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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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达西先生来说,那些无关人士的印象于他无关痛痒。他是个自制矜持的绅士,虽然因为上流社会中女士们挑剔的眼光,有许多绅士在面临着可能单身的尴尬情形时,会将婚姻对象转向中产阶级的淑女们,可在达西先生看来,与中产阶级结成婚姻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这样的行为与放弃了身为贵族的光荣没有什么两样。门当户对,前提便是两人对等的门第,而后是两者教育和思想的门当户对。

    在这样的思想驱使下,很难让达西先生在这样的乡村舞会上放下贵族架子。当然,和他不同的是他的朋友——宾利先生。这位先生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贵族的傲气,他实在是位可亲的漂亮男士,很快赢得了众人的喜爱。

    达西先生看着正在和那位简·贝内特小姐起舞的宾利,对于自己朋友的好人缘实在是有些钦佩。不过,让他开心的是,他下一秒就发现了一位可人的小姐。

    “瞧呐,那位不可一世的达西先生往简那边走去了。”那位朗格夫人有些激动的发现了达西先生的行动,朝着贝内特夫人低语道,“简也许会是第一个俘获这位骄傲的绅士的心的美人。”

    贝内特夫人从自己的老友朗格夫人话语中听出了浓浓的嫉妒,收敛了脸上得意的神色,不断的摇摆着手中的扇子:“哦,这可怎么办呢?你看简几乎将那位宾利先生给迷住了,可千万不要让宾利先生的朋友再倾心了才好。”

    “那是布鲁克小姐!”格朗夫人轻轻舒了一口气,瞥了身旁的贝内特夫人一眼,“要是这里还有谁能比简更美上几分,那大约也只有这位小姐了。原来达西先生是向那位小姐邀舞么?看起来他们还是熟识的。这一对看起来可般配多了,贵族小姐和贵族男士,这本来就该是天生一对的。”

    贝内特夫人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可想起自己美丽的大女儿已经俘获了那位宾利先生的心,她才又开心了一点。就算格朗夫人说着嫉妒的话语又怎么样呢,绅士的女儿配上贵族的儿子,实在不是什么少见的事情。不过既然达西先生无法成为自己的女婿了,那么他喜欢上布鲁克小姐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镇上优秀的男士少了一个选择,那么自己的女儿们,就多了一个选择。这样一想,她看着布鲁克小姐的眼神也和善了起来。

    路易莎对于这些毫无所知,她只是牵着达西先生的手一起步入了舞池。女士不能过多的拒绝男士的邀请,这样会被人认为不近人情,可也不能太过轻率的选择自己的男伴,这样会被人认为轻浮。在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想要做一个合格的淑女,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达西轻轻搂着面前姑娘的腰,这位可爱的淑女拥有着一个格外纤细的腰肢,这就足够许多小姐们嫉妒的了。只是这位小姐实在是有些瘦弱了,女人总是丰满些才好。达西先生有些苦恼的想着,即使布鲁克小姐有些瘦弱,可也没到瘦削的地步,她的骨感不会让人感受到尖利,反而吸引了许多男士的青睐,实在让人有些苦恼。

    “达西先生,您总是优秀的让人离不开眼。”路易莎半真半假的笑着,她能感受到那些未婚小姐们嫉妒的眼神,达西先生俊朗的外貌和他富有的家底,足够掩埋他性格上的不足之处——何况他并不是什么无礼的人,只是太过傲慢了。

    达西先生并不在意路易莎的话语,他也能感受到那些单身男士们对自己怀中这个淑女的虎视眈眈,她总是爱低估自己的魅力。没有男士敢于上前邀请,不是因为她的魅力稀缺,而是因为她独有的魅力让人不敢轻易冒犯。他有些庆幸,就是因为她的高贵不可侵,让自己少了许多的竞争者。

    路易莎没有听到达西先生的回应,有些好奇的抬眼,便被他深邃的黑眼睛给吸引住了。达西先生的眼睛,实在是迷人,路易莎一个回旋,才回过神来。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的表现实在是有些丢人。抿了抿唇,她有些不乐意的移开目光,和达西先生在一起,自己总是太过自由散漫了些,这真不是个好现象。

    达西先生感受到了路易莎一瞬间的改变,可要他说出改变了什么,却又无法精准的描述出来,只是他觉得,似乎那么一瞬间,路易莎离自己远了一点。可看着和自己交握双手的路易莎,他又开始怀疑这是陷入单相思的男士的可悲幻觉。

    他轻叹一声,觉得自己几乎要被这样压抑的爱逼疯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抑制多久自己的热恋。可每当他告诉自己,就这样吧,告诉布鲁克小姐自己的热恋,告诉她有这样一位绅士苦苦恋着他,想要更近一步时,内心却退缩了。这位小姐,她的冷酷自己早就见识到了不是么?可怜的布尔子爵,他应该不知道自己竟然听到了他向路易莎表白的话语吧,在自己没有十全把握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向这位淑女表达自己的心意的,她有着太多的选择,而自己只有那样可怜的几次机会。

    低垂了眼,这位淑女显然不知道与他共舞的男士心底有着怎么样的挣扎,她的漫不经心,她的随意洒脱,却都是自己的□□,他不自觉的想要屏住呼吸,好让呼吸更缓慢一些,免得这位可人的小姐感受到自己的紧张和重视,嘲笑起可怜人的痴情来。

    路易莎如达西所希望的那样,并没有发现舞伴的拘谨,她只是觉得有些无聊的紧。总是跳舞,舞会,交际,连到了乡下也不曾改变。她更渴望的是接触乡下的生活,属于乡村的质朴和宁静,不同于伦敦的繁华,更接近自然,更加自由自在的生活。

    舞散后,大家便要往露天花园走去了。路易莎环顾四周,发现亲爱的姨母已经远去感受她的愉快生活,只好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微微提起裙摆。露天花园里有着许多的设施,如果想要打发时间,那里是个很好的去处。

    “是路易莎小姐么?”

    清脆的声音响起,路易莎停住了脚步,有些期待的回过身去。有着这样好听的嗓音,那么这样的女子,一定也是个漂亮的姑娘了。路易莎不得不承认,这些日子以来,除了简,很少有漂亮到让人惊艳的小姐们了,即使是路易莎,也希望有个漂亮的小姐能够结实,有句话叫做“相貌是女人的第二身世”,在这个贵族和乡绅结姻并不罕见的时代,有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往往意味着她可能获得一个更好的婚姻,这样的女人,认识了并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