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少将军滚远点 > 第六十一章,杀乌里合,要成亲

第六十一章,杀乌里合,要成亲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流星小说网 www.lxbbbb.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又是新的一轮盘问。

    “易平湖为什么被扣?”

    “他得罪了玄武军少帅萧护,他指证了萧少帅的人枉法,萧少帅受刑晕去,醒来指名要他回营效力,易将军不敢去,至今还在朱雀军中。”

    “那你怎么不跟着易将军,你若在朱雀军中,是怎么偷入的玄武军?”

    慧娘对答如流:“我服侍易将军,平日人前却不亲近。易将军出事后,命我潜入玄武军中,到了顾将军手下。吐力根大王归天后,易将军命人传话于我,让我想法子救他,我想能救他的,只有乌里合大王。”

    那个张小亮嘛,这辈子也不会出来,他在顾将军手下战死沙场。至于他和易平湖的关系,倒不是这样的关系。

    “为何我能救他?”乌里合目光如炬。张守户并没说这事。张守户不至于丢人到,救个易平湖也找乌里合。

    慧娘迎上他的目光,大声道:“唯大乱,方能救出易将军!”

    “他若不降我,我作什么救他?”

    “天下男儿只服英雄。今关内皇帝昏庸!奸臣当道!皇子们争权,官员们弄钱!我等小民,只求衣服暖饱不问其它!我蒙易将军战场上救过一命,我还他一命,他何去何从,再与我无干!”

    慧娘铮铮:“近来郡主又入玄武军中,郡主一心想嫁萧护,只怕易将军性命近日不保!若得大王容我还恩情,就死也甘心!”

    乌里合动容:“好汉子!”

    他默然又不语,慧娘猜出来三分,再次大声:“大王要是疑我,行军可带我在身边,我指路,我知道朱雀军在哪里?”

    厅上一阵寂静,乌里合沉思脚下,良久才耸眉道:“你先给我指玄武军,我杀了萧护,你的易将军可保无忧!”

    “可……”慧娘装出来无可奈何,仰天长叹:“也罢,要让大王去疑心,只有如此。”乌里合一笑:“你聪明!”

    安排慧娘去休息,自己抚尸痛哭,见尸体就要腐烂,更是捶胸顿足大哭。当下满城披麻,第二天为吐力根发丧。

    过于忧伤到第三天上才缓过来,喊来慧娘问玄武军诸般事项,慧娘一一回答出来的,就说自己平时细心打听。有些,就推不知道。乌里合最后问:“萧护身边有一个这样人,功夫不错,就是脸黑些,粗看上去,和你倒有几分相似,只你是关内人的小白脸儿。”

    慧娘心平气和,大战乌里合那天,一则她没到真正到乌里合面前,二来她不肯在气势上吃亏,在脸上涂得狰狞,三来她的师父多,功夫杂,乌里合硬是没看出来。

    “那是少帅的男宠叫伍十三。”

    乌里合放声大笑,笑声嘎止,站起来道:“三天后出兵,为我兄弟报仇!”大步走了出去。慧娘一个人静下来,回房合衣床上休息,脑子里出现的,全是少帅大怒的面容。想来那鞭子早准备好,还有少帅的巴掌。

    慧娘忽然神往,成过亲还这么着,哪个要服侍他?让他自己去睡。会不会找通房,慧娘不乐意地想,只怕家中通房不少,有无小妾?有几个?

    窗外月明,几枝子绿叶摇曳探入,慧娘在窗前忧思重重,外面监视的人来看,还以为他为易平湖。

    面圣去,洗清冤枉……去见夫君挨一顿鞭子几巴掌……。慧娘发愁,这日子真不好。

    不过可以正大光明嫁夫君,但郡主她肯吗?慧娘叹气,皇上说只答应一件事。为难呀为难。

    三天后乌里合祭天拜地,正式出兵,不杀萧护决不回头。慧娘理当跟他身边,乌里合也防她,彼此知道。

    上马出城时,慧娘终于在人流中确定下来一个人。张家!

    张家披甲带刀,也在这里!见十三少看自己,笑逐颜开一下,再紧闭上嘴。慧娘好容易才坐住马上,惊疑不定想张家怎么在?

    败兵投降?也有可能。可他怎么在这里?是少帅让他跟来?

    过于关注张家,就看到张家对他使个眼色,把背上弓箭摘在手上,另一只手摸身后箭囊,他虽然没看乌里合,慧娘也清楚他的目标是乌里合。

    看这么远也射不中,张家自寻死路?

