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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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束失踪的第二天。
整个homra变得有些死气沉沉。除了定时交换去寻找十束的人员以外很少有人再外出，窝在酒吧里的人也都一副沉重的样子。没有人愿意担负起调节气氛这个可怕的任务，只能任由空气一直凝结下去。
草s心里感到不妙。再这样下去别说找十束了，这些人的没干劲万一蔓延开来，原本没事的人都得被搞到有事。
安娜安静的坐在一边的位置上锲而不舍的尝试着找出十束的位置，但是无论怎么努力也一无所获，就像是被屏蔽了信号一般，怎么也找不到十束的下落。
说起来……尊那家伙和凉子一样，从昨天晚上起就没有下来过呢。
有一点没一点的想着别的，草s清楚如果现在不稍微将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他可能会暴走也说不定。对着一帮阴森森的小鬼头真的太痛苦了，从昨天开始homra就没有进入营业，如果还得继续替这帮小鬼收拾烂摊子，他觉得自己一定会忍不住揍他们一顿。
“不管怎么说，不吃饭不行啊。”摇了摇头，草s随口支使八田，“八田酱，去把尊和凉子桑叫下来吃饭吧。”
话音刚落，楼梯口就传来了幽幽的声音：“好饿……”
草s和八田抬头一看，只见凉子穿着睡衣披头散发扶着扶梯几乎是用爬的速度走下来的。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八田抖了抖：“哇！……你做鬼去了啊？！”
“你才做鬼去了呢。”勉强反驳了一句，凉子直接瘫倒在吧台上，“好饿……好累……不知道为什么一起来就感觉没力气，肚子也饿死了……”
“一整天没吃饭当然会饿了，给你。”将炒饭递给凉子，草s无奈的耸肩，“尊呢？”
“鬼知道……我又没和他呆在一起。”有气无力的回应着，凉子以一种让人目瞪口呆的速度将一大碗炒饭全部吃得干干净净，“而且真的不对劲……我又不是你们这些大男人，平时偶尔也会有一天不吃饭减肥的时候，从没这么饿过。最重要的是……”
最重要的是，绫子依然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凉子感到了少有的暴躁。如果是从前一直都是一个人的时候倒也还好，习惯了孤独也不对周围抱有任何期待，永远都是一个人也能够顺顺利利的活着。但是从半年前打开盒子起她就一直没有和绫子分开过，虽说两人都各有目的并不是一条心，但是说不在意……那是骗人的。
何况，如果绫子真的找到了摆脱她的方法的话，最后倒霉的绝不只是她一个人。
好头疼……
忍不住一头撞在吧台上，引来了草s的大叫凉子也没有去管。正当草s忍不住想要把她拎起来好好教育一番的时候，有人接近了这里。抬头一看，立即有了“可以将事情全部扔给他了”这种想法的草s丝很不负责任的放下了已经举到空中的手，改拍了拍来人的肩膀：“尊，交给你了。”看着草s的举动，周围的人也都纷纷找借口开溜，草s在走之前还带走了安娜，给两人留下了最大的空间可以谈话。
于公来说，凉子很可能知道有关于十束失踪事件的线索；于私来看，让尊和她多呆一阵子可以稍微轻松一点也说不定。既然于公于私都有好处那何乐而不为呢？抱着这样的想法，草s毫不犹豫的出卖了自己的好友——朋友本来就是有事时替他两肋插刀，没事时上前插他两刀的存在么。
而在所有人都走光之后，凉子终于有些迟钝的转过了头。
尊站在她的前方，整个人的阴影笼罩了她。他嘴角带着一丝让凉子觉得有些可怕的笑容，问了她一个奇怪的问题：“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昨天晚上？
在凉子看来这个问题简直是莫名其妙。她想都没想直接回答：“当然是在房间睡觉了。累都快累死了我哪里有精力再跑出去。”
“可是我可是听到了你出去的声音呢。”随手点上一支烟，尊直接在凉子身边坐了下来，他盯着她，眼光好像会将她整个人看透一般，“真的没有出去么？……那为什么房间里会没有人？”
瞳孔猛的睁大。凉子感到全身都变得僵硬了起来。她无法理解眼前人的意思。什么叫……房间里会没有人？昨天晚上她确确实实应该呆在房间里没有出去过……那这个人又在说写什么？
