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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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在乎?”薛思琪觉得不可思议,撑着脸盯着幼清,“他要是天天带个男子回来在你面前卿卿我我的……”她说不下去,做出个要吐的样子,幼清失笑,道,“难不成他带个女子在你面前卿卿我我你就舒服了?”

    薛思琪一愣,讪讪的笑道:“你说的也对,没什么区别!”话落,又道,“不过瞧着他那样子,到是很着急,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因为孙继慎,她现在一看到男子的这种做态,都会觉得对方是假的,“他是国舅爷,手下应该很多人可以用吧?要不然请他帮忙,说不定他还认识那个什么员外还有漕帮的人呢。”

    “你怎么能这么想,郑家正求亲,我若主动找他们帮忙,岂不是有些拿乔的意思。撇开这事儿不说,他有本事是他的,他也不欠我们的凭什么要帮我们。”幼清否决薛思琪的话,“往后不准再说这话。”

    “好,好,我不说了。”薛思琪以为她生气了,就推了推她,说起自己的事情来“我又见了他一次,就在你生病的第二天。”幼清听着一愣,担忧的看着薛思琪,薛思琪见她这样就知道她想歪了,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道,“是我让三哥喊他来的,就当着三哥的面我把他给我写的信全部撕了,还……还打了他一巴掌,说老死不相往来,他若是再写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送进来,我就告诉他的先生,除他的功名,让他臭名远扬。”

    “你可真是!”幼清失笑,薛思琪道,“我现在心里终于痛快多了,以后我就当不认识这个人,再看到他我也就翻个白眼而已!”话落,笑了起来。

    幼清点着头,真心替薛思琪高兴:“你能这样想最好,他或许并不坏,可却不是你的良人,往后各自安好,两不相干!”

    “谢谢!”薛思琪望着幼清,眼角微红,“我以前那么对你,你还以德报怨的帮我,我每次看到你其实都很内疚,有段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话。”

    幼清轻笑,两个人轻声细语的说着话,不知不觉一起睡着了。

    第二天再醒来幼清觉得好多了,她歪了半天到用晚膳时还起来自己吃了半碗清粥,又觉得心里闷的很就喊采芩扶她到院子里走走,采芩给她披了件斗篷,扶着她在簌簌落着秋叶的花园中散着步,幼清觉得大病一场,她此刻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在生死离别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若真的无法给父亲翻案,她就去延绥陪着父亲,若是一切都无法改变,这最后几年她只想好好伺奉在父亲身边。

    郑辕自督都府出来,心里只觉得烦躁不已,他弃了马和韩青步行着,走了许久他忽然停下来,望着韩青道:“你说,我若潜进去看看她,会不会太失礼?”

    失礼,当然失礼,也只有封子寒那样的人才能做得出来,可是这话韩青不能直言,只得含糊其辞的道:“您要是挂念方小姐,不如请三小姐去看看她,前几日夏府的小姐还有陈府的小姐都去了,属下记得那次赵家小姐办什么荷花宴,不是请过三小姐的吗,她们应该认识。”

    郑辕眼睛一亮:“你这个主意不错。”话落,他就从韩青手里接过僵绳翻身上马,韩青在这近十月的冷天里额头止不住的冒出汗来,六爷以前从不情绪外露,如今为了方小姐竟然变成这样!

    隔日,郑三小姐就真的到了薛府,方氏见到郑三小姐时心里大约已经猜到了,她笑着让薛思琪陪着郑三小姐去青岚苑看望幼清。

    幼清见到人时也是愣住,又见到正厅里堆了小山似的礼品,她愕然的和薛思琪对视一眼,薛思琪低声道:“她是不会来看你的,我估摸这应该是郑六爷的手笔。”

    幼清叹了口气,应酬着郑三小姐。

    郑三小姐是带着任务来的,问的很仔细,连幼清每天吃什么药,什么时辰休息都问了一遍……等这边郑三小姐离开,那边徐五太太又来了,也是带了一堆的东西,几乎是半强迫的拉着方氏来看望幼清,房里头郑家送来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收走,所以悉数落在徐五太太眼中,她冷笑让人跟来的仆妇将自己的东西堆在显眼的地方,松松的搭着显得比郑家的东西还要多。

    幼清头疼不已,方氏何尝不是,可又不好严词拒绝,只得打起精神应付着。

    郑三小姐回去将和幼清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转述给郑辕听,心里却忍不住打鼓,六哥这是做什么,求娶就求娶,还让她去薛家打探,把姿态也放的太低了些,依她看,方幼清出身不高,除了长的漂亮点简直没有可取之处……男子都是这样,见着漂亮的女子,就把什么都抛到脑后去了,就连六哥这样的人也不例外!

