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表态 （粉红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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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恒霜猛地抬起头，森然看着龙香叶，一字一句地道：“老夫人，你若再说一句侮辱我娘话，我马上跟你儿子义绝！”
龙香叶杜恒霜面前明地暗地骂过方妩娘不少次。
这是第一次，杜恒霜向龙香叶明明白白地表示，她不肯再隐忍，不肯再退让，也不肯再听到龙香叶说这种侮辱她娘亲话。
龙香叶被杜恒霜眼神看得有些害怕，缩了缩脖子，可是后面听到杜恒霜说要跟她儿子义绝，心里又是一喜，冲口又要骂方妩娘。
“娘！岳母哪里招你惹你了？你要这样说她？——这件事是娘不对，娘一定要向岳母赔罪。”萧士及斩钉截铁地道。这一次，他没有姑息龙香叶，也不敢再姑息龙香叶……
龙香叶愕然看着萧士及，看见他脸上流露痛楚和难堪，不由得讪讪地，只好闭了嘴，悻悻地道：“好吧，是我错。不该说她娘。”顿了顿，到底不甘心，指着杜恒霜道：“可是她当着这么多人面，挑拨我们母子感情，总不能说我诬赖她吧？你怎地不让她向我道歉？”
萧士及唇抿得紧，脸上神色加冷峻。
“难道不是吗？”龙香叶自觉自己占了理，下巴颌都要扬到天上去了。
“请问老夫人，我是如何挑拨你们母子感情？”杜恒霜冷冷地问道。
“呵，你还装不知道？刚才这么多人亲耳听到。你还敢狡辩？！——好，你装不知道，我就说给你听。刚才是不是你说我咒自己儿子早死？！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龙香叶连问三个“是不是”，自觉气势十分宏大磅礴。
杜恒霜实忍不住，捂着嘴笑了一声，才淡淡地道：“您刚才说，是要我跟您一样吃穿住用，可是您要知道，您不能穿绸缎，不能穿皮裘。也不能吃荤腥原因。是因为您是立志守节节妇。——如果我要跟您一体行事，难道您不是让我也变成守节节妇？我要做节妇，当然只有死男人才能做了。老夫人，请问您这样要求我。是不是就是咒您儿子去死呢？”
“我哪有这个意思？——老大。我真没这个意思。都是这女儿乱讲。我是……我是……让她跟我一样行事，但是没有咒你去死啊！”龙香叶满头大汗，怎么也不明白杜恒霜是如何将这件事绕来绕去。又绕回她头上了。
“老夫人真是苦心孤诣。为了让儿媳妇做节妇，居然明目张胆咒儿子去死。看来您真是恨我到一定份上了，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杜恒霜两手一摊，无可奈何地接着道，“不管怎么说，我宁愿下堂求去，也是不愿意做节妇。所以……”
“你不愿意做节妇？你意思是，我儿子死了，你也不愿给他守节？！——哈！我就知道，你跟你……”龙香叶被杜恒霜一番话搅得晕头转向，只想儿子面前圆回场子，立刻口不择言起来，差一点就忘了杜恒霜刚才说过，若是她再说一次关于她娘亲方妩娘话，就要立刻跟她儿子义绝！
而她儿子已经明明白白表示出来，不想跟这个女人分开……
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龙香叶满心愤慨，但是也知道不能硬扛。
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及时刹车，没有将刚才那番话说完。
“嗯哼！”一句威严咳嗽声门口响起来。
众人抬头一看，原来是曾太夫人杨氏过来了。
萧士及忙道：“太祖母您来了？进来坐。”
杜恒霜也过去给杨氏行礼。
杨氏门口已经站了一会儿了，此时已经完全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氏，我才不过去洗漱，你怎么就跑出来了？”杨氏声音很是不虞。
龙香叶仗着有儿子身边，顾不得才跟杜恒霜闹过一场，拽着萧士及衣袖道：“老大，就是这个女人。她不让你娘吃饱，也不让你娘穿暖，还说是守节规矩。我可从来没有见过长安城里哪个节妇是这个规矩！”
杨氏眼神移到龙香叶身上，“龙氏，你跟我说说，哪个节妇没有这个规矩？不管是前朝大周，还是如今大齐，立志守节要做节妇，除了你以外，我还没见过不守这个规矩。”
龙香叶被杨氏话挤兑得脸上通红，大声嚷嚷起来，“你不要信口开河！长安城里肖侍郎娘亲，就是节妇，可是她穿红戴绿，成日家里叫戏子听戏，哪里有你说这样？不能穿绸缎，不能穿皮裘？！——啊呸，你就胡诌吧！你家家贫，穿不起，吃不起，自然想穿绸缎皮裘都不行。我们萧家，可是出了名豪富……”
杜恒霜重重地咳嗽一声。
萧士及忙道：“娘，肖侍郎娘亲有六十了……”
“六十怎么啦？六十也没有再嫁，难道不是节妇？！”龙香叶愤愤不平，只觉得为何自己就这样倒霉。好不容易把三个孩子拉扯长大，大儿子做了大官，自己要好生享受一下，却来了一个不相干人，说她不能这样，不能那样，想想她就窝火！
杨氏笑了笑，问萧士及，“及哥儿，你可知道那肖侍郎爹爹是什么时候没？”
萧士及愣了一下，摇摇头，“这我不知道呢。”
杜恒霜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龙香叶洋洋得意，“我知道。肖侍郎爹爹是两年前没。那时候我和老二还去他们家送葬坐席了。”
杨氏点点头，“那就是了。她情况跟你不一样。她可以不用守这些规矩，但是她也不能称为守节‘节妇’。”
