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掉马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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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立刻从有求必应室奔出去, 迎面撞上一个穿赫奇帕奇学院袍的男生。哈利认出眼前这个人来, 赫奇帕奇的公认院草塞德里克·迪戈里。

    “哦,抱歉, 我急着去找莱希特教授,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他刚下课没多久, 应该是被邓布利多校长叫过去了。”塞德里克迷茫地四下张望,波特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奇怪了, 难道他把霍格沃茨炸出一条密道了不成?

    “谢了哥们儿。”

    哈利拍了拍塞德里克的肩,宛如一阵旋风一般冲下楼梯,向校长办公室的方向跑去。据迪戈里所说, 格林德沃应该刚才在课堂上的时候, 魔药还没有失效, 幸好他没有当众掉马,不然今天这个烂摊子就没法收了。

    此时的格林德沃丝毫不知道自己被波特坑了,他在上完五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之后,就被邓布利多叫到了办公室, 说是要听一听他接下来的教学计划。对此,格林德沃早有准备, 哈利之前给了他一张蒙混过关的计划书, 叫他把这个交给邓布利多看。

    当然,具体要教些什么, 怎么可能按计划书来呢?不然岂不是很没面子。

    格林德沃进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今天的口令是柠檬雪宝,他还专门提了一袋这种甜品, 里面还装有健齿魔药,悄悄咪咪地放在门边附近的桌子上。

    “莱希特教授,坐吧。”

    格林德沃坐下了,自从他第一次向邓布利多谈起黑魔法就差点露馅后,他决定少说话。

    “你最近在教这些学生什么?”邓布利多温和地问。

    格林德沃内心复杂,他好久没有看到过这么温和的、风度翩翩的阿不思了,阿利安娜的惨案之后,他们基本是一见面就开始辩论、吵起来就开始拔魔杖的关系了,甚至后来已经跳过吵架的环节,直接开打。

    嗯,说的就是那场决斗了。

    格林德沃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答道:“一到二年级的教学内容是缴械咒和盔甲护身,三到五年级是爆炸咒、爆破咒,六年级和七年级是如何防范不可饶恕咒。”

    “防范不可饶恕咒?”邓布利多用平静地口吻提出。“这对他们来说没有必要,也太早了。”

    “没有必要?尽管伏地魔变成一缕幽魂逃走了,你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食死徒可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好巫师,不可饶恕咒一甩一个准,这点我很清楚。他的野心可不止清除麻瓜种,所有不服从他统治的人都会被杀掉,就算是学生也不能避免,你要让霍格沃茨的学生在不可饶恕咒下毫无反抗之力吗?”

    “他们还小,战斗应该是我们成年巫师的责任,我们得保护好他们——”

    “没有人能保护好他们,只有他们自己!”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一争论起来就忘了自己现在应该姓甚名谁。“他们再小,也是巫师!”

    邓布利多觉得这个吵架的语气异常熟悉,嗯,就和格林德沃一模一样。

    “说吧,你是谁?”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邓布利多向面前的青年投去一道锋利的目光。

    格林德沃这才发现,自己又露了一点儿狐狸尾巴。叫你话多!叫你话多!格林德沃恨不得把刚才说的话吃回嘴里去。叫你装比!叫你和阿不思辩论!

    他赶紧把露出来那点儿狐狸尾巴掖好,然后把身上那股锐气收敛起来,跟波特学习乖巧大法,坐好闭嘴,眼里目光真诚。

    邓布利多:emm……更怀疑了。

    “不瞒你说,我和那个第一代黑魔王有关系。”格林德沃连忙搬出哈利之前给他准备的台词,一旦露了马脚就用这个上。他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我妈妈的爸爸的表姐和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堂姐是亲姐妹,他在巫师界是个万恶不赦的罪犯,所以我一直不敢承认和他有血缘关系……”

    邓布利多:???

    “我恰好在黑魔法上面很有天赋,但是我不想做黑巫师,就来了霍格沃茨求职。我的理想是好好教育这些聪慧的孩子,让他们走上正途——”

    “柠檬雪宝。”随着急促的一声口令,哈利猛地冲进办公室,他现在恨不得直接把整个魔药瓶子都塞进格林德沃嘴里,但是不行,现在对面还有邓布利多啊,他直接给格林德沃灌魔药不是找死吗。

    “怎么了,哈利?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吗?”邓布利多带着轻快的笑容问道。哈利现在累得像狗一样,看着邓布利多那闪着精明光芒的湛蓝色眼睛,心里欲哭无泪。“不,邓布利多校长……”他喘着气说。“我找莱希特教授有急事。”

    “哦,是吗,那里有小蛋糕,你们坐下来慢慢说吧。”邓布利多向哈利眨眨眼睛,拿出他的魔杖一挥,一杯浮着亮晶晶冰块的饮料出现在面前。“哈利你也累了,来一杯冰镇柠檬汁怎么样?”

