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上地下（17）打中了！是他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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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愿望很快就得到了满足，一架贴着膏药的飞机翅膀冒出了火苗，拖着黑烟歪歪扭扭地向东北方向飞去。路上，房上，树上，当然还有城墙上的市民们顿时欢声雷动。他们的双脚跳得地动山摇，他们的嘴巴喊得声嘶力竭，他们拼命地想用山呼海啸般的喊叫声鼓励那个把膏药飞机打出火苗的飞行员。
一个站在自家门前观战的老汉是个哑巴喊不出来，他急急忙忙地跑进屋，拿出来一卷白纸，龙飞凤舞地写出一副对联：“中国雄鹰奋神威战无不胜日本强盗丧天良死有余辜”。他把对联铺在自家房顶上。全城的人都看见了那副对联，全城的人口口相传，全城的人就像过年似地欢呼得浪涛翻滚。
关若云是整个古城观战的人中最专注的人，她紧盯着那架画着雄狮的战鹰，她为画着雄狮的战鹰的每一次攻击使劲，为每一次没有成功的攻击惋惜，为每一次被攻击紧张。她双拳紧握的为画着雄狮的战机平安祈祷，在为平安祈祷的同时还请求上帝保佑那架战机打下一架膏药飞机。她很快就为自己的请求懊悔了，因为她发出请求之后马上看见三架膏药飞机从三个方向包围了她的雄狮战机。更可怕的是她的雄狮战机好像没有发现自己处于险境，仍然咬住一架膏药飞机不放，他追击那架膏药飞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关若云差不多快要发疯了，她乞求上帝原谅自己的贪婪，赶紧通知她的雄狮战机放弃攻击转身逃跑。
这一次上帝显灵了，雄狮战机突然昂起头，垂直向上爬升，迅速摆脱了膏药飞机的包围。就在关若云要跪下去感谢上帝的时候，她的雄狮又自上而下俯冲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重新咬住了刚才那架膏药飞机。关若云的腿不但没有跪下去，反而像装了弹簧一样跳了起来，她看见她的雄狮战机突然射出一串火光，那架膏药飞机立即像被雷击了似的凌空爆炸，四分五裂成一个个火球。
关若云在城墙上激动地跳跃着喊叫起来：“打中了，打中了，爆炸了！是他打的，你们看见了吗？是他打的呀！”她跑向城墙上的每一个人，她对每一个人喊叫着，她看见每一个人都和她一样激动地跳跃着喊叫着，尽管那些人根本没听懂她喊什么。
贴着膏药的飞机逃跑了，画着猛兽和鲨鱼的飞机在天上盘旋了一圈后一架接一架向西飞去。市民们高举起双手向西去的飞机欢呼致敬，关若云注意到那架画着雄狮的战机飞在最前面。
从城墙上下来后，关若云一直坐在团部办公室那架电话机前面，一直坐到晚上，连晚饭都是坐在那里吃的。吴薇几次进来叫她上街她都不去，甚至吴薇诱惑她说，今晚上举城欢庆，东大街上将上演阔别六年的长安社火，她也置之不理。气得吴薇在她额头上戳了一指头，说：“傻丫头，你就傻等吧，我敢打赌，你的雄狮今晚上一定想不起来给你打电话，准定和那帮子美国佬在俱乐部饮酒作乐跳五（舞）跳六哪。我太了解美国大兵了。”
晚上九点正，盼望中的电话铃声欢快地响起来，关若云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看见了，我都看见了。”
那边泉荃的声音还是那样沉稳：“你看见什么了？”
“今天的空战我都看见了，我看见你把一架日本飞机打爆炸了。”关若云对着话筒喊叫，她想把她的喜悦通过话筒传递给泉荃。那边的泉荃却好像并不为之所动，很冷静地反问道：“是吗？”
“讨厌，每次人家跟你说高兴的事，你总是这样阴死阳活的，我生气了。”关若云不高兴了。
挨了骂的泉荃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打下敌机我也高兴呀，只是很可惜，让那六架敌机跑了。另外我还想告诉你，以后敌机空袭的时候，不要再跑到城墙上去了，太危险。”
“有你们这些空中雄鹰保护，我还怕什么呀？你不知道，今天大家多高兴，全城的人都在庆祝游行呢，你听听，多热闹。”关若云把话筒挪开一点说，“听见了吗？”
