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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久远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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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8

    我们和海底角宿人的战争又持续了一百年,在这一百年里,海底角宿人总会设法保持着自己种族的体面,伤亡不在少数却不见忧伤,理性的进军着幻焰国的陆地,是他们多少年来盘算好的,这样的新世界对他们有着崭新的梦想。

    当一个维度上升至另一个维度,那样的坚韧,在他们士兵的金光闪闪的小眼睛里从未消失。

    我坐在幻焰国的宝座上,头戴珠玉宝石华丽的冠冕,我凝望着宏伟大殿下的群臣,所有的建议都是漏洞百出,不能真正的直截了当的击退海底角宿人,但一位巫师的建议却似乎可行,他认为只有进入海底角宿人的剑和宝塔的世界草帽星团,我们才可以直接剿灭他们。

    可是这样的话,就是海底角宿人种族的直接彻底灭绝,这好似又过于残忍,一个种族的兴起与存在也是越过多少时光和地域才形成的啊!这样的弑杀的罪孽,我仿佛也担当不起,而那个世界也曾是我在宇宙深深的河畔,精心制造的星系,虽然生活在上面的海底角宿人起了贪婪和逃避困难的心。

    我只是希望海底角角宿人能退让,并不想真正的让其覆灭。

    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刻,消失很长时间的旧睿,他来到朝廷,跪拜之后,他伸出他的手掌,上面是一粒顽石,旧睿也有了收集古玩的癖好?他的身形彪悍了不少。

    满脸洋溢着幸福的欢愉。

    旧睿说:“我的王,星洡,我去了乡下生活,在遥远的民间,我很快乐,我娶了妻也生了子,从没有过的平静和满足。当我看到幻焰国的战火燃烧在天边,危难席卷了我们火焰的国,我的王,我想到了你,也想到了我自己。我抱着孩子站在星空下,我有了顿悟,我的王,我对曾经迷恋你的姐姐殇不悔,可是路还在延伸,经历了三维的物质世界,与你的相交,我有了觉醒。感谢幻焰国曾经对我的复活,让我品尝到了幸福的滋味。今天我来就是想告诉大家,我们可以优雅地战胜海底角宿人。”

    琰,说:“你就凭一块石头?旧睿。”

    旧睿说:“我还凭我长出的胡须的智慧和我家里我的妻怀抱着襁褓里的婴儿。这块石头,是宇宙裂缝里星萃的那块死亡地带,守护那条裂痕的海豚人四号小女孩赠送给我们的王,星洡的。她说感谢他的出现,让她不畏惧得到了他们造物主的拣选到了宇宙裂缝,并且勇敢地成为了守护者伟大的暗杀世家传人,宇宙裂缝的守护者——淃!”

    淃,含眸。

    我问:“旧睿,你又回去了那里?你见到澈冷了吗?海豚人四号她……”

    旧睿说:“我的王,一切都和您想的一样,遗憾地是澈冷死了,海豚人四号成了一名优秀的宇宙裂缝守护者。我还去了三维世界漩星体,我找到了我们以往去的寒渊村的村民,他们的确按照诺言没有离开。我也把他们带回了,我们有办法击退海底角宿人了。”

    我说:“漓和粉他们也好吧?”

    旧睿答道:“我的王,一切安好,都在您的计划之中,那是个美丽的和平的世界,代代传承一如既往。”

    旧睿用食指举着石头,外面的光穿过窗户折射到石头的表面,在光的照映下,透过红绿的色调它近似半透明,彷如一块水晶。

    就是这样看似平凡无奇的一块小石头在光晕里,让在屏风后面的烨的母亲昏厥在地,自从烨死后,他的母亲鎏金对幻焰国的朝政多了许多的兴趣,她常念叨不能让他的儿子烨无谓牺牲。

    珍珠玛瑙的朱红色的帘子,掀起一阵狂风,鎏金倒在桌椅上,众侍女大惊失色,匆忙移往后宫。

    旧睿说:“这块石头是礁氏家族的密珍。见到这块密珍,礁氏家族和其分支的所有族群都会臣服,无一例外。倘若他们不谨遵古训,那么这块顽石也会让他们好看。我的王,你一定明白世界的真理与始源。”

    ——

    当群臣散去,我拿着这块石头深思。

    的确,一个族群的诞生有自己的根,这条根滋养出千秋万代,而礁氏家族的这个根就是这块顽石,绿色的带着褐色的纹彩。海底角宿人是礁氏家族血脉的分支。

    这是灵魂种子滋养的襁褓,如果是颇具智慧的种族是不会放弃他们的根的,如果放弃他们会一代代枯萎,直至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这种宇宙生命的道理,三维以上的世界的生灵都通晓。

    回想久远的年代,站在冷凉浩瀚的星空,我看着自己制造的星系繁华出无尽的优美,然后一些生灵飞在飘渺的星云里,播种了无数灵魂的种子一滴滴光斑落往星辰,他们微笑着,望着我的白袍子,他们说你的地域会滋生出数不尽的生命多姿的色彩。