    忽然明白了!慧娘扬鞭大呼:“大王请看那里,”

    长空万里一排大雁。乌里合好笑:“这有什么?”狐疑地对慧娘瞪眼睛。张家失了目标,忿忿然罢手。

    到下午,几次欲下手,全是慧娘惊觉。两个人打眼风,张家怒:你怎么就不明白?慧娘摸摸自己脑袋,再拍按一下,你的脑袋还是放在自己头上的好。

    这种杀奸细正疑心的小把戏,乌里合只怕一眼看穿,又丢了你张家的小命!张家恨极,少帅命保住十三少,他跟在慧娘身后出来,追之不及先到平城。他身高皮粗,粗看上去像这地方的人,又有一口方言,居然混进来。

    他觉得十三少除了胆子值得佩服以外,别的全不行。

    张家为十三少忧愁,他不让自己帮忙,怎么才能杀乌里合?十三少是在乌里合身边,可离乌里合还隔着几个人。再者有两个人专门就盯十三少,对他还有戒心!

    张家的忧愁和萧护的忧愁一样,他日日行军,天天筹划慧娘要怎么杀了乌里合?特别是和乌里合定下对战前的那两天,少帅已从探子口中得知慧娘在乌里合身边,他每晚对烛愁来愁去,还要拉上一帮子人一起愁。

    “混战起来,十三少也许能得手?”这是王源。他伤更大好,晚晚都陪萧护。姚兴献苦苦思索:“有那么容易?乌里合功夫过人,也是一等一的功夫。要是我在,”

    萧护苦着脸:“十三的盔甲还丢下了,”怕乌里合认出来,慧娘换了寻常的盔甲走,她在顾将军那里换下来,原先的盔甲托顾将军送给少帅。

    也许是老天听到他们的忧愁,对慧娘格外眷顾。杀乌里合来得极其顺手。

    这一天,两军对阵。两家主帅旗下站定,各自把对方打量几眼。乌里合见萧护不过几个月恢复兵源,在心里夸他一句名不虚传。萧护一眼认出来慧娘,见她精神不错,更显发乌面白,只是离乌里合隔开有三、四个人。

    少帅动动眼珠子,慧娘怕被人看出来,装看不到他,少帅恼怒,等回来收拾你!不过,先让你过关再说。

    天地肃杀,又肃杀于天地!

    天清地爽,一行大雁高飞远去。忽然,弓弦声响,第一枝子箭从乌里合背后发出。这箭呜呜,带着哀鸣,明显力气不小,上面还上了响笛。

    它刺耳的催动宁静的大战前战场。

    这枝子箭带来不小的混乱。

    “大王小心!”

    乌里合回头避让,慧娘回头去看,见人堆中刀光起,奔着一个人。张家!他在银亮刀光中,居然还笑了一笑,接着奋力而起,团起身子用盔甲迎上刀光,手中刀一闪,格住最近的刀光。

    “哗啦啦,”别的刀声紧接而至!

    “十三动手!”

    隔空而来的大喊声仿佛自天际来,萧护当机立断大喊提醒。而避让的乌里合离慧娘又近了近,慧娘再不迟疑,她本来就处处在等机会。从马上跳起,也不下马,踩着自己马头越过一人,刀如雪锋吐梅蕊,在乌里合脖子上轻轻一划。

    只一刀!

    似乎全场都震了震……

    鲜血长箭般喷射出来,漫天中如血虹呈现,再落满地。乌里合带着不敢置信身子软软倒下,临死前那眼睛大张着,带着死不瞑目。

    “冲!”

    萧护当先拔出宝剑,带着大军乌压压旋风般过来。

    眨眼间,慧娘命在旦夕。她一刀杀了乌里合,不及抢首级返身去救张家。张家中了几刀,不管自己,只看十三少,不再顾尊卑大骂不止:“滚,快滚!”他只记得少帅告诉自己:“你要用性命护他,如护我一般!”

    没有想到,她是个女儿身!一旦明白十三少是女儿身,自然明白她是谁!少帅要爱富贵爱享乐,早就要了郡主!

    张家身子一缩到了别人马下。刀鞘丢出来,正中慧娘才骑好的马后臀。

    那马一扬蹄子就要奔出,两边厢人沸腾了:“不要走了他!”“他杀了大王!”“放箭放箭,”拿弓箭的拿弓箭,拔刀的拔刀。慧娘用力接了几刀,只觉得双臂软麻,她面前的是乌里合的上将之一,也是出名的力大。

    “咚!”

    一支长箭飞来,钉在大旗上。大旗格格几声,断了!所有人大惊,出战死了大王又折旗,这更是不吉利兆头。再看对面涌来的人山人潮中,银盔银甲的少帅萧护手执弓箭大呼:“射那个拿刀的!”一箭飞来,那人只能自救。慧娘趁此机会,一伏身子从他刀下掠出,直奔萧护而去。

    哗啦!又一帮人把慧娘围住。

    萧护看得胆战心惊!

