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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天时地利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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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心爱的男人折腾自己?这说明这个男人有多需要自己。男人的记挂,男人的思念总是最实际的,他们没有女人那么多幻想,他们想要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柳三棉把李冬子捧怀里时,便兴奋得颤抖起来。

    三棉,不许你性幻想,现在,不要把我当成于嫣呢。

    说什么呢。柳三棉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暗暗佩服李冬子的聪慧。冬子,我是真想你。李冬子说,我才不信呢!分得清吗?想我,也想于嫣,想她也想我,分不清的。她还想要说什么的,却感觉到了柳三棉的强大。那会儿,他坐在一楼的沙发上,她坐在他的腿上,因此,她很清楚地感觉到,他是在里面才变得强大的。一开始,她还能适应他,像以前一样,很自如地感受他的给予,突然他便强大起来。

    本就没有太高政治奢望的柳莽,起初以为能有虎山镇一镇之长的位子便稳稳当当了。后来,还是在经济上翻了船。眼下,妹子柳茹代行镇长之职,在古风死后,柳莽总是稳定下来。人一稳定,想法就多了,就想要干点什么事。后来,经赵后礼游说,又见许多人搞那种似腐败,又没明文规定是腐败的事儿,就也利用过去的一些关系,和一些亲戚的权势做自己的生意,赚几个自在钱。

    柳莽不仅与四成杰搞了个沙石场,和赵后礼办了加工厂店铺,还与乡镇干部合伙承包了几个山林。那次,柳三棉来看过沙石场提出自己的看法后,柳三棉就与赵后礼商量取消了和那个沙石场的合作。

    赵后礼同意了,他不做那种玩命的生意,只赚稳妥钱。他告诫柳莽要管理好那几个山林,更要注意防止山火。有一段时间,他也常去那加工厂店铺,看他们需要他帮助点什么,还检查他们存在什么隐患。

    很明显地,赵后礼能感觉到柳茹不欢迎他。赵后礼不是厚皮不要脸的人,渐渐就去得少了,心里很不放心,时不时就电话提醒柳茹,要她多注意安全,注意防火。柳茹就说,会注意的,会小心的。但是,也不知她会不会注意,会不会小心。赵后礼很无奈。他对柳三棉说,这裙带关系真就麻烦!柳家兄妹,乡下有人,市里有人,省城也有人,有些工作真是没有办法开展。

    有什么好开展的。柳三棉故意想逗一下赵后礼,天时地利人和,你赵兄都占尽了,现在你可是得风顺水呀。

    三棉,眼看乡镇换届选举就要开始了,柳茹好像一点工作积极性也没有。赵后礼叹息一声说,到底是乡镇干部,素质不行,就怕以后要出麻烦呢。

    柳三棉笑着说,这算什么麻烦?还有更麻烦的你没见过。柳茹只是不理你,已经算不错了,哪天指挥你,狗一样地叫你跑东跑西,那才真叫麻烦呢!柳家兄妹的权势,在墟城,你也不是不知道的。老赵,你还别说,照这样发展下去,我还真担心会有那么一天。以后,你少点去柳茹那,没事就别去,见不到你,她和柳莽想要指挥你也未必指挥得了。

    赵后礼看一眼柳三棉说,我不是担心他们出什么事吗?如果和我们没关系,我理都不理,就是抬着***轿来抬我,我都不去。开发区的工作要开展,你是总指挥,可我是郊区书记,我们这个合作,要更要小心,更不能出什么事。一出事,牵连到你和我,让咱们兄弟不明不白背黑锅,那样,你我怎么对得起市委许书记和古市长呢。

    柳三棉哈哈笑说:老赵,你也太谨慎了。我知道,有人说你插手那个加工厂,那个店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能出什么事?那都是安全系数极高的生意,怎么也不会发生死人事故。不发生死人事故,就没什么可担心可害怕的。不过,那加工厂都是机械设备。机械这东西说不准的,一不小心,有个闪失,说不定就会出什么事了。

    自从柳三棉对赵后礼说过这话以后,赵后礼有些惶惶不可终日。说给柳莽听,反被柳莽奚落到,赵书记,你真是杞人忧天。那些*作机械的人都不是普通人,不是沙石场请的外省劳工。他们都是在大型国企干了多年的行家,安全意识是很强的,规范*作是很到家的。

    赵后礼觉得柳莽说的也很有道理,虽然还不放心,但也不再理他们的事了。

    赵后礼对柳莽大说,你别当个局外人似的,别以为自己是旁观者。现在,这个事情柳三棉知道了,你别以为我是傻瓜,一开始,我就意识到了,如果柳三棉知道这事,他会拿这个说事的。我真后悔和你们合作,你们这些商人,一到了关键时刻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一点用也没有了。柳莽硬着脖子说:赵书记,你要搞清楚,现在你也和我一样是个商人。如果你投资入股的事被柳三棉知道后,是什么样的后果,你应当清楚的。

    赵后礼还想反驳柳莽,话却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许传生向赵后礼布置任务时,也把基本情况告诉了他。四成杰是什么人?四成杰是市里最大的民营企业家,是市里的创税大户,是市领导和平民百姓都关注的角色。市里要税收要增长指标,平民百姓要工作要养家糊口。因此,四成杰的企业有点什么事,哪怕是感冒发热,各职能部门都争先恐后为他排忧解难。

