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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骑兵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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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将军英明,咱们何时发起总攻,云梯都准备好了。”副将听了精神一震,大将军果然高明。

    “对方的五座箭塔,今天才毁了两座,另外三座都毁掉,才是良机。”对方居高临下,本就占据地利,更高处的箭塔,对己方攻城士兵心理压力极大,不拔掉,肯定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大将军英明。”众将领纷纷称是。

    亭峡关内,孙宇同样在研究明日作战计划,除了陈启霸、白勇外,骑兵营的韩载武、高会昌也在。

    “据我观察,咱们发起偷袭的最佳机会就在巳时二刻。此时太阳正对着对方阵地,是他们最难受的时候,而且今日此时,他们在换班用餐,阵型相对紊乱。若是此时骑兵出击,对方反应最慢。骑兵出击时,重甲步兵分列城门两侧,随时掩护撤退的骑兵。记住,不要恋战,一轮弩箭之后,将手中的坛子砸在投石机跟强弩上,立马后撤。”孙宇为了不让骑兵折损过多,不打算与对方正面接触,只要将坛子里面的火油泼在投石机上,城头的强弩点上火,射在投石机上即可。

    “你二人带领骑兵随我冲锋,霸虎负责接应,白校尉,强弩那边你得安排好了,骑兵一出城,就得点上火,等到骑兵折返,立马发射。”既然将计划都安排好了,接下来就是各人的职责,谁出了岔子,就得拿他试问。

    “卑职遵命!”四人起身抱拳。

    “回去歇息,就看明日了。”孙宇知晓,若是明日不毁掉投石机,对方离攻城不远了。就冲今日的石头一直朝着箭塔招呼,孙宇就知道对方的意图。

    第二日照旧,依旧是投石机跟强弩的隔空互怼,两个时辰过去,又一座箭塔轰然倒下。

    孙宇抬头看看日头,越来越高了,机会快要来了。

    城门处的巨木都已经挪开,只有两道门栓还在,若是敌军知晓这种情况,用撞车撞击,最多一刻钟,就能攻入关内。

    “全体就位,开门!”眼看对方在换班,阵型开始骚动起来,投石机跟强弩都在准备,暂时不能发射,孙宇当机立断。

    正在准备去吃饭的陈洪进,听见后面的动静,转身一看,两队骑兵从打开的城门疾驰而出,仿若两道开闸的洪水,朝着己方汹涌而来。

    “不好,快上,拦住他们。”陈洪进当即大吼,这骑兵肯定是冲着投石机来的,一定得拦住他们,这是己方最大的优势。对面这小子太过狡猾,守城还带着骑兵,自己都没想到这茬。

    奈何正处于换班时刻,陈洪进的命令顿时让前面乱做一团,特别是中间的重甲步兵,不少人被挤到在地。不到一里地而已,骑兵全力冲刺,数息而至。

    一骑当先的孙宇,左右开弓,朝着两侧的轻甲刀斧手不停招呼。

    “射!”整个骑兵队伍在投石机前面直接绕圈回转,骑兵纷纷将手中的骑兵弩朝着敌军就是一通乱射,然后将挂在马鞍上的坛子朝着强弩跟投石机扔去。

    重甲步兵根本来不及拦截,至于两侧的轻甲刀斧手,在强弩的设计之下,仿佛被收割的麦子,瞬间倒下一批。重甲步兵后面的弓箭手,倒是零零散散射出一批弓箭,奈何距离远,骑兵又全身着甲,根本不能形成有效杀伤力。

    “放!”眼看骑兵顺利回转,城头的白勇毫不犹豫下令,十数支燃烧的弩箭,带着怒吼朝着投石机飞去,瞬间燃起大火。

    “赶紧救火啊。”陈洪进对着副将吼道,副将赶紧跑去指挥救火,这靠着沙溪,取水倒是便利。

    已经快到城门的孙宇,转身朝后一看,居然还有机会。原来燃烧的投石机跟强弩,直接挡住了敌军追击的步伐,大部分士兵都去取水救火,只有少部分重甲步兵移动到前面。

    “上弦!”孙宇一声大喝,所有骑兵停下马匹,安装弩箭。

    “诸君随我再冲一阵!”孙宇当即带着骑兵回返,故技重施,对着救火的敌军就是一通弩箭,然后打马远走。直到城门关闭,敌军都没敢追上来。主要是孙宇太滑溜,跟重甲步兵保持距离,射一通就跑。城头的强弩也没闲着,装上燃烧的弩箭,对着前方阵地又是一通射击。

    城门缓缓关闭,接应的陈启霸一行殿后,孙三刀带领手下将巨木石块一一就位,把城门封的严严实实。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孙宇一登上城头,白勇就拱手道喜。

    “哈哈!爽快!”连续冲杀两阵,不仅烧毁对方的投石机跟部分床弩,还至少造成了上百的伤亡,反观己方,毫发无伤。这就是思维死角,谁都想不到自己守城还会带骑兵,对方的所有布置,都是针对步兵跟弓箭手。