    郑辕摆摆手让郑三小姐出去,心里却翻来覆去的想着这件事,看来方幼清病的真的很重,竟然昏睡了六天,他有些坐不住,可又做不出那翻墙去薛府的事情来……他焦灼思来想去,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出了门,韩青跟在后面追着:“六爷,您这是要去哪里。”

    “去薛府!”郑辕大步流星的走着,韩青惊了一大跳,“您打算偷偷溜进去?”

    郑辕皱眉,露出不悦的样子,韩青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了,立刻打圆场:“您是打算去拜访方小姐?”

    郑辕没理韩青径直去了薛府,由韩青带路两人轻车熟路的在青岚苑外的树上落稳,郑辕一眼就看到就裹着毯子歪在软榻上,在院子里望着落叶发呆的幼清,她好像真的瘦了好多好多,上一次见到她时她还面颊红润,娇态妩媚,现在瘦下去眼睛显得越发的大,却失了很多神采。

    她的那个护卫一定对她很重要吧,要不然她也不会因此大病一场了,郑辕忍不住想要下去,韩青忙拉住他,劝道:“爷,您要这样下去,肯定会吓着她的。”

    郑辕想到了她的镇定,出声道:“无妨!”不知道她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他帮忙的,或者是他派人去徐州那边一趟?那个金员外他认识,徐州的知府他也有交情,若是打了招呼,办起事来肯定会更加用心,想到这里,郑辕便打定主意要见幼清一面。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耳边忽然传来一阵隐隐的呼哨声,郑辕面色一变当即一个跳跃和韩青落在另一棵树上,就在同一时间,他刚才站立的地方,一颗拇指大小的石子深深的嵌在树干之中。

    “有人!”韩青立刻上去检查了石子,面色大变的和郑辕道,“此人内家功夫了得,而且就在附近!”

    郑辕想的却是对方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有什么目的?他目光四处一转,四周除了树顶沙沙的树叶声外没有一点多余的动静,他眉头紧拧又去打量院子里的幼清,她依旧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并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难道有人暗中保护她?会是什么人?郑辕惊愕不已。

    “你去查查,对方是什么人。”郑辕紧抿着唇,眉宇间露出隐隐的杀气,韩青应是翻身而去,郑辕站在树枝上警觉的看着四周,过了一刻韩青回来了,正要说话郑辕却摆着手,韩青一愣低头去看,就望着院子里薛大太太和薛二小姐来了。

    郑辕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韩青低声道:“属下没有看到那人的正面,但感觉身手像是上次在灯会出手的那个灰衣人。”

    郑辕眉头脸色沉了下来。

    幼清送走方氏和薛思琪便梳洗歇下,刚躺下来院子的门又响起熟悉的拍打声:“小丫头,小丫头,快开门!”幼清吩咐绿珠:“扶我起来,是封神医来了。”现在家里人对封子寒的来访已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在他年纪大也不用避嫌,最重要的,他医术很好有他走动,他们就觉得幼清的身体也能慢慢变好。

    幼清重新穿了衣裳起来,封子寒已经大咧咧的坐在暖阁里:“小丫头。”他等幼清坐下,习惯性的号脉,颔首道,“已经没事了,再休息几日就好了。”

    “您这么晚来,可是有什么事?”幼清给封子寒斟茶,封子寒就满眼都是笑的道,“我这次来,可是有个顶好的消息告诉你,你听到了估计立刻就能活蹦乱跳的。”

    幼清没什么兴趣,在大迎枕上靠着,问道:“您能有什么事,难不成是周芳有消息回来了?”

    “不是周芳!”封子寒笑的眉眼都似开了花一样,“是江淮,他说找到路大勇了!”

