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黑狗血 (粉红8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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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士及冷冷地道:“没有怎么办。我们车队遇袭这件事,外面人肯定会知道。但是儿子保证一定没有人知道娘和梅香被掳走事儿。”
龙香叶觑着眼睛看着萧士及,“那你发给誓。若是让别人知道你娘被人掳走,你媳妇不得好死!”
萧士及大怒,“这是什么誓?”
“对你来说,你重要人,不就是你媳妇吗?你要发誓,难道不应该拿你看重东西发誓?”龙香叶振振有辞,不肯让步。
萧士及冷下脸,也不理龙香叶,转身就走。
“士及!”龙香叶大急,待要不走,可是这林子里阴森森,满山遍野都是松柏,顶着白雪,映着雪青松针柏枝,林间似乎还有野兽绿莹莹眼睛……
原地转了两个圈,龙香叶终于还是慢慢蹭出来。
萧士及已经带着亲兵走了,只留下梅香原地等着她。
龙香叶阴着脸从林子里出来,对梅香道:“给我重绾个发髻。”又指着梅香鞋道:“把你鞋脱下来给我。”
梅香没有法子,只好把自己鞋脱下来,跪地上,给龙香叶穿好。
梅香脚比龙香叶大许多,龙香叶穿得并不舒服,但是想着要遮掩过去,不穿也不行。
两人跟萧士及他们后面追过去,来到柱国侯大车翻车地方,龙香叶对梅香道:“去把我们包袱取出来。”她们这趟出远门,吃得喝得穿得用得,都准备了很多东西。其中也有鞋。
梅香忙过去细看,从车座底下空格里,将包袱取了出来。
几个亲兵用力将大车正过来,正查看有没有坏地方。
龙香叶却死活不想再坐这辆车,径直带着梅香来到杜恒霜坐车跟前。皱着眉头道:“你下来,咱们再换回去吧。”
杜恒霜从车里探出头来,看见是龙香叶,大喜道:“婆母,您可回来了!您没事吧?那些山贼……”
这话正好触到龙香叶痛处,她怕别人知道她被山贼掳走过,冲着杜恒霜脸照头就啐了一口,“小娼妇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离开过?我明明一直后面车里,你睡迷了眼瞎说你娘!”
杜恒霜下意识别过头,避开龙香叶唾沫。再探头时候,脸上已经有着隐隐怒气,但是很也明白过来。龙香叶要面子,肯定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昨晚被山贼掳走事儿,再一想也是自己太不小心了,便忍着气改口道:“婆母没事就好,媳妇没有去将婆母接过来。是媳妇错。”说着,下得车来,冲龙香叶敛纴一礼,算是向她道歉。
龙香叶哼了一声,瞪了一眼车里面人,“还不下来?”
知数忙将平哥儿和安姐儿叫醒。道:“咱们换辆车坐。”
平哥儿昨晚紧张了一晚上,到天亮时候,才实抗不住。昏昏沉沉睡着了。
现被知数一下子叫醒,还有些怔忡,愣愣地看着知数焦急脸,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安姐儿倒是睡了一晚上,比平哥儿精神好。神采奕奕地从被子里钻出来,伸出双臂让知数给她穿衣裳。
知数匆匆忙忙用大氅将安姐儿裹好了抱下来。
安姐儿看见龙香叶和梅香站车旁。先甜甜叫了一声,“祖母,梅香姐姐……”明亮大眼睛往两个人身上看了一眼,又道:“梅香姐姐,你怎么没有穿鞋?祖母,您大氅破了,好几个大洞……”
大家目光不由自主,往龙香叶和知数下半身看过去。
龙香叶身上披大氅下摆果然破破烂烂,大毛里子掉得满地都是。
梅香不用说了,一双苎麻袜子脏不像样子。本来是白色,现看上去脏。
这副样子,怎么可能是后头车里坐着?
