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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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就该好好检讨自己,府里这几位小姐,没有一个是像她这样的,信口雌黄、满嘴胡言,以后又如何得了?”

    陈素锦很是不客气地当着赵姨娘的面又将慕凌湘训斥了一番,顺带着还怪罪了赵姨娘的教导无方。

    “夫人教诲得是,妾身有错,不过,三小姐虽行事有些荒唐,却也绝非无中生有,还望夫人明察。”

    赵姨娘的言行举止看上去都十分恭敬有礼,可她骨子里又透着一股难以言状的清贵,那是大家闺秀独有的气质。

    陈素锦恨毒了她的这股气质,无论经历多少岁月残蚀,她依旧韵味不减,正是因为这个,她才和其他的姨娘有了天壤之别,更让陈素锦感到忌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素锦冷声问道。

    既然赵姨娘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足以证明她今天不仅是来替慕凌湘解围的,更是来挑事的。

    见赵姨娘话里有话,慕凌芷亦有所疑虑,一个慕凌湘不难应付,可再加一个赵姨娘就不好说了。

    即便慕凌芷未必会出什么事,然牵涉到赵姨娘,就免不得要在慕家掀起一场风波。

    她本就是寄人篱下,安安分分自是最好不过了,招惹太多是非,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还望夫人莫要恼妾身逾矩,有关梅姨娘落胎一事,妾身有些看法。”赵姨娘顺势进入了正题。

    “哦?那你倒是说说,若只是些空口之言,平白冤枉了人可不好。”陈素锦斜了赵姨娘一眼,毫不掩饰她的冷淡。

    “那是自然,妾身今日去探望梅姨娘的时候,让随行的倩蕊取了些回春苑丫鬟倒在花盆里的药渣。”

    “本来也只是想找人验验,求个心安,若是这药真有蹊跷,当日妾身未尽力劝阻梅姨娘,如今孩子没了,妾身实在心中有愧。”

    “谁诚想这安胎药果真有问题,药渣里多了一味人参片,人参大补,梅姨娘早产极有可能就是这人参片惹的祸。”

    赵姨娘缓缓道来,不紧不慢,声音也十分动听,很容易就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认真听她说话。

    “以往送去回春苑的补品本就不少,人参也不是有孕之人禁用的药材,加在安胎药里又有何不可?”

    怎么说陈素锦也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关于怀孕生产这件事,她虽算不上轻车熟路,却也不至于完全陌生,还是说得上话的。

    “话虽如此,可若这人参片不是药方里的,更不是梅姨娘擅自加的,那就是有人居心叵测了!”

    赵姨娘说的话步步深入、毫无破绽,任谁细想都会觉得确有道理,这就是她最善用的手段。

    “呵~你问过梅姨娘了?赵姨娘,看来你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管家了。”陈素锦一声冷哼,像是一个看破了狼子野心的猎人一般。

    女儿目中无人,生母越俎代庖,这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陈素锦怎么可能不多心。

    “夫人,妾身绝无此意,只是看过一些医书,略微懂些医理罢了,至于询问梅姨娘,也皆是出于妾身的愧疚心理。”

    赵姨娘话音未落便跪在了陈素锦的面前,慕凌湘见生母如此卑贱,心中只觉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