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神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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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霜好奇的看着站在她旁边的绛雪。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你叫什么名字?”

    沈静秋和所有人全部望了过去,两个小女孩都穿着白色衣服, 虽然白衣款式不一样,可是所有人生出一股两人很相像的感觉。

    绛雪瞧着玄霜, 沉吟道:“我们没有见过,我叫梅绛雪,你呢?”

    玄霜说:“我叫陈玄霜。”

    两个小女孩相互注视着对方,奇妙的接触,两人都不自觉的生出一股子亲近之意。

    “绛雪……”聂小凤叫道。

    梅绛雪听到声音,连忙回过头,“是, 师父!”她虽然小, 也知道师父宠她,但是她一直记得很清楚,她只是冥域无数女弟子的一个,她从不认为自己得宠就觉得自己是师父心目中最特殊的一个。

    于是, 她连忙转过身朝着聂小凤身边走去。

    玄霜见绛雪走开, 她顺着绛雪离开的方向看去。原本聂小凤进来之时,玄霜全部心神被绛雪吸引住了,这时看到聂小凤时,她眼睛一眨不眨,她觉得这个人给她的感觉更亲切。

    聂小凤看见她平日不多话的弟子对一个小女孩有些不舍,她心中奇怪,当她看到玄霜时她的眼睛就移不开了。

    叶孤城和沈静秋两人没有一点动作, 玄霜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当绛雪走到聂小凤身边时,聂小凤不仅没有立刻走,她反而走到玄霜身边蹲了下来。

    “你是沈静秋的弟子?”聂小凤缓和神色,微笑问道。

    玄霜看着聂小凤,带着欣喜之意问道:“你认识师父和师祖?”

    聂小凤点点头:“我和他们可是老相识了。”

    玄霜扫了沈静秋和叶孤城一眼,又问:“师父和义父是朋友,你和师父相识,那你认识我义父吗?”

    聂小凤奇怪问道:“你义父……是谁?”

    沈静秋听到这里,扫了叶孤城一眼,却不见见叶孤城没有阻拦的意思,她也沉默下来。

    玄霜说道:“我义父的名字叫陈天相。”

    聂小凤脸色一变,她厉声问道:“你义父真的是陈天相?”玄霜被聂小凤的话语吓了一跳,她的脚步微微向后退去。

    聂小凤也立刻注意到了玄霜的动作,她缓过神色,手轻柔的帮助玄霜将她额上的碎发顺到一边:“玄霜,你的亲生父母是谁?”

    玄霜面露疑惑,她突然想起她问义父这个问题时义父的严厉,一时之间,她说不出话来。聂小凤紧紧盯着玄霜,这样的眼神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一件令人害怕的事情。

    玄霜脸色有些发青。

    沈静秋身形一闪,将玄霜拉在手上,然后低声对聂小凤说:“小凤,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想知道什么就跟我们来。”

    说完,沈静秋抱起玄霜,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沈静秋就已经消失在众人眼前,叶孤城一发不言的跟了上去。

    聂小凤立刻追了出去。

    杨过和小龙女对视一眼,然后看了看还留在此地的小绛雪,杨过将绛雪搂在怀中,然后和小龙女也追了出去。

    郭靖黄蓉等人都面面相觑,均是一头雾水。

    小龙女走了,这武林盟主就落在了郭靖身上,不过郭靖坚决不受,最后成了副盟主。会后,郭靖和一些有名望的英雄留下来商讨守卫襄阳之事。

    另一边,沈静秋抱着玄霜在一处原野停了下来。她从怀中拿出一个细小的盒子交给玄霜,玄霜疑惑的拿在手上。

    见沈静秋示意她打开盒子,玄霜低下头。

    盒子慢慢打开,里面有一个断了七巧梭,还有一张折叠好的信纸。

    这时候,叶孤城、聂小凤、杨过、小龙女以及小绛雪相继赶来,他们发现沈静秋和玄霜的动作,聂小凤要走上前却被叶孤城拦住路,所有人都没有出声。

    玄霜本是聪明的孩子,早在三岁的时候就以及开始开蒙,现在六岁的她也认识了日常用字,陈天相写的内容不像影视中写的很隐晦,这封信写的很直白。

    玄霜还小,对于人伦大义也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她的心神不在于她的父母是否是师徒关系,她注意的是她亲生父母的名字,她知道她并不是孤儿,她的父母还在人世。

    她抬起头望着沈静秋:“师父……”

    沈静秋指着聂小凤说:“她就是聂小凤,也就是你母亲。”

    聂小凤猜到的结果被证实,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孩子,过来,让娘好好看看!”