    慧娘且冲,别人且围。乌里合的将军们全红了眼:“先宰了这小子,不能让他跑了!”慧娘万分无奈,只能放弃和萧护会合,换个方向,打马狂奔。

    萧护的人这才上来,堵截的堵截,追击的追击。萧护此时什么也不顾了,亲自带人来追慧娘。截杀了好几员乌里合的上将,只见慧娘已不知去向。

    群山莽莽,慧娘躲避到了山里。她满面汗水不时回头,见身后总有几个人血赤着眼睛追来。她没法子回头,只能一直往前一直往前。

    这几个人也足够彪悍,全是乌里合的心腹。不杀慧娘誓不罢休的人!

    放马狂奔三天三夜,绕足了圈子。慧娘地势不熟,别人也不熟。大家你追我藏,一样没吃的,一样没喝的。

    不知绕过多少回小山头,慧娘把最后一个人斩杀后,吃力疲倦的往后一倒:“呼呼,”大声喘着气。

    还没安稳下来,耳边听地面有马蹄震动声。慧娘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个打滚翻身起来,脖子上押上一把刀,有人喝道:“不许动!”

    难道命就此没了?慧娘转眼珠子来看,见却是同国人。他青衣黑靴,五官端正,锦绣腰带上带着腰牌,上面写着“临安”二字。

    “临安郡王?”慧娘试探地问了句。几个人树后缓步走出,中间走的一个人玉面长身,英俊不下于萧护,只是更斯文些,又多皇族贵气。含笑道:“你倒知道我?”对慧娘身上衣服打量,慧娘恍然明白,自己穿的是乌里合一族的衣服。

    脖子上有刀不能起身,她只大声道:“玄武军少帅萧护麾下伍十三见过郡王!”临安郡王愕然:“萧护的人?”

    “正是!郡王若不相信,可把我送往萧少帅面前,真假一问便知。”她气足意满,临安郡王孙珉疑惑的想想,问道:“乌里合可是你杀的?”

    慧娘没想到消息传这么快,忙道:“正是。”也疑惑了:“郡王怎么知道的?”孙珉摆摆手,她脖子上刀收回,慧娘爬起来,听孙珉微笑:“你家少帅八百里加急快马四处送信找你,”又扬鞭:“过了这个山头,就是我的地方,我如何不知?”

    眸子把这少年从头看到脚,除了看到他年青,他的满身血,别的再也看不出来。旁边有尸体,个高背厚,双臂肌肉鼓起,一看就是有力的人。孙珉猛地进前一步,亮出腰中剑,出其不意的对慧娘攻了一剑。

    慧娘侧身让开,刀刃往上一迎,磕开他的剑:“郡王,得罪了!”

    孙珉哈哈大笑,收剑道:“好,功夫不错。”

    慧娘暗自撇嘴,郡王你的功夫却太一般,和少帅比……想到少帅,就是他的黑脸晃动,再就是他的巴掌他的马鞭子晃动,慧娘背上一阵冷,急忙问孙珉:“郡王,我家少帅现在哪里?”孙珉笑吟吟:“我只见到信,我想杀乌里合的人我要见见,因此出来正打算去见他,你要回营,和我同行。”

    大家上马,有水处慧娘洗干净手脸,孙珉爱他英勇,让人取自己外衣给他,慧娘怎么会穿别的男人衣服,推辞了:“我这身衣服是少帅赏赐,带一身血回去见少帅好表功。”

    这还是兴州得的一件衣服,慧娘一直当里衣穿,天热可以当单衣。孙珉更是笑,就没有怪他。

    出得山头,孙珉和慧娘说说笑笑有些熟悉,当晚扎营帐喊来身边人表示自己的羡慕:“久闻萧护年青却能干,以前我还以为是萧家老帅的名头罩他,现在看他一个小兵就有这样的功夫,此人可以结交,也让我好不眼红。”

    “郡王喜欢他,是想留下?”听的人能懂弦外音。

    “他杀了乌里合,必定要去京中领赏,怎么肯到我这里来?”孙珉抿一抿嘴唇,他素来胸怀大志,喜欢有本事的人。慧娘年纪不大,生得不错,这一点上达官贵人们全喜欢。他们自小见惯珠玉穿绫罗,用下人也喜欢清秀的。

    又兼慧娘谈兴高,她先在闺中念书,又萧护身边呆了一年,见闻广谈吐博,孙珉叹气:“我身边的人,哪有一个是这样的?”他身边的人也有见闻广的,不过不俊秀;也有功夫好的,不过没杀乌里合的名声。

    郡王烦恼,身边人自然想主意。来陪伴的人道:“萧少帅只是一等侯,郡王他年必登高位。不如先问了这小子,许以前途,他若动心,再同萧少帅去说不迟。京中表过功,这功劳还是少帅的,以后人归了郡王,不也是快意事一件?”