“果然是不知道啊。”尊缓缓吐了口气，凉子的周围便变得烟雾缭绕起来。尊掐断了手中才吸了没几口的烟，然后淡淡的开口，“你出去过了，但本人却没有记忆……这么说来，十束的失踪果然是和你有关系的吧。”
现在的事态已经发展到不是她可以辩驳的地步了。尊的这句话并不是疑问，而是判断。而凉子也没有什么能够辩驳的。异能者的五感向来强于普通人，而王权者更是，几乎没有什么举动能瞒过他们的双眼。既然尊已经用如此笃定的口气说出她出去了和她房里没有人，那绝不会有错。
更何况，唯一可能对这种情况做出辩驳的绫子已经偏偏只有这两天一直没有出现，简直是坐实了罪名。
“我不知道……”只能徒劳的摇了摇头，凉子明白现在的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开始的预计，她只能说出自己所知道的事实，“但是我大概能有点底……使十束失踪的真的是‘我’也说不定……在我体内的另一个我，潘多拉盒子的衍生物，集结了这个世界上所有‘恶’的东西。”
那就是名为绫子的少女的真面目，并非是会帮助凉子的存在，也不只是为了吐槽她鄙视她而与她呆在一起。那个少女所懂得的只有破坏与毁灭，她只是恶，存在的本身就是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恶的集合体，绝不会懂得爱的存在。
对凉子突如其来的坦白感到疑惑，尊低头看到少女的双手握得紧紧的，凉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一般，眉头也拧成一团：“如果真的是她干的话，只能说她已经开始脱离了我的控制……但还不能完全摆脱我。趁现在杀了我会是很好的选择。”
“杀了你？”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尊竟然笑了起来，“杀了你能保证十束回来？而且照你的说法，我反而对那个衍生物感兴趣了啊。”
对自己实力的无比自信和对对方的蔑视，这是异能者——尤其是王的通病。当初的凉子也正是因此才会打开潘多拉的盒子，造成了现在这个结果。
但是很多事情不是自己单方面有自信就能够做到的。至少和凉子融合后的绫子绝对不是可以轻易杀死的——除非直接杀死作为她寄主和容器的凉子。
无法下定决心自我了断来实现所谓“大义”的凉子充其量只能去刺激尊让他动手，但却忘记了赤王从不是会遵照别人意愿的家伙。对此已经有了一定了解的凉子也放弃了激怒尊的想法，而是像个孩子一般耍起无赖来：“啊好烦！……我不管了，不杀我最后会变成什么样我可不知道啊!虽然我会尽量压制那家伙，但现在恐怕不是我能压制得了了。最后别后悔就好，尊先生。”
不置可否的看了凉子一眼，尊发出了一声冷哼。看到他的表情，凉子反而笑了起来。
她怎么会忘记了，这个人可是赤王啊……强大、智慧、无所畏惧的家伙，怎么会害怕这种小小的威胁呢。不如说，越是想要威胁对方，对方越是不会退让呢。
啊……为什么就会招惹到这么一个家伙呢。从一开始就应该有所察觉的，这个人能够给周围的人安全感，但他本身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力狂。
只是因为足够强大又足够温柔，才会让周围的人忽略掉他本质里的暴躁。
但是为什么……会不愿意杀了自己呢？明明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虽然能够活着是件再美妙不过的事了，但是凉子依然会为此感到困惑。
如果是自己的话，一定会选择杀了对方吧。就像之前为了自保而杀了许许多多的人一样。
啊……说起来，这个人还没有杀过人吧。
意识到了这一点，更加感到了自己罪孽深重的凉子的表情再次变得凝重了起来。
“请您监视我吧。”站起身来，凉子对尊说的话恢复了刚开始使用的敬语，同时也立刻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如果发现我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请用您的方式来决定该怎么做，不用考虑我的事情。”
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将所有的选择和责任全部都推给别人，自己只要一味逃避就好了。
只要继续逃避下去，自己就永远不用去面对那些残酷的事情。
