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相门丑妻 > 68,本相之子谁敢轻看!

68,本相之子谁敢轻看!

作者:传闻中的美七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流星小说网 www.lxbbbb.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吴逊又站在书房门口,怯步不前。

    江璞玉视线从书本上移过去,冷冷瞥了一眼。

    吴逊吓的一个哆嗦,丞相这意思是,他已经看到他了,再不上前,就是忤在那儿碍丞相的眼了。于是赶紧踏进门,单膝跪地,“丞相,马姑娘在房间里……”

    江璞玉眸色一正,“她怎么了?”

    “她在不停的砸东西,已经砸坏了两个青花盘,一个玉瓷瓶,还有……”

    江璞玉神色淡淡的听着,眼睛里微微转为迷离,几分新奇,几分宠溺,几分兴趣和几分得意,“是吗?她喜欢砸,把卖相好的瓷瓶瓷盘子都送过去。”

    吴逊:“……”府内这些珍品不仅是众臣相送,有的还是皇上皇后御赐品啊,哪一个都价值不菲,丞相就这么任由刘茜女撒泼,也真是让人醉了。

    “嗯?怎么不去?”江璞玉板了脸,“本相都舍得,难道你还想趁机顺走两件?”

    “属下不敢……”吴逊冷汗淋淋的爬出去了。

    江璞玉放下密函,放松身体倚向后背,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小女人,终于被逼出原形了?那些卑躬屈膝都是装出来的,她真急了可是很会折腾。

    折腾吧,越是折腾越有活力。他还真怕她会心如死灰。

    这几天,他结合她这几次的表现,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一旦认定了这个猜测,心情有些愉悦,想像着她不久后挺着大肚子的样子,想像着她会生个女孩还是男孩,想像着他们一起抱着孩子的天伦之乐……

    这些幸福,似乎很遥远,又似乎近在眼前,他有些激动,又有些诚惶诚恐。他怕的,怕会一切成空,他小心翼翼的与她做着斗争,为的,就是实实在在的把握那些幸福。他不能再纵容这个小女人,否则她还会逃跑,别的女人都是出嫁从夫,安心做个相夫教子的安份妇人,可是她呢,有了孩子还一次两次的逃跑,真的是太过分太不知好歹了,他得好好教训她一下,打灭她一切奇怪的念头,一劳永逸,永无后患。

    垂手可得的幸福,他绝不会让它溜走。

    &

    窗外,月光凄凄惨惨戚戚。

    一如她的心境。心情不好,看月光都是灰色的。她真的心情很不好,又是几天了,江璞玉居然一去不复返,当真又将她一个人扔在这茫无人烟的院子里,连个鸟叫声都听不到,她又被下这药,虽然屋门大开,可她得花半天的时间才能爬出去,爬呀爬的,几天下来,她也累的不想爬了。反正到了院子里,也一样是没有人烟。

    现在,又即将是一个寂寞无聊的夜晚,她长长叹了口气,有时候会想,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再也不跟江璞玉呕气了,孩子本就是他的,她不再跟他做这无谓的斗争,哪怕让他再掐她一次,她也认了,他那种人本就好疑,她也确实在王府呆过数日,饶是问上一问,怀疑一下,也可以理解……

    理解……她现在,已经被这永无止境的寂寞给磨的没了志气,居然能理解丞相了,甚至还想着只要他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什么都不在意了,她知道只要她给他一个好脸,他就会立即放了她,悉心呵护。

    好吧,她现在像寒号鸟,在寂寞到快发疯的时候才会这样想,可是一旦开开心心吃东西砸东西的时候,她又觉得自己像个了不起的勇士,敢跟丞相斗争到底。不,严格来说,她在跟这个封建的制度做斗争,她不要做妾!也不让孩子做庶子!

    没错,就是这样!

