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凤还巢 > 第91章 终于定亲了

第91章 终于定亲了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逆鳞银狐

一秒记住【流星小说网 www.lxbbbb.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记得当时年纪小,天不怕、地不怕,以为自己什么都能扛得住,巴不得有个独当一面的机会。那会儿姜长焕还处在一个从熊孩子到不太熊的孩子的转变过程中,最初离开父母那一瞬的惶恐很快褪去,对着满目疮痍,挺起了熊熊的小胸脯,脑补了一部二十万字英雄救美护花上京最终抱得美人归的传奇故事。

    所以,当他路遇他哥,他那个原本领了送信任务,结果弃任务于不顾,跑回去给未婚妻收尸的哥哥表示“下面的路要你们走了”的时候,熊孩子的内心其实是紧张激动还带一点小兴奋的。

    直到一被贺家兄妹完虐,他才发现,这一路不是他当护花使者,兼做少年英雄。如果只是他自己,搞不好半路上已经累死了——船是人家姑娘准备的、衣食住行是人家姑娘张罗的、连他自己带的亲兵曹大,都是人家姑娘一路恩威并施领了过来的。当时那个情势,曹大要真的跑了,也不是不可能。

    继续被叶皇后重铸完工,再回头一看,当时他哥,那表现是绝对的不顾大局,比他还熊!万一他媳妇儿准备得不那么充份呢?一想一身冷汗。

    这件事情,是万万不能提的,否则……他还可以说是当时年纪小,不懂事儿,就算是懂事儿了,替自己哥哥瞒点事儿怎么了?还能得称赞,他哥可就难解释了。

    简单明了的后果,他媳妇儿不可能看不出来啊。等等!记得那会儿,她是弯弓搭箭来着。姜长焕惊悚了,当时不会是气得要弄死我哥吧?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的心情,随着他哥哥回归日期的临近,越发地鲜明了起来。

    直到媳妇儿也心有灵犀地说:“不要再多讲了。”姜长焕才缓过劲儿来,露出一个笑容。

    笑完了,又解释:“当时我也是不懂事儿,现在想来也是后怕的。可是事已至此……那个,他回来,我跟他好好谈一谈。想来,他也不会再出这样的事了吧。本事就是两难的……嗐,生气也是应该的。”

    瑶芳已经不那么生气了,姜长炀从印象里的“附逆害死全家的小畜牲”已经变成了“虽然不太靠谱,毕竟还有点能耐的对老婆有情有义,对父母兄弟还是有点畜牲”的,不那么完全负面的人了。事实证明,他回去,对湘州的局势是有利的,否则以贺敬文个呆子、张先生个老人、姜正清才能还比较平庸,这仨怕是控制不了局面的。

    瑶芳吐出一口浑气来,一摆手:“都过去了,以后能明白事理就好。”

    姜长焕:……

    #我哥跟我在我老婆眼里都是熊孩子,这种事情我会随便说吗#

    qaq

    没给姜长焕多余的时间默哀,容七娘这回是认真来赶人了。姜长焕摸着鼻子,发誓要跟他哥好!好!谈!一!谈!哪怕不变成正常人,也不要拖弟弟讨老婆的后腿啊!

    容七娘则与小姑子并肩而立,目送姜长焕缓步离去。方才两人的谈话容七娘也听着了一些,她并不知道“宁乡渡口”出过什么事情,贺成章也不曾对她提起过。不过小姑子和姜长焕两人已经商量了“不要再多讲”,她也不会不识趣地非要问出来不可。顶多等丈夫旬日休假回来,跟他提那么两句,让他心里有数,以后万一有什么事儿,家里至少还有一个明白人。

    不过,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俩定亲的事已经板上钉钉了,不用深究也是可以的。

    收回了目光,容七娘道:“人都走了,别看了,他又不是不过来了。有那功夫,帮我选个样子,看阿姐喜欢什么样儿的。”

    瑶芳道:“要做鞋?”

