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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给时间小鱼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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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

    顾家玉的院子比她所在的院子小一些,但是很布置得很精致,院子里开满了这个夏季的花,各种各样,那花香布满了空气中,顾家玉喜欢花,这院子倒是很合她的心意的。

    顾家玉一见杜馨娘来了,很高兴地让她在花厅坐下,问了一堆有关驸马府的事,另外还带杜馨娘参观她的房子,还要让杜馨娘找出时间陪她逛京城,折腾到中午杜馨娘就留下来用午餐了。

    杜馨娘回到景苑,把睡着的小石头放在床上,然后就退了其中人,只留下了小鱼,坐在床边淡淡地问:“小鱼,你也跟我这么多天了,我的处境你可看出些什么?”

    “奴婢愚笨。”小鱼恭敬地道。

    杜馨娘笑了笑,说起来,这个小鱼不笨,而且话少,这么多天来,杜馨娘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会多问一句,多说一句,这一点让她很满意,如果她能忠心于自己自然是很好的一个助手。

    “二爷娶了公主,我的身份自然是一个很尴尬的存在,更有可能就是碍到一些人,所以我的处境很不好,而你跟在我身边也很危险,我给你两天的时间考虑,你可以选择离去,我会给你一些银子在外面安置,如果你选择留下……”杜馨娘眸子平静地凝视着小鱼,“那么你必须忠诚于我,否则我决不轻饶,反之,我定会好好待你。”

    杜馨娘前一辈子不是做假的,虽然很多事身不由己,不怎么长进,但是她还是家族的长女,未来接班人之一,一些手段和气场还是有的,要压一个小丫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杜馨娘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千斤重般落在小鱼心上,一股无形的力量更是压得小鱼身子一震,猛地跪了下来,心中升起了敬意和惧意,很慎重地道:“夫人,奴婢会好好地想的。”

    “很好。”杜馨娘微微一笑,如果小鱼立刻做出了选择,不管她是去还是留,终是用不了的人。

    晚饭摆在主院,大家都聚到了主院来,而顾家文自然也回来了。

    饭后,大家闲聊了一阵,只有杜馨娘和顾家文带着小石头留下,其他人都各自回去了。

    顾万福心中一直记挂着去刘府的事,见一些人都走了,于是就问:“二郎,今天顾总管说了去丞相府的事,我和你娘一直都不安,我们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到时候去了,怕会给你丢脸。”

    顾家文站了起来,鞠了一躬,有些内疚地道:“爹、娘,是孩儿的不孝,让你们忧心了。”

    “看你说的是什么话,是我和你爹没用,什么也帮不了你,一点场面也撑不起。”顾张氏惆怅地道。

    “娘,您不要这样说,你们生我养我,如今不能让你们享福,已经是孩儿的不孝,现在又让你们心有不安,孩儿真是……惭愧得无地自容了。”顾家文的声音有些悲愤,更重的是惭愧。

    杜馨娘发现顾家文脸上还有着复杂的情绪,仿佛他惶恐不安什么,内心在挣扎什么。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事,坐下吧!”顾万福道。

    顾家文犹豫了一下才坐下,道:“爹娘,去刘府的事你们不用担心,只是去露一下脸,其他的事顾总管会处理好的,本来丞相大人就对我不喜,你们也不要去讨好他们,忍他们,必定这是皇上的赐婚,我们顾家可一点错也没有,没必要接受他们的迁怒。”

    接着顾家文又说了一些丞相府里的人物关系和注意的事项,一番下来,顾万福夫妇心定了许多,到时候要做些什么也有了打算,就决定了明天让顾总管去递帖子,自然杜馨娘是不用去的。

    离开主院,杜馨娘落后两步跟着顾家文往景苑走去,夜色下,路灯的光线有些朦胧,丫鬟们在身后不远处跟着。

    “我听说,今天你和爹娘他们见到安夕公主和十一公主了。”顾家文淡淡地出声问。

    “是啊!”杜馨娘应了一声,“之前是安公主请我和爹娘过去的,十一公主是后面来的,大家就这样碰上。”

    “可说了些什么?”