    哈利一看,这有机会啊。他趁着邓布利多转过头去拿东西,悄悄把减龄剂倒进了饮料里。经过改良的增强版减龄剂是无色的,而且味道也很淡,不然也不会出现和蒸馏水搞混的悲剧了。

    哈利把饮料递到格林德沃面前,并且疯狂给他使眼色,奈何格林德沃现在注意力全在邓布利多身上,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的队友心里疯狂的呐喊。哈利正要去捅格林德沃一下,邓布利多在书架上找完书,转过头来了。

    “哈利,你怎么不喝?”

    我喝?我怎么喝?!哈利悲催地吐槽,我现在十三岁,喝了怎么整,变回受精卵吗??

    “也许你不太喜欢这种饮料。”邓布利多笑着说。“但是浪费是不好的行为,家养小精灵的劳动也是值得珍惜的,那我就喝了。”

    不!别——

    哈利挂着一副惊恐的、仿佛世界末日的表情看着邓布利多喝下了那杯柠檬汁。那一瞬间,他的头脑一片空白,仿若一颗蘑菇蛋在沙漠上冉冉升起,或者一颗恒星在进行超新星爆炸。

    完、蛋、了。

    下一秒,邓布利多的白发在几十秒之内迅速染红,中年之后刻意蓄起的胡子不见踪影,歪掉的鼻子也正过来了,皮肤变得紧绷而富有光泽。哈利看到了和传记里年轻时候照片一样的邓布利多,甚至因为站在他面前而显得更加鲜活、英俊而风度翩翩。

    另一边,格林德沃则慢慢变成了他老年时候的样子,只是那一头挑染了紫毛的奶奶灰仍然留在原地,他身上还穿着黑白拼色衬衫和一条磨边牛仔裤,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邓布利多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一定是减龄剂失效的缘故,他眼前的就是格林德沃。怒火在他心里燃烧——好几种猜想在邓布利多的心里浮现。

    很不幸的,这些猜想都是关于格林德沃的阴谋、战争,而不是什么改邪归正的美好愿景。

    “格林德沃。”邓布利多用冰冷的语气说道。“你有什么阴谋。”

    哈利在沙发上怂成一团,拿着魔杖给自己秒套一个盔甲护身。邓布利多生气了,这下完蛋了,他印象中的校长永远挂着温和且令人信赖的笑容,语气平静和蔼,校长什么时候拿这种语气说过话?

    格林德沃飞快地说:“阿不思你听我解释——”

    哈利捂住了眼睛。

    “除你武器!统统石化!昏昏倒地!”

    哈利重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僵在地上宛如一只僵尸的格林德沃,以及拿着魔杖,满脸冰霜的邓布利多。

    “那个……校长。”哈利刚要开口,邓布利多锋利的眼神就扫了过来,哈利甚至觉得自己的脸在疼。

    他瞬间闭嘴了。

    但是哈利看到邓布利多把盖勒特·僵尸·格林德沃绑起来,准备幻影移形去国际壁炉然后把格林德沃重新扔回纽蒙迦德,他终于憋不住了,不得不攥着自己的魔杖,迎着阿不思杀人于无形的目光,大叫道:“格林德沃是我带进来的!”

    邓布利多放下了提在手里的某只僵尸,转身面对哈利。“你带进来的?”

    “是是。”哈利头点得跟鸡啄米一样。

    “我想,你得给我一个解释。”邓布利多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儿,既然是哈利干出来的事情,虽然熊孩子总是让人头秃,但是他总是有分寸的。这么说,霍格沃茨还是安全的。

    “那个……要不你先把格林德沃的魔咒解开?”哈利小心翼翼地说。

    邓布利多挥了几下魔杖,然后格林德沃总算能够活动了。哈利从口袋里翻翻找找,总算找到另外一副魔药给格林德沃灌了下去,让他恢复成年轻的样子。不然要是有哪个另外的教授在这个时候进了校长办公室,看到潮流老头盖勒特,那就真的gg了。

    哈利去把格林德沃身上的绳子解开,从几个强力魔咒中苏醒过来的格林德沃伸了一下胳膊,骨头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

    他哀怨地看着邓布利多。

    阿不思下手实在太狠了。

    “是这样的,校长,格林德沃先生呢,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了。他决定当一个好巫师,加入凤凰社,为阻止伏地魔的阴谋而献上自己的力量,为巫师界的美好未来添砖加瓦!”

    接着,哈利把自己如何忽悠,哦,不对,是引导格林德沃改邪归正的经历全给邓布利多讲了一遍。由于他的传销台词太多,讲着讲着,天都被他讲黑了,听得邓布利多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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