    幼清正阖着眼睛养神,闻言腾的一下坐直了身体,连牙齿都开始打着颤:“你……你说什么?找到路大哥了?”

    “你别激动啊。”封子寒笑着道,“这事儿你可要好好感谢九歌还有江淮,他们的同门一次去了七个人,快马加鞭的帮你找人,这么多人出马当然能找到喽。”他露出与有荣焉的样子,等着幼清来感谢他,幼清这个时候哪耐烦听他说这些,急着问道,“您说重点啊,是真的找到人了?他们怎么样,活着还是……”

    “我都说找到人了。”封子寒不高兴,嘟了嘟嘴,又想起幼清的心情,显得很善解人意似的道,“我不和你计较了。反正江淮说他人没死,活的好好的,就是胡泉受了伤,好像是被水匪在肩膀上砍了一刀,当时就不行了,路大勇护着他跳了水,具体当时怎么样,你等路大勇回来再说好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幼清激动的谢着菩萨,双眸明亮的道,“那他们现在人在哪里,胡泉现在怎么样。”

    封子寒喝了口茶,又捡了个蜜饯丢在嘴里:“我饿了!”上一次说的是坏消息,这一次是好消息,他不得卖卖关子,幼清拿他没辙只好哄着他,“行,行,你要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做。”

    封子寒报了一堆的菜名,采芩和绿珠拼命的记着,点着头道:“封神医来一趟辛苦了,今儿的菜奴婢亲自蹲在厨房守着,一定做出最好吃的出来!”话落,绿珠喜滋滋的蹦蹦跳跳的出了门。

    路大哥没事,路大哥没事了,她心里乐开了花拉着下瑜就道:“你赶紧把那双鞋做出来,再给胡泉做两双,要做冬鞋知道吧!”

    小姐生病就是因为路路大勇和胡泉,如今路大勇没事了,那小姐肯定也不会再生病了,小瑜笑着点头:“那我现在就去画样子。”

    青岚苑里仿佛春风吹进来一样,灌入了勃勃生机!

    幼清追着封子寒接着问道:“您倒是说啊,别和我卖关子了。”封子寒笑着道,“胡泉应该是没有大碍了,这会儿人在徐州的客栈里养伤,身边有人护着,周芳约莫也到了,过些日子就能回来了!”

    幼清长长松了口气,看什么都觉得顺眼起来:“谢谢,谢谢!”她语无伦次,“真的谢谢你们!”

    “不用!”封子寒很客气的道,“你要谢就谢九歌好了,要不是他让人去找,我是没有法子帮你的。”又道,“不过九歌还没回来,你等他回来再谢他好了!”

    幼清一愣,奇怪的问道:“宋大人还没回来吗?”这都走了一个月了吧。

    “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就前些日子让人送信回来了,让江淮带人去找路大勇,别的事也没有交代。”封子寒撇撇嘴,很生宋九歌的气,心里转了一圈想起什么事来,凑过来和幼清道,“听说这些日子有人和你提亲?谁啊?”

    “不知道。”幼清不想和他说这件事,“你在这里坐会儿,我去和姑母说一声,免得她还担心。周管事也要送个信,到时候让他护送路大勇回来就好了,也不用继续麻烦宋大人的属下了。”

    封子寒不关心这些事儿,摆着手示意幼清快去快回,幼清笑眯眯的换了衣裳,脚步轻快的去了智袖院,把路大勇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了方氏,方氏听着也很高兴,笑道:“现在你可总算放心了,往后别胡思乱想了,还把自己折腾的病倒了。”

    幼清点着头,笑着道:“以后我再也不会了。”方氏心疼的摸着她的脸,“看你,这半个月瘦了这么多!”