    容七娘踌躇了一下:“我在娘家的时候,看他们小孩子很小的时候,都是不穿鞋的,厚袜子套在脚上,小孩子又不用走路。总要周岁上下,开始学走路了,才开始穿鞋子的。小孩子的鞋子,也不知道脚大脚小,怕不合脚。就想做个肚兜,你帮我挑个花样子,好不好?”

    瑶芳道:“行。阿姐应该是喜欢活泼的。哎,那我做什么好呢?”

    容七娘道:“要不,裁身小衣裳?也不用绣什么复杂的花,简单绣几朵就好。你要定亲的人了,得空出时间给婆家那里意思意思做两样针线才好。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不指望你女红有多好,意思总是要有的。”

    瑶芳道:“也好。”

    姑嫂二人手拉着手做针线去了。

    ————————————————————————————————

    容七娘与婆家人处得不错,一家子女眷都不是惹事生非的人,纵然丈夫旬日才回来一次,她在婆家过得挺舒心。近来有瑶芳定期、丽芳有孕两件大事,韩燕娘颇忙,分派了她承担一些家务,她也尽心尽力。

    忙碌的日子总是很快的,正在瑶芳定亲前两日,容七娘却接到娘家的消息——她堂兄容七郎的亲事,终于敲定了,定的乃是当朝次辅家的小闺女,姑娘今年刚十四。两家事先通过了气儿,差不多了的时候才告知亲友。定亲的日子定在九月里,婚事明年春天办。

    听到“次辅桓家”的时候,瑶芳有片刻的怔忡——你娘!原来如此!

    容七娘上辈子嫁的,是桓家的儿子,她出嫁的时候,瑶芳自己还在水深火热着,压根儿就没在意。等瑶芳立稳了,容七娘已经不是容家的人了,瑶芳只顾着寻思跟容家“报恩”的事儿,上辈子在容七娘身上就没放什么注意力。十分不幸的是,容家这一回的联姻,有点亏,容七娘嫁过去之后不久,桓阁老就死了,子孙里出挑的几个相继过世了又,渐渐就没了什么声息了——瑶芳就更不会注意这个家族了。

    到了现在,容七娘被贺家截了胡,或者说,容阁老拿侄女截了一干想招进士女婿的人的胡,容、桓若是真的很想联姻,就得再作他图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是七娘的妹妹八娘——她的年纪与瑶芳也是相仿——偏又换成了容七郎,可容、桓两家的关系,那是真的很好,说不定这里头还有什么别的考量。

    容七郎上辈子的老婆是谁呢又?时间太久,居然有点模糊了,唔,好像是?

    =囗=!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贺敬文先前的顶头上司,已经过了世的那位巡抚的侄女!那就怪不得了,那一位好几年前就死了,哪还能为侄女结下这门亲呐!这么想来,容阁老上辈子被元和帝压了那么久,也不冤枉,跟楚地的联系那么深,没被清算,在元和帝那儿,已经是少有的有良心的事儿了。

    一面又想,自己家还是太弱,只是别人网上的一段丝。不定什么时候就被风吹断掉下来了,想要站稳了脚跟,还是得努力。可想而知,贺成章身上的压力有多大。

    韩燕娘想的并不多,在京城居住得久了,尤其有了这么个出身极好的儿媳妇,交际的圈子愈发往上走之后,愈是感觉到自己在这方面的不足。对有本事的人来说,出身好像是不重要,然而它却又时时刻刻在生活的各种细节中提醒着你——其实,并不是那么不重要的,哪怕你已经挣扎出来了。这些织成蛛网一般的姻亲关系,韩燕娘且还没能理清,便交给儿媳妇全权处理,她最后拍板。

    有这样的婆婆,无疑是很省心的。做儿媳妇的,不怕累,就怕遇上什么事情都做不好,还要瞎指挥的婆婆,那是加倍的累。容七娘曾对贺成章说过:“阿家如此,得古之明主精髓矣。”被贺成章一句:“若以此心待今上,恐为其所厌。”容七娘仔细回忆家中父兄所言,觉得丈夫所言甚是有理,也就愈发珍惜这么个明事理的婆婆,一应事务尽心尽力,颇得其乐。

