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醉生录 > (一百零四)所搜之物证

(一百零四)所搜之物证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流星小说网 www.lxbbbb.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随着老郎中所言,秦修染的眼眸微闪,之后竟是抬头有些不可置信的望了司凛夜一眼,这一看倒好,司凛夜竟是也有些羞意,脸颊都好似染上了些许桃色,急忙轻咳两声,道:“你快些给修染瞧身子罢。”

    “哎,好嘞王爷。”那老郎中说着按在秦修染手腕上的手指重了几分,“王爷那时总说,若是有天公子您醒来了,定是要为您再进行诊治,别让什么余毒存留公子体内影响了公子的身体,方才听府邸众人传秦公子回府了,老奴便猜想着王爷该传唤老奴来此了,果真被老奴猜中了”

    “咳。”司凛夜清了清嗓子,只是显得刻意极了,“你的话,太多了。”

    谁知那老郎中嘿嘿笑了两声,只道:“老奴老了,王爷切莫怪罪啊,人老了就是话多,爱啰嗦。”

    “你知道就好。”司凛夜尴尬非常,索性转过脸去不再看着,却不料那老郎中竟已提着药箱起身了。

    “好了?”司凛夜问道。

    “是,好了,王爷。”那老郎中道。

    “如”司凛夜本想问秦修染身子现下究竟如何了,但回头的一瞬间,见秦修染那一双睡凤眼还在望着自己,一时只觉脸上烫的有些挂不住,便急急出了卧房,又加上一句:“随本王出来,本王有话问你。”

    待二人站在院落之中,司凛夜问道:“修染身子如何了?原该复诊,修染却因着有事离去数日,今日才归来,但本王见他瘦了许多,心中着实着紧,不知是否是余毒未清?”

    “王爷真是对秦公子上心,血燃是何等剧毒,更何况秦公子独已入骨,单单是王爷最初给秦公子服下的解药恐怕都不易炼制,想必王爷也是废了一番力气罢。”那老郎中说着还伸手捋了捋下颌的长须银胡。

    血燃的解药自然是废了好一番功夫,当时的司凛夜乃是冒着必死的心才到唐堂,若是唐诺当时狠心一点点,只怕他司凛夜早已死在了那日。想着想着,司凛夜有些失神,待回神,才道:“本王问你何事,你便回答何事!”

    那老郎中这才道:“要说血燃之毒不好解,却在秦公子身上丝毫不得见。老奴想着,会否是因为当时秦公子失血过多,而秦公子又服下那生血的药,那新生的血液之中,并未染毒?”

    司凛夜敛颌,几息后才道:“你是说,修染正是因为失血过多,随失血也流出了原本血液之中的剧毒,而新生的血液之中是无毒的,是吗?”

    “正是。”老郎中道,“早听闻说人在一定的情况下是可以全身大换血的,但也仅仅是听闻罢了,不料今日得见。这样的事太难把控,失血量和生血时机都极为关键。王爷能做到此,老奴实在佩服,只怕是许多医者也是做不来的。”

    司凛夜听此,不由有些后怕,还好当初时机巧合,不然只怕是救不回秦修染。不过好在现下,秦修染是无事了。“既是如此,老郎中便回去歇息罢。”

    “哎,知道了王爷,老奴这就退下。”那老郎中说完便退下了。只剩司凛夜在院落之中站着,这一连串的事情让他有些恍惚,亦不知该如何向秦修染解释方才长安王府门前发生的事情。这站着愣神,不知觉便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回神后,方转身而归,却耳根一动,听闻有细碎声音从囹水院传来。囹水院乃是秦修染所居住的,现下是绝对不会有人的,那这声响…是谁?

    司凛夜双眸一眯,回头望去,只见一只喜鹊扇着翅膀,从囹水院腾空而起。想必方才的响动便是那喜鹊弄出的罢,虽说眼下黑夜,司凛夜还是一眼便把它身上黑白瞧得分明。喜鹊总是于喜事好事联系在一处,所以眼下忽而得见,倒叫他心中有些隐隐喜悦,只觉这是印证着秦修染身子康健的征兆。

    于是也不予深究,转身而入卧房,见秦修染躺在床榻,眼睑闭合,似是已然睡着了。

    “修染,你可是睡着了?”

