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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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腹部在流血。”

    炼狱杏寿郎站在灶门炭治郎身前, 低头看他腹部那处不断流出血液的伤口。

    “进一步集中精力,提升呼吸的精度, 去调动自己体内的每一条神经。”

    “寻找血管的位置——受伤的那根血管。集中精力, 找到它,止血,让伤口停止流血。”

    炼狱杏寿郎在教导他人的时候耐心又细致, 讲解的东西浅显易懂, 在这方面确实算是个优秀的老师。

    灶门炭治郎缓缓沉下心来,根据炼狱杏寿郎的教导去找寻身体中那根受伤破裂的血管, 集中——然后利用呼吸法来止血。

    柱的教导立竿见影,灶门炭治郎腹部的伤口立刻就停止了出血。

    然而灶门炭治郎还没来得及高兴, 新的的危机就又出现了。

    陨石般的冲击迅疾地坠落在了炼狱杏寿郎和灶门炭治郎的身边,落地时有爆炸般的轰然巨响, 掀起一阵灰尘。

    灶门炭治郎和炼狱杏寿郎两人立即警惕起来, 看向有什么东西落地的方向。

    灰尘渐渐消散,在那其中显出了一个人影——粉色都短发,脸上和身上都布满了奇怪的纹路。

    那双眼睛中铭刻着文字——上弦叁。

    上弦之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有栖川郁时心下一惊,鹤丸国永、加州清光和一期一振已经拔刀挡在了他前面,乱藤四郎贴身挨在他的身旁。

    上弦叁抬眼, 在看清灶门炭治郎的那一瞬间, 他就起身如影子般来到了灶门炭治郎的身前,手握成拳袭向他的头部。

    这一拳要是实打实地打了下去,灶门炭治郎大概会当场毙命吧?

    “炎之呼吸,二之型, 烈炎滔天。”

    炼狱杏寿郎拔刀斩向上弦叁,带有烈焰的刀锋使上弦叁躲避不及,割伤了他的手臂。上弦叁当机立断地向后躲闪,闪避出了数十米的距离来。

    “用肉眼都能看出你的强悍。”上弦叁紧紧凝视着炼狱杏寿郎,“你是柱吧?”

    炼狱杏寿郎握着日轮刀挡在灶门炭治郎身前:“我是炎柱,炼狱杏寿郎。”

    “我是猗窝座。”猗窝座看起来没有要进攻的意思,“杏寿郎,人类是会衰老、死亡的,只要你成为鬼,就能抵达至高的领域。”

    “无论变老,还是死亡,都是人类这种脆弱生物的美好。也正因为会年老,会死去,人才会如此可爱,而且高贵。”

    “强大这个词汇,绝非只能用来形容肉体。”

    炼狱杏寿郎神情平静,语气平淡却坚定,完全不为猗窝座的话语所动摇。

    “无论什么样的理由,我都不可能变成鬼。”

    炼狱杏寿郎说的是完全没错的,一期一振却回过头看了一眼有栖川郁时。

    他揣摩着主君的心情,犹疑着低声问:“……主君大人,您没事吧?”

    有栖川郁时微微怔愣之后才回过神来,对一期一振露出了了一个安抚的笑容,“嗯,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炼狱杏寿郎说的没错,但每一个字都能让有栖川郁时深刻地体会到——他并非人类。

    他是亚人,绝对不会迎来死亡的亚人,所以永远无法体会生命仅此一次的脆弱和高贵。

    他是非人的怪物。

    “这样啊……”猗窝座神情遗憾,但下一秒他就变脸一般收敛起了遗憾的表情,“既然你不肯成为鬼,我就杀了你。”

    破坏式,罗针。

    从猗窝座的脚下展开了阵法一般的奇怪图案。他借力跃起,向炼狱杏寿郎袭击而去。

    炎之呼吸,一之形,不知火!

    炼狱杏寿郎挥刀发出火焰般的热浪,挡下了猗窝座的攻击。

    那是肉眼完全看不清的速度。

    火焰与猗窝座的攻击相碰撞,爆发出巨大的爆炸声。

    轰然而起的声响和烈焰波浪卷席周围的空间,我妻善逸下意识的扑倒,保护了那几个人类的孩子和灶门祢豆子,因为一人挡住了冲击而陷入了昏迷。

    独自一人的嘴平伊之助尚有余力,艰难地撑在地面上。

    有栖川郁时倒没有那么狼狈,他在第一时间划出一线,撑开了一道灵力构成的防护罩,那道冲击波并没有伤害到他。

    “我真是不忍心看着那些拥有惊人天赋的武者们丑陋的老去。”猗窝座还有闲心继续策反,“所以趁你还年富力强的时候,就这样死去吧。”

    破坏式,空式。

    猗窝座的身形幻化出无数道残影,从四面八方袭向炼狱杏寿郎。他每一道残影般的攻击都带着爆炸般的巨响和极大的冲击力,那是常人的肉体根本无法扛下来的攻击。

    就算是一般的鬼杀队剑士也会在这一击之下丧命,更不要说这一起而来的数十道的攻击了。

    炎之呼吸,四知型,炎浪滔滔。

    炼狱杏寿郎挥出的火焰以龙卷风般的圆弧状卷席而去,挡下猗窝座的攻击。

    有栖川郁时当然不可能冷眼旁观,让炼狱杏寿郎以一人之力对抗上弦之三的一窝住。

    “一线!”