    自己堂兄的亲事一时半会儿还到不了,小姑子的事情却是迫在眉睫了,必须得用心。新姑爷是宗室,什么级别的宗室用什么样的礼仪都是有规定的,比照着来,想出岔子都难。需要花心思的是嫁妆,总不能落了威风去,又不好显得奢华过份。容七娘也灵敏,不在金银珠玉绫罗绸缎上下功夫,而是搜罗一些字画书籍,陪送了数本宋版书,既雅致,又值钱。更暗合了自家清流的身份,不坠了名头。

    将单子送到韩燕娘那里,韩燕娘迟疑地问:“我知道这宋版书价值不菲,却又不太显眼,看起来不如金银田宅呐。外头的人,好看个热闹的,没热闹看,保不齐要说什么。”

    容七娘道:“那些也不会少的,不能叫人挑出毛病来,添彩的东西,也得是有的。两宫都有赏赐,将那个添进去,就很显份量。这个加进去,是叫她婆家人知道。再者,姜家还有长公子未婚呢,多半是勋贵人家出来的姑娘,”容七娘微微一笑,“妯娌里要和睦,可咱们家的姑娘,也得显出些与众不同来,得叫婆家人看重了珍惜。”

    韩燕娘对儿媳妇的安排越发的满意:“正经的婚事还得等到姜家大郎娶妻之后呢,咱们这里的嫁妆,留意准备着就是了,并不很急。”

    容七娘道:“定亲的礼物,比起嫁妆来就俭省得多了。列这单子,不过顺手,给您看了,心里好有个数儿。再比着他们家给的聘礼,看看有没有要改的地方。”

    韩燕娘含笑答应了。

    ————————————————————————————————

    简氏准备的聘礼很是用心,儿媳妇是她相中了的,两家关系又极好,近来自家喜事颇多,置办起来更是大方。纵有礼制的限制,还是限制不了简氏恨不得把好东西都堆给儿子的心。给得聘礼越多,显得越重视这门亲事。在这一点上,简氏是不会含糊的。

    规定了用绸缎的匹数,规定了限定的花色,规定不了质量。规定了用几条鱼、几只雁,规定不了鱼的个头儿。简氏样样拣能允许的最好的物件儿往里头堆。

    到了定亲这一天,一路抬到贺家,围观的人群咬指赞叹的不在少数。

    婚姻乃是结两姓之好,场面热闹而隆重,又有礼部等处的官员出面指导。若是在藩国封地,这样的场面还略好些,在京中像姜长焕这样爵位较高的宗室的婚事,礼部等处就不得不重视起来。多少年了,皇子就藩之后,繁衍出来的宗室就都是在封国里头成婚,搁京城来的,少之又少,姜长焕更是近年来的头一份儿。

    瑶芳礼仪一向不错,然而用得着她出面的时候却没多少。贺家的主角是贺敬文,姜家那边是姜正清。准新娘和准新郎都没能打个照面儿,净让两位亲家公互动去了。

    瑶芳见到的是简氏。这一天,两家人都穿着正式的服色,室内一片璀璨,来凑热闹的未婚小姑娘们看得眼热不已。

    瑶芳只行礼之后端坐微笑,做个端庄羞涩的准新娘。就算她想要“不端庄”,也闹不起来,打从今天早上起,她就像是一抹游魂,深恐在梦中——不亲身经历了这件事情,是难以理解这种心情的。每一样都是那么的新鲜,那么的戳人心窝子。终于,也有这么一天了。

    屋里的热闹渐渐散去,开席了。丽芳有身孕,穿得也很喜庆,周遭围了一圈的同龄人。戏笑一阵儿,又担心妹子,悄悄对容七娘说:“我就不凑前面的热闹了,去陪陪二娘。有人问起,就说我也乏了。”容七娘以帕掩口,轻声回道:“我省得。”

    丽芳笑着去看妹妹,刚踩进门口,就见妹子在窗下托腮而坐,阳光透过窗棂照到她的身上,将她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柔光。丽芳揉揉眼睛,笑着打趣:“哟,这是哪家小娘子?这么标致……呃,你哭什么呀?”