    “这主意好,跟着我自然比跟萧护前途高,我听说萧护身上有几件子好官司呢,这小子若不傻,自当给自己多谋出路,只是一条,萧护不是好说话的,他会答应?”孙珉这样道。

    陪伴的人笑:“正是他有官司在身,郡王若许以帮助,不更笼络少帅?萧少帅当然不会就此答应,再许以珠宝,多给少帅几个清秀小厮,以后常来常往不是更好?”

    孙珉笑了,认可了这个主意。

    第二天上路,孙珉对慧娘旁敲侧击,慧娘听过心里另是一个想法。杀了乌里合,可以进京面圣,家里冤枉可以申诉,而自己和少帅的亲事也浮于水面。

    郡主会如何?

    不如给自己找条出路,萧护若是毁亲也不怕,他也救助自己多次,何必挡他前程?慧娘想了好几遍,把主意打定。萧家若认亲事更好,若不认亲事,自己是个女子,还需要一个扶持的人。

    她虽能干,受的却是古代女子教育。根深蒂固里必有个人依靠,现在换成是一个家族更不错。

    临安郡王是正统皇族血脉,与当今皇帝是叔侄亲,有他帮助,慧娘多了三分底气。就半吐半露道:“先是当一个小兵,后来干哥哥们得力,少帅调我入他大帐侍候。我自有家乡,本想这一仗打完还乡去,又怕少帅恩情难忘。郡王若中意,只要少帅同意,我进京面圣过,就去郡王门下效力。”

    她睁大眼睛,眸子里说不出的清纯:“只是郡王不要反悔才好。”以后知道自己是女子,孙珉不要吓跑了才好。

    孙珉没听出来,当下大笑:“我是真心赏识你,再者你说,像你这样的人,少帅身边多得是,我拿几个人换你一个就是。功劳,归少帅,你的人,以后归我。”他也半含蓄地吐露一些:“我是皇族近枝,机缘比别人要高,你放心跟着我,不会亏待于你。”

    慧娘笑嘻嘻:“好。”要的就是这样的人。萧护有时屈服于邹国用,回京去估计更要屈服于郡主和贵妃。而孙珉却不同,他不见得怕这些人。绕个弯子把孙珉套进去的慧娘,闲闲的和孙珉聊起来国舅,聊起来京中形势。

    她并不懂,只是试探临安郡王和国舅的关系罢了。孙珉微有不屑,且不掩饰:“邹国舅不过是运气高,”仗嘛,一般般。孙珉见识也高:“幸好玄武金虎各有统帅,一旦打起来将在外可自行主张,不归朱雀军管。”

    他有意无意显摆自己连三军大帅都不怕,何况一萧护乎?慧娘听得更有笑容,更加一心要把这位郡王套进来。

    当晚扎营不走,候了三天,后面送上来几个清秀小厮,都能干会诗书文墨,又有珠宝若干。临安郡王颇为得意,觉得自己很不错。遇到中用的人,理当拉来才对。

    萧护为寻慧娘并没有退兵,两天后,临安郡王一行人来到玄武军营门。

    “十三少回来了!”

    “真的?快去报少帅!”

    萧护先听到外面欢声雷动,苦苦一笑问:“外面喜欢什么?”十三娘全无音讯,天大的喜事少帅打不起精神头。

    帘子一打,萧西撒丫子跑进来,不等少帅皱眉,上气不接下气:“十三……。”萧护快步抢出书案,浓眉耸起:“什么?”

    “十三少回来了!就在外面。”

    萧护一撩袍角大步出来,见慧娘笑容满面正和别人寒暄:“我回来了呢,别挤,挤到我揍你们!”

    这一刻,少帅湿润了眼眶。他静静站在那里,静静看着慧娘。心中本如干枯裂开的田地,此时细流潺潺,润物无声的湿了它们。

    这一刻,真好!

    慧娘好半天才看到萧护站在那里,还是别人提醒他:“十三少,少帅出来了。”慧娘喜滋滋地一头扑过去:“少帅,”抱住萧护手臂仰面笑:“你想不想我?”

    萧护忍住泪水,但眸中水光动,全在慧娘眼中。他小心握住慧娘的手,哽咽一声:“十三,”想说什么又忘记,只低低动情地道:“你回来了。”把慧娘肩头再抚住,把她从头发丝看到脚下,叹气似的呻吟:“你终于回来了。”

    慧娘不用说更一团高兴,高兴得少帅别的心思全没看出来,回身欢欢喜喜道:“少帅,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萧护去看,见一个人一表人才,斯文含笑:“萧少帅,好久不见。”萧护却认识,他头一年行军,见过临安郡王一面,后来公文来往也有,当下抱拳:“见过郡王。”

    他只想和慧娘好好团聚,偏偏又来了客人,心中皱眉,脸上还不能表现,摆出一个笑脸儿:“帐中请。”

    慧娘在他身边就欢天喜地,也道:“郡王请,”走在萧护身边笑语不停:“我遇到了郡王,咦对了,张家呢,”她瞬间沉下脸,眼泪在眸中滚:“少帅,张家……还在不在?”