    他食指与中指并拢,向炼狱杏寿郎的方向画出屏障,金色灵力冲天而起,稍微缓冲挡住了猗窝座的攻击。

    猗窝座在战斗时非常警惕,每一次攻击都间隔很远的距离。在这样的距离之下,是很难做到斩断他的脖子的。

    “谢了,有栖川少年!”

    有栖川郁时没有就此停下,他和乱藤四郎向猗窝座背后交错袭去,意图斩断他的后路,借此来帮助炼狱杏寿郎完成攻击。

    为了斩断他的头颅,炼狱杏寿郎主动拉近了距离,背后有攻击袭来,无法后退,此时炼狱杏寿郎与猗窝座之间的距离不足一米。

    “杏寿郎,只要你一死,这赏心悦目的剑技就将不复存在,你不认为这很悲哀吗?”

    炼狱杏寿郎挥刀挡住猗窝座的攻击:“只要是人,就注定会有一死!”

    灶门炭治郎挣扎着想要起身帮助炼狱杏寿郎,炼狱杏寿郎在攻击中还抽空看向他:“不要动!万一伤口裂开就会变成致命伤!原地待命!”

    大概是不满于炼狱杏寿郎将注意力分给别人,猗窝座挥拳攻向炼狱杏寿郎,被他一刀挡开。

    “杏寿郎,拿出全力来!”

    有栖川郁时和乱藤四郎攻击过后,由鹤丸国永和一期一振接连攻击,两振太刀带着灵力的刀锋挥去。

    因为有炼狱杏寿郎在前方攻击,猗窝座想背后并不设防,浸染了灵力的刀刃轻而易举的破开了猗窝座的防御,在他背后留下了几道深刻的刀痕。

    意识到身后可能更加危险的猗窝座趁势转身,鹤丸国永和一期一振之后就是来自加州清光的最后一击。

    猗窝座双壁挡住,正好生生接下这一刀。

    加州清光的刀刃割开猗窝座的双臂,鲜血顺着他的手肘流到地面上。

    炼狱杏寿郎趁这个机会发动攻击——炎之呼吸,五之型,炎虎!

    猗窝座立刻反应过来,破坏杀,乱式!

    他们的攻击几乎是发挥到了极致,碰撞而出的巨大力量使有栖川郁时也不得不退后几步。

    烟雾散去,有栖川郁时就发现炼狱杏寿郎受了伤。他的眼睛下缓缓的留出了鲜血,身体不正常地急促起伏着。

    炼狱杏寿郎急剧地喘着气,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肋骨粉碎,内脏受创,这都是无法挽回的重伤。无论人类如何挣扎,都注定无法战胜鬼。”猗窝座的语气中充满怜悯。

    就算已经伤成了这副样子,炼狱杏寿郎也依然握紧日轮刀。带着热浪火焰般的呼吸燃烧在他的剑刃之上,“我会履行身为九柱的义务,你休想杀死在场的任何人!”

    就算是死,炼狱杏寿郎也绝对不会让在场的任何人死掉——不管谁都不会怀疑他这句话的真伪。

    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和猗窝座战斗的。

    炎之呼吸,奥义——九之型,炼狱!

    仿佛冲天而起的烈焰,炼狱杏寿郎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连周身都空气都因为这样灼热的温度而扭曲了起来。

    在察觉到炼狱杏寿郎身上散发出了极其恐怖的力量的时候,猗窝座也展开了术士——破坏杀,灭式。

    那是如同后世的巨炮一般带着恐怖气息的攻击,带着无可匹敌之势直接向炼狱杏寿郎时去。

    灶门炭治郎无法动弹,我妻善逸陷入了昏迷,嘴平伊之助因为实力不足而不敢轻易插入到战斗之中,眼下还有战斗能力的,只剩下有栖川郁时和他的刀剑付丧神了。

    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退缩,让炼狱杏寿郎独自一人为他们赌命。

    有栖川郁时握紧日轮刀向猗窝座冲了过去,比有栖川郁时还要快的人是乱藤四郎。

    他察觉到了主君大人的意图,当然不可能放任他上去独自挡住攻击,而他们却只在原地看着。

    但仅凭他们两人根本不可能完全挡下攻击,有栖川郁时有灵力可以防身,而且他是亚人,他不会死,可乱藤四郎却不一定。

    “不要过去!”

