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欲望面前，人性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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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小白菜走了过来，激动又委屈的李桂心，一路小跑，像是找到了家人诉苦的孩子，奔着过去拉住了小白菜的胳膊。
“呜呜，小姐，你可来了，这些人太过分了，非要说姐姐不公平，要让你来评理，姐姐她都是按照您的要求来的，怕以后草帽子卖出去，丢您的面子，才会这么严格，我做草帽子的时候，都非常小心的，她们非要说姐姐偏心，小姐要是不信，看看我做的帽子就是了。”
李桂心一边说着，一手抓着小白菜的衣服，一手摸着眼泪，那委屈的小模样，让人心疼。
看着比自己这个身子还要打几个月的李桂心，小白菜打量着身高，觉的甚是好笑，从身上拿出手帕，递给李桂心。
“别在哭了，脸都成花猫了，丢小姐的人。”
李桂心愣了一下，赌气的抽过手帕，不满的说道：“人家就是气不过嘛！”
“等着，咱们先进去。”小白菜拉着李桂心，进了屋里。
“桂心，胡说什么，在小姐面前，也没大没小的啊！”李桂香责备的瞪了眼李桂心，伸手把她拉到了身后。
“小白菜，你来了。”小悦上前，在看到小白菜护着李桂心的时候，心中有几分忐忑，想着自己小时候护着她，还帮过她，她绝对不会站到李桂香一边的，她跟李桂香才认识多久，自己和小白菜认识多久，如此想，小悦的心里，瞬间底气十足起来。
“恩，谁又意见，闹什么，站出来说。”小白菜淡淡的应了一声，看向众人，并没有给小悦一个眼神。
看到小白菜看向工人这边，不少人心中慌了神，她们能找到这么一个事来做，有吃有住还有银子，不用伺候人，丢了这个工，她们恐怕再也找不到比这还要好的工了，每个人心中忐忑，都把目光看向了小悦。
“怎么了？不是让我来评理么？你们怎么不说了？”小白菜冷眼，扫过每个人。
“小白菜，你也别生气，是我喊你来的，今天这事，桂香姐姐做的确实过分了点，所以，这些姐妹们，才会忍不住抱怨的，没想到，桂心性子急，就吵吵了起来，还耽误了做工。”
“你…”听小悦这么说，李桂心不满，上前就要理论，被李桂香给拉住。
“住嘴，小姐在哪！你插什么话，小姐还没有问你哪！别添乱。”
“哼，亏咱们平时还对小悦当成姐妹，她竟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真是不要脸。”李桂心气急，小声的嘀咕道。
“在胡说八道，我就堵上你的嘴，给我闭嘴。”李桂香着急，看着小悦的眼神带着几分气愤，她刚到新宅的时候，她去帮忙拉帘子，铺床，什么都帮到了，真是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她了，她竟然跟小姐这么说。
“还有别的么？”小白菜面无表情的看向小悦，淡淡的问道。
“这些姑娘们，不就是为了做草帽子么？那还有别的。”小悦笑，看着小白菜不问问李家两姐妹一句，心里得意，看向李桂香的眼神，不由的带着几分挑衅。
“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小白菜转头，看向其他人。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看到没有人站出来，脸上一喜。
“小姐，我有话要说。”
“你叫什么名字？”小白菜问道。
“回小姐的话，我叫二春。”被问起名字，二春喜出望外，这是不是代表，小姐记住了自己。
“恩，说吧！”
“小姐，我觉的吧！桂香姑娘太为虎作伥了，打着你的旗号，说这个做的不好，那个做的不好，她自己又不做，咋知道咱们这些做帽子的辛苦，一天到晚坐在这里，啪嗒啪嗒不停，一个帽子偶尔歪一点线，不是很正常的么？她偏说，为了你的面子，要拆了，重新做，小姐，你都不知道，这样耗时又耗力，耽误了不少事情哪！”
“恩，有道理，是挺耽误时间的。”
小白菜淡淡的一句话，让二春的心中一喜，兴奋的看了眼小悦，又接着说道：“小姐，我觉的，桂香姐姐不适合管咱们这些人，她太偏心，桂心也做草帽子，难道她做出来的就没有问题么？她做的比咱们快，咱们一天做十个，她能做十五，做的这么快，恐怕又毛病的更多，所以，咱们都觉的，这管事的人，应该换一个。”
闻言，小悦给了二春一个赞赏的眼神，故作平静的看着小白菜，等着她问二春，你觉的，谁合适？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先看看草帽子。”小白菜并不顺着二春的话走，而是看向李桂香。
“把所有的草帽子都给我拿来。”
“是，小姐。”李桂香走进去，拿出了一天的草帽子。
看着李桂香去拿草帽子，小悦心中有几分忐忑，心中不甘，不停的安慰自己，在等等，小白菜很快就会问的。
“小姐，今天做的，全都在这里了，这些都有一点小小的标记，谁做出来的，都能查的到。”
听桂香这么说，小白菜心中还是欣喜的，自己不会选错人，李桂香还是很细心的，竟然连这样的标记都能想到。
“把桂心和二春两人做的草帽子拿出来，比比看。”
小白菜的一句话，有人欢喜有人忧，尤其是小悦，心中有几分担心，她学的时候，李桂心也在学，做的肯定比二春强，可她做的这么快，也说不定。
拿过帽子，小白菜又对李桂香道：“你去，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一个草帽子，不论质量，只论速度。”
“是，小姐。”李桂香听令，顺手拿起一捆子辫子，随便坐到一个缝纫机前，啪嗒，啪嗒的就做了起来。
“二春是吧？”小白菜看着忐忑的少女，淡淡的问道。
“是，小姐，二春。”二春慌忙站了出来。
“这是你自己做的草帽子，这是桂心做的草帽子，和你的比比，你觉的那个不好，挑出来，你觉的自己不好的地方，也挑出来。”
听小白菜这么一说，李桂心有些不赞同，万一她要说自己的都不好可怎么办？刚想去找小白菜说，就被晚秋拦住。
晚秋摇头，这个时候不做声，才是最明智的行为。
让自己看，二春心中激动，平时草帽子做好，李桂香就放放好，打成摞，放到了库房里，今天逮到机会，她一定要狠狠地挑一下李桂心的毛病。
小悦也上前两步，想要仔细看看李桂心如今的手艺，可二春太激动，直接抱在怀里，一个人慢慢的看了起来。
一会的功夫，李桂香就做出了一个草帽子。
“小姐，好了。”
“那给她们，让她们看看，你做的草帽子怎么样？”
小白菜说着，看着一个个不服气的小丫头。
“你们可看好了，我的要求，就是要挑毛病，每人必须仔细的给我看看，给我挑出一个毛病来。”
小白菜的话一落，站在最前面的小丫头，慌忙抢过李桂香手上的帽子，这是反应快，早点发现，早点交差，要是到了最后，毛病都被人挑去了，还挑什么。
小白菜眯着眼睛，看了那个小丫头一眼，反应快，再看看还傻傻愣在哪里的几人，小白菜暗自摇头，反应慢。
“你们这些人，不用看了，看什么看啊！桂香姐姐可是小白菜亲手教的，怎么会有什么问题。”