    瑶芳转过脸上,面上带笑,眼圈儿红红的:“没什么。”这种心情,丽芳大约是很难理解的:“可是作怪,我就没见过这个时候哭的,顶多是上轿的时候舍不得家里,你这个,你也担心得太早了吧?”

    瑶芳的伤感被姐姐一闹,很快消散了,也不接这个话,转问丽芳身体有没有不适。丽芳道:“我好着呢,你今天看好你自己。这一转眼的,你都要出门子了,娘要是活着,不知道有多开心。唉,咱家祖上,也没出一个犀轴的诰命呢。”

    瑶芳轻声道:“总会有的。我看嫂子福气就不小。”

    “也对,”丽芳愈发开心了起来,“俊哥打小就能干的,我怕是有些难的,你姐夫,也就是舒心吧。七娘跟了俊哥,以后少不得要上下打点多操心的。要跟我换,我还要犹豫犹豫呢。还是你命好,今年才十五,已经万事不用操心了。”

    可不是么,如果嫁的是文官,一辈子得跟着丈夫起起伏伏,命好的如容夫人那样的,也得陪着容阁老熬资历。命差一点的,比如柳氏那样的,陪着流放。不好不坏如韩燕娘,操不完的心。勋贵家就不一样了,承嗣子落地前程就定了下来,他们又极少参与党争,安全得不得了。宗室更妙,哪怕不是承嗣子,生下来也是有爵位有俸禄,朝廷养着,皇帝还得优容着。

    像瑶芳这样,只要姜长焕别发疯,姜长焕的父兄别造反,连子孙的生计都不用愁了。

    瑶芳听了丽芳这话,也只是微微一笑:“是啊,万事不用操心。”我特么已经操了十多年的心了好么?

    ————————————————————————————————

    不管如何腹诽,看目前的情况,似乎家里已经不用她再怎么操心了。婆家那边也是,姜大快要回来了,只要不涉及到什么心爱的人,姜大还算是靠谱。现在要担心的,只有魇镇一事。然而姜长焕既然已经入了锦衣卫,还是北镇抚司,真个出了事儿,他是能插得上手的,至少劝元和帝听娘娘一辩,还是没问题的。

    姜长焕得娘娘抚育,这点良心,还是有的。对这一点,瑶芳相当笃定。

    终于能放下一点心来,瑶芳的心情变得很好。连韩燕娘叮嘱:“你既定了亲,书坊就算是你的嫁妆了,一应经营都交给你,只有一条——不要太盯着那里了,也不要总往那边去。叫人说你太活泼了,不好。”

    这样也没能让改变瑶芳的好心情,笑盈盈地答应了,提笔又写了一卷话本,命青竹给送了过去,便又有人过来给她量尺寸——这是来做她的诰命礼服的。

    辅国将军夫人,从二品诰命,用犀轴。珠翠四翟冠。服大红紵丝大衫,深青紵丝金绣翟鸡褙子,青罗金绣翟鸡霞帔,抹金银坠头。这些,都不是一般人家自己能做的。

    韩燕娘封了红封儿给了来了,央他们将尺寸略放一放。瑶芳正在长个儿的时候,现在的尺寸量了,明年必是要短的,略放宽一寸,穿着就正合适了。来量尺寸的也极有眼色,红封儿照接,做事愈发周到了起来:“谢您的赏,纵您不赏,咱们也不敢偷奸耍滑的。姑娘这个条儿可真好,您府上的姑爷好福气。”又赞姜长焕少年有为,简在帝心,弟兄俩都很出色一类。

    瑶芳含笑听着,心说,那是你没见着他们熊的时候。

    韩燕娘问瑶芳:“算算日子,姜家大郎也该回来了吧?”