不管结果是什么，所有的责任都将由做出选择的他人来承担，而自己只要蜷缩在一边做梦就好了。
十束失踪的第二天。
整个homra变得有些死气沉沉。除了定时交换去寻找十束的人员以外很少有人再外出，窝在酒吧里的人也都一副沉重的样子。没有人愿意担负起调节气氛这个可怕的任务，只能任由空气一直凝结下去。
草s心里感到不妙。再这样下去别说找十束了，这些人的没干劲万一蔓延开来，原本没事的人都得被搞到有事。
安娜安静的坐在一边的位置上锲而不舍的尝试着找出十束的位置，但是无论怎么努力也一无所获，就像是被屏蔽了信号一般，怎么也找不到十束的下落。
说起来……尊那家伙和凉子一样，从昨天晚上起就没有下来过呢。
有一点没一点的想着别的，草s清楚如果现在不稍微将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他可能会暴走也说不定。对着一帮阴森森的小鬼头真的太痛苦了，从昨天开始homra就没有进入营业，如果还得继续替这帮小鬼收拾烂摊子，他觉得自己一定会忍不住揍他们一顿。
“不管怎么说，不吃饭不行啊。”摇了摇头，草s随口支使八田，“八田酱，去把尊和凉子桑叫下来吃饭吧。”
话音刚落，楼梯口就传来了幽幽的声音：“好饿……”
草s和八田抬头一看，只见凉子穿着睡衣披头散发扶着扶梯几乎是用爬的速度走下来的。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八田抖了抖：“哇！……你做鬼去了啊？！”
“你才做鬼去了呢。”勉强反驳了一句，凉子直接瘫倒在吧台上，“好饿……好累……不知道为什么一起来就感觉没力气，肚子也饿死了……”
“一整天没吃饭当然会饿了，给你。”将炒饭递给凉子，草s无奈的耸肩，“尊呢？”
“鬼知道……我又没和他呆在一起。”有气无力的回应着，凉子以一种让人目瞪口呆的速度将一大碗炒饭全部吃得干干净净，“而且真的不对劲……我又不是你们这些大男人，平时偶尔也会有一天不吃饭减肥的时候，从没这么饿过。最重要的是……”
最重要的是，绫子依然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凉子感到了少有的暴躁。如果是从前一直都是一个人的时候倒也还好，习惯了孤独也不对周围抱有任何期待，永远都是一个人也能够顺顺利利的活着。但是从半年前打开盒子起她就一直没有和绫子分开过，虽说两人都各有目的并不是一条心，但是说不在意……那是骗人的。
何况，如果绫子真的找到了摆脱她的方法的话，最后倒霉的绝不只是她一个人。
好头疼……
忍不住一头撞在吧台上，引来了草s的大叫凉子也没有去管。正当草s忍不住想要把她拎起来好好教育一番的时候，有人接近了这里。抬头一看，立即有了“可以将事情全部扔给他了”这种想法的草s丝很不负责任的放下了已经举到空中的手，改拍了拍来人的肩膀：“尊，交给你了。”看着草s的举动，周围的人也都纷纷找借口开溜，草s在走之前还带走了安娜，给两人留下了最大的空间可以谈话。
于公来说，凉子很可能知道有关于十束失踪事件的线索；于私来看，让尊和她多呆一阵子可以稍微轻松一点也说不定。既然于公于私都有好处那何乐而不为呢？抱着这样的想法，草s毫不犹豫的出卖了自己的好友——朋友本来就是有事时替他两肋插刀，没事时上前插他两刀的存在么。
而在所有人都走光之后，凉子终于有些迟钝的转过了头。
尊站在她的前方，整个人的阴影笼罩了她。他嘴角带着一丝让凉子觉得有些可怕的笑容，问了她一个奇怪的问题：“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昨天晚上？
在凉子看来这个问题简直是莫名其妙。她想都没想直接回答：“当然是在房间睡觉了。累都快累死了我哪里有精力再跑出去。”
“可是我可是听到了你出去的声音呢。”随手点上一支烟，尊直接在凉子身边坐了下来，他盯着她，眼光好像会将她整个人看透一般，“真的没有出去么？……那为什么房间里会没有人？”
瞳孔猛的睁大。凉子感到全身都变得僵硬了起来。她无法理解眼前人的意思。什么叫……房间里会没有人？昨天晚上她确确实实应该呆在房间里没有出去过……那这个人又在说写什么？
“果然是不知道啊。”尊缓缓吐了口气，凉子的周围便变得烟雾缭绕起来。尊掐断了手中才吸了没几口的烟，然后淡淡的开口，“你出去过了，但本人却没有记忆……这么说来，十束的失踪果然是和你有关系的吧。”