    时间一长,她觉得自己的精神离分裂也相差不远了。

    脑子里这般乱七八糟的想着,浑然不觉,窗外轻飘飘的落下一物。

    因为身体的无力和长久的寂寥,她现在耳朵还是十分灵的,哪怕是掉落一片叶子她都听得到,可是这次,她居然毫无知觉。

    可见此人的武功如何的出神入化。当然了,能偷入相府的人,武功自然了得。当今世上,除丞相自己,恐怕也只有七皇子了。

    哈哈哈哈……虚张声势了这么多,答案也没有什么令人惊奇的嘛。

    茜女刚费了牛劲躺到床上准备就寝,就见纱幔上印了一个人影,她以为看花了眼,定睛又看了看,果然是!当即吓的想大叫,却被伸进来的一只手轻轻的捂住了嘴巴,那一接触下来的温热和熟悉感,令她立即安了心。

    “原来被困在这里?”纳兰沧海轻柔的低声叹。帘子一掀,走进来往她床沿一坐。

    茜女努力的想坐起来,试了几次,无法,只得无奈的又躺回。“殿下,你怎么来了?”

    纳兰沧海颦眉望着她,眼中有些气恼,“他居然给你下药?”

    “殿下,你深夜来此,若是被他知道……殿下还是请速回吧。”

    “你放心,我已经避开了暗卫。”纳兰沧海关心的看着她,问:“想坐起来吗?我帮你。”说话间,就伸出手,作势要将她抱起来。

    茜女本能的摇头躲避,“不必了,殿下,我这般也好。”

    纳兰沧海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神情有些落寞,“你在防着我?”

    “茜女不敢牵累殿下。”茜女如实说。

    “唉。”纳兰沧海轻叹了一声,收回了衣袖,低声又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璞玉怎么会这般对你?”

    茜女面露窘迫,迟疑了一下,道:“重阳节那日,我扮作婢女又溜出了相府……”

    纳兰沧海表情微变,眼睛里竟有几分戏谑,“你还真是能挑战璞玉的耐性。”

    茜女翻了个白眼,无语以答。

    纳兰沧海按了按她的手腕,“但是他也不该这么软禁你,还对你用软骨散。”

    “软骨散……”茜女想着不由紧张,“这是什么药物,会伤身吗?”

    “还好,用量不多,你也不是全没力气。”纳兰沧海怜惜地望着她,“但是你也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茜女,你是真的想离开他吗?”

    “我……”茜女略一迟疑,坚定的点了点头,“是。”

    纳兰沧海的眼睛里似有雾气漫延,他望了她一会儿,低声说:“你若真的决定了,我可以带你出去。”

    茜女一听这还了得,江璞玉正怀疑他俩苟且呢,她若再跟他一起逃,可不就作实了奸情?她才不干!

    “殿下,万万不可,那江璞玉疑心太重,恐怕他会迁怒于你。”

    纳兰沧海却没所谓的摇摇头,轻笑,“本宫不怕,我知他的性子,如果带你走,必定不会留下把柄。而且,你应该知道一点,除了我,不会再有人能带你离开相府了。”

    茜女犹豫中突然脑子里一闷,急道:“殿下,连你都说除了你就没有人能带我离开,那江璞玉岂不是也会猜到?到时,又何必留下把柄?他自会找你麻烦呀。”

    “……”纳兰沧海也显然愣了一愣,但随即,便淡然一笑,道:“我不承认,他又能耐我何?”

    “这不行,茜女只是一个普通的庶女,万不可让殿下为了我与丞相翻脸。”

    “那你打算怎么办?”纳兰沧海也不着急,慢声说:“你是想就这么被他困一辈子?还是决心让他低头?”

