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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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轩的身子一僵。因为巨大的喜悦和某种死里逃生的庆幸，让他有那么一个瞬间大脑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轩儿？你没事吧？”
是母亲的声音……席轩抬起头来，昏暗中，他的双眼竟被不知不觉涌出的眼泪所模糊。他张了张嘴，竟然发不出声音来。于是他索性什么也不说，一把将她保住。
他的双手用力，身子微微发抖，头枕在对方的肩膀上，肆无忌惮地流泪。
“轩儿……你……”
“我……我……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席轩终于断断续续地说出话来，“我真的很害怕……”
“轩儿……”
席轩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母亲的声音是从一旁传出来的，就站在自己右边……那他抱着的人是谁？
席轩赶紧松手，仔细地看过去——
“啊啊啊啊啊！”他惨叫。
“哦哦哦哦哦！”对方终于喘过气来，也惨叫出来。
“为什么是你啊阿离！”席轩继续惨叫。
“我怎么知道你会突然一把抱住我啊！！”陆离也继续惨叫，“想躲都躲不开啊！”
席轩赶紧转头，看到卢大娘震惊地表情，赶紧摆手，连连解释：“娘……不是你想的那样……”
“怪不得……”卢大娘掩面，“我是不是再没机会见到自己儿媳妇了？我们家要绝后了么……”
“娘！”
“卢大娘，这个时候，做父母的要更加支持自己的孩子！”
“轻岚道长您怎么也在说风凉话！”席轩突然觉得不对，“诶你们不是应该在太守府休息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本来已经准备休息了，但是陆离说他本来是借宿在你家的，消失了两天，怕卢大娘担心，所以决定回来候着，天一亮就赶紧报个平安。”轻岚说，“多么好的孩子啊，席轩你可不要辜负他……”
“辜负个鬼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啊！等等……既然你们回来，那岂不是……”
席轩赶紧四下看，果然见到了——
“女魔头！”席轩赶紧冲上去，“你听我解释！”
苏蕴乐捂着脸：“我不看我不听光天化日之下你太变态太不要脸了！”
“哪里光天化日了！！明明天还没亮好么！”席轩无力。
“原来黑灯瞎火的时候你就暴露自己变态的真面目了啊！”苏蕴乐继续捂着双眼。
“妈呀你的逻辑这么缜密我竟然无言以对……”席轩一边叹气一边去扒拉苏蕴乐的手，“女魔头你倒是看着我听我说……”
“啊啊变态你不要碰我啊！”苏蕴乐也张牙舞爪双手乱挥，一不小心就……扇了席轩一巴掌。
苏蕴乐：“……”
席轩：“……”
苏蕴乐：“……你你你……你没事吧……疼不疼……”
席轩：“你终于肯听我说了……”
卢大娘和轻岚对望了一眼，心照不宣——
当轻岚带着苏蕴乐和陆离来到卢大娘家门口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半夜三更，屋子里还亮着烛光。而除了卢大娘以外，竟然还隐隐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
那声音压得极低，只能隐隐分辨出是一个喑哑的男声。轻岚内力深厚，侧耳倾听。陆离和苏蕴乐却浑然不觉。
她听到那男声说——
“卢大娘，你是不是活腻了，竟然纵容席轩来坏事？你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轻松！”
轻岚暗叫不好，正要冲进去救人，却听到卢大娘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孤家寡人，原本就生死看淡。倒是你们，害死我的丈夫，却一直不敢对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妇下手，不正是忌惮着我手里的东西吗？”