现在的事态已经发展到不是她可以辩驳的地步了。尊的这句话并不是疑问，而是判断。而凉子也没有什么能够辩驳的。异能者的五感向来强于普通人，而王权者更是，几乎没有什么举动能瞒过他们的双眼。既然尊已经用如此笃定的口气说出她出去了和她房里没有人，那绝不会有错。
更何况，唯一可能对这种情况做出辩驳的绫子已经偏偏只有这两天一直没有出现，简直是坐实了罪名。
“我不知道……”只能徒劳的摇了摇头，凉子明白现在的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开始的预计，她只能说出自己所知道的事实，“但是我大概能有点底……使十束失踪的真的是‘我’也说不定……在我体内的另一个我，潘多拉盒子的衍生物，集结了这个世界上所有‘恶’的东西。”
那就是名为绫子的少女的真面目，并非是会帮助凉子的存在，也不只是为了吐槽她鄙视她而与她呆在一起。那个少女所懂得的只有破坏与毁灭，她只是恶，存在的本身就是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恶的集合体，绝不会懂得爱的存在。
对凉子突如其来的坦白感到疑惑，尊低头看到少女的双手握得紧紧的，凉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一般，眉头也拧成一团：“如果真的是她干的话，只能说她已经开始脱离了我的控制……但还不能完全摆脱我。趁现在杀了我会是很好的选择。”
“杀了你？”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尊竟然笑了起来，“杀了你能保证十束回来？而且照你的说法，我反而对那个衍生物感兴趣了啊。”
对自己实力的无比自信和对对方的蔑视，这是异能者——尤其是王的通病。当初的凉子也正是因此才会打开潘多拉的盒子，造成了现在这个结果。
但是很多事情不是自己单方面有自信就能够做到的。至少和凉子融合后的绫子绝对不是可以轻易杀死的——除非直接杀死作为她寄主和容器的凉子。
无法下定决心自我了断来实现所谓“大义”的凉子充其量只能去刺激尊让他动手，但却忘记了赤王从不是会遵照别人意愿的家伙。对此已经有了一定了解的凉子也放弃了激怒尊的想法，而是像个孩子一般耍起无赖来：“啊好烦！……我不管了，不杀我最后会变成什么样我可不知道啊!虽然我会尽量压制那家伙，但现在恐怕不是我能压制得了了。最后别后悔就好，尊先生。”
不置可否的看了凉子一眼，尊发出了一声冷哼。看到他的表情，凉子反而笑了起来。
她怎么会忘记了，这个人可是赤王啊……强大、智慧、无所畏惧的家伙，怎么会害怕这种小小的威胁呢。不如说，越是想要威胁对方，对方越是不会退让呢。
啊……为什么就会招惹到这么一个家伙呢。从一开始就应该有所察觉的，这个人能够给周围的人安全感，但他本身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力狂。
只是因为足够强大又足够温柔，才会让周围的人忽略掉他本质里的暴躁。
但是为什么……会不愿意杀了自己呢？明明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虽然能够活着是件再美妙不过的事了，但是凉子依然会为此感到困惑。
如果是自己的话，一定会选择杀了对方吧。就像之前为了自保而杀了许许多多的人一样。
啊……说起来，这个人还没有杀过人吧。
意识到了这一点，更加感到了自己罪孽深重的凉子的表情再次变得凝重了起来。
“请您监视我吧。”站起身来，凉子对尊说的话恢复了刚开始使用的敬语，同时也立刻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如果发现我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请用您的方式来决定该怎么做，不用考虑我的事情。”
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将所有的选择和责任全部都推给别人，自己只要一味逃避就好了。
只要继续逃避下去，自己就永远不用去面对那些残酷的事情。
不管结果是什么，所有的责任都将由做出选择的他人来承担，而自己只要蜷缩在一边做梦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