“为什么？！你不要诓我！都是死了男人，都是立志不再嫁人，为何她不能称为守节‘节妇’？！”龙香叶极为诧异，觉得这杨氏是不是失心疯，这里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这你都不知道？”现换杨氏一脸诧异样子。
“知道什么？”龙香叶往后退了两步，隐隐觉得自己又掉坑里去了。
“节妇，是给三十岁之前死了丈夫，立志不嫁，为夫守节，一直守到五十岁女人称呼。而那些关于守节规矩，也是给这些三十岁之前死了丈夫，立志不嫁女人要守规矩。你说那肖侍郎娘亲，她丈夫去世时候，她都五十多了，不管她再嫁，还是不嫁，她都不能叫作‘节妇’，你明白吗？”杨氏细细地给龙香叶讲着“节妇”由来和规矩。
大齐律例规定，“孝子、顺孙、义夫、节妇，并免课役”。就是说，如果是这四种人中一种，可以免除税赋、劳役，并且还有特殊奖励。当然，要成为官府认可“节妇”，自夸是没用。必须要三十岁之前就开始守节，一直守到五十岁，然后由地方官往朝廷上奏，朝廷派遣官员到实地查访，还要地方乡里都认可，才能成功旌选，得到“节妇”称呼，同时得到赋税、劳役方面好处。当然子孙后代也会因为家里出了一个“节妇”，得到一定名声。
而对节妇衣食住行上规矩严苛，就是因为守节少妇年纪轻，如果生活太安逸了，未免饱暖思淫欲，不利于守节。外诱惑太多，当然就守不下去。只好有用这些形于外规矩，来规范守节之人行为。
龙香叶听得瞠目结舌。这些东西，她以前根本就不知道好不好……她还以为只要不改嫁，就是节妇了……
杨氏叹口气，带着一脸怜悯看了看萧士及，又看了看杜恒霜，然后才对龙香叶道：“龙氏，你无知不是你错，可是你老是人前炫耀你无知和蠢笨，实不给你孩儿留脸面，也把我们萧家脸都丢了。若我是你，一个人躲后宅偷着乐也就是了，还要人前诸多卖弄，实是……唉，好我还活着，以后我真要好好教教你。既然要守节，咱们就拿出点儿样子，免得再被人笑话。”
龙香叶无话可说，可是实不想过那样暗无天日日子，就想嚎哭起来。
“龙氏，你再不听我劝告，你也别回长安了，就这里跪祠堂吧。我陪着你，每日看着你跪，直到你想通为止。”杨氏语气不容置疑。老太君威严立现，连萧士及都立刻站直身子。
匆匆赶来萧嫣然站门外，半个身子隐藏黑暗里，看着龙香叶屋里被杨氏质问得手足无措，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她很想帮娘亲，可是她也知道，确实需要杨氏这样一个人，不管是辈份，还是能力上，都能治得住自己娘亲，不然话，这个家，真要被娘亲给闹散了……
萧嫣然从门外走进来，对杨氏先躬身行礼，然后对萧士及和杜恒霜叫了声“大哥、大嫂”，对龙香叶伸出手，“我来晚了。娘，咱们回去吧。”
龙香叶立刻扶着萧嫣然手，一路哭着回到自己和杨氏住院子。
杨氏后一次提醒萧士及道：“你现后悔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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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香叶愕然看着萧士及，看见他脸上流露痛楚和难堪，不由得讪讪地，只好闭了嘴，悻悻地道：“好吧，是我错。不该说她娘。”顿了顿，到底不甘心，指着杜恒霜道：“可是她当着这么多人面，挑拨我们母子感情，总不能说我诬赖她吧？你怎地不让她向我道歉？”
萧士及唇抿得紧，脸上神色加冷峻。
“难道不是吗？”龙香叶自觉自己占了理，下巴颌都要扬到天上去了。
“请问老夫人，我是如何挑拨你们母子感情？”杜恒霜冷冷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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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恒霜实忍不住，捂着嘴笑了一声，才淡淡地道：“您刚才说，是要我跟您一样吃穿住用，可是您要知道，您不能穿绸缎，不能穿皮裘。也不能吃荤腥原因。是因为您是立志守节节妇。——如果我要跟您一体行事，难道您不是让我也变成守节节妇？我要做节妇，当然只有死男人才能做了。老夫人，请问您这样要求我。是不是就是咒您儿子去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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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儿子已经明明白白表示出来，不想跟这个女人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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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香叶满心愤慨，但是也知道不能硬扛。
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及时刹车，没有将刚才那番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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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抬头一看，原来是曾太夫人杨氏过来了。