    身后有人喊:“十三少,你回来了。”

    张家被人抬着出来,他那天中了十几刀不止。这还是萧护上来得快。

    听说十三少回来,求人抬自己出来见他。慧娘大喜扑过来,见张家包得像粽子般,从头到手臂到脚,无一不是包扎着。回想当时情形,又落泪不止:“你伤得怎样?”张家咧嘴笑:“命还在,你不用担心。”

    为了表示自己很好,张家挥挥手臂,再眉头一紧,无力放下来。

    慧娘哭道:“全亏了你,”

    转而对萧护痛哭:“少帅,我要重重感谢的他。”

    萧护脸往下一沉,他不是不答应,而是由张家的伤,也想到那天情景。他一沉脸,萧北就猜出来,小声道:“少帅,十三少才回来,您别……”萧护白他一眼,说反话:“我打断她的腿,不许人劝,我说过的!”他阴沉着脸,这时才把孙珉想起来,请他同进帐篷。

    功夫不大,慧娘溜进来,帐篷本大,萧护没看她,孙珉没注意,慧娘贴另一边进了内帐,萧西萧北送热水送热水,在里面提醒慧娘:“少帅要还生气,你机灵着别找上去挨。”慧娘吐吐舌头,又不满:“我有军功,打我我就……。”

    就不出来什么,再吐吐舌头,让萧西萧北出去,自在洗浴。

    外面孙珉说劳军送上珠宝,又笑着让带上人,目视萧护:“萧郎在江南也是望族,从小儿衣锦玉食而成,这军中日子苦,亏你熬得。我心疼你,送几个人你使,都会唱小曲儿佐酒,如今乌里合一死,乌蒙元气大伤,数年无战役矣,你自当玩乐才是。”

    贵人们之间送礼,送的人与收的人都要揣摩意思。萧护心思一转明白大半,这家伙不怀好意抢人来了。他情不自禁一笑,自己妻子有让的吗?

    拿话推辞,孙珉因话没挑明说,也只笑笑打算私下里再谈。萧护让人备酒,收拾帐篷请郡王先去休息,酒宴备成再来相请。送孙珉出去,萧护长长出一口气,可以来见十三。

    问问慧娘已洗好,进来见她只着一件单衣倚床头,见少帅进来,懒洋洋懒散散要起不起,萧护过去按住:“歇着吧,”把她从头到脚再看一遍,喜不自胜:“还知道回来,不听劝的东西!”慧娘听挨骂精神多起来,盘膝坐好嘟嘴把萧护从头到脚也看一遍,笑逐颜开:“少帅,你也瘦了。”

    “不是挂念你,夜夜睡不着。”萧护佯怒骂,眼角眉梢全是遮不住的笑。慧娘横看竖看放下心,看样子不挨打,不过少帅素来爱找后帐,指不定今天喜欢明天又要算账,慧娘笑眯眯陪笑脸儿:“我也挂念少帅,一宿一宿没睡着,”颦眉头:“愁啊,少帅知道我愁的什么?”

    萧护对她笑:“你愁挨不到打。”

    “嘻嘻,打我,我就走了,再不回来。”慧娘笑靥如花,摇着脑袋讨情:“看在我有功的份上吧,”

    不说有功还好,说了萧护脸一沉,慧娘缩脑袋,手急眼快抓住萧护双手摇:“好少帅,这打人的习惯真不好。”

    “你少打了人?”萧护笑骂,手被慧娘握住,手心对手心,感受到那柔软温馨,心软得春雨细润后的泥土,茸茸生出来许多杂乱心思。

    他含笑看慧娘,关心,疼爱,怜惜,还有着丝丝点点,作为一个丈夫不太情愿承认的敬佩。当然少不了的,也有责备。

    慧娘对着他在不服气:“我并不打你。”

    “又来了,我上你下,你反了不成?”萧护自己说出来的,说过心中一阵荡漾,脑子里情思昏昏不知转到哪里温柔乡中,自己一笑解开,来问慧娘:“临安郡王是怎么回事,细细说来,有什么隐瞒的,前错并罚。”

    慧娘本来不想说,说好的由孙珉去说,慧娘说答应就成。现在她被萧护半哄半逼,一句也没有留住。

    萧护还能温柔,当他戏问慧娘:“你的意思呢?”慧娘吞吞吐吐,萧护疑心大起:“你竟然愿意?”慧娘结结巴巴不敢看他:“我想去京里还有官司要打,张守户不会就此罢休,少帅有郡主帮,”

    “我没有!”萧护断喝住:“我才有好性子,你少来招我!”