    “不是!”茜女坚决。

    “那你想想看,除了我,谁还能助你逃出生天呢?”纳兰沧海温柔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蛊惑。

    茜女迎着他的眼睛,在这么个寂静的夜里,月光下他的容貌越发超凡脱俗,好像一个下了凡间的仙子,要带她远离尘世的纷扰,她不心动……也难。

    “殿下……你容我再想一想。”茜女重重的呼吸着,内心十分挣扎。

    “嗯,也好。”纳兰沧海也不催促她,温雅的点头,还体贴的帮她提了提被子,“你慢慢考虑,我会再来,你想好了,我就立即带你走。”

    “殿下打算将我带去何处?”茜女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

    纳兰沧海想了想,道:“我还在城外有院子,可以让你住。”

    “可能能躲一时,岂能躲一世?”这是她必须考虑的问题,她逃是能逃走,关键是,怎么能逃的干净,永绝隐患呢?

    除非……她死!

    “我会再想办法的。”纳兰沧海有些慌乱。

    茜女努力的朝上坐起了一点点,纳兰沧海连忙扶着她,她坐起来冲他低了低头,真诚的说:“殿下屡次帮我,我真的十分感激,但是殿下是因何冒此大险帮我呢?茜女真的承担不起。恳请殿下不要再过问我的事了,我会自己想办法。”

    纳兰沧海的面色在渐渐改变,略有些生气,更多的是无奈和忧伤,“你在怀疑我?还是怀疑我对你有所图。”

    “不是,殿下可知江璞玉一直怀疑我们俩,你为何不避嫌,偏趟这片浑水呢?”茜女知道自己说的直接,但是,她现在也顾不得了。

    纳兰沧海眼睛里略显窘迫,转开头,他想了会儿,说:“不知因何,总是牵挂。”

    茜女缩了缩眸子,“茜女叩谢殿下垂爱,但是……”

    “别说了,我只是想这样做而已。如今见你受困,更是不忍。”纳兰沧海恢复了常态,依旧笑容雅尔,“茜女,你若对我有戒心,那么我现在许你,将你带出相府后,安排你远走高飞,从此再不见你。这样,你可放心了?”“殿下……茜女万不敢猜疑殿下。”茜女不禁羞愧。

    纳兰沧海弱弱的看着她,微微苦笑,“明明只是一个弱女子,什么都不能抵抗,却百般拒绝于我,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茜女脸微微发红,她没办法跟他全盘托出,只是不想让他参与其中,但是她也知道,没有外界的力量,她又凭什么逃离江璞玉的禁锢呢。

    “殿下,你容我想一想,好吗?”茜女决定让步,先不急着决定,这件事可大可小,她必须考虑清楚。

    纳兰沧海欣然点头,“好,我不逼你,你慢慢想。只是,你这身体……”

    “我发现他只是在早饭里给我下那个软骨散,其它没有。不如,我想办法不吃早饭。”茜女思虑着。

    “不吃早饭怎么能行呢,你这里也没有别的可吃,而且,你不吃他更怀疑。”

    “那怎么办?”

    纳兰沧海笑了下,道:“你再坚持一天,我下次带解药来。”

    茜女眼前一亮,“真的?!那太好了!谢殿下。”

    纳兰沧海望着她灿烂的笑脸,眼睛里露出欣慰之色,“别多想,你好生休息,好好养身体。以后若决定逃跑,还是很费体力的。”

    茜女郑重的点点头,“我知道了,殿下。”

    纳兰沧海伸手,轻轻拍了拍她,“好了,我亦不易多留,你且保重,我走了。”

    “嗯,殿下小心。”茜女的眼波在夜色下纯净无瑕。

    纳兰沧海觉得面热心跳,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想抚抚她的面颊,又忽尔转醒,觉得于礼不合,只得诺诺的收回,强制自己平复心境,站起身,叮嘱了句“小心”,便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

    “吱呀!”开门的声音。

    有了纳兰沧海这个外界的强大助力,茜女像是吃了个定心丸,打心眼里也踏实了几分,再次见到江璞玉也显得有底气了!

    所以,当她看着举步进来的江大丞相,一点儿也不新奇不激动。

    砸这些金银珠宝呀,也砸的更加大胆了!