看着众人傻眼的愣在哪里，小悦就明白，李桂香做的要是真有问题，这些人早就争先恐后的指出来了，毕竟，今天得罪李桂香定了，她要是还管着大家，大家一定没有好日子过。
伸手拿过那个小丫头手上拿着的帽子，随意的看了看，小悦却不得不低头，她做的，都不如李桂香做的，可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她是学的早，孰能生巧，要是自己也做了这么久，一定会比她做的好。
看着小悦递回来的帽子，小白菜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有些失望。拿过帽子，小白菜看向第一个抢帽子的小丫头。
“这个帽子和你做的相比，如何？”
闻言，小丫头眼神闪烁，羞愧的低下了头。
“我做的比不上桂香姐姐做的。”
“你哪！”小白菜又指另外一个小丫头。
“我也不如。”小丫头也低下了头。
在扫向其他低着头，生怕叫到自己的小丫头，小白菜这才满意的把草帽子高高扬起。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的，有什么意见，我相信桂香的为人，她不是那种太高贬低的人，更相信她的能力，不服来试，不管什么时候，她都必须接受你们的挑战，不要以为自己做了几天的草帽子，就能在这里给我耀武扬威，有这么多小心思想别的事情，倒不如好好的，认真给我把草帽子做好，若是你们其中谁不愿意再这里干了，几天的银子，我结给你们，现在你们就可以走了。”
声音洪亮，铿锵有力，震得不少小丫头低着头，不敢抬起来，生怕自己有什么异动，被点到名字，让滚蛋。
“挑出多少有问题的草帽子？”小白菜转头，也不看小悦已经难看的脸色，直接走到了二春的面前。
“这，这个。”挑了半天，二春就挑出了一个有问题的。
接过二春手上的帽子，小白菜抬头，看向刚刚反应最快的小丫头。
“你过来，代替桂心看看，二春姑娘有几个做的不好的。”
被小白菜点到，小丫头心中一个激灵，为难的看着小白菜，又忐忑的看了眼二春。
“小姐，我眼光不好，还是……”
二春看向小丫头，不满的皱眉，冷声打断了她的话。
“小桃，小姐让你挑，你挑就是了，这么多废话干什么？”警告的看了小桃一眼，二春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响，让小桃挑总比李桂心挑强，多少要给点面子，李桂心恨死了自己，要是让她挑，自己还不被小姐骂？
“我…”小桃犹豫，二春跟她是一个村上的，这要是挑不好，二春一定会记恨自己，说不定还会得罪小姐，自己这份工，可就麻烦了。
“你很为难？”小白菜扫向小桃。
“小姐，我只会做草帽子，不知道标准，而且，我做的也不好，怎么能评判别人做的怎么样？”
小桃纠结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借口，她实在是不想得罪二春，更不想得罪小白菜。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能勉强你，你去做个草帽子给我看。”
犯了错误，就要承受惩罚，小白菜自认为不是善人，她不会放任别人再自己面前如此放肆，更不会姑息别人，尤其是这些自认为聪明，却动了不该动的脑筋的人。
“是，小姐。”小桃已经没有办法，做草帽子本来就是她要做的事情，她也没有理由拒绝。
小白菜蹲下身子，手上拿着一个是李桂心的草帽子，又去拿二春的草帽子。
“这个针眼歪了，还有一圈靠外了，桂香，你是怎么看的？怎么这么大意，这也能过？”小白菜看了二春的第一个帽子，顺手扔给了李桂香，责备的问道。
“是，小姐，我下次一定注意。”桂香低着头，一脸的恭敬，小白菜如此的动作，她又岂会看不出来，是在帮自己哪！
“这是什么？你自己看？不要以为帽顶子做好了，就没事了，边缘也很重要，这样也能过？”小白菜拿起新的草帽子，丢到二春的面前，脸色难看的问道。
看着帽顶做的都听好，可到了第三圈的时候，针线明显的往外歪了点，二春低下了头，当时她就跟旁边的小丫头说了一句话，结果就这样了。
“还有这个，怎么回事？辫子煮的不够软？还是你早上没有吃饭？辫子做机子的时候没有拉直，你都没有看到么？你的手残废？”
小白菜说话够狠，冷冷的看着二春，讲的她有气不敢出，只能低着头忍着，憋着，忐忑着。
“说话？”小白菜冷冷的盯着二春，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么？
“是，是，是我太粗心了。”二春低着头，恨不能咬了自己的舌头。
“忠心。”小白菜冷声喊到。
“小姐。”
“这人是你们家爷送来的，带回去吧！让何叔给她算一下工钱，该给多少给多少，一文都不得少，从今以后，凡是干活不认真，再我这里混银子的人，我没有必要留着，该送走的送走。”
“不要，不要啊！小姐，你绕了二春吧！二春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一定认真的干活。”
“每个人都这样，我都给一次机会？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忠心，把人带走。”
“是，小姐。”忠新上前，拉住了二春。
“不要，不要啊！小姐，不要赶我走，我娘会打死我的。”二春苦苦挣扎，死活不愿意离开。
小白菜眼神都不给她一个，注意一定，这怪不得别人，若是要怪，就怪二春运气不好，站错了对，巴结错了人，敢这个时候给她惹事，就要承受她的怒气，做什么样的事情，就要想到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小白菜？”小悦也是惊了一下，没想到小白菜会自作这样的决定，察觉到二春投过来的目光，不等她开口，就慌忙开口。
“小悦，我是看在咱们是发小的份上，什么都不想说，我希望你明白，这里是作坊，不是再玩过家家，干不好事情，想要闹事，我不管她是谁，我都不会客气。”
小白菜这话是提醒，是警告，也是暗示。今天让二春走，实际上就是替小悦走人，小白菜失望的看了眼小悦，原本以为她是个温柔，懂事的姑娘，没想到，在利益，权益面前，终究是把持不住自己的私欲，本想着培养着，等自己作坊扩展开，让她来看着一部分人，看来，自己看错人了。
“小姐，小姐，你不要赶我走，求求你了，不要赶我走。”二春着急，拼命的挣扎着。
“小悦，小悦姐姐，快帮帮我啊！你不是跟小姐是发小么？你不是帮过她很多忙么？她不是说让你以后看着我们的么？你快替我说说话啊！我不能就这么走了，我娘会打死我的。”二春被忠心强行拉出了到了院子里，还在往外拽。
听着二春的话，小悦脸成了猪肝色，尴尬的看了小白菜一眼，心中暗骂二春是个蠢货，这样的事情，她也敢说出口，这不是给自己添麻烦么？
小白菜向前走了两步，靠近小悦，用两人听到的声音，压低着说道：“你当我之前的话没有讲过，太心急也要有那个本事，你让我太失望了，这样的你，还是小悦么？”
小白菜的话，让小悦如梦初醒，瞪大了双眼，惊讶，愤恨，不甘，还有点点后悔，让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五味陈杂。
