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抄检 （粉红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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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意思，萧士及很明白。
他既然要借杨氏势，来制衡自己娘亲，就要彻底放手，而且要完完全全相信杨氏。
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太祖母多虑了。您是我们萧家老祖宗。明儿祭祖供菜时候，需要您亲自捧了放到祖宗供桌上，霜儿也只能给您打下手。”萧士及笑着将明日杨氏要做事情分派清楚。
杜恒霜也忙道：“才刚我已经给您送了一些衣裳首饰，还有鞋袜褥子，您先凑合着用，等咱们回了长安，我再让针线上人给您专门做。”
杨氏笑着道：“不用太麻烦了。你送过去那些我看了，虽是布，却都是上好天竺棉花做，比那些上等绸缎皮裘还要贵呢。这个样子，我可受不起。”
“太祖母说什么话？您就算是守节，可到底是我们萧家老祖宗，只要不让您坏了规矩，能做到，我们会量帮您做到。”杜恒霜诚心诚意地道。好不容易婆母龙香叶有个人能够管着她，而这个杨氏看上去也是个知礼懂进退。杜恒霜恨不得给她磕头谢恩。
杨氏有些好奇，不知道萧家到底有多富，特别是龙香叶今日她耳边嘀咕了一下午，都是夸耀他们萧家豪富，明里暗里埋怨杨氏，不该过得抠抠叟叟。
以前萧家，也不过是中等偏下人家而已。
当然，杨氏娘家加穷苦。不然她也不会十六岁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男人做填房了。因为她下面还有弟弟妹妹要养活。她出嫁。萧家老太爷还是出了一笔不小聘礼。
不过她也没有问。
萧士及这一支不管有多豪富，都跟她没有关系。她只是填房，是萧士及祖父继母而已。这个弯，其实已经绕得太远了。
当然，就名份来说，她还是萧家老祖宗。明日祭祖供菜时候，确实需要一个辈份高女性长辈掌舵才行。
“没问题。明日霜儿跟着我做就行。”杨氏笑着说道，“天不早了，你们好生歇息吧。我也要回去了。”说着，转身就走。
杜恒霜和萧士及一起送她到院门口。
回到房里。两人都困了。各自歇下不提。
第二天一大早，杜恒霜和萧士及就起身，开始为祭祖做正式准备。
外院一批批客人都到了，守偏厅吃早食喝茶。
因是祭祖。只请了洛阳城官员。女眷没有来。
内院就轻松许多。
时辰一到。萧士及带着自己儿子平哥儿缓步来到祠堂，对着守那里洛阳各大官儿拱手行礼，“有劳各位做个见证。——我萧士及。洛阳萧氏第二十八代孙，今奉圣命，祭祀先祖，诏告天地。”
平哥儿才三岁半，但是已经很懂事了。他穿着小小羊皮袍子，一脸严肃地站萧士及身边，看着他行事。
萧士及主祭，先命人将祠堂门上红绸扯下来，露出永昌帝御笔亲题“星辉辅弼”牌匾。
前来观礼官儿立刻对着那牌匾行了一礼，看向萧士及眼神加不一般。
萧士及像是没注意到大家反应，命人献上毅亲王给他准备猪、牛、羊三牲，然后亲自念了让幕僚写祭祀文，再点香跪拜，和平哥儿一起大礼参拜，才把祭文放到香炉里面焚烧。
萧士及接着向祖宗献爵、献帛，平哥儿捧着一个小小香炉站一旁跟着弯腰参拜。然后守焚池，请人奏乐，三次献爵，后焚帛奠酒，祭祀才结束了。
这一趟程序走下来，足足一个时辰。
萧士及还好，平哥儿白玉般小脸已经涨得通红，额头都是汗珠。
萧士及看着心疼，忙对诸位观礼洛阳城大小官儿拱手道：“多谢大家做个见证。前面花厅摆了几桌酒席，请各位移步前往。”
那些官儿以洛阳城大司马为主，有来拍萧士及马屁，也有别有用心，此刻见毫无异状，都心里大呼没趣。好不容易等这祭祖结束了，当然都忙不迭地去花厅坐席去了。
一路上有人嘀咕，“这柱国侯不知图什么。好好兰陵萧氏不入，非要编他家野族谱。嗐，寒门庶族就是寒门庶族，上不得台面……”
显然很多人已经知道，兰陵萧氏曾经打算要让萧士及入他们族谱，将他从名不见劲传寒门庶族，抬高到顶尖士族门阀地位。
萧士及却这个关头，大张旗鼓回洛阳祭祖，表示自己是洛阳萧氏一脉，跟兰陵萧氏毫无关联，就是表明他对兰陵萧氏提议拒绝。