    幼清笑着应是,惦记着封子寒还未走,说了几句就回了青岚苑,封子寒已经用过晚膳了,见到他回来,他酒足饭饱的道:“我得去和江淮说说,让他去找找九歌!”话落,就和幼清告辞,“你安心歇着吧,心宽体胖养点肉回来,这样丑死了。”

    幼清好脾气的笑着,点头道:“是,是,让您失望了。”

    封子寒高兴的走了。

    幼清真的踏踏实实的睡了个安稳的觉,第二天人已经完全好了,方氏瞧着高兴,开始给各家送回礼答谢她们之前来看望幼清。

    家里终于安静下来。

    转眼到了十月初四,薛思琪的生辰,也是她的及笄礼,因为前段时间幼清病着方氏匆忙准备了一些,等到那天就请了几家通好到府里来给薛思琪办了及笄礼。

    “琪儿长大了!”方氏感慨的揽着薛思琪,想到她之前和孙继慎的事暗暗松了口气,晚上就和薛镇扬商量道,“琪儿也过了及笄礼,我想越过俊哥儿,先把她的婚事定了,幼清的事也迫在眉睫,今儿温二奶奶和郑家虽没有来人,但礼可都来了!”

    “若是子修不反对,就把幼清定给郑家吧。”薛镇扬说起夏阁老的话,“储君之事在所难免,大皇子毕竟是长子,论请论理都应该立他为储君的,更何况如今圣上因为三皇子的夭折和祭台的事,对大皇子也多看重了几分,不过是时间问题,这门亲事倒不算冒险!”

    他也觉得是这样,所以才犹豫:“……琪儿的婚事不求高门,哪怕是个孝廉或是白身都无妨,只要他性子敦厚不傻不蠢就可以了,将来有连襟相助又有两个兄长护着,总能谋个前程!”

    “还是老爷想的周到。”方氏点头道,“妾身一定看仔细了再定。”又道,“至于幼清的婚事,大哥那边的信还没有回来,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若是他不同意,怎么办?”

    “应该不会。”薛镇扬很了解方明晖,“一心为孩子着想,郑孜勤是个能托付的人,你先准备着,若是婚事定下来,你少不得又要忙碌一番。”

    再忙她也高兴啊,看着孩子一个一个长大成家,作为母亲她只有骄傲和自豪:“若是定郑家,那就把亲事定在后年了,幼清年纪还小,我想多留几年,就是不知道郑家会不会愿意,毕竟郑六爷的年纪不小了!”又不确定的看着薛镇扬,“老爷,妾身有个想法,不知道您同意不同意。”

    薛镇扬看着她,示意她说。

    方氏顿了顿,道:“幼清向来是个有主意的孩子,她的婚事您看要不要问问她自己的意思,郑六爷那边她也见过两次,我就想把郑六爷再请到府里,当着我的面再让他们见一次,若是幼清觉得好,等大哥的信一到我们就应了,若是她觉得的不好,只怕到时候就算大哥同意了,这事儿也不好办!”

    “也可。”薛镇扬也不是不开明的人,“这是她的终身大事,谨慎些的好!”

    方氏笑着点头,感激的看着薛镇扬,第二天就以薛镇扬的名义给郑辕下了帖子,又将幼清喊到智袖院来,和她委婉的道:“郑家求亲的事你大概已经知道了,郑孜勤这个人,我和你姑父瞧着都觉得不错,也写信去问你父亲的意见,只是这是你的终身大事,若是你觉得不合适,将来过起日子来,未免不顺心,你身体不好我不得不多想一些……”

    幼清已经猜到了方氏想要说什么,她沉默的坐在一边,方氏顿了顿接着道:“我给郑孜勤下了帖子,请他到家里来坐坐,当着我的面你和他再见一面,你若是觉得满意,这事儿也就好办了,他求的诚心你嫁的随心,往后日子也能过的顺坦少点摩擦,可若是你不愿意,就回了人家,一直拖着人家不知道我等你父亲回信的,还以为我们薛府拿着乔,故意如此!”

    幼清蹙眉,问道:“姑父也觉得可行?大皇子那边……有眉目了?”

    “你病着大约不知道,圣上上个月召了大皇子上祭台伺奉,还赏了大皇子好些东西。”方氏心疼幼清,“你自己的婚事,只要你过的好,别的事你不要去想,婚姻虽是结两姓之好,可那是大户人家,我们家我和你姑父只想你们过的顺遂,你只管安安心心的相看!”