小白菜移开目光，扫了一圈，正好放到了停下缝纫机的小桃身上。
拿着刚做好的草帽子，小桃不敢正眼和小白菜对视，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双手奉上，心中忐忑难安，二春被赶走了，自己恐怕也能留在这里了。
伸手接过草帽子，小白菜自信的看了看。“做的不错。”
“谢谢姑娘夸奖，这草帽子跟桂香姐姐做的比起来，实在是差太远了。”
“恩，有自知之明。”小白菜满意的看了眼小桃，把草帽子又还给了她。
“辫子我是一文钱一捆买来的，你们的试用期，学习期也就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不会按照做出来的数量给你们银子，多劳多得，你们也不用心中不平，凡是做的多，做的好，都会挣的更多，若是有人想要童工取巧，那没有办法，凡是坏了一捆辫子，就要扣掉一文钱，现在你们是学习期，我喜欢你们能够认真对待，服从桂香的管理，我没有这么多事情往这边跑，你们若是不想听她的，等我来的时候，跟我说，若是不想做，大门再哪里，你们前脚走一个，我后脚就招一个。”
听着小包菜的话，众人沉默了。小悦抬头，凉凉的看了眼小白菜，心中颇为不满。
“桂香，小桃的做工不错，回头你好好教教她。”
“是，小姐。”李桂香看了眼小桃，不明白小姐这是啥意思，不明白，她也不愿意多想，听令就是了。
“过两天放假两天，你们想要回家，就可以回家，不想回家，就在这里休息，照样管吃住。”
看着一个个都不敢在多说什么，小白菜这才放心的离开，今天不仅给李桂香撑腰，也是杀鸡儆猴，这些人会做草帽子，混熟了，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经不起挑拨，想要找事，今天她就要搓搓她们的锐气，做的来就做，做不来，别做，不勉强。
离开了作坊，小白菜还是去了刘金贵住的地方，人已经醒来，却不是在屋里，而是不顾阻拦，又去了朱氏的门口跪着，誓要求得朱氏的原谅。
“小叔叔命知道奶奶还在生气，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跪在这里，又是何必哪？”
小白菜站在刘金贵旁边，淡淡的叹息道。
“这件事你不要管，我是不好，寒了你奶奶的心，那天我不过是一时气愤，才活口不择言，我…”刘金贵后悔，过多的解释，只觉自己更加混蛋。
“听说老太爷的身子不太好，你要不要去看看？”小白菜低头，淡笑的问道。
“怎么了？”毕竟是自己的爷爷，小时候还是很疼自己的，若是真是让他撒手不管，刘金贵自认为，做不到。
“不知道，老宅的大门整天紧闭着，我想去看看，也进不去啊！”
刘金贵抬头，看了眼表情淡然的小白菜，闭了闭眼睛。
“有你老太太他们在哪！你老太爷不会有事的。”
闻言，小白菜冷笑。
“那可不一定，好似老太爷是被鬼附身了吧！已经好多天没有出门了，大夫天天往老宅跑，恐怕是爷爷没事，去看老太爷了，不然，他身体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倒了哪？这病，是不是生的太蹊跷了？”
刘金贵为难，既想去看看刘老太爷，又不想这边求朱氏原谅，半途而废。
“小叔叔，奶奶好似开始心动了，不知道哪天会原谅你，我也劝不下，帮不了你啦！”
小白菜最近的所作所为，刘金贵看在眼里，抬头看着小白菜，眼神闪过愧疚，这些天来，她连着院子都不进，恐怕也是心寒了吧！可他当时真的不是有心的，他只是一时口不择言，说完那些话，他也很后悔的。
“放心吧！我一定会求得娘的原谅的。”刘金贵坚持。
“那就好，老宅有什么消息，我告诉你。”小白菜看了眼嘴唇干裂，两眼发黑的刘金贵，进了朱氏的屋子。
此时，朱氏正坐在穿上生闷气，这些日子来，也因为刘金贵的话，让朱氏老了不少。
“我还以为你忘了我这个奶奶了哪！”看到小白菜进来，朱氏没好气的说道，现在屋子多了，两人不睡一个床上，朱氏有些不习惯，也没有人开导她了，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气，让她难受。
“奶奶这是要责备我没有孝心么？”小白菜委屈的看着朱氏。
“哼，这些天你都怕哪里去了？整天连面都不见一个，你生你小叔叔的气，难道连我这个生了他的娘也惹你烦了啊！”朱氏瞪了眼小白菜，没好气的说道。
“您的气我哪敢生，也生不着，我就是为你生气，小叔叔哪样说，他要不是我小叔叔，我早就让人狠狠地打他一顿了，奶奶你这么辛苦，为了这个家，为了小叔叔，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啊！”
“哎，奶奶也是气不过，我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不孝的逆子，好不容易把他从大牢里盼回来，他竟然撒腿跑到了老宅那边，真是不把我气死，他就不心安啊！”
提起来，朱氏就泪眼汪汪，着实心寒，儿子这么说，让她心里愤恨难平。
“小叔叔也不过是一时着急，口不择言，你就不要在生气了，不过，小叔叔这次做的不错，为了求得你的原谅，老太爷生病了，他都没有去看。”
听小白菜这么说，朱氏心中一惊，拉住小白菜的手。
“老东西病了？什么病？怎么样？要不要紧，会不会死？”
看着朱氏激动的样子，小白菜心里好笑，看来老太爷是把朱氏给惹得生大气了。
“得了什么病，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天天躺在床上，老大夫天天去，应该问题不大吧！”
“哼，死不了，也要让他躺在床上躺几个月，老东西，就没有啥好心，整天偏着老大一门，早就应该死了，一定是你爷爷，找他来算账来了，最好是把老东西带走，看他还能不能搅合了。”朱氏忿忿不平的说道，真是恨不能刘老太爷死了算了。
“奶，你小声点，给小叔叔听到了，他心里又该难受了。”小白菜拉住朱氏，无奈的说道。
“难受就难受，我管他，他有心么？知道难受么？老东西，早就该死了，这些年，他放任着老大一门做的坏事还少啊！他以为他不说，他不出面，别人就把他给忘记了啊！老杂毛，早就该去到阴曹地府，给你爷爷交代交代了。”
朱氏声音这么大，又骂的这么难听，刘金贵就是想听不到，也不行啊！觉的母亲骂的过了，可又不能在火上浇油，只能忍着了。
小白菜陪着朱氏老半天，吃了饭，才回了院子。
接下来的几天里，小白菜仍旧是宅在阁楼，写写画画，门都没有出一个。
三天后，李婆子来报，说是太太让她过去。
三天不见，刘金贵更显得瘦弱，憔悴了一些，面色苍白，嘴唇都裂开了口子，显然也是经过一番煎熬的。
“奶？”小白菜进屋，站到了一边。
“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朱氏冷眼看着跪在下方的刘金贵，冷冷的说道。
“娘，我知道错了，以后我绝对不会胡说八道，再也不敢惹你生气了，若是老宅有什么事情，不仅过你同意，你不点头，我绝对不照办，你看这样，行么？求你原谅儿子，一切都是儿子的错。”
“这个家，以后我说了算，这房子再好，再差，我不说给谁，哪怕是扒了，我也不会便宜了老宅的那帮混蛋东西，若是你觉的我说话过分，做事太绝，你就熬老宅去，跟着那一窝子过去。”