    “那……就更需要郡王了是不是?”慧娘含含糊糊:“我对少帅说过,我有家事未了,我不能……全指着少帅,”你还要顾前程不是?封慧娘可以一走了之,你萧护却不可以

    萧护的脸色难看起来,慧娘的话扎中他的心。他心底最痛处,就是没保护好慧娘。要是见不到慧娘,少帅以后日子都过不痛快。他心中时时恨自己,恨自己无能,一个妻子都不能保护的人枉称什么英雄俊杰!

    他心中陡然掀起千层乌浪,而慧娘垂着脑袋还在解释:“为以后想……。您说是不是?有郡王帮把手儿……您说是不是?”

    眼前一空,萧护往外走。不知怎么的,慧娘觉得少帅今天的背影,峭拔又孤寂!她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迷迷糊糊还是先睡一觉再说。

    出来的萧护下定一个主意,这个主意他一直在想,一直不敢成行。此时孙珉和慧娘的话逼着少帅下定这个主意。

    他冷笑出帐篷,萧西和萧北对视惶惑,少帅打了十三少?没动静啊?十三少能不闹才怪?听少帅吩咐:“酒宴备好没有?催一催。”他决定和孙珉摊开来说。

    没多久,酒宴送上。军中有酒,也是洗伤口用的。但萧护今天很想一醉。孙珉很快到来,在帐篷里和人又商议过如何说,也觉得有酒更好,酒盖住脸好说话些。当下两个人推杯换盏,旁边有十几位将军作陪。

    酒是大碗,过三巡,孙珉把话引到小厮身上去:“跟少帅的人都出息,我羡慕得不行。再者久不见少帅,名声却一天天往耳朵里灌,少帅,我敬你,小王对你也羡慕得不行。”萧护哈哈笑,抬手饮干酒,笑容满面:“郡王名满天下,却把我来取笑。要说十三,性子不好,又古怪,那是个讨人嫌的。”

    “哪里哪里,”孙珉笑道:“十三功夫好,这是少帅调教的好。不知哪一天进京行功论赏?”少帅莞尔道:“还有人夸他,真是抬举他。乌里合虽死,他手下大将们还不平息。约了我再战,我答应了。等打完进京,估计在秋天里。”

    “那京中出来,也是冬天了,”孙珉接上话:“我喜欢十三功夫,少帅手下能人多,别人我不敢求,论赏过只让十三去我处呆上些日子,教教我的人如何?少帅这里,我留这几个小厮服侍,请少帅再不要推辞了。”

    他胸有成竹萧护不会推辞,一则是借十三,又不是说要你的,以后十三不愿意回来是另一回事,再者萧护不至于闪了和自己的结交,算定萧护非答应不可。

    陪酒的将军们都愣住,姚兴献口快:“这怎么行,十三少是少帅的人。”孙珉但笑不语,只看萧护。

    萧护淡淡一笑,唤人:“喊十三出来。”

    慧娘睡得迷迷乎乎,扎好发髻出来。穿一件玉色外衣,里面露出雪白的里衣领子,才睡醒,美人都是睡出来的,一个倜傥小哥出现人前。

    “过来,”萧护漫不经心抬手,慧娘嘻嘻而笑过去,才走近,萧护一把握住她肩头,如老鹰拿小鸡般。慧娘一个机灵人醒不少,见是少帅不敢争,皱起脸:“痛,”人被萧护搂入怀中。

    接下来动作少帅一气呵成,左手扣紧慧娘腰,右手拔出她束发簪子,用簪子尖把她头发挑开,半披落于背。再放下簪子,袖子里一甩,书案上多了一对小小宝石耳珠,拿起一个飞快给慧娘带上,那脸沉下来。

    英俊过人的少帅,怀中披发扭动带上耳珠只现侧面的秀丽少女……

    慧娘知道丢了人,以手掩面:“不要!……”

    孙珉只觉得嗓子里干巴巴,干咽一口唾沫,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面沉如水的萧护把慧娘一推,骂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进去吧!”慧娘双手掩面,知道丢了大人。泪如泉涌的她愤怒也忘了,掩面奔入内帐,扑在床上呜呜痛哭起来。

    帐篷里无人说话,将军们板着脸肃然而坐,萧护淡淡对书案上另一个耳珠看,孙珉好容易才干咳出来,萧护有了笑容,轻描淡写:“啊,我们来喝酒。”

    这酒还能喝下去吗?孙珉大醉而归。

    萧护酒也不少,命人撤了席,就来看慧娘。走一步,是轻松的。把慧娘女儿身份暴露,少帅心里说不出的痛快。他自去年憋屈得也足够,今天一口闷气出去不少。

    以前怕怕怕,前怕狼后怕虎,怕也没见少事情。

    以前怕护不住封慧娘,只能护住“伍十三”,现在少帅心里痛快了,不过脸还沉着,打算和慧娘摊牌。

    他一进去,慧娘从床上跳起来,怒气冲天来质问:“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她气得小脸儿扭曲着,手指揪住萧护衣衫:“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你让我以后怎么办?”

