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顿悟 （粉红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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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竹听了，忙跪下给许绍磕头应是，又对柳夫人道：“夫人，奴婢就不能回柳家服侍姑奶奶了。”
柳夫人明白今儿多亏了桂竹回柳家报信，不然她女儿一条命说不定就送外头了，就道：“你有这份心，我也成全你。我回去之后，让人把你卖身契送回来，你从此不再是我们柳家下人，跟我们柳家再无瓜葛，你可愿意？”
桂竹压抑住心头激动，愣愣地看着柳夫人。
“怎么？你不愿意？”柳夫人反问道。
桂竹忙道：“不是……”
堂上京兆尹许绍打断她们话，道：“桂竹卖身契确实应该还回来，但是她为孙家抚养女儿，没有卖身契似乎也不太合适。这样吧，柳夫人，你把桂竹卖身契送到我这里来。等孙家女儿出嫁时候，我再把卖身契还给桂竹，并且消去她奴籍。——你看如何？”
柳夫人看了桂竹一眼，果然从她脸上看到来不及掩饰浓浓失望和震惊，不由掩袖嗤笑一声，对许绍道：“许大人果然好主意。我回去就马上让人把桂竹卖身契给许大人送过来。”
许绍看向桂竹，微笑着问道：“桂竹，你可愿意？”
到这个时候，她再说“不愿意”也晚了。
桂竹只好点点头，道：“大人说是。奴婢一定心力将大小姐抚养长大。”
许绍“嗯”了一声，继续说道：“若是孙家大小姐长不到出嫁时候就夭折了。你卖身契就拿不回去了，到时候，会有人牙子来将你卖出去。你可愿意？”
桂竹心里后一丝侥幸都消失无踪，她垂下头，给许绍磕了头，“奴婢遵命。”
“行了，带着孙家小女娃回去吧。”许绍挥了挥手。
桂竹站起来，将知书生小女童抱了起来。
孙耀祖和知书都已经问罪，等着问斩。
孙许氏被下了女牢，就算无事。也要牢里关上半年。
孙正平被流放岭南。
柳彩云跟着孙耀祖义绝。带着她生孩子回了柳家。
而桂竹，她想想自己，只能跟这个小女孩相依为命了。
柳夫人叫住桂竹，“你回去好好守着门。回头我让人去把我女儿嫁妆抬回去。”
桂竹默默点头。
幸亏孙家住屋子是孙耀祖名下。以后会转到她怀里这个小女孩名下。
看着桂竹抱着孩子远去身影。杜恒霜和杜恒雪都很是感慨。
杜恒雪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这段不堪回首过往终于是过去了，它不会再回来，也不会午夜梦回时候让自己痛到想哭。
杜恒霜却是想着那个小女孩惊惶眼神。有那么一刹那。她有股眩晕感觉，她脑海里出现一幅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影像。她不知名记忆深处，同样飘过一双惊惶失措眸子，一个小小人儿，站陈月娇身边，拉着她手，半是孺慕，半是讨好看着她……
那个小女孩是谁？好像也是她女儿，但是绝对不是安姐儿，跟安姐儿长得完全不一样……
“霜儿？霜儿？”萧士及一回头，看见杜恒霜两眼发直，直愣愣地盯着一个地方。他顺着她视线看过去，那里去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
她看什么？
“霜儿！”萧士及轻轻抓住杜恒霜手捏了捏。
杜恒霜回过神来，眨了眨眼，那双惊惶失措眸子消失了，取而代之，是萧士及关切眼神。
“哦，没事。刚才有些感慨……想到了我们女儿。”杜恒霜定了定神，含笑说道。
萧士及一笑，“安姐儿好好，你别瞎想。”他明白杜恒霜感受，是看见了知书和孙耀祖女儿有感而发。
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老吾老以及人老。
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
萧士及伸手揽住杜恒霜肩膀，“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杜恒霜“嗯”了一声，对海西王杜先诚微微点头，便跟着萧士及转身走了。
坐回柱国侯府大车里，杜恒霜默默想着这一次孙家遭报应情形。杜先诚设局，瞒着杜恒雪，却没有瞒着杜恒霜。所以从头到尾她都知道，自己爹爹其中做了哪些安排，才将孙家一网打，给自己妹妹彻底报了仇。
果然等着老天收拾恶人是不可能啊，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啊……
杜恒霜握了握拳头。她是时候要好好学学了。不仅要稳重坚强，而且要胆大心细。
杜先诚用自己法子教会她。对于恶人姑息，就是对好人谋杀。还有，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要彻底击垮对方。后，为了能够保护自己意人，放软身段是必要，不是可耻。
萧士及坐杜恒霜身边，看着她脸上神情从怅然到坚定，但是那股凛冽之气却淡了许多，不再像刀锋那样锐不可当，而是多了几分温润从容之气。
……
杜先诚堂下眯了眼打量许绍半天，才带着自己人离开。
孙家没了主人，孙家下人纷纷求去。
桂竹也知道自己用不了这么多下人，便让他们自己赎身。
没想到这些下人还有些银子，一个个都给自己赎了身，离开了孙家。
这些下人当然都是杜先诚棋子。他布了这些日子棋，就是为了不动声色地铲除孙家。虽然后还是留下一个小女孩，但是也无关紧要。他没有想过要将孙家赶杀绝。他只想为自己女儿讨回公道，让害人人得到应有报应。
他从来不信老天。
要收拾这些害人精。只能靠自己。
杜恒雪跟诸素素一起，先回医馆。
“这一次可是大主顾。咱们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诸素素言笑盈盈，坐车里，心情很好。