    床榻之上没有应答。

    司凛夜问完便笑了笑,确实,秦修染眼下身子过度虚弱,想必方才府门前那一闹便已耗尽他的心力,眼下,确实是该早些休息才是。思及此,便吹灭了条案上搁置的蜡烛,卧房一下子便是黑了去,然司凛夜却是踟蹰着不知如何是好,若是此时上塌,只恐秦修染醒来会怪罪。

    如此思来想去,秦修染最终只是坐在雕花太师椅上欲浅眠,说也奇怪,前几日即使躺在床榻之上都睡不真切,眼下就歪在这太师椅上,便是酣然入梦。

    这一夜过的乃是分外舒心,好似多日以来的忧虑都在此舒展殆尽,大抵也就是因此,才显得第二日外面的喧闹格外的饶人。

    先醒来的是司凛夜,对于房外的喧嚣他有些不悦,长安王府之中喧闹并不常有,若非无事断不会如此,可又会有何事?既是无事,大清早的这般喧嚣,却是扰的他心神不宁。随之见秦修染也已醒来,他的眼神中还带着些许迷蒙,却随着外面的吵闹声逐渐清明。秦修染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眼下有略微青痕,好似最近休息的并不好。

    “修染,你醒来了?”司凛夜问道。

    “恩。”秦修染点点头。

    “身子可还好?”

    秦修染唇瓣动了动,刚想说什么,便被房外的声音截断,一字未吐。

    房外乃是诸葛洛歌之声:“王爷,妾身求见王爷!”

    司凛夜微蹙了眉,起身走至门旁,拉开了门。只见以诸葛洛歌和白兰为首,后面一众侍卫带刀站满了滕云院。

    “大胆!”司凛夜喝道,“带刀剑来此,反了不成?”

    一众侍卫听此,面面相觑,倒是好些侍卫都将剑插进剑鞘。

    诸葛洛歌见此,也慌忙垂目,不敢望司凛夜,“王爷,是妾身下的命令,切莫怪罪他们。”

    “是吗?”司凛夜道,“那王妃可当真大胆!”

    随着司凛夜一喝,诸葛洛歌身子一抖,惊骇失声。反倒是白兰说道:“王爷,切莫怪罪娘娘,娘娘此来也是心系王爷…”

    “心系本王?心系本王一大早剑指滕云院?”

    “王爷…”

    “住口!”诸葛洛歌向白兰喝道。随后转向司凛夜却是变的温柔似水:“王爷不是说若妾身找到了秦修染是敌国细作证据,便可来找王爷吗?”

    司凛夜本欲转身,听此脚步微怔,回头而望,只道:“且说来听听。”

    房中传来响动,应是秦修染起身的声音无疑,果然不出几息,便见他从房中走出,司凛夜转身相迎。

    “修染,你怎的出来了?方才见你未睡好,眼下怎的不再休息一会?”

    “房外如此吵闹,我想听听王妃娘娘所言证据。”秦修染道。

    司凛夜和秦修染如此一来二去,叫诸葛洛歌好生气愤,且说自成婚以来,司凛夜从未在凝香阁过过夜,而这秦修染一回来便能在滕云院与之共眠,甚至第二日起床都要其相迎…

    诸葛洛歌粉拳紧攥,咬牙道:“王爷,我已找到秦修染是敌国细作的证据!”她如此一说,果真二人不再对话,而是望向她。

    诸葛洛歌道:“今晨,妾身特地早起,只为带人清扫囹水院,想着秦修染回来了,总是该准备准备。”

    “恩,是该清扫一下。”司凛夜点头道。诸葛洛歌打扫囹水院的事整合王府中侍从都可作证,并非她撒谎。

    “可妾身却发现了这些东西…”诸葛洛歌道,随即用肩膀顶了顶一旁的白兰。白兰点点头,便从怀中取出几个物件摆在地上。

    分别是一把尖刀,一盒熏香,和一个小纸包。

    “王爷,这就是秦修染要杀王爷的证明阿!”诸葛洛歌此时可谓是声泪俱下,柔弱的跪在地上,实为梨花带雨真绝色,“他想用这些东西杀了王爷!”

    司凛夜如墨剑眉一竖,不解的望向诸葛洛歌。

    诸葛洛歌又道:“这尖刀,一看便是伤人利器,就藏于秦修染的枕头下方,王爷您说,谁会把这等物件放于枕头下方,他定然是仗着王爷喜欢他,趁其不备想要谋杀!”

    司凛夜不语,反而是转眸望向了一旁的秦修染。秦修染就迎着他的目光回望,目光清冷,似是无欲无求,又似是带着一丝质问之意,质问他为何如此轻易便信了诸葛洛歌所言。

    “王爷,就凭我…”秦修染抬手,随着他抬手,宽大的袖袍全球垂下,随即便被晨风灌的鼓鼓的,显得他站在风中分外单薄,“杀得了你吗?”