“是，娘，我知道了。”
“还有，咱们家能有今天，是小白菜撑起来的，小丫头虽然小，可精着哪！想想你大哥是怎么死的，再想想她为啥又没有了娘，你就不要再做让小丫头心寒的事情，娘老了，早晚都会死，娘希望娘死后，小白菜能有个依靠，能有人给她撑腰，不是什么事情都给她添麻烦，加乱子。”
朱氏讲的一脸严肃，说原谅，刘金贵那句话，确实也寒了心，说不原谅，终究是自己的儿子，已经没有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可是老三唯一的后人，朱氏仍是做不出太过狠心，想着女儿家若是没有娘家人，将来受人欺负，朱氏再三思索过后，还是决定，只要刘金贵以后不添乱，她就睁只眼，闭只眼，好歹有个叔叔在，将来小白菜出嫁了，才不会被人欺负不是，尤其是最近，她越发的觉的身子不好，吐了两次血，身子酸酸懒懒的，没啥力气，这让她不由的担心起年纪还小的小白菜。
“娘放心，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替小白菜撑腰，大哥不在了，我绝对不会让小白菜受什么委屈。”
“讲的真好，因为你，她受的委屈还少么？你爹三天，刘金条差点把她给捂死，若是不信，随便找人都能问问，那个时候，她身上还有伤哪！刚醒过来几天。也不知道老宅用了什么法子，硬是让大珍珠把小白菜给骗到了山上，若不是遇到了洋公子，你现在还有侄女？你们是一刘家，娘不管你怎么想，总之，你给我挺好了，只要小白菜再受老刘家人的欺负，刘金贵，你要是敢冷眼旁观，这个家，你就立马给我滚出去，你要知道，是谁救了你，又是谁把你从大牢里救出来，娘是活不几天了，可还有你舅舅，你若是敢违背今天的话，我就是做鬼，也要上来找你。”
听着朱氏说这么狠毒的话，小白菜皱眉，怎么又动不动就死啊死的。
刘金贵皱眉，点头诚恳道：“娘放心，若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小白菜的事情，你不说，我也不会进这个家门半步，死都不进祖坟。”
听到刘金贵起这么毒的誓，朱氏满意了，要知道，进祖坟是落叶归根，进不了祖坟，死了也要被人嘲笑。
“记着你今天讲的话，这可不是我逼着你说的。”
“是。”刘金贵点头。
“行了，你回去吧！没事不用到我院子来，我老了，想清静，回头我会找人，帮你说个媳妇，你就好好的过日子吧！”
朱氏摆手，示意刘金贵回去，她老了，累了，可若是看不到刘金贵右后，始终觉的亏欠刘老三，仍是希望，再自己有生之年，看到刘金贵为刘老三延续后代。
“娘，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刘金贵起身，脚步有些发软。
“二爷，你没事吧！”忠诚上前，搀扶住刘金贵。
“没事。”
刘金贵转身，看了眼小白菜，欲言又止，深深的叹了口气，被忠诚扶着离开。
“李婆子，这里有我照顾奶奶，小叔叔最近身子不好，你去找何叔，让找一个可靠的人，照顾小叔叔，好好请大夫，给他看看。”
刘金贵刚出门，小白菜就吩咐李婆子。
“是，小姐，老奴这就去。”
待李婆子出门，小白菜才不满的嘟起了嘴。
“奶，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的就死啊死的，吓不到别人，吓的我心里难受。”
朱氏伸手，拉过小白菜，慈爱的笑了笑。
“傻孩子，怕啥！奶奶老了，生死不是早晚的事情啊！奶奶就是死，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小叔叔的事情，我是管不着了，可你要是没有个好归宿，奶奶就是死，也没有办法跟你爹娘交代。”
“奶，你看看你，又来。”小白菜说着，红了眼眶，大有你在说，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奶奶啊！要活一百岁，到时候成了老妖精，你看到了可别害怕啊！”朱氏好笑的看着小白菜，心里暖暖的，郁结在心里的闷气，也疏散了不少。
“我才不怕哪！你就是成什么样子，那也是我奶奶。”小白菜一脸得意的说道。
“臭丫头，就会哄奶奶开心，我要真成了老妖精，还不给人拉出去烧了。”
“有我在，谁敢。”
“是是是，有我孙女再，没有人敢。”朱氏说着，点了点小白菜的鼻子。
祖孙两人正说着贴心话，李婆子很快就回来了。
“太太，小姐，老宅那边来人了。”
听到老宅来人了，朱氏激动了。
“老东西死了？”
听到朱氏这么问，李婆子憋笑，这老太爷，要是真死了，看来太太才能开心啊！
“不是，老太太来了，说有点事情要来跟你说。”
“她来干啥！我没有啥话要跟她说，让她走吧！”听到刘老太太来了，还有事情，用脚趾头想，朱氏也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刘老太太可是她死都不想见的人。
“这，太太，咱年级差不多，老奴就劝你一句，不为别人想，你也要为二爷和小姐想，若是让老太太站在门口等着，别人会笑话的，说咱们门槛高了，连老人家都不让进门，坏了咱们名声。”
“难道要让她进来？看到那老不死的，我就生气。”
闻言，李婆子笑。
“太太，不管你生气不生气，这人到了咱们门口，不管你喜欢不喜欢，都要让人家门口，你不喜欢，你敷衍两句，我手太太身子不适，需要休息，不就把人给大发出去了么？若是她来了，惹你生气，你不理她，把事情交给姑娘，不就成了。”
朱氏看了眼淡定的小白菜，教给这丫头她能应付的过来么？
“你行么？咱们非要见那老不死的？”
“奶，你要是累了，回头她说什么不爱听的，你不理会就是，累了就歇着，我来大发她走。”
在小白菜看来，刘老太太来，也无非是那几件事，不管是那件，只要她开口，能答应的，她都答应，她倒要看看，老宅的人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死老婆子，没事就往咱们家怕，整天想着占便宜，老了也不得好死，让她坏。”朱氏气呼呼的诅咒，她现在是，提到老宅的人，心里就窝火。
“李婆子，去吧！把老太太带过来。”小白菜说着，打量了一下屋子，这里的东西，都是按照她的布局放的，虽然没有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可房子够大，该有的都有，两扇大窗户，照的屋子亮堂堂的。
“奶，我有件东西，一直没有给你，正好，这会我要亲手给你带上。”小白菜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直玉簪子，晶莹剔透，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凡品。
“这么好的东西，你留着吧！奶奶用不着。”一看这么漂亮的东西，朱氏眼睛一亮，可不舍得带。
“奶，今儿是你生日，我可是特意买给你的。”
闻言，朱氏愣了片刻，突然红了眼眶，多少年了，连她自己都忘记了，没想到，这丫头竟然会想起来给她过生日。
“奶，你可别哭啊！回头给老太太看到了，不知道心里咋想你的哪！”
闻言，朱氏慌忙擦了擦眼睛，绝对不能在死老东西面前丢了面子，老东西，想看她笑话，没门。