    “怎么办?你在我这里不能作人,到别处就能作人?”萧护也火烧三丈,冷冷瞪回去:“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敢打走的心思,我揭了你的皮!”

    “你揭你揭,你怎么不揭!”慧娘跳起来和他吵,不争气的又红了眼睛:“并没有签卖身文书,我是我的人,我是我的鬼!我要走,你要怎的?”把萧护重重一推,回身去收拾东西:“我现在就走,临安郡王说过不管怎样,他都要我,我现在就去!”

    萧护被这一推几乎摔倒,他大步又回来,怒火从心头起,抓住慧娘肩头逼她面庞对着自己,见到那面上的倔强,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十三要什么,她就想点子办到。

    去前锋也这样,杀乌里合也这样……

    萧护劈面重重一个巴掌,骂道:“不教训你还行!”十三不在的日子,少帅千盼万盼,愁思万种从没有卸过。好容易她回来了,却办的这样好事情!

    这一巴掌又厚又重,打得慧娘从自己床前摔到萧护床前,摔得“咚”地一声响!

    萧西萧北在外面听到,觉得这才符合剧情。急忙过来帘外求情:“少帅别打了,”

    听里面又尖又利的嗓音出来,慧娘一古碌爬起来,人还没有摔得七荤八素,她握紧拳头冲几步,只不敢冲到萧护面前:“你打不死我,我就走!”

    回答她的话,是萧护平静地道:“我们成亲,立即成亲!”

    “成亲?”慧娘放声大笑:“哈哈哈哈……。”

    心头陡然有了恨!

    面上火辣辣的痛,让慧娘一大通讽刺的话出来:“你和我成什么亲?你知道我是谁,你不怕郡主不怕国舅不怕宫里?”

    萧护眼角跳几跳,坚定地再道:“我不怕!”从此以后什么都不怕。

    慧娘怒气上涌,一幕幕涌上心头,全是她逃难中的屈辱片段。她想到父母亲的死,想自己寻找萧护的不容易,路上风吹雨打,那时还不知道父母亲死,却已经是孤女心态。

    别人有车坐,慧娘又累又饿,对着别人手中馒头咽唾沫,紧紧腰带再往前走。好不容易找到几个地瓜,连皮都吞进去。

    好容易找到自己丈夫,又多了个郡主。萧护对郡主防备,也代表着他对郡主其实顾忌。有顾忌,就代表着有牵制。

    被触怒的慧娘凶狠的挥舞拳头,不过只在自己鼻子前面飞,她对自己丈夫再愤怒,打心里也有顾忌。

    不是才挨过一巴掌,才回来就打,看他心狠的!

    慧娘就更大声:“你娶得起我?你娶了我再不许找别人,通房小妾平妻平郡主都不行!”

    “我答应!”萧护斩钉截铁。

    慧娘一愣,随即更怒:“你答应,我不答应!你,”想到刚才人前受辱,慧娘的心痛而又痛。她咬唇泣泪双流,眼前的丈夫则平静诚恳的看着她。

    他越平静,慧娘越恼怒!面上过一会儿更疼起来,忽然豁出去了,想想自己为什么总怕他?脑子一晕,今天拼了!

    扑上来要和萧护拼命:“你问过我没有,你答应,还得我答应才行。”她嚷嚷着更难听的话出来:“我有人争你才这样的吧,你……”

    萧护一听这种话,怒气又重燃。他怎么能容忍妻子用这种话挑战自己的权威?

    三拳两脚踹倒慧娘,回身取了马鞭子。

    慧娘不在身边的时候,少帅气过就想,想过就心疼。解这心疼的,就是把马鞭子狠瞪几眼,自己白嚷嚷几句:“谁也不许拦。”

    可此时的萧护,是真的生气了!怒气上涌的的他,脸上肌肉抽搐,过来就抽,一气抽了十几鞭。慧娘伏地,双手紧紧揪住地毡,还有力气还嘴:“你打完了我,可以让我去了吧。”她原本泪流满面,泪水此时更滚滚而落。

    萧护泄了气,呼呼喘着粗气。这才清醒的想到疼她尚且来不及,怎么又打上了?这时才觉得自己脑袋一阵一阵的发晕。

    少帅咬牙骂一句:“你非要把我气死才喜欢!”