    江璞玉眼睁睁看着她又将一只翡翠琉璃灯摔在了他脚下。

    然后,就迎来的是马茜女略带挑衅的神情。

    其实马茜女这人哪,就是那种给鼻子上脸,有钱就横的那种人,特别小家子气没有大成才的人。

    江璞玉也不理她,当作没看见,悠哉游哉的走到一张兽皮软塌前,旋身坐下,身子一斜,舒服的倚上去。单手支腮,眼波轻慢地看着茜女。

    茜女这就不爽了?她在搞破坏,不该来点反应吗?这是瞧不起她?

    她一不爽不简单,手里又不知摸着了什么,反正就这么又摔到了他面前。怎么的?她就摔了!发火呀!

    其实茜女这回败家了,她本不是这种人,都是被江璞玉逼成了神经病呀,她真心很惜财,这几天说实话,她摔一件东西,心里疼好半晌呢。可不是为了表示抗议吗?表示抗议得付出代价呀,所以,她也没办法不是。

    可是人家江璞玉竟然还是视若无睹,竟然半眯起眼睛,昏昏欲睡了。

    茜女盯着他,努力的扶着墙走过去,“我在摔东西,这个,那个,看到没?听说值不少钱呢!”

    “哦?听谁说的,值多少呀!”江璞玉懒洋洋的挑了下眼皮。

    茜女挑了挑眉,眼珠子乱转,“那……那也得一千两吧。”

    “哦,才一千两。”漫不经心的。

    “一千两还少?听说这是什么贡品!”

    江璞玉瞥她一眼,“摔碎的是你,到时候拿你去抵贡品好了。”

    “……”茜女嘴角抽了抽,“我可抵不了。”

    “怎么抵不了?在本相眼里,我们茜女可是无价宝呢。”说完,薄唇一勾,笑得特别贱。

    茜女脸上发红,又不禁恼火,“好啊,虽然姑奶奶是无价宝,那就索性多摔几个,不亏本!”说完,她又兴冲冲去抓另一个玉颈台。

    “这东西碎了可利着呢,小心别扎了脚。”江璞玉也没睁眼,好心好意的提醒。

    茜女更加恼火,看了看手中的宝贝,实在心疼,就又放了回去,“你是故意来气我的对不对?江璞玉,你就是个败类!”

    江璞玉睁开眼,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劝道:“乖,以后切莫轻易动气,小心我儿子。”

    茜女一听七窍生烟,他居然还有脸说?当即怒吼:“混帐!那是谁给老娘下的软骨散!你还好意思说不能动气,你居然给我下毒,你还是不是人!居然想毒杀亲子!”

    江璞玉浑身微微一震,面上却并无波澜,嘴里意味深长的念着:“毒杀亲子……”

    茜女幡然醒悟,不禁也是冷汗淋淋,羞愤难当,她真是……被这个无耻之徒给气傻了,居然亲口……

    江璞玉这边的神色也开始灿烂了,他弯起双眉,眼睛里繁星点点,提起身子,缓缓从塌上站起来,嘴角勾着一抹得意的笑,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

    茜女竟是不敢迎他的目光,本能的后退。

    江璞玉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怀里,坚硬而柔韧的胸膛贴着她瑟瑟发抖的小身体,他不禁心神荡漾,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扑在她额上,他说:“终于承认是本相的儿子了么?”

    茜女脸色时白时红,一口气噎在喉咙口,不知怎么说才好。

    “早说不就好了?就不会受这些天的折腾了,到底为何跟我斗气呢?你不为我,不为自己,也得为了孩子。”江璞玉得意满满的说着,那慢慢的语调,轻松张扬的声音,都听了让人窝火。

    茜女抬起眼,瞪着他,“你少得意!这孩子是我的,我不会让他认你!”