    “都准备好,对方恼羞成怒,指不定就发起总攻,务必小心戒备。”区区百来伤亡,对方根本未伤筋动骨,随时都可能对城头发起攻击。

    陈洪进脸色铁青,自己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算计了。不仅远程攻击力折损大半,关键是士气遭受了极大的打击,反而对方士气大振。

    “大将军,怎么办?”副将看了一眼在爆发边缘的陈洪进问道。

    “你亲自带队攻城,务必给我拿下此地。”陈洪进就不信了,自己重金砸出来的精锐士兵,还打不过这个刚刚拉起来的剑州军。

    “大将军放心,你、你都跟我来。”副将点了两个偏将军,组织人手,准备对城头发起攻击。整个大军前移,一排巨盾架起,后方的弓箭手全部到位,两支精锐的刀斧手正在做攻城的最后准备。

    “咚~咚~咚”陈洪进亲自擂起大鼓,鼓舞攻城的士兵。

    数百支羽箭朝着城头飞去,仅剩的几具强弩也朝着城头全力射击,一队队刀斧手扛着云梯朝城墙下冲去。

    剑州军也不示弱弓箭强弩朝着敌军齐射,仅剩的两座箭塔也是火力全开,因为居高临下,威力强大,甲胄也难以抵挡。

    “都给老子砸!”白勇冒着箭羽在第一线指挥,眼看敌军已经开始朝上攀爬,立刻发令。一块块巨石朝着城下投掷,瞬间城下一片鬼哭狼嚎。

    “继续给老子冲,谁敢后退,老子亲自砍了他。”敌军副将亲自带队站在后面督战,刚有些慌乱的刀斧手,继续咬牙朝着城头攀登。

    陈洪进看着眼前的一幕,颇感无奈,受于地势限制,只能安排两百余弓箭手,不能压制城头。反而对方居高临下,射程要远很多,己方弓箭手伤亡不断扩大。

    “赶紧下去包扎。”孙宇在城头巡视,看见一名士兵肩膀中箭,直接折断剑杆,继续搬石块朝下砸。

    “大人,没事,咱皮糙肉厚,这点不算啥。”士兵赶紧回道,得砸死这帮货,早点打完回去过好日子去。

    “下去,这是命令。”孙宇虽然感动,但是伤口处理不及时,极易感染,自己一直忙,蒸馏酒还没弄出来,这次回去得把高浓度酒精弄出来,清洗伤口。这次出征医护营也带上了,虽然目前只有二十多号人,也勉强能应付。

    “是”军令不可违,士兵放下石块,赶紧下去包扎了。城头其他士兵看见,但凡受伤的,都自觉下去了。这亭峡关总共也就能容纳不到一千的人作战,今天整个防御交给四团,明天换二团上,人手足够。

    “倒火油,给我烧!”白勇看见攀爬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好些已经接近城头,立刻下令。

    一坛坛火油从天而降,紧随其后的就是火把,被烧到的敌军士兵直接跳下云梯,满地打滚。

    “居然烧不着?”孙宇看了一眼对方的云梯,肯定是昨夜放在溪水中浸泡了一夜,除了零星的几处着火,大多都是完好无损。

    双方伤亡都在不断扩大,不停有敌军攀上城头,贴身肉搏,幸好有陈启霸带着准备齐全的近卫甲士,一旦发现险情,立刻一拥而上,总算没让对方在城头站稳脚跟。

    “鸣金收兵!”陈洪进看了眼天色,一会天就快黑了。

    听到鸣金声,双方士兵都松了一口气,今天总算是过去了。城下黑压压的人群犹如潮水一般退去,城头的弓箭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继续朝着下面射击。

    “记得把下面兄弟的尸体给带回来。”孙宇看着一脸汗水的白勇吩咐道,城头也有不少弟兄摔落下去,总得把他们的骨灰送回去。

    “大人放心,那敌军的尸体咋办,而且有些好像还活着。”白勇朝着城下看了一眼,起码三五百具尸体,这么热的天,估计很快就要腐烂,若是出了疫病那就完了。

    “朝对面喊话,让他们来收拾,咱们不要攻击。至于还有气的,不要管了,让他们带回去。”今天的战事已然结束,自己也没必要再去屠杀那些不能动弹的伤员,对方救回去能不能救活不知道,反正这一战他们是不可能再参加了。

    城头十数支吊篮放下,每个吊篮里都坐着一个士兵,将剑州军的死亡的弟兄都放在吊篮里拉上城头。至于地上没来得及带走的武器,全部收缴,不管是尸体还是伤兵,身上铠甲一一扒了下来,看的对面的陈洪进牙痒,那可都是自己花钱打造的。

    等到剑州军清理完毕,清源军那边也派了几十个士兵过来,将尸体全部拉走,整个阵前空地又恢复了往常,只有地上一摊摊血迹,告诉世人这里刚刚发生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