这些官儿大多是士族出身，对萧士及举动十分不解。
若是换了是他们，拼着得罪陛下，他们也要跟兰陵萧氏扯上关系。
别说寒门庶族想入士族难如登天，就算他们这些低一等士族想往高处走，也难以拒绝兰陵萧氏这样提议。
可是萧士及却明明白白地拒绝了。
当然，也有些聪明人察觉到风向变化，对萧士及举动十分赞赏，加坚定了要抱萧士及大腿决心。
萧士及懒得理会这些人小心思，祠堂祭祀刚一结束，他就亲自把平哥儿送到内院，跟着供菜。
内院正堂之上，萧家祖宗灵牌神相前锦幔高悬，彩屏围绕，香烛闪烁。上面正中悬着萧氏第一代老祖画像，旁边还有几轴列祖遗影，包括萧祥生画像，都旁边。
萧士及正堂门外，门内是女眷。萧家男仆都仪门之外。
每传一道菜，都是先到仪门。由管事接了，传到台阶上萧士及手里。
平哥儿是唯一男孙，随女眷站门内。每次萧士及捧着菜，都是先交到平哥儿手里，然后平哥儿交到杜恒霜手里，杜恒霜捧了菜，来到供桌前面，交到龙香叶手里，龙香叶后才交到杨氏手里，由杨氏将供菜放供桌上。这样一直到所有菜饭汤点酒茶都传完。大家一起磕了头。萧士及才退出去，到外院招呼客人去了。
祭祀完毕，内院女眷都去上房给杨氏行礼。
龙香叶只能侍立杨氏身边，看着大家杨氏面前磕头行礼。心里极是不忿。——若不是杨氏突然冒出来。今日祖宗前面供菜人就是她！而坐这里接受大家跪拜。也会是她龙香叶，不是她杨氏！
不过想归想，龙香叶还没有胆子真去跟杨氏做对。
本来她以为以杨氏填房身份。萧士及和杜恒霜不会理会她。
可惜她想错了。萧士及和杜恒霜不仅理她，而且对她极好，比对自己还要好。
龙香叶頹丧着脸，站到下午吃晚食时候，杨氏才发话，让她过来吃饭。
她们因要守节，不跟杜恒霜他们一起吃饭。
“你先伺候我吃。吃完你再吃吧。”杨氏吩咐道，指了指那一碗白菜粉条豆腐，“给我夹一点豆腐和粉条。”
龙香叶只好拿了勺子，给杨氏夹菜。
好杨氏并没有故意折腾她。
吃了两口菜，一碗饭，就放下不吃了，让龙香叶自便，她去做晚课念经去了。
虽然杨氏没有出家，但是永慈庵住了这么多年，她也习惯每日念经颂佛，以修来世。
萧家人祭完祖，第二天就要回长安去了。
鉴于他们来时候，路上遇到山贼，这一次，萧士及特意向洛阳大司马借了五百兵士，一路护送自己一行人回长安。
也许是他们有了防备，也许是他们人手比来时候多了一倍还多，一路上并没有山贼再次拦截他们。再加上有杨氏跟龙香叶同坐一辆车，龙香叶使不出妖蛾子，大家行程比来时候就了许多。
一行人只花了三天时间就回到长安。
回到长安时候，还不到正月十五。
杜恒霜回到柱国侯府，先叫了针线上人过来，让她们拿天竺棉布和上好苎麻布给杨氏和龙香叶做衣裳和铺盖行李。同时，杨氏一到柱国侯府龙香叶慈宁院，就带着丫鬟四处查看，凡是不入眼东西都让丫鬟收起来，送到杜恒霜院子里登记造册，然后入到库里。
龙香叶心疼得肝都颤了，却拦不住杨氏抄检步伐。
她有几大间屋子，专门给她放衣裳首饰，还有屋里陈设家具。
杨氏几乎将里面清点一空，只给她留下大概一个箱子衣裳首饰和鞋袜铺盖。
“这都是我东西。就算不能用，也要入我库，你为何要送到我儿媳妇院子里？”龙香叶死活不让杨氏将这些东西也送到杜恒霜院子。
杨氏就道：“不送也行。但是你不能有这些东西，也不能有私房。”
龙香叶大怒，“你够了啊！别给个棒槌你就当真！我为什么不能有私房？哪个女人没有私房？”
“你现要私房做什么？你要贴补谁？你儿子都成家立业了，不用你贴补。难道你是想贴补野男人？”杨氏冷冷地道。
龙香叶一窒，很又反驳，“你不要乱想。我哪要贴补什么野男人？这些是我东西，我放着不行吗？”
杨氏这样一抄，龙香叶就觉得自己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了。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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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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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笑着道：“不用太麻烦了。你送过去那些我看了，虽是布，却都是上好天竺棉花做，比那些上等绸缎皮裘还要贵呢。这个样子，我可受不起。”