    司凛夜是瑞祥国中脱离唐堂以外武艺最为高超之人,而秦修染…确实是不能相比。只怕他还来不及从枕头下抽出那尖刀来,便被司凛夜发现了。

    诸葛洛歌忙道:“王爷切莫听信秦修染谗言!王爷虽是瑞祥国中武艺登峰造极之人,可秦修染是别国的啊!他不是瑞祥国的!”

    诸葛洛歌此言似乎是点醒了此时在滕云院中的很多人,越来越多的侍卫开口道:“娘娘此言有理,他乃是别国细作,也就说的通了。”

    司凛夜蹙眉,静了有几息的功夫,脑中闪过许多从前之景,最终他是确信秦修染身上没有武功的。故意隐去了内功,这一条也是不存在的。且说若他身上有强大内功,他何苦要饮下血燃以身犯险?就只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吗?那大可不必。就算秦修染那日是用内功杀了孟灏炀,他司凛夜也会信任他,只因孟灏炀乃是反叛之人。再者说,在秦修染血燃之毒发作之时,已然是生死一线,即使那时,司凛夜也未在他身上察觉到一丝一毫的内力,更何况在唐堂,唐诺为秦修染切脉,也并未觉察。连唐诺都觉察不到,那只能说是根本不存在了。

    “王妃,修染身上没有分毫内力,你不必多疑。”司凛夜道。

    诸葛洛歌又道:“若是秦修染隐藏了呢?王爷深思啊!”

    众侍卫便也接道:“是啊,王爷深思啊!”

    这一点也是司凛夜方才反复思考的问题,他们眼下有疑,也实属正常。

    司凛夜闭眸,道:“你们可是信不过本王所言?还是说你们比本王更能洞察?”

    司凛夜如此一问,众侍卫倒是好似见风倒一般又觉得此言也有理,没人能隐藏内力到他们的长安王都觉查不出的境界。

    诸葛洛歌却又道:“王爷,若是加上这些呢?”她指着被摆放在地上的熏香和小纸包,“妾身已然让人查探过,这熏香乃是迷烟,而这小纸包内,乃是剧毒。就算秦修染不能刺杀,若是加上迷烟,难保不能,再或者用这剧毒…王爷,此人心太狠毒!断不可再留着他!”

    秦修染提袖掩唇轻笑,引得众人皆望向他。

    诸葛洛歌一愣,道:“你笑什么?”

    “我笑,若是点燃了迷烟,我恐怕会比王爷更先迷倒罢?又如何杀人呢?”

    秦修染面色惨白,虚弱至此,若说能比司凛夜还能多撑上一息才是无稽之谈罢。

    “至于这毒,”秦修染朝前走了几步,又缓缓蹲下身子,打开了纸包,只见白色粉末,修长手指粘捏起一些粉末,放在鼻下。

    这一动作惊的司凛夜慌忙上前,“修染!”

    只是这几息之间,秦修染便已然放下手指,道:“此乃砒霜无疑,服下便药石无救。”

    “正是如此,你还不认罪?”诸葛洛歌道。

    “若我下毒,怎会用此毒?我大可以用个慢性毒药,让王爷不死在囹水院,你说是也不是?”

    没有哪个细作会让人死在自己的房中,秦修染说的也是实情。众侍卫已然开始偏向秦修染,诸葛洛歌是否弄错了的言论在众侍卫中传的很快。

    诸葛洛歌可谓一听就急了,面上的表情都有些绷不住了,慌忙道:“王爷,妾身不会害王爷啊,妾身一心向着王爷,王爷莫要受了秦修染的离间!”

    这下秦修染没再言语,相反倒是司凛夜开口说话了:“修染如何离间了?本王不曾见。”从头到尾,不过是她诸葛洛歌在不住的离间他与秦修染罢了。然,说到底诸葛洛歌是长安王府的王妃,此事也是全数为了他的安危着想,乃是好心,更未真的伤到秦修染,若是当着府邸众人的面为难与她,只怕日后诸葛洛歌在王府内是更加站不住脚。司凛夜蹙眉,原本他就觉自己亏欠与她,从前因着唐点杏,眼下因为秦修染……罢了……司凛夜朗声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所有人即刻散去,本王不予追究。”

    司凛夜如此说,是众人都未料想到的结局,所有人,特别是诸葛洛歌,都以为今日之事会如此平静便收场,脸上表情各异,倒也是听此司凛夜所言散去了。

    无人注意到秦修染一息一息暗淡下去的眼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