    “倒也没说什么,就是闲聊了一下,十一公主还问起了进京遇到强盗的事,两位公主说要到皇上哪里说去,要治那里官员的罪。”杜馨娘如实说了。

    顾家文没有情绪地回头看着杜馨娘,见她神情恬静,才道:“这次公主进门,你虽然是原配,但是公主的身份摆在哪里,我们始终是臣,是民,不能把公主当常人来看待,必须恭敬服侍好。”

    “妾身明白。”杜馨娘乖顺地应声,然后欲言又止地看着顾家文。

    “有事就说。”顾家文看着她道,神情温和了一些。

    杜馨娘沉默了一会,语气有些复杂地道:“公主下嫁我们顾家,是顾家的福气,如今公主身为平妻会不会委屈了公主,会不会让皇上不高兴。”

    顾家文抿着唇凝视着杜馨娘,仿佛要在杜馨娘脸上找出些什么,但是除了不安和担忧外,依然是不安和担忧。

    “难不成你想把原配的位置让出去。”这次顾家文语气显得冰冷。

    “我……”杜馨娘脸色一白,最后什么也说不下去了。

    “好了,这事以后不要再提了。”顾家文沉声道,转身就往前继续走。

    “等等,二郎。”杜馨娘忙唤道,快步来到顾家文面前,对上他冷冽的视线。

    “我可以的。”她坚决地说,接着语气有些惆怅地又道:“我知道,皇上曾经逼你休我再娶,是你以死相逼,才把我保了下来,但是我不想让你难做,也不想让顾家难做,我可以接受和离,只是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小石头跟我走。”

    杜馨娘说完,凝视着颜色越发沉的顾家文,悠悠地道:“这样也许对我和小石头来说是最好的。”

    顾家文的脸色很难看,厉声而霸道地道:“我不想知道你想什么,这话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你说的,你想的永远也不会发生。”

    杜馨娘的脸色苍白,这次是真的,可是不是装的,原本这次她只是想试探一下,顾家文会不会放她和小石头离去,显然他是不同意的,而且还是很坚决。

    看来在顾家文这里行不通了,她不能过于强硬,必定她和顾家文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发生,否则会引起顾家文的反弹,要是他想到别的什么,就更加麻烦了。

    她也不能拿捏他娶公主之事,毕竟娶公主是皇命,三妻四妾是合法的,要是反对就是有违皇命,有违妇道。

    路上,两人也没有再交谈,继续走路,气氛显得沉默。

    回到院子,顾家文就去梳洗了,出来后,手里还拿着一个圆形玉佩,上面是镂空的吉祥图案,其中还有一根红绳子串着。

    杜馨娘自然知道这个玉佩的来路,这玉佩是本主的母亲娘家传下来的,后来给寺庙的和尚加持过,可以保佑佩戴者万事如意、平安,本主自小就戴在身上,后来顾家文去考院试,本主就送给顾家文,希望这玉佩能保佑顾家文,而顾家文也一直佩戴着。

    “夫人,你送的这块玉佩红绳要断了,你帮忙换一根吧!”顾家文很平常地道,仿佛之前的谈话没有发生过般。

    杜馨娘看着有些沉重,顾家文越这样,他就是要抹去之前的谈话,当一切没有发生过,看来他真的就没有想过要放她和小石头离去,也不想。

    “好。”杜馨娘接了过来,突然“呃”的一声。

    “怎么了?”顾家文问。

    “没事。”杜馨娘微愣着回答。

    顾家文没有多问,道:“你要是累了,就先睡吧,我还要去书房,对了,你平时不是喜欢看书吗,以前没什么书给你看,现在书房里有很多书,我已经跟看门的丫鬟说过了,你要是想看的话,随时都可以进去。”

    不管是本主的杜馨娘,还是重来来的杜馨娘都喜欢看书,只是书房是重地,顾家文可以许她随时出入,又记得她的爱好,杜馨娘还是有些感动的,对顾家文笑道:“夫君,谢谢你。”

    顾家文犹豫了一会,轻声道:“这也不过是点小事,只是以后就要辛苦夫人了。”话落,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杜馨娘有些发愣地看着顾家文离去的背影,莫名的心中有些伤感,她轻摇了要头,有些苦涩地一笑,她从顾家文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些歉意,不管他是为了什么,总之对她现在的人生都没有一丝改变。

    她低头凝视着手中的玉佩,她刚才没有错觉,手中的玉佩如火般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