“太祖母说什么话？您就算是守节，可到底是我们萧家老祖宗，只要不让您坏了规矩，能做到，我们会量帮您做到。”杜恒霜诚心诚意地道。好不容易婆母龙香叶有个人能够管着她，而这个杨氏看上去也是个知礼懂进退。杜恒霜恨不得给她磕头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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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杨氏娘家加穷苦。不然她也不会十六岁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男人做填房了。因为她下面还有弟弟妹妹要养活。她出嫁。萧家老太爷还是出了一笔不小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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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观礼官儿立刻对着那牌匾行了一礼，看向萧士及眼神加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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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士及正堂门外，门内是女眷。萧家男仆都仪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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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想错了。萧士及和杜恒霜不仅理她，而且对她极好，比对自己还要好。
龙香叶頹丧着脸，站到下午吃晚食时候，杨氏才发话，让她过来吃饭。
她们因要守节，不跟杜恒霜他们一起吃饭。
“你先伺候我吃。吃完你再吃吧。”杨氏吩咐道，指了指那一碗白菜粉条豆腐，“给我夹一点豆腐和粉条。”
龙香叶只好拿了勺子，给杨氏夹菜。
好杨氏并没有故意折腾她。
吃了两口菜，一碗饭，就放下不吃了，让龙香叶自便，她去做晚课念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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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几大间屋子，专门给她放衣裳首饰，还有屋里陈设家具。
杨氏几乎将里面清点一空，只给她留下大概一个箱子衣裳首饰和鞋袜铺盖。
“这都是我东西。就算不能用，也要入我库，你为何要送到我儿媳妇院子里？”龙香叶死活不让杨氏将这些东西也送到杜恒霜院子。
杨氏就道：“不送也行。但是你不能有这些东西，也不能有私房。”
龙香叶大怒，“你够了啊！别给个棒槌你就当真！我为什么不能有私房？哪个女人没有私房？”
“你现要私房做什么？你要贴补谁？你儿子都成家立业了，不用你贴补。难道你是想贴补野男人？”杨氏冷冷地道。
龙香叶一窒，很又反驳，“你不要乱想。我哪要贴补什么野男人？这些是我东西，我放着不行吗？”
杨氏这样一抄，龙香叶就觉得自己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了。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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