    江璞玉的眼中一闪而过的犀利,但很快,就强压了下去,依然温柔的抚摸着她,嘴里哄着,“好了,上次是我不对,不该疑你,实在是,太过在意,以后,断不会再这样伤你,你别闹了,若伤了孩子,可就来不及了。”

    “你少假惺惺,若是真的在乎,就不会下这等毒手了,你……”茜女说着说着,不禁伤起心来,“害我吃了这么多软骨散,孩子说不定已经是畸形了!你不配做他的父亲!你这个坏人!”

    江璞玉见到她落泪,听着她的痛斥,不禁也愧疚难过,不停的轻抚着她,拥紧她,“是我错了,我嫉妒的发了疯,你放心,孩子不会有事的,我下的剂量非常小,不会影响到孩子。”

    “哼,你这种人,就是没人性,为了自己的暴虐,不惜一切,我不会原谅你。”茜女生气的用力将他推开,江璞玉不准她离开,只一使力就轻易将她又拽回来,紧紧抱住,哄:“是我错,都是我错……谁叫你气我,谁叫你伤我,我也是气疯了,才会这样对你,以后不会了……”

    “鬼才相信你,你天生就是个变态鬼!”茜女固执的从他怀里挣出来,不依不饶的瞪住他,一想起他曾经的许诺,她心里又更加冰凉,“我不会让孩子像你一样,也不会让他生在这个家。”

    江璞玉神色一凌,“你说什么?”

    “你最好放我走,远走高飞,否则,我情愿不生他。”茜女说的残忍。

    江璞玉攥紧她手腕,“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他做一个低人一等的庶子!或者庶女!”茜女提高了声音,字字坚定,“在这个人分三六九等的世界,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被人瞧不起,被忽略,一出生就低人一等!”

    “谁说会让他低人一等!是本相的儿子哪个敢轻看?!”江璞玉也生了怒,恨恨地咬牙道。

    “哼!哼哼,”茜女冷笑,“嘴上说着平等,说着不轻看,那么为什么只让他做庶子!”

    江璞玉皱眉,“你这是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呵呵……”茜女心更凉了,心也更笃定了,“好啊,是的,我知道,你们受嫡庶的教育,是觉得我强人所难了,不错,郡主再不喜欢,也是郡主,也是正妻,我算什么,丞相啊,既然我要的你给不了,何不做次好人,将我放了。”

    江璞玉的眸子在缩,又缩了缩,不知是用多么大的忍力才将气焰压下去,“你不要恃宠而骄!”

    “我不想骄傲,我只想自由,丞相,我要的多吗?不多,只有一个自由的天地,若我能去到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地方,就算再小,我的孩子也是我手心里的宝贝,是唯一的王子公主。”

    “你休想!”江璞玉脸色铁青,一拂袖,怒火自全身冲发,肆意张扬,“马茜女,你不要以为,你想做什么就是什么,你当自己是谁,在本相面前,没有你说话的份!”

    茜女全身一震,也气极反笑,“好啊,可以,你不放我,随你,不过你听着,你一天不放我,我就一天不吃饭,生生将你儿子饿死,看到时候,谁能撑得过谁!”

    江璞玉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全身的气焰都冲到了头顶,“刘茜女,你有本事,蛇蝎心肠的女人,居然拿孩子来威胁我?”

    “怎样?你害怕吗?别以为我做不出。这孩子若是在你这恶魔底下当庶子,那还不如别出生。我这,也是为了他好。”茜女说的不痛不痒。

    江璞玉内心里怒火万丈,可是,怒极便是不再发作,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到底是个什么女人,居然为争嫡庶,情愿放弃夫君,难道,本相宠爱你,独宠你,这些还不够吗?你是一定要争这正妻之位吗?”

    “我不稀罕!”茜女毫不退让,恨恨地盯着他,“我说了我全部都不要,只要远走高飞,不再与你相见!”

    “放肆!”江璞玉怒吼一声,却见她变白的脸,又强行压下了怒火,“说的清高,可是到底,还不是个庸俗的女人!”

