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我的吕布兄弟 > 第三十九章 巧解恶梦

第三十九章 巧解恶梦

作者:山人黔羲霖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剑来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一念永恒

一秒记住【流星小说网 www.lxbbbb.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这日下午县令在退思房召见了王县尉及其手下得力差役,说郡府那边已经第二次催行了,说郡府已经派出两拨人马,先行一路勘察去了。所以县令以为,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明日就应当出发协助勘察此案。问各位还有没有什么问题。王县尉看了一眼下属,然后跟县令说:“卑职听命,这就去分头准备,明日辰牌时分即行出发。县令颔首点头。

    县令随即叫来张援,跟他说明日就要出发,所以今日到西席先生那边多学一点,先生也好教了之后先行回去一段。另外跟他说不必到处走动了,杜鹃姑娘他会派人通知她府上的。有时间就陪母亲说说话也好。县令的目光好像显得比往常深沉,还特意问了他最近习武的事,特别赞扬了上午比武的表现,认为就要那样知己知彼,不能仅靠蛮力。

    张援点头之后,就到樊先生那边,见他最近脸色有些淡淡的红润,不太咳嗽,也没那么多的痰,尤其是声音比先前显然洪亮了许多,知道他身体大有起色。不由得也高兴。跟他说了父亲的意思,先生点头道,你好像更喜欢读诗,那今日就学《诗经?大雅?生民之什》吧。

    而后就吟诵到《既醉》一篇:既醉以酒,既饱以德,君子万年,介尔景福。

    既醉以酒,尔殽既将,君子万年,介尔景明。

    …………

    先生手拈着长髯,晃着脑袋,脖子往后拗过去,拗过去。

    然后张援就也带着先生一般的这种文学醉意来到母亲的身旁。

    母亲脸色有些苍白,有点怕冷似地,她坐着的地方正是仲春的阳光铺展的地方。他便也席地坐她边上。“娘,你这几日为何面带忧愁?今年咱九原是风调雨顺,现在正是大好春光,你就多一点笑容嘛,娘!”

    “我儿,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那有事就说吧!”

    “娘,孩儿明日就跟王县尉,还有杜鹃姑娘,一起出发寻找吕布兄弟去!不过不多久就会平平安安地回来,娘就请放心好了!”

    “什么,你明日就要走?”母亲的脸色有些灰白。

    “怎么啦?娘!早一点去,不就可以早一点回来,早一点把吕布贤弟找回来么?”

    母亲突然抚摩了一下他的头说:“我儿,娘要是说,你就别去找吕布了,你会答应吗?”

    “娘,那怎么可以呢?都说好了的事,怎么能够反悔呢?再说,吕布是我的义弟呀!别人可以不去,可孩儿却万万不能不去!”

    “要是娘跟你说,此行危险太大,你还去吗?”

    “娘,你是不是胡思乱想哪?跟王县尉王师父在一起,有什么危险的?人家杜鹃一个姑娘家都不怕危险,难不成我一个大男人,反而胆小怕事起来!”

    “我儿,娘不是胡思乱想!你听娘说吧,就前天晚上,娘做了个梦……”

    “娘,你还说不胡思乱想,这做梦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这你也信!”

    “可是。娘的梦一向是很灵的!”

    看到母亲双眉紧锁,长吁短叹的样子,张援有些不忍,就说:“娘,你不要老把事憋在心上,你有没有跟爹说呢?”

    “跟他说了,他只是安慰我,却没说什么。”

    张援知道,在关键时刻父亲只相信自己,不会轻易相信别人,更不会相信女人的。张援之之所以这样认为,是因为那次请求习武之时,跟爹说了一些肺腑之言,说到朝中“十常侍”乱政,将来必定会天下大乱,此时父亲就郑重其事告诫他,将来有紧要事,只能自己裁决,而绝不能跟妇人商量,更不能听妇人之见。

    为了让母亲心里好过一些,他想了想,还是下了决心,他说:“娘,你做了什么梦,你梦见孩儿了?娘,你就说出来,让孩儿听听!”他自然也有些好奇,这时候张援的顽童心理又冒出来了。

    “那个梦……好不怕人的,娘就不说了!”

    “你就说嘛!娘,梦终究是梦呢?”他抓住母亲的手摇着,还嘟着嘴,那神情,好像又回到了儿时。

    “那好!娘就告诉你!你听了之后就听娘一句劝,别去找吕布了!”