有些仆妇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龙香叶眼角余光瞥见这些仆妇脸上暧昧不明微笑,心里陡得升起一股邪火,脸色一沉,手臂高高扬起,往知数脸上啪一声,抽了一个响亮耳刮子。
安姐儿被知数抱怀里,只觉得一阵凌厉风从耳旁刮过,将细嫩小脸刮得生疼,然后眼睁睁看见祖母一巴掌打抱着她知数姐姐脸上,顿时吓得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小娼妇!嚎得什么丧!你娘还没死呢!”龙香叶一眼看过去,只觉得所有人都嘲笑她,都怀疑她被山贼玷污……一时失去理智,破口大骂起来。
萧嫣然从后面车里探头出来,看见这一幕,也急得不行,忙下了车,来到龙香叶跟前,劝道:“娘,别吓着安姐儿。您不是一向疼她?今儿是怎么啦,您仔细手疼。”
龙香叶从昨晚到今天,一直处于神经紧绷状态。这样情形,她还从来没有经历过,当年萧家被抄家,她带着孩子被人从萧家赶出来,还以为已经是她这辈子惨时候了,没想到还有比那时候惨事情发生。
龙香叶只觉得五内俱焚,有些歇斯底里,伸手将萧嫣然推开,“你知道啥?!还不给我滚!”
杜恒霜脸色一沉,对萧嫣然使了个眼色,让她躲开,然后从知数手里抱过嚎啕大哭安姐儿,一边拍着她后背劝哄,一边对旁边仆妇道:“山里晚上不干净,老夫人撞客着了。去弄点儿黑狗血过来治一治。还有镇静丹,也要给老夫人吃一粒。”
大家看向龙香叶,见她满脸通红,一直骂骂咧咧,跟平时样子大不一样,都觉得杜恒霜说得很有道理。
就连萧嫣然都半信半疑。因为龙香叶变化实太大了,以前她虽然也看杜恒霜不顺眼,但是从来没有这样失仪。——也许真是需要用黑狗血冲一冲……
萧嫣然看了杜恒霜一眼,默默让开。
一个仆妇忙去装着杂物大车上,抱了一个小黑坛过来,对杜恒霜道:“夫人,黑狗血。”
大齐人出门外。都会随身带着黑狗血和桃木做护身符,到了陌生地方,如果有不干净东西,黑狗血和桃木护身符是能祛邪祟。
杜恒霜点点头,“都淋过去,然后给老夫人吃一粒镇静丹。”镇静丹本来是诸素素给萧士及专门配制,用公事上。后来杜恒霜知道了,也闹着让诸素素给她一瓶备用,没想到先龙香叶身上试试药效了。
“你们要干什么?!”龙香叶又惊又怒,不敢相信杜恒霜会当着众人面对她不敬。“老大!老大!你们侯爷呢!让他过来!他娘要被他媳妇逼死了!他死哪儿去了?!”
萧士及本带着亲兵掩埋昨晚死去人,还有给受了伤人清洗上药,包扎伤口。
听见龙香叶叫声。萧士及脸又黑了几分,大步转过山路,正好看见一个仆妇将一坛黑漆漆东西泼到龙香叶脸上。
龙香叶杀猪般大叫。
然后另外两个仆妇过来,按住龙香叶胳膊,塞了一个东西到她嘴里。
萧士及沉着脸走过来。看见龙香叶软软地往后躺倒。
身后仆妇忙架住她,看向杜恒霜。
杜恒霜一边拍着趴她肩上抽泣安姐儿,一边道:“把黑狗血清理一下,送老夫人去车上歇着吧。”又转头对梅香道:“我给你几粒镇静丹,老夫人一醒,就再给她吃下。等到了洛阳。就不用吃了。”说完看也不看萧士及一眼,抱着孩子往后面大车走去。
两个养娘也从车上下来,一个抱着还熟睡平哥儿。一个背着抱着大大小小包袱,跟杜恒霜后面。
知数摸了摸被龙香叶打过脸,低了头,跟着她们身后步离开。
几个亲兵将柱国侯建制大车赶过来,对杜恒霜道:“夫人。这车没事,结实着呢。”
杜恒霜问道:“你们都检查好了?”