“你不要太嚣张……”
“我可以闭嘴，但那东西必须在确保我和我儿子安全的情况下才不会被扩散出去，这不是早就达成了的协议吗？是的，今晚我的儿子是闯祸了，但这件事与我丈夫被害毫无关联，他并未触及到我们协议的底线。可笑的反而是你，急急忙忙来威胁我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太婆，你觉得我会吃这一套？”
“你！”
屋子里忽然安静了下来。要不是轻岚听到屋内两人毫无波动的呼吸声，几乎以为那男子已经下了杀手。
过了一会儿，空中轻微响动，那男子已经离去。这时候轻岚才去敲门，卢大娘出现，神色如常。
轻岚还是有些担心屋里有人埋伏，示意席轩和苏蕴乐带卢大娘到周边逛逛。
席轩不明所以：“？？？这么晚了为什么要出去逛？”
“这叫你晨跑。”轻岚说。
席轩：“……”
两人不敢违抗轻岚的命，带着卢大娘真的去“晨跑”了。轻岚进屋搜索了一圈，确定安全，这才出去将那三人找了回来。
却恰好错过了席轩，惹出这场误会。
席轩和苏蕴乐吵吵闹闹，城外忽然一声闷响。四人愕然抬头，见东面又是一排烟花炸开。
“祭祀仪式开始了。”席轩低声说，“他们也没有等我……”
他自己选择放弃，从太守府里跑了回来，那些人自然也懒得大费周章找他——可能原本的“表彰”承诺都只是虚假的，他的放弃反而合了席崇峻他们的意。
总之……一切都过去了。他们回屋，休息，第二天一起出去看了游街的表演，吃了香喷喷的饺子。本家的人没有来，席翔也没有来，这个春节过得热闹而快乐。
到大年初五那一天，席轩和陆离收好了行李——他们该启程了。
再晚，就没法赶到开学那一天回听风阁了。
席轩仍然担心母亲的安危，想让母亲和她一起去青澄山。但卢大娘坚决地拒绝了。
“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再怎样，也是席家的人。这个城里，还没有谁敢明目张胆地伤害我。”
席轩无论怎样劝说，卢大娘就是不松口。无奈之下，他只好挥泪与母亲告别，和陆离骑上轻岚买来送给他们的马，向蜀州而去。
而轻岚还有其他的事，带着苏蕴乐，一路南行而去。
席轩的身子一僵。因为巨大的喜悦和某种死里逃生的庆幸，让他有那么一个瞬间大脑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轩儿？你没事吧？”
是母亲的声音……席轩抬起头来，昏暗中，他的双眼竟被不知不觉涌出的眼泪所模糊。他张了张嘴，竟然发不出声音来。于是他索性什么也不说，一把将她保住。
他的双手用力，身子微微发抖，头枕在对方的肩膀上，肆无忌惮地流泪。
“轩儿……你……”
“我……我……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席轩终于断断续续地说出话来，“我真的很害怕……”
“轩儿……”
席轩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母亲的声音是从一旁传出来的，就站在自己右边……那他抱着的人是谁？
席轩赶紧松手，仔细地看过去——
“啊啊啊啊啊！”他惨叫。
“哦哦哦哦哦！”对方终于喘过气来，也惨叫出来。
“为什么是你啊阿离！”席轩继续惨叫。
“我怎么知道你会突然一把抱住我啊！！”陆离也继续惨叫，“想躲都躲不开啊！”
席轩赶紧转头，看到卢大娘震惊地表情，赶紧摆手，连连解释：“娘……不是你想的那样……”
“怪不得……”卢大娘掩面，“我是不是再没机会见到自己儿媳妇了？我们家要绝后了么……”
“娘！”
“卢大娘，这个时候，做父母的要更加支持自己的孩子！”
“轻岚道长您怎么也在说风凉话！”席轩突然觉得不对，“诶你们不是应该在太守府休息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本来已经准备休息了，但是陆离说他本来是借宿在你家的，消失了两天，怕卢大娘担心，所以决定回来候着，天一亮就赶紧报个平安。”轻岚说，“多么好的孩子啊，席轩你可不要辜负他……”