    “娘,你还没说出梦的内容呢,干嘛就先这么说?”张援还是一副孩童的淘气样儿。

    “好吧!我说!”她说,然后歇了一口气,仿佛是在酝酿情绪,又仿佛是在积蓄某种力量。然后她终于往下说了,而且越往下说,就说得越流畅。

    “秉义儿,就是前天晚上,天快五鼓的时候,为娘的突然梦见一位女鬼披头散发蹲在田间,嘴上呜呜有声,像是在说吕布吕布!见为娘的走过去,她便立起身来。风吹过来,她散乱的头发像突然竖立起来似地,狂乱舞着。那时为娘的着实吓了一大跳,却见我儿突然和王县尉奔过来救我。

    “这时天上突然飞过一只大鸟,好像是只大雕。那大雕好恶,一下子就叼住我儿,幸好我儿双腿紧紧夹住雪上飞,所以那大雕就一直飞不到天空,却也不想松口放了我儿。

    “这时王县尉横刀追了过来,要杀大雕,可是那女鬼却扑了过来,缠住了你师父。而且,这时一位道人出现了,这人好生丑陋,只见他口里念念有词,一下子就冲出一群毒蛇猛兽,这时我儿和王县尉就不见了,只听到空中传来那个丑道人的桀桀怪笑声。”

    “后来呢娘?”

    “后来娘就见突然阳光万丈,明晃晃的,娘就醒了过来!”

    张援点点头,手里抓着颔下的短须,细细思量着娘说的这个梦。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读书的时候有先生,进膳的时候有老爹,他俩都是摸胡须的好手,所以他现在动不动也要摸一把了。

    这个梦确是有点意思。要是写小说,想编个梦,也不会编得如此艺术性。但是现在不是欣赏艺术的时候,现在更重要的是开解母亲的心锁!他必须通过自己的聪明才智,尽快地给母亲一个交代。

    对,解梦!为何不祭出这一招呢?解梦他是老手!穿越之前,他至少给十多人解过梦。什么周公解梦那些书本里头的内容,他在中学时代就烂熟于心了。

    只有为娘巧解恶梦,分析得出此梦吉而不凶的道理来,母亲才有可能让他和杜鹃,随王县尉一起去寻找吕布。那么,他能吗?

    他稍经思索,已经成竹在胸了。

    “娘莫非以为这是一个凶梦?所以这才郁郁寡欢的?”

    “秉义儿,这梦难道还不算是凶梦吗?”

    “娘!照孩儿看来,这是神启示我们,此行大有作为,必能寻得吕布!娘,你先听孩儿说,那日吕布告诉孩儿,陇西五豹的师父姓魏,人称老鬼!这老鬼虽说已经为吕良大侠所杀,但他有两个儿子,老鬼死时大儿子已死在前头,所以魏家余孽就是其二儿子魏兴,吕布怀疑张兴有可能就是魏兴,儿子也这般认为。

    “要是此人真的就是魏兴,那娘梦见的那个女鬼,可能就是指魏兴!娘,你再说说,你看到的那女鬼周围,是不是有些禾苗啊?娘是不是发现那田间还有什么?”

    “是啊,我儿说得对啊,是禾苗!除了禾苗,还会有什么呢?不过奇怪的是好像是三四月的稻田,尽是绿油油的禾苗呢?”

    “这就对了,那‘禾’加‘女’加‘鬼’,就是一个‘魏’字;她人立起来,风吹得毛发竖起来,就是‘兴’之意了。她口中说吕布吕布,这‘口’加‘人’,即‘人’在‘口’里头,就是一个‘囚’字,说明吕布有可能被她所囚,不过这只是暂时的。”

    母亲没说话,却在点头,而且目光里头似闪动着些光焰。

    张援见自己已经把握了胜机,于是大增自信,继续往下说。

    “后来就出现了那只大雕,而且攻击我和师父,所以大概就是指当初跟魏兴一起出逃的何大雕!至于那个道人,很可能就是他俩的同伙,从梦境看此道人是个厉害人物,好像会施妖术,就不知会不会跟太平道有关系?”

    “我儿这样解说,也确是有理,就不知此梦,到底吉凶如何?”母亲还是担心着。

    “娘,正义与邪恶之间的较量,自然是有凶险,不过阳光万丈,就是吉祥喜气,说明最后我们得胜,而且平安归来!”张援说,他尽可能说得有把握一些,语气也更坚定一些。看到娘还有些犹豫不定,张援突然灵机一动,笑着说道:“娘,你刚才大概还没发现一件事吧,就是杜鹃姑娘啊!杜鹃姑娘为何没在梦里出现呢?说明她一定是去救吕布了!只有救了吕布出来,我们才有最大的胜算哪!

