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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厚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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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晚喝药,韩灼则一直有意无意扫视苏希:“阮大人的这个奴才,挺不错的。”

    放下药碗,苦得阮晚用指甲挠舌头,啥啊这玩意,怎么比他的命还苦。

    听见韩灼的话,阮晚嫌弃地瞪了一眼:“怎么的,韩大人也喜欢上男人了?啊呀啊呀侍郎府可真不得了,丞相弯了,祭司弯了,这会儿韩大人都弯了,这里是弯仔码头么?”

    “弯?”漂亮的狐狸眼睛闪过疑惑。

    后者猥琐地用手做了一个虚握的手势,狠狠一折像是掰断了空气。

    韩灼突然愣住,什么都没说,只是很久才回过神,缓缓地不知所谓地笑,显然慌了神。

    苏希端了空药碗就出门,他被这个锦衣卫统领认出来了,他做的事儿够他喝一壶的,要是被逮了,他人头不保。

    气氛凝固下来,越来越尴尬。

    “晚儿,晚儿。”

    厚玉带着药慌忙进了内院,跑的有些急,显然没有意识到屋内还有人,温软的眸子陡然森冷下来,阮晚看不见厚玉的表情,只能趴在床上叫唤:“我他娘屁股都要烂了,你才来。”

    随意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温和有礼地笑:“请二位大人出去,在下要为师弟上药了。”

    阮晚嚷着:“就是,滚滚滚,都滚,不要脸的玩意,就想看我屁股。”

    韩灼一张俏脸气得扭曲,甩袖第一个出去,沈素凰微蹙眉作势要撩起阮晚后摆:“莫动。”

    阮晚啊啊啊地扭来扭去,捂着屁股往床里头缩:“你有病啊,老子自己来,都滚。”

    开玩笑?要他当着别人面前光屁股。

    厚玉揉着太阳穴,依旧是春风拂面般温柔:“沈大人,师弟要上药了。”

    后者收揽月色的眸子抬起:“我知。”端坐在床边根本就没打算站起来。

    见阮晚嚎得更大声,还不时咳嗽,厚玉也有点急了:“沈大人,家师还未定夺此事,请你自重。”

    沈素凰侧目,还未开口,厚玉又很温柔地劝道:“若沈大人执意如此,只会耽误晚儿的伤势。”一颦一笑皆是公子风度。

    屋里终于只剩两个人了。

    阮晚伸手向阮晚讨药:“我自己来。”让厚玉上药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怕长痔疮。

    厚玉也知道阮晚肯定不会肯,递了药膏,后者像土拨鼠般钻进被窝里拱来拱去。

    “晚儿,你这屋内,是多了些奴才么。”

    “对啊,怎么了,我这么娇气的人怎么可能没人伺候。”被子里瓮声瓮气的。

    厚玉走到窗边,两指抵着窗边,打探了会儿:“有奴才伺候倒无碍。”

    阮晚掀开被子,脸憋的红红的,趴好了在床上:“怎么的,我觉得还行啊。”

    厚玉坐在床边,微微浅笑:“晚儿,下回莫这么贪睡了。”

    懒绵绵打个哈欠:“这事不是我能控制的。”

    “不如,住到厚玉那儿去,日后也不会误时辰了。”

    轻柔,温雅,带着玉石的质感。

    这小美人想干什么..让自己去他那儿住?

    准备闷在被子里装死,头上有了不易察觉的触感:“晚儿,那日车里的事,还未完。”

    阮晚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了,这是什么,这是性暗示?

    细微的触感从后背传来,阮晚往床里头又扭了些:“行了行了,别骚了,我是个正经人,我觉得我们这样乱搞不行。”

    厚玉摩挲着阮晚的后背,隽秀的手像是灵蛇,游走到肋骨上。

    “晚儿,晚儿,从前,厚玉不喜欢你,以为你贪慕玉矶山的名声,贪图美色,胆小怕事。”

    说罢,手微微顿住,感受手下逐渐变快的心跳。

    “可厚玉现在,很喜欢你,很喜欢。”

    阮晚背过手,抓住肋骨上的手腕扔开,偏了头趴在枕头上:“你什么弱智,演员吧你,哪儿这么大义凛然的,出去出去,药也送到了你还想干什么。”

    无意间对上厚玉的眼神,眼角泛红似有水渍,一向动人心弦的春水此刻荡漾涟漪。

    唇瓣微张,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是哽在喉间,厚玉摸摸阮晚的头:“罢了,你没事就好。”

    又是这句话!

    厚玉走了,韩灼又溜了进来。

    “阮大人。”

    阮晚一看见韩灼就没好气,要不是这小贱人拉着他在刑部唠一晚上,他至于上朝的时候打瞌睡被轩苍骨逮个正着吗。

    韩灼拉了凳子坐在对面:“阮大人,虽然本官现下不会让你死,但你自己也要惜命啊。”

    阮晚不理他,这骚狐狸看起来漂亮得很,倒是个实打实没心眼的,有点偏执症,还有点虐待欲,跟个小孩似的喜欢什么就要什么,不过,这骚狐狸没心眼怎么能在皇宫里呆着,到底是装得深,还是深宫里的白莲花?

    韩灼捏着一缕发丝:“不过阮大人的确惜命,梁上燕子都帮你办事了,阮大人花了不少功夫吧。”

    梁上燕子?说的是苏希吧,阮晚趴被窝里继续闷着不说话,倒要看看这小狐狸精还能扯什么幺蛾子出来。

    “梁上燕子的命太值钱了,阮大人可得好好利用。”

    言罢,指腹摩挲绣春刀柄上的花纹,意味深长地调侃:“本官看祭司出去的急,神情惶惶的,阮大人好福气不远了啊。”

    阮晚不耐烦地把一个软枕扔向他:“我说你一个爷们,整天就你有嘴,叭叭个没完,你整天跟个长舌妇似得这个你也说那个你也说。”

    避开软枕,韩灼起身,思索了一会儿:“阮晚,明日那三个贼人会处死,你觉得当如何。”

    连名带姓的喊,阮晚还没听过几次,难得认真地回复:“自然绝不姑息。”

    后者又妩媚地笑了:“对啊,叛国之罪,必死无疑。”

    侍郎府又安静下来,阮晚趴在床上养伤,苏希快傍晚才端着饭菜进来。

    “爷,家里头的奴才安置好了。”

    阮晚趴在床边,苏希把饭菜放在板凳上。

    “苏妹妹~”

    这一声喊得苏希差点把筷子捅进阮晚鼻子里。

    “你又发什么疯。”

    “没有啊我就是随便喊喊,有什么问题吗。”

    苏希忍住想打这个人的冲动,把筷子重重放在碗上。

    “苏妹,有人跟我说,你的命特别值钱。”

    可能阮晚天生就有擅长尬聊的基因,他觉得自己可以写一本书,书名就叫如何把天聊死。

    苏希不说话,假装没听见似得,连表情都没变一下。

    阮晚扒了口饭:“可是爷这个人心地很善良,如果你愿意把你的家当都给我,顺便每天去给我偷一百两银子回来,爷就勉强收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