几个亲兵连连点头。
一直旁边闷声不响钱伯走过来。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再重查了一遍,然后对杜恒霜道:“确实没事。”
对杜恒霜赶车人,一直是钱伯,杜恒霜也对钱伯放心,闻言便道:“那我们上车去吧。”说着,抱着还抽泣安姐儿上了车。
后面养娘抱着平哥儿也上了车,跟着另一个养娘,还有知数,几个人一起上车坐定。
萧士及翻身上马,深深地叹口气,朝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勒马往前狂奔而去。
大家明白这是“出发”意思。
亲兵纷纷上马,跟他后面追过去。
萧家人也都赶紧上车,车夫挥动着马鞭,往前奔行。
这一次,没人唧唧歪歪扯后腿,他们走得多了。
第二天傍晚时分,萧家车队终于进了洛阳城。
杜恒霜从车里看着外面街道,很有些百感交集。
她这里渡过她少年时期,很多记忆还很鲜活。
来到洛阳,他们一家人当然住进萧家洛阳老宅。
萧家祖坟洛阳城外不远地方,旁边就是祭田,还有一个田庄。祠堂设萧家老宅里面。
萧士及带着杜恒霜和孩子、还有家人,住进老宅,还没有安顿好,现任洛阳大司马赶过来拜会。
很洛阳大大小小官员都来萧家老宅门房投递名贴。
萧士及除了跟洛阳大司马喝了杯茶,别人都不见,然后另外换了便服,悄悄去杨氏寄居尼姑庵,打算先见一见杨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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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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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士及大怒,“这是什么誓?”
“对你来说,你重要人,不就是你媳妇吗?你要发誓,难道不应该拿你看重东西发誓?”龙香叶振振有辞,不肯让步。
萧士及冷下脸,也不理龙香叶,转身就走。
“士及!”龙香叶大急,待要不走,可是这林子里阴森森,满山遍野都是松柏,顶着白雪,映着雪青松针柏枝,林间似乎还有野兽绿莹莹眼睛……
原地转了两个圈,龙香叶终于还是慢慢蹭出来。
萧士及已经带着亲兵走了,只留下梅香原地等着她。
龙香叶阴着脸从林子里出来,对梅香道:“给我重绾个发髻。”又指着梅香鞋道:“把你鞋脱下来给我。”
梅香没有法子,只好把自己鞋脱下来,跪地上,给龙香叶穿好。
梅香脚比龙香叶大许多,龙香叶穿得并不舒服,但是想着要遮掩过去,不穿也不行。
两人跟萧士及他们后面追过去,来到柱国侯大车翻车地方,龙香叶对梅香道:“去把我们包袱取出来。”她们这趟出远门,吃得喝得穿得用得,都准备了很多东西。其中也有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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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姐儿倒是睡了一晚上,比平哥儿精神好。神采奕奕地从被子里钻出来,伸出双臂让知数给她穿衣裳。
知数匆匆忙忙用大氅将安姐儿裹好了抱下来。
安姐儿看见龙香叶和梅香站车旁。先甜甜叫了一声,“祖母,梅香姐姐……”明亮大眼睛往两个人身上看了一眼,又道:“梅香姐姐,你怎么没有穿鞋?祖母,您大氅破了,好几个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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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恒霜脸色一沉,对萧嫣然使了个眼色,让她躲开,然后从知数手里抱过嚎啕大哭安姐儿,一边拍着她后背劝哄,一边对旁边仆妇道:“山里晚上不干净,老夫人撞客着了。去弄点儿黑狗血过来治一治。还有镇静丹,也要给老夫人吃一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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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恒霜一边拍着趴她肩上抽泣安姐儿,一边道:“把黑狗血清理一下,送老夫人去车上歇着吧。”又转头对梅香道:“我给你几粒镇静丹,老夫人一醒,就再给她吃下。等到了洛阳。就不用吃了。”说完看也不看萧士及一眼,抱着孩子往后面大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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