萧士及忙道：“太祖母您来了？进来坐。”
杜恒霜也过去给杨氏行礼。
杨氏门口已经站了一会儿了，此时已经完全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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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香叶仗着有儿子身边，顾不得才跟杜恒霜闹过一场，拽着萧士及衣袖道：“老大，就是这个女人。她不让你娘吃饱，也不让你娘穿暖，还说是守节规矩。我可从来没有见过长安城里哪个节妇是这个规矩！”
杨氏眼神移到龙香叶身上，“龙氏，你跟我说说，哪个节妇没有这个规矩？不管是前朝大周，还是如今大齐，立志守节要做节妇，除了你以外，我还没见过不守这个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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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恒霜重重地咳嗽一声。
萧士及忙道：“娘，肖侍郎娘亲有六十了……”
“六十怎么啦？六十也没有再嫁，难道不是节妇？！”龙香叶愤愤不平，只觉得为何自己就这样倒霉。好不容易把三个孩子拉扯长大，大儿子做了大官，自己要好生享受一下，却来了一个不相干人，说她不能这样，不能那样，想想她就窝火！
杨氏笑了笑，问萧士及，“及哥儿，你可知道那肖侍郎爹爹是什么时候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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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恒霜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龙香叶洋洋得意，“我知道。肖侍郎爹爹是两年前没。那时候我和老二还去他们家送葬坐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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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都不知道？”现换杨氏一脸诧异样子。
“知道什么？”龙香叶往后退了两步，隐隐觉得自己又掉坑里去了。
“节妇，是给三十岁之前死了丈夫，立志不嫁，为夫守节，一直守到五十岁女人称呼。而那些关于守节规矩，也是给这些三十岁之前死了丈夫，立志不嫁女人要守规矩。你说那肖侍郎娘亲，她丈夫去世时候，她都五十多了，不管她再嫁，还是不嫁，她都不能叫作‘节妇’，你明白吗？”杨氏细细地给龙香叶讲着“节妇”由来和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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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节妇衣食住行上规矩严苛，就是因为守节少妇年纪轻，如果生活太安逸了，未免饱暖思淫欲，不利于守节。外诱惑太多，当然就守不下去。只好有用这些形于外规矩，来规范守节之人行为。
龙香叶听得瞠目结舌。这些东西，她以前根本就不知道好不好……她还以为只要不改嫁，就是节妇了……
杨氏叹口气，带着一脸怜悯看了看萧士及，又看了看杜恒霜，然后才对龙香叶道：“龙氏，你无知不是你错，可是你老是人前炫耀你无知和蠢笨，实不给你孩儿留脸面，也把我们萧家脸都丢了。若我是你，一个人躲后宅偷着乐也就是了，还要人前诸多卖弄，实是……唉，好我还活着，以后我真要好好教教你。既然要守节，咱们就拿出点儿样子，免得再被人笑话。”
龙香叶无话可说，可是实不想过那样暗无天日日子，就想嚎哭起来。
“龙氏，你再不听我劝告，你也别回长安了，就这里跪祠堂吧。我陪着你，每日看着你跪，直到你想通为止。”杨氏语气不容置疑。老太君威严立现，连萧士及都立刻站直身子。
匆匆赶来萧嫣然站门外，半个身子隐藏黑暗里，看着龙香叶屋里被杨氏质问得手足无措，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她很想帮娘亲，可是她也知道，确实需要杨氏这样一个人，不管是辈份，还是能力上，都能治得住自己娘亲，不然话，这个家，真要被娘亲给闹散了……
萧嫣然从门外走进来，对杨氏先躬身行礼，然后对萧士及和杜恒霜叫了声“大哥、大嫂”，对龙香叶伸出手，“我来晚了。娘，咱们回去吧。”
龙香叶立刻扶着萧嫣然手，一路哭着回到自己和杨氏住院子。
杨氏后一次提醒萧士及道：“你现后悔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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