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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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克汉姆的将来已经于达西先生无关了,在他选择做出伤害乔治安娜的事情之后,他就应该有了付出代价的觉悟。那些人能够采取的措施,不出意外的话,也不过是把维克汉姆当做奴隶一样使用,甚至通过人口贩卖把他送往海外。只是,这一切都是维克汉姆应该忧虑的事情了。

    达西先生现在愁的是,怎么样面对下一次的舞会。

    他的尊贵的姨母大人,凯瑟琳夫人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搅乱达西先生和路易莎之间的事情,她是个掌控欲很强的女人,不会轻易因为达西先生的几句话语而妥协的。这些天,凯瑟琳夫人因为达西先生的不听话,已经决定和达西先生冷战了,她希望通过这样的惩罚,让达西先生意识到他自己是多么的错误。

    不过显而易见的是,达西先生并不认为这是个惩罚,甚至,他认为这是最近这些日子里难得的奖励。只可惜,这样的美好时光持续不了多久,凯瑟琳夫人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要求达西先生要在下一场的舞会中全程陪伴着他的表妹——德·包儿小姐。

    达西先生很郁闷,路易莎和乔治安娜已经亲密的一起出去玩耍了,而宾利先生则陷入了他的甜蜜恋爱,至于马登先生和费茨威廉上校,他们各自都有需要追求的女士,原本最得意的自己,却成为了他们这些人之中最失意的。达西先生坐在舒软的沙发中,有些郁闷的皱紧了眉头。

    姨母的要求决不能答应,这是对路易莎的基本尊重。可是,如果不答应姨母,达西几乎能想象自己亲爱的姨母在舞会中自顾自的批评着自己,甚至对着自己提出那些挑剔而苛刻的要求,这太丢脸了,他已经不是当初十几岁的小达西先生了。

    达西毫无办法,在一番纠结之后,只能决定和自己的姨母进行一番谈话。结果或许不能达到自己的期望,可如果不尝试着和姨母沟通,事情也不会变的好起来。

    对于凯瑟琳夫人,达西的感情很复杂。因为凯瑟琳姨母和自己的母亲关系很好,在自己很小的时候,是很喜欢这样一位威严的夫人的。因为她的骄傲,固执,都是达西先生喜欢的特质。然而,在达西先生渐渐长大之后,凯瑟琳夫人和达西先生的相处渐渐出现了缝隙,她只是达西先生的姨母,却企图掌控达西先生的一切。一旦两人之间出现了分歧,凯瑟琳夫人总是不遗余力的说服达西先生——无论他是否接受。

    达西先生并不喜欢这样专断的姨母,可是他依旧记得那个对自己很好的凯瑟琳姨母。所以他学会了在凯瑟琳姨母面前保持沉默,他不希望和姨母的感情在两人的争执中磨灭。他的心很柔软。

    然而,这一次,他不能沉默,也不能后退了。

    达西先生沉沉的叹了口气,仿佛从胸腔中发出的,沉闷。

    他走到了凯瑟琳夫人的房门,停下,敲门。“凯瑟琳姨母,我可以进来么?”

    凯瑟琳夫人正在悠闲的喝着下午茶,她很享受一个人的时光,透过窗户,她能看到不远处的树林,另一个方向,是一大片的草地。很生机勃勃的地方,凯瑟琳夫人正在心底计算着,这样的一片土地能够出产多少的英镑。听到了达西先生的声音,她唇角勾起了弧度,她知道,达西,自己亲爱的小侄子,最后还是会明白什么样的婚姻才是他应该拥有的。金钱,利益,还有青梅竹马,没有比达西和自己女儿的结合更好的婚姻了。这是绝配。

    她不慌不忙的举起杯子,喝了一口杯子中的红茶,她并不怎么喜欢在红茶中加奶茶或者糖块之类的东西,然而这一口茶,却让她觉得十分香甜可口。她挑了挑眉,决定下一次或许可以试试在茶里加加奶茶,也许味道不错。

    “进来吧,达西。”

    达西先生推开了门,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姨母悠闲而笃定的模样。他暗暗叹了口气,想到路易莎,达西先生几乎要苦笑了起来。亲爱的路易莎,为了我们的爱情,我可要遭殃啦。

    凯瑟琳夫人示意达西先生坐下,不慌不忙的唤来仆人:“给我取来那套我最爱的瓷器,给达西先生用。”

    而后,她身子往后一靠,审视的眼神犀利的盯住了达西,似乎想要用气势压倒达西先生:“达西,这里有红茶,你想加什么?”