    瑶芳道:“听说八月初能到,正好能赶上中秋团圆。”

    韩燕娘念一声佛:“都平安回来就好。”

    瑶芳心说,只怕回来就要不得安宁了。立储的事儿,可比楚地的事儿更能牵动朝廷上下的心。以那位皇帝的脾性,正在要拉拢人给他冲锋陷阵立次子做太子的时候,有功绩有人望的回来了,怎么可能被放过?迎接的场面必然是大大的,荣耀给得足足的,然后就要他们去做斗犬了。甚而至于,要借这一次的郊迎出点夭蛾子。

    更大的风波,就要来了。还好,这回她这一边的人,立场都没问题。

    ————————————————————————————————

    前世对朝廷大事知道的并不详尽,也不很多,但是论起对元和帝的了解,瑶芳堪称是专家了。结合今生所见所学,她这一回猜得很准,郊迎之前,就了出事儿。

    平叛凯旋,本就是一件大事,合该给以殊荣的。原拟定的,要以内阁辅臣郊迎,元和帝“突发奇想”,召来同在郊迎名单里的姜长焕,要他“护送小兄弟也去长长见识”,嗯,将小兄弟带到姜长焕他哥面前就是一大功。这位小兄弟,就是吴贵妃之子。对外宣称则是,皇帝本来想要亲迎的,但是毕竟是宗室谋反、同室操戈,就不自己去了,让次子代他郊迎。元和帝此举,就是要突出次子,淡化长子的存在,让大家适应次子比长子更有存在感。

    这样的消息瞒不住,不止是宫里,宫外也很快就知道了。无他,皇子代天出巡,也是要仪仗的。要仪仗,就要通过层层安排,人员、马匹、车驾、器物……朝臣们,炸了!

    勋贵们还好,一个一个的抱着胳膊看热闹,对他们来说,爵位世袭,只要朝廷不倒,富贵平安是尽有的。不似文官,求上进得打破了头,也不像文官对礼法更钻牛角尖儿。且看看呗,越到最后出手,好处越多。

    无奈元和帝就是铁了心了,他要让儿子替他出迎功臣,怎么了?凭什么就不行了呢?又不是即时册太子,对吧?内阁五相惜败,不得不另谋他策。桓阁老找到了姜正清,苦口婆心,让他管管儿子,顺便跟元和帝进谏。姜正清是个老实头,满头大汗地道:“我不过一闲散宗室,哪管得了这些事情?”他已经不领实职了呀!桓阁老败退。

    容阁老则是寻上了贺敬文,让他劝一劝他那新女婿,别接这个茬儿。

    贺敬文本就是礼法一派的,自然满口答应,出门找姜长焕的时候,却得知,新女婿已经被叫进宫了,并且,暂时都暂居宫中。直到郊迎的时候,带着“小兄弟”去见他亲哥。气得贺敬文隔着宫墙骂了好几句,被容阁老给拖走了。

    贺敬文气咻咻地回来了:“这小畜牲要是不懂礼法,我闺女不给他了!”

    韩燕娘的面色凝重了起来:“去,叫宋平去翰林院说你病了,叫大郎回来,连赵姑爷一道请了来,商议商议要怎么办。”这回她就不敢擅自决定了。还嘱咐不许将事情告诉瑶芳知道,免得她多想。

    贺成章已经知道他爹的“壮举”了,翰林院的人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面上对贺敬文如此爱憎分明是抱以十二万分的鼓励的。听说他“病了”,就以为是被气病的,痛快的放了贺成章的假,让他回家看爹。贺成章心里奇怪:我爹天天被娘揍,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被气病了呢?

    出来见到宋平领着轿子,大门口人来人往的,也不好说私密的话。贺成章上了轿子,宋平在轿子边儿跟着。轿子走得不疾不徐,贺成章打开帘子对宋平道:“装就装得像一点,哪有父亲病了,儿子还不紧不慢的走的呢?加厚一倍的赏钱给轿夫,快着走!”

    宋平放心了,大爷肚里明白,家里有主心骨了!赶紧催着轿夫赶路,到了月光胡同贺宅,贺成章下轿,宋平引着他往里走,口里轻声将事说了。

    贺成章道:“你先不要跟了,去跟宋妈妈讲,请她将二娘一同请来,就说我说的,有事要她自己拿主意。将事情都告诉她,出了事儿我担着。”

    宋平痛快地答应了,举袖擦汗,继续一蹓小跑,办事儿去了。

    瑶芳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又被拖到了立储事件里,在她刚刚认为己方队友不会躺枪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