    他们说你将是他们的神,从此你不会孤独!我低头注视着繁花似锦的星空,我的泪,流淌在我的衣襟上,那一刻我心动不已。

    曾经,我是那么的孤寂,在深寒深寒的世界里,我制造着一颗颗星,它们轻轻滑过我的指尖飞往遥远的宇宙大漠,我从未幻想过还会和它们相遇。

    但是命运就这般开启了我的行程,当我从七维的冰雪世界降落在虚幻四维,仿佛世界需要我从头至尾旅行一遍,复苏的记忆开始一点点激发着我的灵魂,我的心感受着罪与奖赏的裁定!孤冷,却依然萦绕在我的心头。

    垂涎一切,也是一种罪吧?在曾经孤冷的世界里我渴望欢闹。

    我本以为我对世界有着相当程度的粗浅通晓,然而仅仅是不明原因的来到四维的一角,我的心还是无法狂热起来,我是一块冰吧,没有爱只有荒凉的漫不经心的冷漠。

    低头沉思的我,被大殿的钟声惊醒!

    ——

    天,要亮了。

    我的神秘的巫师执墨跪在廊宇的边上,他的泪婆娑了一地。

    他说:“我的神,所有的记忆让我凌乱,我已经忘记我是谁了,我跟在旧睿的身后去了三维世界,也悄悄探望了我的曾经的海底的亲人,他们是那么慈祥地读着时光,已经把我忘了,一些景象却突然漫过我的脑际,我的神,星洡,我是你的罪人。原来我是你的罪人?”

    他一地的深谙的绿光似一块阴影,他的泪弄湿了干净的大殿。

    我说:“执墨,有的记忆价值连城,有的记忆如若灾难。能忘记的就忘记吧,我们的生,要围绕着贵重之物,精心打造我们的命数,不要分了心,时光也会怪罪我们。卑劣的记忆就当做贵重宝石上的瑕疵吧!只要我们不要再愚弄无辜。倾身向前,让生命高贵起来!”

    执墨,哭泣,在一声脚步的惊扰下“噗”地一声消失了,仅留下一抹绿尘。

    我抬首看到了琰,他的脸上是深深的几条皱纹,他在玩味我的话吗?不知道他有没有撞见我的神秘的巫师执墨呢?这是我的秘密,几乎没有人知道我有一位神秘的巫师吧。

    琰的神色,非常怪异,他的地狱之火的剑在腰间摆动出声响,好像警告它的主人要坚持他的使命,这样的声音在凄冷的大殿分外清晰。如果有一天,琰也要杀我,我要如何应对?

    他未娶妻,我也孤身一人,我们的命就是天生这般孤独吗?他注视着我的深蓝的眼睛,在他褐色的眼仁里我看到自己的凄楚。

    琰说:“等到大战结束后,你要娶妻吗?”

    我说:“不。你呢?”

    琰说:“我也没有打算娶妻。大战后,我想让一切复活,那才是我的命。”

    我问:“琰,你要让什么复活?是你想要的吗?那么水晶呢?”

    琰说:“我都想要,一件不能少,我已经付出了太多,不能因为善意让自己虚妄一世。星洡,倘若,有一日我不小心…..我杀了你,你会原谅我吗?还是你愿意用你的命和我进行一场无情的对决,若我死了,你会哭吗?”

    我说:“琰,你杀不了我的,除非我自己愿意死。”

    琰说:“那是幻象呢?你死在我的剑下,会恨我吗?假设……我死在你的剑下,你会埋葬我吗?”

    我说:“琰,我不会死在你的剑下。战争的忧虑让你想多了,你是最爱幻焰国的人,大战后你要做王,我可以给你,琰,我希望你也能和旧睿一样快乐。这个世界时间太短,我们不能让不平不足的心,弄乱了明媚的光。”

    琰说:“那么你呢?”

    我说:“琰,你们快乐,我就快乐。让虚幻的四维世界的幻焰国归于喜乐吧!还给世界它本该有的平衡。”

    天,真的亮了。

    光,从天顶流泻进宽广的大殿,微尘已经消退,琉璃的光闪在琳琅满目的器皿和廊柱的花纹里,早起的宫女循序渐进地来把大殿的灯一盏盏熄灭,她们挥着衣袖打扫着看不见的灰尘,一池池从护城河提来的水,洗亮了陈旧的夜的寂寞。

    我没有去探望烨的母亲鎏金的病情,而是去了阖海海域与海底角宿人来一场谈判。

    海水蓝绿的光辉,扑打着海浪,海岸上的砂石被洗去了血迹,干净的海滩看不到悲伤,可是海底角宿人的军队却在高高厚厚的海墙上雄伟地排开,等到蓝瑟王子的号角,准备激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