“辜负个鬼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啊！等等……既然你们回来，那岂不是……”
席轩赶紧四下看，果然见到了——
“女魔头！”席轩赶紧冲上去，“你听我解释！”
苏蕴乐捂着脸：“我不看我不听光天化日之下你太变态太不要脸了！”
“哪里光天化日了！！明明天还没亮好么！”席轩无力。
“原来黑灯瞎火的时候你就暴露自己变态的真面目了啊！”苏蕴乐继续捂着双眼。
“妈呀你的逻辑这么缜密我竟然无言以对……”席轩一边叹气一边去扒拉苏蕴乐的手，“女魔头你倒是看着我听我说……”
“啊啊变态你不要碰我啊！”苏蕴乐也张牙舞爪双手乱挥，一不小心就……扇了席轩一巴掌。
苏蕴乐：“……”
席轩：“……”
苏蕴乐：“……你你你……你没事吧……疼不疼……”
席轩：“你终于肯听我说了……”
卢大娘和轻岚对望了一眼，心照不宣——
当轻岚带着苏蕴乐和陆离来到卢大娘家门口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半夜三更，屋子里还亮着烛光。而除了卢大娘以外，竟然还隐隐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
那声音压得极低，只能隐隐分辨出是一个喑哑的男声。轻岚内力深厚，侧耳倾听。陆离和苏蕴乐却浑然不觉。
她听到那男声说——
“卢大娘，你是不是活腻了，竟然纵容席轩来坏事？你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轻松！”
轻岚暗叫不好，正要冲进去救人，却听到卢大娘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孤家寡人，原本就生死看淡。倒是你们，害死我的丈夫，却一直不敢对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妇下手，不正是忌惮着我手里的东西吗？”
“你不要太嚣张……”
“我可以闭嘴，但那东西必须在确保我和我儿子安全的情况下才不会被扩散出去，这不是早就达成了的协议吗？是的，今晚我的儿子是闯祸了，但这件事与我丈夫被害毫无关联，他并未触及到我们协议的底线。可笑的反而是你，急急忙忙来威胁我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太婆，你觉得我会吃这一套？”
“你！”
屋子里忽然安静了下来。要不是轻岚听到屋内两人毫无波动的呼吸声，几乎以为那男子已经下了杀手。
过了一会儿，空中轻微响动，那男子已经离去。这时候轻岚才去敲门，卢大娘出现，神色如常。
轻岚还是有些担心屋里有人埋伏，示意席轩和苏蕴乐带卢大娘到周边逛逛。
席轩不明所以：“？？？这么晚了为什么要出去逛？”
“这叫你晨跑。”轻岚说。
席轩：“……”
两人不敢违抗轻岚的命，带着卢大娘真的去“晨跑”了。轻岚进屋搜索了一圈，确定安全，这才出去将那三人找了回来。
却恰好错过了席轩，惹出这场误会。
席轩和苏蕴乐吵吵闹闹，城外忽然一声闷响。四人愕然抬头，见东面又是一排烟花炸开。
“祭祀仪式开始了。”席轩低声说，“他们也没有等我……”
他自己选择放弃，从太守府里跑了回来，那些人自然也懒得大费周章找他——可能原本的“表彰”承诺都只是虚假的，他的放弃反而合了席崇峻他们的意。
总之……一切都过去了。他们回屋，休息，第二天一起出去看了游街的表演，吃了香喷喷的饺子。本家的人没有来，席翔也没有来，这个春节过得热闹而快乐。
到大年初五那一天，席轩和陆离收好了行李——他们该启程了。
再晚，就没法赶到开学那一天回听风阁了。
席轩仍然担心母亲的安危，想让母亲和她一起去青澄山。但卢大娘坚决地拒绝了。
“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再怎样，也是席家的人。这个城里，还没有谁敢明目张胆地伤害我。”
席轩无论怎样劝说，卢大娘就是不松口。无奈之下，他只好挥泪与母亲告别，和陆离骑上轻岚买来送给他们的马，向蜀州而去。
而轻岚还有其他的事，带着苏蕴乐，一路南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