    玄霜定定的看着聂小凤欢心慈和的模样,心中却疑惑为什么母亲和义父写的不一样。聂小凤见玄霜不动,自己忍不住跑了过来将玄霜搂在怀里。

    玄霜没有挣扎,聂小凤眼中更是欢喜。

    “聂小凤,今日你们母女相见我并不阻拦,但是你若是想带走陈玄霜,我是不会允许的。”叶孤城突然说道。

    聂小凤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她自玄霜身上抬起头来。

    “为什么?就算玄霜拜入你们门下,你也不能阻拦我这个做母亲的带女儿回去!”

    沈静秋自然知道叶孤城的想法,她连忙说道:“小凤,你的仇家太多,背景也太复杂。罗玄既然将玄霜托付给我们,我们自然会好生照料。你若真想带着玄霜,就请你将你身上的琐事全部办完。”

    聂小凤眉目紧锁,要报复三帮四派又岂是那么简单。她虽然重组了冥狱,但是时间终究极短,更何况,她从来就不想让他们死个痛快,她一直想慢慢折磨他们。只不过现在,她有必要好好考虑一下了。于是,她微笑的看着玄霜:“玄霜,你想不想和娘回圣教看看?”

    玄霜说:“我想和爹娘、师父、义父以及师祖一起去。”

    聂小凤目光闪了闪,她柔声说:“若是你爹不愿意呢?”

    玄霜问道:“为什么爹爹不愿意?”

    聂小凤脸上冷笑,随后柔声说:“因为你爹不愿意和娘在一起。”玄霜皱起眉头,爹娘不是天生在一起的吗?

    杨过惊讶极了,向来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小龙女脸上也有一些变化。绛雪低下头去,她有些黯然,原来师父对她最好是因为她和师父的女儿一般大。

    “爹爹在哪里?玄霜一定会让爹和娘在一起。”

    聂小凤爱怜的看着玄霜,柔柔的说:“娘不知道,只有你义父知道你爹在哪里?他不告诉娘,所以玄霜帮娘将你爹找出来可好?”

    沈静秋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叶孤城要找出罗玄的下落自然也不反对,杨过和小龙女都不笨,哪能看不出其中的诡异。

    “娘放心,玄霜一定能够做到。”

    聂小凤露出微笑:“好,这才是娘的乖女儿,娘等着你的好消息。”

    玄霜欢喜的点了点头。

    聂小凤拉着玄霜的手走到沈静秋身边,说:“有劳你照顾,我会尽快将事情办完的。”

    沈静秋点点头。

    “你……好生保重吧!”

    聂小凤傲然的说:“虽然我的武功不是最高,但是论不择手段报仇,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沈静秋笑了笑,又说道:“小凤,你的另一个女儿……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一个和玄霜一样大的孩子手臂上刻着一个‘绛’字,她就是玄霜的姐姐。”

    沈静秋才说完,小绛雪就“呀”了一声,左手抱住了她的右手臂。沈静秋心中一笑,到底是还小,还没达到以后那般深思熟虑。

    所有人都全部看向她,聂小凤淡淡的问道:“绛雪,怎么了?”

    绛雪眼眶有些茫然,没有如以往一样回答她。

    聂小凤皱了皱眉,杨过离绛雪最近,瞧了瞧玄霜,扫了一眼紧紧捂住自己右臂的绛雪,立刻走到她身边,他抓住她的右臂,掀开衣袖,一个血红的绛字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所有人都惊讶了,世上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聂小凤的表情更是精彩之极,绛雪嗫嚅道:“师父……”

    聂小凤连忙说:“你还叫我师父……难怪……难怪我一见你就觉得亲切,原来……原来绛雪是……”聂小凤说到这里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杨过笑说:“恭喜聂女侠母女重逢。”

    聂小凤牵着两个女儿的手,淡淡的说:“我不是什么女侠,而且我还是圣教的人。”杨过和小龙女才下山不久,圣教覆灭已经过去了二十几年,他们怎会清楚圣教的魔名。虽然聂媚娘死时在十五年前闹得沸沸扬扬,但是当时是在少室山下,南北距离很远,除了参与的三帮四派记忆深刻外,江湖上听说的不多,过了这么久,又有几人记得。

    杨过从聂小凤的语气也听出这圣教只怕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不过杨过的性子,只要人对了他的胃口,他会在意人的身份吗?很显然,他并不会。

    他笑说:“是,我应该称聂教主才是!”

    聂小凤轻笑出声,不同于以前的冷笑、嘲笑,这样简单的笑容,沈静秋也只有七年前在哀牢山见过。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情之一字,果然最是伤人,这种东西以后少碰为妙。

    “师父,我们走吧!”沈静秋走到叶孤城身边说道。

    叶孤城瞧见他们母女三人之间独特的温情,然后淡淡的扫了一眼沈静秋,沈静秋笑说:“师父,这是他们的家事,不是吗?”言外之意,并不是她主动管的。

    叶孤城直视她的眼睛,最终什么也没说就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