    低头见慧娘是单衣,一道道血棱子隔衣可见。

    他心中大痛,丢下马鞭子往外就走,见到马明武头一句话就是:“看日子,我要成亲了!”

    他的大帐可以跑马,这一嗓子在帐篷里都有了回音。马明武惊骇过,才打起笑容:“是。”愣了一下,又才过来恭喜。萧护命人传话,少帅要成亲,命备好吃的,挑日子,寻衣饰,又亲见临安郡王笑如春风:“我要成亲,请郡王主婚可好?”

    孙珉干巴巴答应。他还能如何说?就是问也不必再多问,一切俱在眼前,一清二楚。

    当晚萧护不愿见慧娘,知道她一定在哭,让萧北送伤药进去,随她自己怎么抹。见到她不知道说什么,再争起来又是一顿,又怕见她伤痕,索性外面睡了。第二天搜寻衣服,满营中找红布扎彩,又受众人恭喜,少帅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发自内心的笑容,这一天喜气洋洋。

    到晚上才回来,问问慧娘又哭了一整天不进饮食,萧护又恼了,一脚踹进内帐,抬眼一看愣在当地。

    直挺挺哭了一夜又一天的慧娘已坐起来,红肿着眼慢慢梳自己头发。乌黑油亮的长发缎子般,衬上她雪白的肌肤,煞是怜人。

    她每举一举手臂,衣内可见手臂上鞭痕,都肿起来。

    萧护如油见火般融化了,人也软下来。出来取了吃的,送到慧娘床前。慧娘自顾自只梳着头发,好似没看到他在。萧护床沿坐下,一口一口喂慧娘,慧娘便吃,还是不看他。

    “何苦来又惹我,都对你说性子不好,又打仗呢,好些天担心你,忧愁得不行,好容易见到,就没有几句好听话听,”少帅边喂慧娘边叹气:“就不说好听的,也别不管什么只顾自己撒野,”

    慧娘要毛:“我没撒野!”

    萧护陪笑:“好好,看看,又急起来了不是,”慧娘闭上嘴,泪水又扑簌簌落下来。答应去郡王那里,也是想以后好和你成亲。当然建立你不要郡主的份上。

    还没有看清楚,又是一顿鞭子。慧娘摸摸痛的地方,重新恼,翻身睡倒。萧护丢了饭碗,急忙来扶:“我的乖乖,你要我怎么着才好?”少帅痛惜地一遍遍抚摸慧娘发丝,慧娘就只是哭。

    难道人家不思念你到睡不着?难道人家不忧愁怕再见不到你?

    她哭得肝肠寸断般,萧护束手无策,凑到她耳边哄她:“成了亲,再也不分开,”低声下气地问:“这可好不好?”

    慧娘泪湿枕头,能说不好吗?不好又要打人。她内心只觉得屈辱,就这么成亲?打成的亲事?

    外面有人请少帅,萧护在她面上亲亲:“睡吧,我今天晚上也出去睡,咱们心里知道避嫌了就成。”湿热的唇在面上一点就过,等萧护出去慧娘才抚颊想到,被他亲了?

    这是个明显的吻,虽然轻如蜻蜓点水。可是那温热的触感,久久在面上不能消逝。慧娘怔怔的慢慢住了泪,手抚面颊半天又痴痴了。

    要成亲?

    这是真的吗?

    少帅不再顾忌郡主,不再担心国舅,不再……

    外面有大笑声不断,有语声传进来:“老马当傧相,你不会当?亏你满腹才华,傧相都不会?不会当,你就学。不是看你长得脸白,这傧相我自己当了。来来,我教你,傧相嘛,这个……拜完天地,拜高堂,哦,大帅和夫人都不在,怎么办?哎那个谁,这高堂不在怎么拜……”

    慧娘这才想起来,少帅要和自己成亲,公婆那里是肯定还不知道的。她心里又埋怨自己未来的丈夫,顶着伍十三的名字成亲,算不算背父成亲?

    公公他能答应?

    都怪他!

    还伸得出手打人!

    要是随郡王先进京,恢复自己身份,不就皆大欢喜。慧娘对于解开自己钦犯身份想得很简单,在上位者不是有言在先?

    她慢慢想着,慢慢被外面的欢笑声传染,除了身上疼以外,心情慢慢的好了一些。

    ------题外话------

    再次来说月票,本文必须上月票榜。

    只要有200个亲,每人投10票以上,可以不用担心掉月票榜。

    感谢投票的亲。

    忙忙碌碌看文不多的亲,有一张感激涕零。

    看书多的亲们,每个月的票不会少,根据您的喜欢程度,分仔一些,或者全给仔。感激涕零。

    有亲可以帮仔算一算,看仔有没有算错。

    最后,感谢支持,感谢喜欢,感谢投票,感谢打赏。

    养文的亲们,养文中请多支持订阅!感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