    正端着茶盅进来的陆妈妈笑着接着话:“方表小姐不必顾虑这么多。”前两天玉金病了,她在家里照顾玉金,以前那个被玉金毁容的女人又找回来,她焦头烂额的去处理家事,所以院子里到少了走动,“他一个国舅爷都低声下气的上门来送礼,现在让你相看几眼算得什么事儿,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以为幼清顾虑别人会错看薛家。

    幼清并不想看,她犹豫的正要说话,春柳在外头回道:“太太,郑六爷到了!”

    “来的这么快!”方氏也是一愣,拉着幼清道,“你若是不想见他,我让你二姐陪着你,就在屏风后头站一会儿,姑母和他说话,你听听就好了。”

    幼清不想拂了方氏的好意,就跟着方氏去了院外的花厅,陆妈妈带着人在花厅里置了个八屏的隔扇,又置了桌椅,让薛思琪陪着幼清在隔扇后面稳稳的坐了!

    转眼功夫,穿着一身绛红色杭绸直缀的郑辕身姿飒爽的进了门,他身材高壮要被笔挺,往门口一站便隐隐透着股威压的气势,方氏尽管见了他好几次,可依旧被他的气势骇了一下。

    郑辕面上的郑重一松,朝方氏抱了抱拳,却在看到方氏后头的隔扇时,一张脸又忍不住再此扯紧了蹦了起来。

    那后面坐着人,郑辕已经猜到了方氏的目的。

    他一直想和方幼清再见一面,却没有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他很自然的在椅子上坐下来,端了茶视线不住往屏风后面瞟!

    方氏笑着正要说话,就看见外院的婆子匆匆跑了来,和陆妈妈说了几句,陆妈妈愕然似的愣了愣,进来和方氏道:“徐三爷来了,小厮拉不住,他人已经进来了。”

    这是要干什么,抢亲不成?方氏顿时头大如斗让陆妈妈想办法把徐鄂拦住,陆妈妈应了是可还不等她出门,徐鄂已经到了花厅的门口!

    “薛大太太!”徐鄂穿着见墨绿色直缀,瘦削的罩在身是,虽也是白面如玉可人却没什么气势,尤其是往郑辕身边一站,就越发显得他病歪歪的仿佛风一吹就能刮的动似的。

    “徐三爷。”方氏尴尬的不得了,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屏风,徐鄂眼睛骨碌碌一转,朝黑着脸的郑辕笑嘻嘻的打招呼,“孜勤啊,多日不见,可真是巧啊!”

    郑辕冷哼了一声,没理徐鄂。

    方氏一看这架势忙朝陆妈妈打眼色,让他去请薛镇扬回来。

    陆妈妈飞快的去吩咐小厮去请薛镇扬。

    几个人尴尬的在花厅里坐稳,方氏本来准备了许多话要问郑辕,可徐鄂一来,她是一句也不好意思说了,郑辕暗暗生怒,可总不能在薛家将徐鄂摁住收拾一顿吧,而徐鄂呢,他得了方氏请郑辕过府的消息,就知道方氏的意思,回去换了身衣裳就赶到薛府来了。

    要娶大家就好好说,要不娶,就都不要娶好了!

    一时间花厅里静悄悄的,气氛非常的诡异!

    幼清抚着额头,有点后悔不该答应姑母坐在这里来,现在闹成这样,传出去就真的成了笑话了,她朝薛思琪打手势:“我们走吧,再找个借口把姑母请走!”

    “等一下。”薛思琪很兴奋的样子,“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

    幼清黑脸,站起来要走,薛思琪拖着她:“再看一会儿,就一会儿!”还没见过哪家求亲的人打起来,这可真是有女百家求!

    “你不走,我走了!”幼清气的不行,转身就朝外头走,刚走了一步就听到徐鄂大言不惭的道,“薛太太,您只要答应将方小姐许给我,不论您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幼清气的胸口钻心的疼,不会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若是姑母答应是岂不是等同于卖侄女,这传出去别人还怎么看她!

    论是方氏脾气再好,也忍不住沉了脸,冷声道:“徐三爷,我们薛家虽不是高门大户,姑娘也算不得金枝玉叶,可他们在我们长辈眼中也是如珠如宝,你这样说话,未免太轻佻了些!”

    徐鄂一愣,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解释道:“您误会了,我是想说,往后我们两家成了姻亲,自然是要互相帮衬扶持的,将来但凡你们能用得上我徐鄂的地方,我一定万死不辞!”