    有栖川郁时拿日轮刀挡开乱藤四郎,他的日轮刀横在身,灵力防护罩瞬间展开将他笼罩,然而就算这样,也没能挡下猗窝座。

    有栖川郁时的日轮刀折断了。

    鹤丸国永感受到了没来由的心悸。

    尘土散去,有栖川郁时的手中握着的只剩下了半截刀刃,而猗窝座的手臂贯穿了他的胸膛。

    有栖川郁时无法克制地开始身体抽搐,不断地从嘴角往外溢出血来。

    猗窝座本来不以为意,但是有栖川郁时掺杂着灵力的血液瞬间就开始侵蚀他的身体,他不得不将手臂拔出来,但是他的手臂已经因为被腐蚀而表皮脱落,露出里面的肌肉组织。

    “有栖川少年!”炼狱杏寿郎睁大眼睛,他没想到最后会是有栖川郁时为他挡下这一击。

    猗窝座警惕地飞速后退,他看了一眼被腐蚀掉的手臂,随后凝视着有栖川郁时跪坐在地上摇摇欲坠的身体。

    “你不是人类吧?”

    乱藤四郎冲过去扶住有栖川郁时,猗窝座的话音刚落,其他三个刀剑付丧神就横着刀挡在了有栖川郁时的身前。

    尚且清醒的小田切俊树牙齿都在打颤,“有栖川他……不是人类?”

    有栖川郁时拥有人类的体质,他当然不可能撑那么久。贯穿胸膛对他来说是致命伤,更何况他并不会呼吸法,身体的强度较一般人而言其实强不了多少。

    他最后终于支撑不住,缓缓闭上眼睛,身体向后倒去。

    他的生气消失了。

    “主君大人!!!”乱藤四郎瞳孔一瞬间缩小,他抱着有栖川郁时的手开始发软颤抖起来。

    猗窝座闻言有点惊讶:“怎么?你们鬼杀队收了一个非人类进来还不知情吗?”

    天色已经开始泛白,再待下去就不太妙了,猗窝座皱眉,留下这句话之后就闪避进入树林之中离开了。

    有栖川郁时——他真的不是人类。

    小田切俊树脑海一片空白。

    但他已经死了……

    炼狱杏寿郎沉默地垂首,潜力大好的队员在他的保护下死去……那是他感到无比心痛的事情。

    相较而言,猗窝座所说的“非人”对于他来说倒无所谓了。毕竟他从未做出有害人类的事情,每一次斩杀恶鬼也确实拼尽了全力。

    然而有栖川郁时已经死去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有栖川郁时已经彻底死去的时候,躺在乱藤四郎怀里的那具尸体却又有了生息。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一瞬间在空气中出现的黑色的粒子,他胸膛的空洞以肉眼可见的恐怖速度再生愈合。

    少年睁开了那双璨金色的眼睛。

    如果他就这样死去,也许所有人都会记得他的好,对他心怀感激——因为他救过很多人,包括炎柱。

    说不定那些队员只会将猗窝座的话当初挑拨离间,继而为他举办一场葬礼,来感谢他为鬼杀队所做出的贡献。

    可前提是——他作为鬼杀队的人类队员而死去。

    但现在,有栖川郁时在众目睽睽之下死而复生了。

    有栖川郁时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炼狱杏寿郎和灶门炭治郎惊讶的神情,就连苏醒过来的小师弟我妻善逸也一脸的不可置信,一向胆小的小田切俊树更是神色惊惧。

    小田切俊树的恐惧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

    死而复生,身体再生……这根本就不是人类,那是肖似鬼的彻头彻尾的怪物。

    小田切俊树握紧日轮刀,他没有上前攻击,却将刀尖对准了有栖川郁时。

    “怪……怪物……!”

    他是怪物。

    在那一瞬间,有栖川郁时像是被惊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迟到了不好意思!!!

    看在这一章比较肥的份上原谅一下我x

    下一章开始进入吉原篇!

    小田切俊树从始至终没有出手,刀尖对准郁时是因为害怕而想自保。但比武力更加伤人的是言语,这才是郁时“惊醒”的根本原因,其实郁时自己也承认自己是怪物,而小田切踩雷了。

    再说一下郁时不是毫无准备就去挡的,毕竟之前他挡住了比猗窝座牛逼的童磨,这次又是套了好几个灵力buff+日轮刀横档才敢冲的,然而郁时的本体比较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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