杜恒雪笑了笑，又有些担心，“‘血山崩’不是小症候，素素姐能治好吗？”
诸素素摊了摊手，“我说了，五五之数。多也只有六成把握。具体要如何治疗。”诸素素顿了顿。正色道：“雪儿，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寻找合适方子？”
中医治病，讲究是量身订造。每个病人情况不一样，可以说。就算是同样病。每个病人药方都是不一样。总有些差别，不是剂量差别，就是用药君臣佐使差别。
诸素素知道杜恒雪天赋极高。若是她能投入进来，能摸索到合适方子可能性就大许多。
杜恒雪咬咬牙，“如果素素姐信得过我，我助素素姐一臂之力！”
“信得过！当然信得过！——我不信你，还能信谁？”诸素素大笑着拍了拍杜恒雪肩膀。
杜恒雪莞尔，心情顿时好了许多，跟诸素素说说笑笑，很就来到医馆门口。
医馆看门婆子迎上来，对诸素素和杜恒雪笑着行礼道：“诸郎中，杜二小姐。”又对医馆大门边上蹲着一个人撇了撇嘴，“诸郎中，吴小哥这里等诸郎中呢，等了大半天了。”
诸素素抬头，看见一个穿着灰色猞猁皮袄高大人影从墙边站了起来。再一愣怔，那人已经步来到她面前，欢喜地道：“素素！你可回来了，我等你大半天了。”
正是有两个月没有见过吴世成。
诸素素沉下脸来，冷冷地道：“素素名字也是你能叫？我跟你很熟吗？！”
吴世成早习惯诸素素这个样儿，笑嘻嘻地道：“素素，别玩了。咱们回家去吧。”
轻轻巧巧一句话，似乎两个月前那个下着大雪夜晚只是一场梦而已，梦醒了就能回到从前两个人日子。
诸素素瞪着吴世成，不知道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杜恒雪站旁边，看见一向伶牙俐齿诸素素居然愣愣地看着吴世成不说话，还以为她心软了，便旁边笑着道：“吴小哥儿，你这两个月都住哪里？”
诸素素从那晚之后，就一直柱国侯府，和杜恒雪一起住百草堂。她医馆，也是过了正月十五才开门。
诸素素因为之前大病一场，又因为吴世成事儿心力交瘁，着实沉寂过一阵子。
可以说从正月十六，到如今三月初一，她一直是处半休息状态，医馆都是杜恒雪照料。
吴世成来过好几次，都被杜恒雪命人赶走了。
直到今日京兆尹大堂上和杜恒雪一起搞定孙家那三个害人精，诸素素才重振作起来，打算好好打理医馆，将自己一身医术这个时空发扬光大。
就这个时候，吴世成偏偏又跑来了。
杜恒雪只好用这个法子隐诲地提醒诸素素，吴世成跟刘爱巧关系……
诸素素拢了拢身上夹棉披风，冷着脸道：“他住哪里，跟我有什么关系？雪儿你忒也多嘴。”
杜恒雪嘻嘻一笑，知道诸素素已经明白过来，故意道：“素素姐，我先进去了。你也些进来啊。贵人房好多事儿要你拿主意呢。前些日子有位尚书小星得了怪病，这里住了十几天治好了，那位尚书感激不已，除了五千两银子诊金照付，还多送了一千两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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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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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不愿意？”柳夫人反问道。
桂竹忙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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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绍看向桂竹，微笑着问道：“桂竹，你可愿意？”
到这个时候，她再说“不愿意”也晚了。
桂竹只好点点头，道：“大人说是。奴婢一定心力将大小姐抚养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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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儿！”萧士及轻轻抓住杜恒霜手捏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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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些下人还有些银子，一个个都给自己赎了身，离开了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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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素素因为之前大病一场，又因为吴世成事儿心力交瘁，着实沉寂过一阵子。
可以说从正月十六，到如今三月初一，她一直是处半休息状态，医馆都是杜恒雪照料。
吴世成来过好几次，都被杜恒雪命人赶走了。
直到今日京兆尹大堂上和杜恒雪一起搞定孙家那三个害人精，诸素素才重振作起来，打算好好打理医馆，将自己一身医术这个时空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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