“奶，你别动，我给你插上，让老太太看了，嫉妒死她，看她还敢不敢欺负你。”
听小白菜这么说，朱氏来劲了，坐的端正。
“插上，插上。”
看到小白菜走了过来，激动又委屈的李桂心，一路小跑，像是找到了家人诉苦的孩子，奔着过去拉住了小白菜的胳膊。
“呜呜，小姐，你可来了，这些人太过分了，非要说姐姐不公平，要让你来评理，姐姐她都是按照您的要求来的，怕以后草帽子卖出去，丢您的面子，才会这么严格，我做草帽子的时候，都非常小心的，她们非要说姐姐偏心，小姐要是不信，看看我做的帽子就是了。”
李桂心一边说着，一手抓着小白菜的衣服，一手摸着眼泪，那委屈的小模样，让人心疼。
看着比自己这个身子还要打几个月的李桂心，小白菜打量着身高，觉的甚是好笑，从身上拿出手帕，递给李桂心。
“别在哭了，脸都成花猫了，丢小姐的人。”
李桂心愣了一下，赌气的抽过手帕，不满的说道：“人家就是气不过嘛！”
“等着，咱们先进去。”小白菜拉着李桂心，进了屋里。
“桂心，胡说什么，在小姐面前，也没大没小的啊！”李桂香责备的瞪了眼李桂心，伸手把她拉到了身后。
“小白菜，你来了。”小悦上前，在看到小白菜护着李桂心的时候，心中有几分忐忑，想着自己小时候护着她，还帮过她，她绝对不会站到李桂香一边的，她跟李桂香才认识多久，自己和小白菜认识多久，如此想，小悦的心里，瞬间底气十足起来。
“恩，谁又意见，闹什么，站出来说。”小白菜淡淡的应了一声，看向众人，并没有给小悦一个眼神。
看到小白菜看向工人这边，不少人心中慌了神，她们能找到这么一个事来做，有吃有住还有银子，不用伺候人，丢了这个工，她们恐怕再也找不到比这还要好的工了，每个人心中忐忑，都把目光看向了小悦。
“怎么了？不是让我来评理么？你们怎么不说了？”小白菜冷眼，扫过每个人。
“小白菜，你也别生气，是我喊你来的，今天这事，桂香姐姐做的确实过分了点，所以，这些姐妹们，才会忍不住抱怨的，没想到，桂心性子急，就吵吵了起来，还耽误了做工。”
“你…”听小悦这么说，李桂心不满，上前就要理论，被李桂香给拉住。
“住嘴，小姐在哪！你插什么话，小姐还没有问你哪！别添乱。”
“哼，亏咱们平时还对小悦当成姐妹，她竟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真是不要脸。”李桂心气急，小声的嘀咕道。
“在胡说八道，我就堵上你的嘴，给我闭嘴。”李桂香着急，看着小悦的眼神带着几分气愤，她刚到新宅的时候，她去帮忙拉帘子，铺床，什么都帮到了，真是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她了，她竟然跟小姐这么说。
“还有别的么？”小白菜面无表情的看向小悦，淡淡的问道。
“这些姑娘们，不就是为了做草帽子么？那还有别的。”小悦笑，看着小白菜不问问李家两姐妹一句，心里得意，看向李桂香的眼神，不由的带着几分挑衅。
“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小白菜转头，看向其他人。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看到没有人站出来，脸上一喜。
“小姐，我有话要说。”
“你叫什么名字？”小白菜问道。
“回小姐的话，我叫二春。”被问起名字，二春喜出望外，这是不是代表，小姐记住了自己。
“恩，说吧！”
“小姐，我觉的吧！桂香姑娘太为虎作伥了，打着你的旗号，说这个做的不好，那个做的不好，她自己又不做，咋知道咱们这些做帽子的辛苦，一天到晚坐在这里，啪嗒啪嗒不停，一个帽子偶尔歪一点线，不是很正常的么？她偏说，为了你的面子，要拆了，重新做，小姐，你都不知道，这样耗时又耗力，耽误了不少事情哪！”
“恩，有道理，是挺耽误时间的。”
小白菜淡淡的一句话，让二春的心中一喜，兴奋的看了眼小悦，又接着说道：“小姐，我觉的，桂香姐姐不适合管咱们这些人，她太偏心，桂心也做草帽子，难道她做出来的就没有问题么？她做的比咱们快，咱们一天做十个，她能做十五，做的这么快，恐怕又毛病的更多，所以，咱们都觉的，这管事的人，应该换一个。”
闻言，小悦给了二春一个赞赏的眼神，故作平静的看着小白菜，等着她问二春，你觉的，谁合适？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先看看草帽子。”小白菜并不顺着二春的话走，而是看向李桂香。
“把所有的草帽子都给我拿来。”
“是，小姐。”李桂香走进去，拿出了一天的草帽子。
看着李桂香去拿草帽子，小悦心中有几分忐忑，心中不甘，不停的安慰自己，在等等，小白菜很快就会问的。
“小姐，今天做的，全都在这里了，这些都有一点小小的标记，谁做出来的，都能查的到。”
听桂香这么说，小白菜心中还是欣喜的，自己不会选错人，李桂香还是很细心的，竟然连这样的标记都能想到。
“把桂心和二春两人做的草帽子拿出来，比比看。”
小白菜的一句话，有人欢喜有人忧，尤其是小悦，心中有几分担心，她学的时候，李桂心也在学，做的肯定比二春强，可她做的这么快，也说不定。
拿过帽子，小白菜又对李桂香道：“你去，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一个草帽子，不论质量，只论速度。”
“是，小姐。”李桂香听令，顺手拿起一捆子辫子，随便坐到一个缝纫机前，啪嗒，啪嗒的就做了起来。
“二春是吧？”小白菜看着忐忑的少女，淡淡的问道。
“是，小姐，二春。”二春慌忙站了出来。
“这是你自己做的草帽子，这是桂心做的草帽子，和你的比比，你觉的那个不好，挑出来，你觉的自己不好的地方，也挑出来。”
听小白菜这么一说，李桂心有些不赞同，万一她要说自己的都不好可怎么办？刚想去找小白菜说，就被晚秋拦住。
晚秋摇头，这个时候不做声，才是最明智的行为。
让自己看，二春心中激动，平时草帽子做好，李桂香就放放好，打成摞，放到了库房里，今天逮到机会，她一定要狠狠地挑一下李桂心的毛病。
小悦也上前两步，想要仔细看看李桂心如今的手艺，可二春太激动，直接抱在怀里，一个人慢慢的看了起来。
一会的功夫，李桂香就做出了一个草帽子。
“小姐，好了。”
“那给她们，让她们看看，你做的草帽子怎么样？”
小白菜说着，看着一个个不服气的小丫头。
“你们可看好了，我的要求，就是要挑毛病，每人必须仔细的给我看看，给我挑出一个毛病来。”
小白菜的话一落，站在最前面的小丫头，慌忙抢过李桂香手上的帽子，这是反应快，早点发现，早点交差，要是到了最后，毛病都被人挑去了，还挑什么。
小白菜眯着眼睛，看了那个小丫头一眼，反应快，再看看还傻傻愣在哪里的几人，小白菜暗自摇头，反应慢。
“你们这些人，不用看了，看什么看啊！桂香姐姐可是小白菜亲手教的，怎么会有什么问题。”
看着众人傻眼的愣在哪里，小悦就明白，李桂香做的要是真有问题，这些人早就争先恐后的指出来了，毕竟，今天得罪李桂香定了，她要是还管着大家，大家一定没有好日子过。
