳杏暖道,“大人,这自己着实不是小女子的自己,而且如果我要和亲王殿下私会,怎么会傻到光明正大的写自己的名字?大人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那男子顿时没了话说,只听一旁的判官在他耳边低语,“大人,我们是收了那秀女的银子的,这个案子,无论如何要让她承认,我们之前处理过那么多的案子,难道还害怕这一个小小的女子?”
那男子道,“此话有理。”
旁边的人一拍手,立刻出来几个身材肥胖的婆子,高堂上光明正大牌匾下的大理寺官员肥胖的脸很是邪恶。
“你,我们先放弃前面几个疑点不谈,先看看你是不是处子吧。”
官员一点头,那四个婆子立刻拉着她的头发,抠着她的身子往一间小房子里拖去。
来大理寺是要受过官员一番盘问,这是惯例,但如此粗鲁恶心的事情,是柳杏暖没有预料过的,她的脑袋被那几个婆子拽的生疼。
有一只肥大的手解开了她的扣子,柳杏暖感到一阵恶心,她预料着现在的时间,大概已经快子时了吧,凌轩应该快赶来了。
一只手抓着她的皮肤,在上面扣来扣去,柳杏暖的眼泪从眼睛里流了下来。她不想哭,但实在疼。
柳云烟,果然是狠心的。
她的衣服很快被四个婆子扒拉了下来,她双手环住自己白净的身体,但吓体还是很快被四个婆子掰开,他们言语粗俗,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后,方交头接耳。
有个婆子将他的衣服扔给她,“穿上吧,没事了。”
她被拖出小黑屋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原先镇定自若的神情,衣冠楚楚的整洁,此时的她,衣衫不整的被拉到地上,身体被几个婆子扯的生疼。
她想了很多,牢房的那位沈先生是如何熬过来的。
妹妹就这么容不得自己吗,非要把自己逼死吗。
她想起,前世的记忆里,柳云烟也是这样,与秦王一起将自己奴役至死,硬生生的将蓝儿逼死,将自己逼下了悬崖。蓝儿的血就这样在地上流了一地。
思绪追回,只听那婆子对大理寺官员道,“大人,仍是处子。”
后来再说什么,她已经不知道了,在昏迷前,她看到狱卒拿着夹手指的刑具,一步步向自己走来,脸上邪恶的笑着。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他们仍在了地牢里,手指隐隐的痛,她看下去,看着自己的关节已经被红血染红,有人隐隐约约的叫着自己。
“姑娘。”
“姑娘?”
柳杏暖抬起头,看见沈先生还被钉在木架子上,,他看着自己,嘴角开枯的血迹拉开了伤口,有炯炯的血流了下来。
柳杏暖看着沈先生地道地板上的血,一滴一滴的,她突然捂脸痛哭。
凌轩什么时候来?
她默默的盼着,凌轩什么时候来呢?
她在等,等凌轩来救她。
沈先生道,“你不是要说我的身世,要送我伸冤吗?我很感激姑娘的心思,只是,真的没必要说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知道姑娘是冤枉的,只是怕他们在姑娘昏迷的时候在状纸上签字画押了呢。”
柳杏暖看着自己的大拇指上,果然有鲜红的胭脂的印记。
一旦签字画押,此人必死。
柳杏暖跪坐在牢狱里,抓着木柱子,难道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把自己给算计了吗?凌轩呢,她为什么还不来呢?
柳杏暖只觉的人生无光,手指在木柱子上抓着,有鲜血流了下来,晕死了过去。
有明黄色的锦绣长袍急匆匆而来,惊了正在赌博的狱卒们,他们来不及收拾,慌忙下跪。
柳杏暖看见凌轩踢了狱卒一脚,怒斥,“块打开牢门。”
大理寺官员微微颤颤的跪倒凌轩身边,“皇,皇上,这是状纸,此女子与人私通,有宫廷月饼为证。”
凌轩看了那青花碟子里的精致的糕点,心里诧异,“这不是朕赏赐给我娘子的糕点吗?
那官员听凌轩说这是皇帝送给柳杏暖的糕点,又听凌轩叫柳杏暖娘子,心里惊慌失措,竟吓的尿了出来。
凌轩进了牢门,抱紧了柳杏暖,不怕,娘子,不怕朕就在这里守着你,不怕,从今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你了。
凌轩说,“不怕,娘子,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了。”
回到秀女宫的时候,所有的秀女都震惊了,她们看见皇帝抱了她回来,所有的太医都进了柳杏暖的房间,来来回回的商量着柳杏暖的病情,有宫人进进出出,将热水来来回回的送出。
柳云烟也被赶了出来,对这一切很是困惑。
柳杏暖看着柳云烟的身影,死死的盯着她的身影,看她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方安了心,只是觉的心累有一块儿,空了。
柳云烟与秦王欠她的,他们欠自己的,她一定要拿回来。
柳杏暖不是应该在牢狱中吗,怎么会被人救助了呢,而且这个人还是当今的皇帝。
柳杏暖依旧昏迷着,凌轩在旁边看着,紧紧的抱住她,将药喂进她的嘴中。
只听凌轩在她身边轻声开口,“娘子,等秀女的选秀日子过了,只要一个月后的秀女选秀的日子过了,我们就成亲,你做我的妻子,做天下的皇后,母仪天下,好吗?”
柳杏暖看着凌轩俊秀的脸,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开口道,“好。“
凌轩擦了她眼角的泪,傻丫头,怎么又哭了。
柳杏暖是在第二天丑时醒来的,凌轩还没走,趴在镶金楠木的圆形小桌上,身上披了一件外袍,睡的极香。
柳云烟不在房间里,菱花栅格小窗半开,有清冷的风吹进来,窗檐下的朵朵茉莉在月光下开的妖艳。竟是下着雨的天气,水声沥沥作响,滴在青苔遍布的宽大青石板上,落下时的撞击声却也并不如何清脆悦耳。
挠是不平常的怪异事件常有发生,但想今晚一样,下着下雨天上却挂着月亮,如同白日里黄昏下倒映在云朵上的海市蜃楼一般罕见,柳杏暖不仅在想,天香变异,是否意味着,将有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