    “所以后来才阳光万丈!吕布英雄,又是大侠之子,老天爷再怎么着,也会帮着他的!他又有万夫不当之勇,那还不是阳光万丈吗?还有杜鹃姑娘!娘,杜鹃花开起来,那是满山红,满天满地红,灿烂着呢,不也就像阳光灿烂吗?”

    说实在的,这张援也真会想像,就这么七说八说的,把个已经冷了心肠的孙夫人说得心肠又热乎了起来。当然她确也信这个理,正义必将战胜邪恶!更何况苍天有眼,怎么不会帮着吕布呢?!

    张援会说话,他母亲其实更会说话,现在她已经认定了这个理了,于是神情转为快乐,她快乐了,大事就已定了,张援就顺利成行了。

    这个晚上她的快乐神情自然引起了夫君张岩的注意,便追问她几句,她也就在枕头边上说了儿子的梦的解析,说得老爷一再点头称是。儿子的这么一番解释张岩也觉得有理。不过老爷跟夫人想的不同,就算是有再大的危险,一旦决定了的事,他是不会更改行动计划的。

    那么张援对自己的这般解梦,信么?他信!他信的是自己解说的最终结果。他相信吕布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张援为自己顺利解梦的不俗表现甚是得意,也为上午比武时的表现感到满意,虽然不能说尽善尽美,但是已经让自己满意了。他知道自己跟杜鹃比武,最终总是落到自己头上,吃力不讨好的。但是凡事要看大局,要不如此,又岂能得以随行寻找吕布。

    掌灯时分张援在杜府门前稍稍徘徊了一阵,到底还是决定进去看她。没想到这一次杜鹃的态度很好,对他是笑脸相迎。这让他倒是一时又有些惶惑了。她说今天多亏了师兄手下留情,要不只怕要受伤而无法出行了。她这话说来特别真诚,所以张援也就信了。心时想女人心海底针,真是让人难以捉摸呀!不过,无论如何,她会这样待自己,张援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次日,张援早早起床那是自然的。他整备衣物停当,就又四处转转。他知道这一回出去,最起码也要十多日才得回来。今日天清气朗,是个出行的好天气。

    没有饮酒饯别,此行事关重大,所以张岩县令亲自相送。因为随行成员增加了张援和杜鹃,所以杜大夫、孙夫人和玉娥,还有樊先生,也都出来送行。约莫辰牌时分,王县尉和手下三位差役,还有张援之和杜鹃,终于分别骑着马启程了。

    远远地,张援隔着风尘回头看去,已经不见了玉娥的身影。不知怎么的,这一次离别,他就觉得玉娥颇有心事似地,但她就是已经习惯了沉默,好多话,好多事,她都是咽下肚子去了。但无论如何,张援知道,她的心一定是在记挂自己。

    对以往顽童时代的张援,她到底有多好,他不很知道。但他深知她对穿越之后的张援,那是颇有些喜出望外。现代福州男人的勤劳勇敢和温柔体贴,提前地让这位东汉末年的少妇玉娥享受到了,何况她又是一位知足的妇人,所以她对张援自然是深贮了满满的爱。

    于是她也就愈是对他的这次远行感到不安了。

    渐渐地,张援觉得她的可爱来了,也就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种愧疚之情来。他愧疚什么呢?因为他对这次远行寄托了太多的希望,这自然更多地是因为吕布而生的。不过他也不是没有私心,他想到了许多自己能够得以亲近杜鹃的浪漫情节,还幻想了不少亲昵的温馨细节,这对玉娥来说确是不公平了些,这张援居然有了这种背叛的情感苗头。

    不过凭心而论,这种情感倾向在汉末时期的男人心里,实在是不算什么的。三妻四妾也不算什么。不过张岩县令倒还是个模范丈夫,只娶一位妻子孙夫人。有这样的父亲作表率,张援确是不该太浪漫才是。

    可是话说回来,这事也不能怪张援,因为玉娥是现成的,先前就有了,并不是他自己之所欲和所求。他的所欲和所求却是杜鹃姑娘!这自然也有一定麻烦,因为他心里明白,杜鹃姑娘深爱着吕布。不过他心里更明白的是,吕布好像并不爱杜鹃。正因为这一点,他才会对杜鹃抱着隐秘的欲望,否则如此,他岂不是太对不起奉先贤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