伸手拿过那个小丫头手上拿着的帽子，随意的看了看，小悦却不得不低头，她做的，都不如李桂香做的，可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她是学的早，孰能生巧，要是自己也做了这么久，一定会比她做的好。
看着小悦递回来的帽子，小白菜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有些失望。拿过帽子，小白菜看向第一个抢帽子的小丫头。
“这个帽子和你做的相比，如何？”
闻言，小丫头眼神闪烁，羞愧的低下了头。
“我做的比不上桂香姐姐做的。”
“你哪！”小白菜又指另外一个小丫头。
“我也不如。”小丫头也低下了头。
在扫向其他低着头，生怕叫到自己的小丫头，小白菜这才满意的把草帽子高高扬起。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的，有什么意见，我相信桂香的为人，她不是那种太高贬低的人，更相信她的能力，不服来试，不管什么时候，她都必须接受你们的挑战，不要以为自己做了几天的草帽子，就能在这里给我耀武扬威，有这么多小心思想别的事情，倒不如好好的，认真给我把草帽子做好，若是你们其中谁不愿意再这里干了，几天的银子，我结给你们，现在你们就可以走了。”
声音洪亮，铿锵有力，震得不少小丫头低着头，不敢抬起来，生怕自己有什么异动，被点到名字，让滚蛋。
“挑出多少有问题的草帽子？”小白菜转头，也不看小悦已经难看的脸色，直接走到了二春的面前。
“这，这个。”挑了半天，二春就挑出了一个有问题的。
接过二春手上的帽子，小白菜抬头，看向刚刚反应最快的小丫头。
“你过来，代替桂心看看，二春姑娘有几个做的不好的。”
被小白菜点到，小丫头心中一个激灵，为难的看着小白菜，又忐忑的看了眼二春。
“小姐，我眼光不好，还是……”
二春看向小丫头，不满的皱眉，冷声打断了她的话。
“小桃，小姐让你挑，你挑就是了，这么多废话干什么？”警告的看了小桃一眼，二春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响，让小桃挑总比李桂心挑强，多少要给点面子，李桂心恨死了自己，要是让她挑，自己还不被小姐骂？
“我…”小桃犹豫，二春跟她是一个村上的，这要是挑不好，二春一定会记恨自己，说不定还会得罪小姐，自己这份工，可就麻烦了。
“你很为难？”小白菜扫向小桃。
“小姐，我只会做草帽子，不知道标准，而且，我做的也不好，怎么能评判别人做的怎么样？”
小桃纠结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借口，她实在是不想得罪二春，更不想得罪小白菜。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能勉强你，你去做个草帽子给我看。”
犯了错误，就要承受惩罚，小白菜自认为不是善人，她不会放任别人再自己面前如此放肆，更不会姑息别人，尤其是这些自认为聪明，却动了不该动的脑筋的人。
“是，小姐。”小桃已经没有办法，做草帽子本来就是她要做的事情，她也没有理由拒绝。
小白菜蹲下身子，手上拿着一个是李桂心的草帽子，又去拿二春的草帽子。
“这个针眼歪了，还有一圈靠外了，桂香，你是怎么看的？怎么这么大意，这也能过？”小白菜看了二春的第一个帽子，顺手扔给了李桂香，责备的问道。
“是，小姐，我下次一定注意。”桂香低着头，一脸的恭敬，小白菜如此的动作，她又岂会看不出来，是在帮自己哪！
“这是什么？你自己看？不要以为帽顶子做好了，就没事了，边缘也很重要，这样也能过？”小白菜拿起新的草帽子，丢到二春的面前，脸色难看的问道。
看着帽顶做的都听好，可到了第三圈的时候，针线明显的往外歪了点，二春低下了头，当时她就跟旁边的小丫头说了一句话，结果就这样了。
“还有这个，怎么回事？辫子煮的不够软？还是你早上没有吃饭？辫子做机子的时候没有拉直，你都没有看到么？你的手残废？”
小白菜说话够狠，冷冷的看着二春，讲的她有气不敢出，只能低着头忍着，憋着，忐忑着。
“说话？”小白菜冷冷的盯着二春，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么？
“是，是，是我太粗心了。”二春低着头，恨不能咬了自己的舌头。
“忠心。”小白菜冷声喊到。
“小姐。”
“这人是你们家爷送来的，带回去吧！让何叔给她算一下工钱，该给多少给多少，一文都不得少，从今以后，凡是干活不认真，再我这里混银子的人，我没有必要留着，该送走的送走。”
“不要，不要啊！小姐，你绕了二春吧！二春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一定认真的干活。”
“每个人都这样，我都给一次机会？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忠心，把人带走。”
“是，小姐。”忠新上前，拉住了二春。
“不要，不要啊！小姐，不要赶我走，我娘会打死我的。”二春苦苦挣扎，死活不愿意离开。
小白菜眼神都不给她一个，注意一定，这怪不得别人，若是要怪，就怪二春运气不好，站错了对，巴结错了人，敢这个时候给她惹事，就要承受她的怒气，做什么样的事情，就要想到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小白菜？”小悦也是惊了一下，没想到小白菜会自作这样的决定，察觉到二春投过来的目光，不等她开口，就慌忙开口。
“小悦，我是看在咱们是发小的份上，什么都不想说，我希望你明白，这里是作坊，不是再玩过家家，干不好事情，想要闹事，我不管她是谁，我都不会客气。”
小白菜这话是提醒，是警告，也是暗示。今天让二春走，实际上就是替小悦走人，小白菜失望的看了眼小悦，原本以为她是个温柔，懂事的姑娘，没想到，在利益，权益面前，终究是把持不住自己的私欲，本想着培养着，等自己作坊扩展开，让她来看着一部分人，看来，自己看错人了。
“小姐，小姐，你不要赶我走，求求你了，不要赶我走。”二春着急，拼命的挣扎着。
“小悦，小悦姐姐，快帮帮我啊！你不是跟小姐是发小么？你不是帮过她很多忙么？她不是说让你以后看着我们的么？你快替我说说话啊！我不能就这么走了，我娘会打死我的。”二春被忠心强行拉出了到了院子里，还在往外拽。
听着二春的话，小悦脸成了猪肝色，尴尬的看了小白菜一眼，心中暗骂二春是个蠢货，这样的事情，她也敢说出口，这不是给自己添麻烦么？
小白菜向前走了两步，靠近小悦，用两人听到的声音，压低着说道：“你当我之前的话没有讲过，太心急也要有那个本事，你让我太失望了，这样的你，还是小悦么？”
小白菜的话，让小悦如梦初醒，瞪大了双眼，惊讶，愤恨，不甘，还有点点后悔，让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五味陈杂。
小白菜移开目光，扫了一圈，正好放到了停下缝纫机的小桃身上。
拿着刚做好的草帽子，小桃不敢正眼和小白菜对视，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双手奉上，心中忐忑难安，二春被赶走了，自己恐怕也能留在这里了。