    茜女知道跟他解释也解释不清,他永远不会懂她的需要。他不会懂,爱除了宠,还有尊敬。

    跟他这种人费口舌,她真是愚蠢。

    转身去,冷漠的避开他,坐到一旁的椅子,她的体力这一会儿,快给耗尽了。

    江璞玉定定地看着她坐在那里直喘气,心头又气又疼,他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在执拗什么!难道他的宠爱,还抵不过一个嫡庶的虚名吗?他不服气,他也不甘心!

    “好,马茜女,你出息了。”他冷嗤,“你既然想跟本相斗,那本相就奉陪到底!”

    说完,他就转身欲走。

    茜女有些不甘,禁不住强调了句:“我真的不吃饭!真的饿死你儿子!”

    “好,本相成全你。”江璞玉轻飘飘的就应了,而且还挑衅地笑了笑,“希望你到时候,可别后悔。”

    “江璞玉,你……”茜女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这么冷血,就这么若无其事的笑着,走了……

    “江璞玉你不是人……”两秒后,院子里传来她歇斯底里的咒骂声。

    &

    皇宫。

    江璞玉自从有了儿子,那是精神气儿爽,走路有劲,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断了多少天的早朝,今日在朝堂上,终于见到了他鹤立鸡群的身影。

    也难得丞相春风满面,不厌烦各位大臣前来的恭维。

    连皇上也不免吃惊,丞相前些日情绪不愉连朝也不上,今日一来就这么畅快,不免让人好奇到底是什么影响了江丞相的喜怒。

    不过江丞相不在则已,一到大堂上,依然语惊四座,傲视群雄。

    下朝后,这江丞相竟也一改往日的孤傲,边往宫外走,边与上前来搭讪讨好的朝臣敷衍两句,有不少人见今天江丞相的改变,不禁暗喜,均忘了丞相随意诛杀大臣之女的传闻,都开始盘算着将自己的女儿再送进相府呢。

    江璞玉正与人一同走着,眼波一瞥,路旁不远处有一半掩的身影,他半眯了眼,跟身边的人道别,转身,走向了旁边的小道。

    这般悠哉游哉的走着,很快,就只余他一人在闲逛。

    树后的宫女阿碧小碎步走上前,恭敬道:“丞相。”

    江璞玉冷漠看她一眼,“何事?”

    “请丞相移步。”

    江璞玉绷着脸,迟疑片刻,便跟随她走向隐蔽的小路。

    透过一条莽莽榛榛树丛繁茂的小路,一出去,豁然开朗,连接着一个独立八角亭,亭内四面屏风。

    江璞玉看着这景,绷着脸犹豫不前。

    宫女小心的停在他身前,恳求:“请丞相入亭。”

    江璞玉看了她一眼,突然转身欲走。

    “丞相……”宫女低声急唤。

    身后,从亭子里优美典雅的走出一女子,抬手阻止了宫女,冲着那倔强的背影,她急切的轻唤了句:“璞玉!”

    声音甜美温柔,似二月新柳,似高山流水。

    江璞玉站住脚步,久久不肯回头。

    现在不回头,后悔刚才不该来。

    女子望着他的执意,眼睛里渐渐落入愧疚与心疼。她身份高贵,凤冠霞披,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吹弹可破,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她身姿妖媚,动静皆宜,她堪比人间尤物,塞过闭月羞花。

    你无法想像她的美貌,是千种琉璃万种宝珠所不能媲美的。

    她是世间所有美好的精华。

    她的美,能让所有人为之倾倒,甘拜裙下。

    然而,江璞玉回转身来,眼波对上她,却尽是疏离,冷酷,甚至是厌弃!

    “璞玉……”见他回身,她的脸上渐渐漾开微笑,这一笑何止百媚生,婉如鲜花在阳光下绽放,恰如露珠在荷叶上流连。

    江璞玉望着她,心中久久的不能平静,不见她,倒也可以忘了,可是见了……这么多年了,她依然美如当初,她的美,她的笑,竟一如那年那天……

    她的美,只会让他……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