    达西先生接过仆人送来的杯子,杯子中已经装好了红茶。达西先生随意的从面前的碟子中取了一些牛奶倒入了杯子,而后慢慢的搅拌了起来,沉默了一瞬之后,他抬起了头,坚定的对着凯瑟琳夫人说道:“尊敬的姨母,我希望,您能够不要干预我的婚姻。我想要的婚姻,不会是毫无爱情可言的可悲婚姻。这样的婚姻,我和德·包儿表妹都不会幸福。”

    凯瑟琳夫人愤怒的瞪大了眼,她从椅子中站起身来,走了几步之后,又重重的坐了回去,而后她指着达西先生疾言厉色的的说:“幸福?什么是幸福!没有地位,没有平等,一场婚姻绝不会幸福!你以为你有了财产就可以娶伦敦的贵族女子了么!可笑!达西,我告诉你,在那些贵族眼里,没有爵位,你也不过是一个富有的平民!你可以在德比郡,甚至哈福德郡,过得像个贵族一样,可在伦敦,即使他们愿意给你体面,在他们眼里你也不过是个暴发户!暴发户想要娶一个贵族女儿,还是个老牌贵族的女儿,你一定是疯了!”

    她想起了路易莎的母亲和姨母,有些口不择言的说了起来:“哈,那位布鲁克小姐的母亲和姨母可都不是什么好女人,她们曾经可是上流社会中最受欢迎的姐妹。愚蠢的女人绝对做不到这样的地步,而布鲁克小姐,也继承了她们的传统。她愿意给你好脸色,不过是因为你这样富有的人的追求能够提高她的身价。这些伦敦女人总是明白怎么样在男人之间周旋,你,达西!你该明白你的身份,那位布鲁克小姐绝不可能答应你的求婚,最终,你还是要和我的女儿结婚。”

    达西先生激动的挥了挥手,愤怒的说:“布鲁克小姐,她绝不是您想象中的那种女人。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不适合那么直白的告诉别人,我能告诉您的是,布鲁克小姐不会欺骗我,而我,也会得到爵位,绝不会配不上布鲁克小姐!好了,凯瑟琳姨母,我不想和您再争执下去了,我不会改变我的主意,我也不会后悔。”

    达西先生愤怒的站起身来,向着凯瑟琳夫人鞠了个躬,就转身走了。他知道,这次,姨母一定气坏了。可是,他没有别的选择,他不会放弃路易莎,也不会愿意听到别人诋毁路易莎,即使是自己的姨母也是一样。

    舞会,照常举行。

    这一次的舞会,依旧是由贝内特一家举行。

    达西先生几位乘着马车到达时,舞会已经快要开始了。他听到了一阵阵夸张放浪的笑声,不由蹙紧了眉头。

    那边是几个少女和几个军官,他们之间的举止显得很亲密,可那些少女中,有两位少女显然只有十六岁左右,这样的年龄,还是太年轻,很少有在这样的年龄确定婚姻对象的。达西皱着眉,想到,即使是确定了对方是婚姻对象,也不会这样放浪的笑,这几个小姐太失礼了。

    他不再理会那几个活泼的女士和那些俊美的军官,因为维克汉姆,他对于军官并没有什么好印象。达西先生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看到路易莎,乔治安娜几个也不见了。他猜想她们或许还没有到达,于是就单身一人往一旁的餐桌上走去。

    餐桌对于舞会来说,更多的是个摆设。在餐桌上大快朵颐,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达西先生也只是随意的挑拣几样食物,打发时间而已。凯瑟琳姨母因为生气,所以决定不理会自己,舞会全程照顾德·包儿表妹的事情自然也随之作废,他现在拥有着大把的自由的时间可以用来支配。他想,等待路易莎的到来或许会是一个很好的决定。

    不过,很不巧的是,他在餐桌上遇到了宾利先生的那位简小姐的妹妹——伊丽莎白·贝内特。这位小姐的脸色并不好看,甚至带了几分愤怒。

    达西先生可不认为是自己招惹了对方,他淡定的继续在餐桌上挑选着食物,他的胃口已经被那些培训好的厨师给惯坏了,在外吃东西,总是带了几分挑剔。

    伊丽莎白走近了达西先生,她对于达西先生的虚伪感到十分的愤怒。她压低了声音,冲着达西先生说道:“哈,尊敬的达西先生,您知道维克汉姆先生去了哪里么?”

    也是凑巧。伊丽莎白在上街的时候听说,维克汉姆突然不见了。毕竟是一位英俊的军官,还受到了许多女士的欢迎,大家对于他的失踪都十分好奇和担忧。而伊丽莎白,几乎在同一时间想到了达西先生。

    她几乎能够确定,是因为自己贸然的话语,给维克汉姆先生招来了祸患。她又急又气,想到因为自己而使维克汉姆先生陷入了危险,她即愤怒于达西先生的卑鄙,又担忧着维克汉姆先生的安危,在舞会上见到达西先生之后,压抑了许久的情绪这就爆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