伸手接过草帽子，小白菜自信的看了看。“做的不错。”
“谢谢姑娘夸奖，这草帽子跟桂香姐姐做的比起来，实在是差太远了。”
“恩，有自知之明。”小白菜满意的看了眼小桃，把草帽子又还给了她。
“辫子我是一文钱一捆买来的，你们的试用期，学习期也就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不会按照做出来的数量给你们银子，多劳多得，你们也不用心中不平，凡是做的多，做的好，都会挣的更多，若是有人想要童工取巧，那没有办法，凡是坏了一捆辫子，就要扣掉一文钱，现在你们是学习期，我喜欢你们能够认真对待，服从桂香的管理，我没有这么多事情往这边跑，你们若是不想听她的，等我来的时候，跟我说，若是不想做，大门再哪里，你们前脚走一个，我后脚就招一个。”
听着小包菜的话，众人沉默了。小悦抬头，凉凉的看了眼小白菜，心中颇为不满。
“桂香，小桃的做工不错，回头你好好教教她。”
“是，小姐。”李桂香看了眼小桃，不明白小姐这是啥意思，不明白，她也不愿意多想，听令就是了。
“过两天放假两天，你们想要回家，就可以回家，不想回家，就在这里休息，照样管吃住。”
看着一个个都不敢在多说什么，小白菜这才放心的离开，今天不仅给李桂香撑腰，也是杀鸡儆猴，这些人会做草帽子，混熟了，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经不起挑拨，想要找事，今天她就要搓搓她们的锐气，做的来就做，做不来，别做，不勉强。
离开了作坊，小白菜还是去了刘金贵住的地方，人已经醒来，却不是在屋里，而是不顾阻拦，又去了朱氏的门口跪着，誓要求得朱氏的原谅。
“小叔叔命知道奶奶还在生气，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跪在这里，又是何必哪？”
小白菜站在刘金贵旁边，淡淡的叹息道。
“这件事你不要管，我是不好，寒了你奶奶的心，那天我不过是一时气愤，才活口不择言，我…”刘金贵后悔，过多的解释，只觉自己更加混蛋。
“听说老太爷的身子不太好，你要不要去看看？”小白菜低头，淡笑的问道。
“怎么了？”毕竟是自己的爷爷，小时候还是很疼自己的，若是真是让他撒手不管，刘金贵自认为，做不到。
“不知道，老宅的大门整天紧闭着，我想去看看，也进不去啊！”
刘金贵抬头，看了眼表情淡然的小白菜，闭了闭眼睛。
“有你老太太他们在哪！你老太爷不会有事的。”
闻言，小白菜冷笑。
“那可不一定，好似老太爷是被鬼附身了吧！已经好多天没有出门了，大夫天天往老宅跑，恐怕是爷爷没事，去看老太爷了，不然，他身体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倒了哪？这病，是不是生的太蹊跷了？”
刘金贵为难，既想去看看刘老太爷，又不想这边求朱氏原谅，半途而废。
“小叔叔，奶奶好似开始心动了，不知道哪天会原谅你，我也劝不下，帮不了你啦！”
小白菜最近的所作所为，刘金贵看在眼里，抬头看着小白菜，眼神闪过愧疚，这些天来，她连着院子都不进，恐怕也是心寒了吧！可他当时真的不是有心的，他只是一时口不择言，说完那些话，他也很后悔的。
“放心吧！我一定会求得娘的原谅的。”刘金贵坚持。
“那就好，老宅有什么消息，我告诉你。”小白菜看了眼嘴唇干裂，两眼发黑的刘金贵，进了朱氏的屋子。
此时，朱氏正坐在穿上生闷气，这些日子来，也因为刘金贵的话，让朱氏老了不少。
“我还以为你忘了我这个奶奶了哪！”看到小白菜进来，朱氏没好气的说道，现在屋子多了，两人不睡一个床上，朱氏有些不习惯，也没有人开导她了，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气，让她难受。
“奶奶这是要责备我没有孝心么？”小白菜委屈的看着朱氏。
“哼，这些天你都怕哪里去了？整天连面都不见一个，你生你小叔叔的气，难道连我这个生了他的娘也惹你烦了啊！”朱氏瞪了眼小白菜，没好气的说道。
“您的气我哪敢生，也生不着，我就是为你生气，小叔叔哪样说，他要不是我小叔叔，我早就让人狠狠地打他一顿了，奶奶你这么辛苦，为了这个家，为了小叔叔，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啊！”
“哎，奶奶也是气不过，我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不孝的逆子，好不容易把他从大牢里盼回来，他竟然撒腿跑到了老宅那边，真是不把我气死，他就不心安啊！”
提起来，朱氏就泪眼汪汪，着实心寒，儿子这么说，让她心里愤恨难平。
“小叔叔也不过是一时着急，口不择言，你就不要在生气了，不过，小叔叔这次做的不错，为了求得你的原谅，老太爷生病了，他都没有去看。”
听小白菜这么说，朱氏心中一惊，拉住小白菜的手。
“老东西病了？什么病？怎么样？要不要紧，会不会死？”
看着朱氏激动的样子，小白菜心里好笑，看来老太爷是把朱氏给惹得生大气了。
“得了什么病，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天天躺在床上，老大夫天天去，应该问题不大吧！”
“哼，死不了，也要让他躺在床上躺几个月，老东西，就没有啥好心，整天偏着老大一门，早就应该死了，一定是你爷爷，找他来算账来了，最好是把老东西带走，看他还能不能搅合了。”朱氏忿忿不平的说道，真是恨不能刘老太爷死了算了。
“奶，你小声点，给小叔叔听到了，他心里又该难受了。”小白菜拉住朱氏，无奈的说道。
“难受就难受，我管他，他有心么？知道难受么？老东西，早就该死了，这些年，他放任着老大一门做的坏事还少啊！他以为他不说，他不出面，别人就把他给忘记了啊！老杂毛，早就该去到阴曹地府，给你爷爷交代交代了。”
朱氏声音这么大，又骂的这么难听，刘金贵就是想听不到，也不行啊！觉的母亲骂的过了，可又不能在火上浇油，只能忍着了。
小白菜陪着朱氏老半天，吃了饭，才回了院子。
接下来的几天里，小白菜仍旧是宅在阁楼，写写画画，门都没有出一个。
三天后，李婆子来报，说是太太让她过去。
三天不见，刘金贵更显得瘦弱，憔悴了一些，面色苍白，嘴唇都裂开了口子，显然也是经过一番煎熬的。
“奶？”小白菜进屋，站到了一边。
“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朱氏冷眼看着跪在下方的刘金贵，冷冷的说道。
“娘，我知道错了，以后我绝对不会胡说八道，再也不敢惹你生气了，若是老宅有什么事情，不仅过你同意，你不点头，我绝对不照办，你看这样，行么？求你原谅儿子，一切都是儿子的错。”
“这个家，以后我说了算，这房子再好，再差，我不说给谁，哪怕是扒了，我也不会便宜了老宅的那帮混蛋东西，若是你觉的我说话过分，做事太绝，你就熬老宅去，跟着那一窝子过去。”
“是，娘，我知道了。”
“还有，咱们家能有今天，是小白菜撑起来的，小丫头虽然小，可精着哪！想想你大哥是怎么死的，再想想她为啥又没有了娘，你就不要再做让小丫头心寒的事情，娘老了，早晚都会死，娘希望娘死后，小白菜能有个依靠，能有人给她撑腰，不是什么事情都给她添麻烦，加乱子。”