    但是,这次在虎山经济开发区用地上,忙乎了几个月,竟没有一个能替四成杰解决问题。可想而知,李冬子也陪着他们白折腾了几个月。

    离开晒台往下走的时候,许传生问李冬子,你来我们这,有多长时间了?李冬子说,有一年了。许书记,你好像第一次这样关心我。

    冬子,你的名字真好听。许传生这样说着的时候脸色有些潮红,他又问,感觉这怎么样?李冬子看了许传生一眼,反问他,这与工作有关吗?许传生呆了一下,尴尬地笑笑,说,没关系。没关系。只是随便问问。后来,李冬子也觉得自己过份了。她不无歉意地说:许书记,我这人,说话就这么直,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你别介意。许传生忙说:不介意,不介意。说着,许传生转了一个话题,冬子,你从省城来,你对我们这些墟城人,好像有些看法。李冬子笑着说:许书记,我能有什么看法?你们都是当官的。当官的就是好,谁敢对你们有什么看法?你是市委书记,哪个敢对你有看法呢。

    许传生笑了,李冬子也笑了。接着,李冬子的话说得婉转了:还是当官好!当官轻松自在,没有负担,没有压力,事情可以办好,也可以办不好,走走过场也可以,只要不把事情办坏了就行。像我这样给四成杰打工就不一样了,要凭真本事。没真本事,就只能去喝西北风。有时候,我想,我要是老板,就天天拿着钱到四处走一走,看一看。

    李冬子的脸上始终带着笑。毕竟,她不是一般的女人。许传生心里感到压力,但是,他更乐意于接受挑战。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在知识和见识上都非同凡响的女人,一旦她爱上一个男人,就会死心踏地跟着那人,并和那人一心一意的。要得到这样的女人,他需要这种挑战,需要经常有这种机会展示自己。

    在李冬子心里一定有一个男人,是柳三棉,还是四成杰,许传生不想朝深处想,他要做的是在李冬子心目中的男人群里脱颖而出!这一刻,又多了一层意义。他不仅要技高一筹的脱颖而出,他还要击溃李冬子对他们的不宵,改变对他们的看法。当然,也包括对他的看法。

    许传生接过李冬子递给他的咖啡,这已经是李冬子来他家以后养成的习惯了。

    两个人静静地坐在书房里,许传生呷一口咖啡说,房地产商都有一些土地储备,当某块地还冷清没有人气,周边没半点开发征兆前,房地产商就前瞻性地廉价征用了这块地的使用权,先圈着储备着,等形势发展。四成杰有眼光,不过,也许他要等上几年,也可能要等更长的时间。

    许书记,你也懂经济的。李冬子搅着咖啡说,房地产开发就是那么回事,看上去复杂,其实很简单,一旦形成气候,周边大兴土木,地价爆涨,手里有土地的人便如火如荼开发建商品楼。象美国来的那个林老板那样的人拿土地压在手里,叫养地。就像把猪苗圈着养着,养大了养肥了,才载到街市上去卖。四成杰想扩建企业要征用的那块地,几年前就被那个美国来的林老板圈养起来了。听说,四成杰想征用他的地,他便觉得时机到了,狠抬地价。那地价就是再会做生意的人听了也认为高得离谱。

    是的,我知道的。许传生笑了。他说,这样一来,有很多社会上的人都出面帮四成杰压价。也不知他们都出了什么招,用了什么办法,那个美国来的林老板谁的情面都不给,死猪不怕滚水烫,咬定价钱不降,各职能部门无功而返。

    许书记,我一个小女子,你对我说这些,我都不太懂的。李冬子这样说着,眼睛却紧紧地盯着许传生。她轻柔地说,不过,我也熟悉国家对土地的管理,我从一个小会计员一步步,一个个台阶走上来,每一个政策,每一项条文,每一道程序,每一个环节,我都了如指掌。开发区那块地,必须打一场官司,用政府的名义,依据国家的土地管理法与那个美国的林老板打一场官司,用强硬的手段收回那块土地使用权。

    然后呢?许传生持着咖啡杯的手抖动一下,他和李冬子对视一眼,想说什么,然而,他不露声色。他知道,如果真的政府出面拿到土地,交给四成杰,他似乎有些于心不甘。但是,就这样顺着李冬子的思路和,又似乎他有些不太情愿。他和李冬子算什么关系呢。情人,却没有上过床,朋友,却有些雇佣关系,熟人吧,似乎李冬子已经越来越暴露出她靠近这个市委书记家的别有用心。

    许书记,这是很容易办成的事,并不是容易办的事。李冬子并不摇尾乞怜,她谈笑风生的样子,看上去若无其事。

    是吗。许传生知道李冬子很快就要亮出自己的底牌,他说,这么多职能部门轮流办都没办成,如果政府出面轻而易举就拿下了?世人会觉得太不可思义。这事当初龙市长交给柳三棉去办的,可能某一个环节出现了偏差。冬子,你可以帮着柳三棉要从新梳理思路,发现了问题的本质。我觉得政府强行介入并不是好事,那样,会影响外商的投资热情。在在政策没出台前,大家都这么经营,都圈地养地,已经形成了一种游戏规则。打破这种游戏规则,就会侵害一部分人的利益。这一部分都是什么人?都是投资者,有钱人,他们完全有能力通过各种渠道、采用各种办法置你于死地而后快。谁敢站出来打破这游戏规则?没人敢站出来,那么多职能部门都没人敢站出来。我这样说,你理解的,是吧。

    许传生笑了。

    李冬子也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