“没有，但我知道。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全体飞行员都在战斗值班，防备日军飞机夜袭报复。你听见了吧？此时此刻在我身边的战友让我转告你，你们放心地去庆祝吧，尽情地享受快乐吧，古城的安全交给我们了，有我们在，古城的夜空万无一失！”泉荃的声音非常庄重，就像在宣誓。（未完待续）
他们的愿望很快就得到了满足，一架贴着膏药的飞机翅膀冒出了火苗，拖着黑烟歪歪扭扭地向东北方向飞去。路上，房上，树上，当然还有城墙上的市民们顿时欢声雷动。他们的双脚跳得地动山摇，他们的嘴巴喊得声嘶力竭，他们拼命地想用山呼海啸般的喊叫声鼓励那个把膏药飞机打出火苗的飞行员。
一个站在自家门前观战的老汉是个哑巴喊不出来，他急急忙忙地跑进屋，拿出来一卷白纸，龙飞凤舞地写出一副对联：“中国雄鹰奋神威战无不胜日本强盗丧天良死有余辜”。他把对联铺在自家房顶上。全城的人都看见了那副对联，全城的人口口相传，全城的人就像过年似地欢呼得浪涛翻滚。
关若云是整个古城观战的人中最专注的人，她紧盯着那架画着雄狮的战鹰，她为画着雄狮的战鹰的每一次攻击使劲，为每一次没有成功的攻击惋惜，为每一次被攻击紧张。她双拳紧握的为画着雄狮的战机平安祈祷，在为平安祈祷的同时还请求上帝保佑那架战机打下一架膏药飞机。她很快就为自己的请求懊悔了，因为她发出请求之后马上看见三架膏药飞机从三个方向包围了她的雄狮战机。更可怕的是她的雄狮战机好像没有发现自己处于险境，仍然咬住一架膏药飞机不放，他追击那架膏药飞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关若云差不多快要发疯了，她乞求上帝原谅自己的贪婪，赶紧通知她的雄狮战机放弃攻击转身逃跑。
这一次上帝显灵了，雄狮战机突然昂起头，垂直向上爬升，迅速摆脱了膏药飞机的包围。就在关若云要跪下去感谢上帝的时候，她的雄狮又自上而下俯冲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重新咬住了刚才那架膏药飞机。关若云的腿不但没有跪下去，反而像装了弹簧一样跳了起来，她看见她的雄狮战机突然射出一串火光，那架膏药飞机立即像被雷击了似的凌空爆炸，四分五裂成一个个火球。
关若云在城墙上激动地跳跃着喊叫起来：“打中了，打中了，爆炸了！是他打的，你们看见了吗？是他打的呀！”她跑向城墙上的每一个人，她对每一个人喊叫着，她看见每一个人都和她一样激动地跳跃着喊叫着，尽管那些人根本没听懂她喊什么。
贴着膏药的飞机逃跑了，画着猛兽和鲨鱼的飞机在天上盘旋了一圈后一架接一架向西飞去。市民们高举起双手向西去的飞机欢呼致敬，关若云注意到那架画着雄狮的战机飞在最前面。
从城墙上下来后，关若云一直坐在团部办公室那架电话机前面，一直坐到晚上，连晚饭都是坐在那里吃的。吴薇几次进来叫她上街她都不去，甚至吴薇诱惑她说，今晚上举城欢庆，东大街上将上演阔别六年的长安社火，她也置之不理。气得吴薇在她额头上戳了一指头，说：“傻丫头，你就傻等吧，我敢打赌，你的雄狮今晚上一定想不起来给你打电话，准定和那帮子美国佬在俱乐部饮酒作乐跳五（舞）跳六哪。我太了解美国大兵了。”
晚上九点正，盼望中的电话铃声欢快地响起来，关若云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看见了，我都看见了。”
那边泉荃的声音还是那样沉稳：“你看见什么了？”
“今天的空战我都看见了，我看见你把一架日本飞机打爆炸了。”关若云对着话筒喊叫，她想把她的喜悦通过话筒传递给泉荃。那边的泉荃却好像并不为之所动，很冷静地反问道：“是吗？”
“讨厌，每次人家跟你说高兴的事，你总是这样阴死阳活的，我生气了。”关若云不高兴了。
挨了骂的泉荃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打下敌机我也高兴呀，只是很可惜，让那六架敌机跑了。另外我还想告诉你，以后敌机空袭的时候，不要再跑到城墙上去了，太危险。”
“有你们这些空中雄鹰保护，我还怕什么呀？你不知道，今天大家多高兴，全城的人都在庆祝游行呢，你听听，多热闹。”关若云把话筒挪开一点说，“听见了吗？”
“没有，但我知道。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全体飞行员都在战斗值班，防备日军飞机夜袭报复。你听见了吧？此时此刻在我身边的战友让我转告你，你们放心地去庆祝吧，尽情地享受快乐吧，古城的安全交给我们了，有我们在，古城的夜空万无一失！”泉荃的声音非常庄重，就像在宣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