    方氏一口气没消下去,又被徐鄂噎住!

    “徐鄂。”郑辕愠怒道,“这里不是锦乡侯府,容不得你大放厥词胡言乱语!”

    徐鄂有点怕郑辕,可是再怕他却知道郑辕不敢真对他怎么样,他昂着下巴回道:“对,这里也不是寿山伯府,我就说了,你当如何!”反正太后和皇后也撕破脸了,他没什么可顾忌的。

    郑辕拳头捏的咯吱响,忍的很辛苦。

    方氏真怕两个人打起来!

    徐鄂不走,郑辕知道方幼清还在屏风后头就怕他一走徐鄂会乱来,上一次他就是闯进府里来将方幼清吓的犯了旧疾,谁知道他一会儿发起疯来会怎么样!

    “走吧!”郑辕站起来,“今天就到此为止,你不要在这里惹事,我们有话出去说!”

    徐鄂又不傻,跟着他出去被他打吗?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把郑辕的事搅黄了,谁不给他脸,他也没有必要给别人脸,大家拍拍肩膀一样高,谁还真的怕谁了:“你要走你走。”话落,讥讽的道,“怕是家中养的清倌等不及了吧。”

    徐鄂这话说的太粗俗了。

    “徐鄂!”郑辕大怒,猛的走了几步,眯着眼睛杀气腾腾,“你走不走!”

    徐鄂不肯走,他转过头对方氏道:“薛太太不会觉得他好吧?那你可看错了,我徐三爷浪荡那是明着的,他郑孜勤的使坏那是藏着掖着,且比我还不止下流多少倍,您可要为您的侄女想清楚了,那么好一个姑娘,别推火坑里去了。”

    “徐鄂。”郑辕一把揪住徐鄂的衣领,压着声音一字一句道,“你再说一句!”

    徐鄂心里砰砰的跳,但气势不输,有种成败在此一举的势头:“我说了怎么样,你耐我何!”

    郑辕二话不说,抬拳便朝徐鄂脸上招呼过去,方氏吓的站起来:“郑六爷!”这要真打起来就真的是笑话了,“有话好好说。”

    “哼!”郑辕克制住自己,收了拳头,冷冷的盯着徐鄂,道,“你给我收敛点,不要太过分!”

    徐鄂惊的汗都出来,见郑辕收了拳头他暗暗呼出口气,接着又道:“是谁过份,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你还有脸称自己为君子!”

    “你!”郑辕实在不想和徐鄂争,可是他说的实在不是人话,“谁的妻,你再敢说一句,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徐鄂哈哈笑了两声,不怕死的道:“难不成是你的?”又道,“你要有胆子,我们就公平竞争,美人谁都喜欢,你凭什么让我走。”

    “那个……”方氏打圆场,“有话先坐下说,坐下说!”方氏急的不行,老爷怎么还不回来,她真是后悔把郑辕请来,没想到惹了这么大个麻烦出来。

    郑辕当然愿意,可徐鄂却觉得这是让郑辕下不了台的绝好机会,他一把扯住郑辕,笑的死皮赖脸,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竟然没有人接方氏的话!

    幼清在后面气的发抖,紧紧攥着椅背,脸色铁青,薛思琪指着外头道:“怎……怎么办?”

    “采芩。”幼清吩咐道,“去把马总管带人过来,就说家里有人闹事,让他将人请出去!”

    采芩被外面的情形震住了,半天才回神过来,应道:“哦,哦,奴婢这就去。”她一转身,随即又愣在那边,指着隔扇外头瞠目结舌的道,“小姐……您,您看。”

    幼清和薛思琪都顺着采芩的手往外头看去。

    就看见朗日晴空之下,有人漫步走了过来,他身姿纤长步态悠然,就这么淡淡的往门口一站,花厅里顿时安静下来,那人语气环臂而立,疏懒的道:“在做什么,这么热闹?”

    薛思琪瞪大了眼睛,点头再点头,喃喃的重复道:“热闹,是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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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万更有点难,我就偷个懒了哈…加更算是解决了,哈哈哈哈~!无债一身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