朱氏讲的一脸严肃，说原谅，刘金贵那句话，确实也寒了心，说不原谅，终究是自己的儿子，已经没有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可是老三唯一的后人，朱氏仍是做不出太过狠心，想着女儿家若是没有娘家人，将来受人欺负，朱氏再三思索过后，还是决定，只要刘金贵以后不添乱，她就睁只眼，闭只眼，好歹有个叔叔在，将来小白菜出嫁了，才不会被人欺负不是，尤其是最近，她越发的觉的身子不好，吐了两次血，身子酸酸懒懒的，没啥力气，这让她不由的担心起年纪还小的小白菜。
“娘放心，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替小白菜撑腰，大哥不在了，我绝对不会让小白菜受什么委屈。”
“讲的真好，因为你，她受的委屈还少么？你爹三天，刘金条差点把她给捂死，若是不信，随便找人都能问问，那个时候，她身上还有伤哪！刚醒过来几天。也不知道老宅用了什么法子，硬是让大珍珠把小白菜给骗到了山上，若不是遇到了洋公子，你现在还有侄女？你们是一刘家，娘不管你怎么想，总之，你给我挺好了，只要小白菜再受老刘家人的欺负，刘金贵，你要是敢冷眼旁观，这个家，你就立马给我滚出去，你要知道，是谁救了你，又是谁把你从大牢里救出来，娘是活不几天了，可还有你舅舅，你若是敢违背今天的话，我就是做鬼，也要上来找你。”
听着朱氏说这么狠毒的话，小白菜皱眉，怎么又动不动就死啊死的。
刘金贵皱眉，点头诚恳道：“娘放心，若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小白菜的事情，你不说，我也不会进这个家门半步，死都不进祖坟。”
听到刘金贵起这么毒的誓，朱氏满意了，要知道，进祖坟是落叶归根，进不了祖坟，死了也要被人嘲笑。
“记着你今天讲的话，这可不是我逼着你说的。”
“是。”刘金贵点头。
“行了，你回去吧！没事不用到我院子来，我老了，想清静，回头我会找人，帮你说个媳妇，你就好好的过日子吧！”
朱氏摆手，示意刘金贵回去，她老了，累了，可若是看不到刘金贵右后，始终觉的亏欠刘老三，仍是希望，再自己有生之年，看到刘金贵为刘老三延续后代。
“娘，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刘金贵起身，脚步有些发软。
“二爷，你没事吧！”忠诚上前，搀扶住刘金贵。
“没事。”
刘金贵转身，看了眼小白菜，欲言又止，深深的叹了口气，被忠诚扶着离开。
“李婆子，这里有我照顾奶奶，小叔叔最近身子不好，你去找何叔，让找一个可靠的人，照顾小叔叔，好好请大夫，给他看看。”
刘金贵刚出门，小白菜就吩咐李婆子。
“是，小姐，老奴这就去。”
待李婆子出门，小白菜才不满的嘟起了嘴。
“奶，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的就死啊死的，吓不到别人，吓的我心里难受。”
朱氏伸手，拉过小白菜，慈爱的笑了笑。
“傻孩子，怕啥！奶奶老了，生死不是早晚的事情啊！奶奶就是死，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小叔叔的事情，我是管不着了，可你要是没有个好归宿，奶奶就是死，也没有办法跟你爹娘交代。”
“奶，你看看你，又来。”小白菜说着，红了眼眶，大有你在说，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奶奶啊！要活一百岁，到时候成了老妖精，你看到了可别害怕啊！”朱氏好笑的看着小白菜，心里暖暖的，郁结在心里的闷气，也疏散了不少。
“我才不怕哪！你就是成什么样子，那也是我奶奶。”小白菜一脸得意的说道。
“臭丫头，就会哄奶奶开心，我要真成了老妖精，还不给人拉出去烧了。”
“有我在，谁敢。”
“是是是，有我孙女再，没有人敢。”朱氏说着，点了点小白菜的鼻子。
祖孙两人正说着贴心话，李婆子很快就回来了。
“太太，小姐，老宅那边来人了。”
听到老宅来人了，朱氏激动了。
“老东西死了？”
听到朱氏这么问，李婆子憋笑，这老太爷，要是真死了，看来太太才能开心啊！
“不是，老太太来了，说有点事情要来跟你说。”
“她来干啥！我没有啥话要跟她说，让她走吧！”听到刘老太太来了，还有事情，用脚趾头想，朱氏也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刘老太太可是她死都不想见的人。
“这，太太，咱年级差不多，老奴就劝你一句，不为别人想，你也要为二爷和小姐想，若是让老太太站在门口等着，别人会笑话的，说咱们门槛高了，连老人家都不让进门，坏了咱们名声。”
“难道要让她进来？看到那老不死的，我就生气。”
闻言，李婆子笑。
“太太，不管你生气不生气，这人到了咱们门口，不管你喜欢不喜欢，都要让人家门口，你不喜欢，你敷衍两句，我手太太身子不适，需要休息，不就把人给大发出去了么？若是她来了，惹你生气，你不理她，把事情交给姑娘，不就成了。”
朱氏看了眼淡定的小白菜，教给这丫头她能应付的过来么？
“你行么？咱们非要见那老不死的？”
“奶，你要是累了，回头她说什么不爱听的，你不理会就是，累了就歇着，我来大发她走。”
在小白菜看来，刘老太太来，也无非是那几件事，不管是那件，只要她开口，能答应的，她都答应，她倒要看看，老宅的人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死老婆子，没事就往咱们家怕，整天想着占便宜，老了也不得好死，让她坏。”朱氏气呼呼的诅咒，她现在是，提到老宅的人，心里就窝火。
“李婆子，去吧！把老太太带过来。”小白菜说着，打量了一下屋子，这里的东西，都是按照她的布局放的，虽然没有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可房子够大，该有的都有，两扇大窗户，照的屋子亮堂堂的。
“奶，我有件东西，一直没有给你，正好，这会我要亲手给你带上。”小白菜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直玉簪子，晶莹剔透，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凡品。
“这么好的东西，你留着吧！奶奶用不着。”一看这么漂亮的东西，朱氏眼睛一亮，可不舍得带。
“奶，今儿是你生日，我可是特意买给你的。”
闻言，朱氏愣了片刻，突然红了眼眶，多少年了，连她自己都忘记了，没想到，这丫头竟然会想起来给她过生日。
“奶，你可别哭啊！回头给老太太看到了，不知道心里咋想你的哪！”
闻言，朱氏慌忙擦了擦眼睛，绝对不能在死老东西面前丢了面子，老东西，想看她笑话，没门。
“奶，你别动，我给你插上，让老太太看了，嫉妒死她，看她还敢不敢欺负你。”
听小白菜这么说，朱氏来劲了，坐的端正。
“插上，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