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 8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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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朝廷给赈灾款项,想要赈济灾民就困难多了，毕竟,如今被困水里不是几百人几千人,而是几万人。
不过,幸好还有四皇子。
骆寻瑶第二天,就让四皇子将京城粮商全都请了来，然后就跟之前请那些大夫喝茶一样,也请这些粮商喝了茶吃了点心。
京城粮商，背后差不多都有靠山，把生意做得大那个粮商，就就是瑞王府管家儿子。
不过，这些人背景再大,也是比不过四皇子——他父亲,可是这天下主人！于是，那些粮商自然就给了四皇子一些面子，后不仅捐出了一些粮食，还说了若还要粮食，可以按寻常价格卖给他们。
得到这样一个消息以后不单单是齐文宇，就连其他人，也都非常高兴，然后，他们就如法炮制，又让四皇子去拜访了不少人。
于是，连着好几天，四皇子就都到处跑着，忙没一刻空闲，甚至整个人都黑了很多。
如果说一开始时候时候，骆寻瑶对这场水灾，对瘟疫还抱有利用心思话，随着时间推移，她这样想法也就消失差不多了。
现，她是真心希望瘟疫不要出现，要不然，这么多人付出努力，可能就完全白费了……
不过，即便因为她一开始提示，周寿以及那些大夫一起做了很多事情，但她依然非常担心，因为积水迟迟不曾退去，而一开始看起来有些清澈积水，现却已经越来越浑浊了。
开始两天，其实水退去了不少，浅了大约一尺有余，一切都向着好方向发展，但就雨停以后第四天，京城附近一条河竟然决了堤，不仅淹没了附近即将丰收田地，还让京城积水再也流淌不下去。
偏偏这时候，天气还无比闷热，让情况变得加差。
骆寻瑶站木台子上，远远地看到一只死老鼠水面上沉浮，而它尸体上爬满了蛆。
如今，除了熬药给百姓喝，告诉百姓有医生会帮他们免费治病，又给百姓提供食物和水以外，骆寻瑶又花钱雇了一些百姓，让他们清理积水中脏物，比如现，那只老鼠尸体，很就被人打捞了起来，放进了一个木桶里，而这些东西，过了一会儿以后，全都会被送出城去掩埋。当然，掩埋并不单单是这些动物尸体，多，还是老百姓粪便。
只是，即便他们做了很多，为了提供给这五万人干净食水还搭起了很多木台子让人上面生火做饭煮水。但总还是有些人不把他们话当回事，防不胜防，后只能选择无视。
骆寻瑶正想着这件事，却有几个百姓从他们身边路过，虽然不曾跪下，但所有人都真心实意地对着齐文宇问了好。
“寻瑶，现那些人听话多了，他们也不会随便下水了。”齐文宇如今心情非常好，一开始时候，他没少为那些百姓不把他们话当回事而大动肝火，现总算好了许多。
“他们知道殿下是为了他们好。”骆寻瑶开口，她之前靠自己铺子和南疆珠宝赚了很多钱，如今却已经花差不多了……不过即便如此，她也并不觉得心疼，一方面，她并不是贪财人，而另一方面……如今很多百姓，真是真心实意地感激他们。
一开始他们施粥赠药时候，那些百姓并未当回事，但坚持了好几天以后，即便那些百姓依然觉得没必要这么细致，但对他们态度却已经跟一开始截然不同了。
“寻瑶，近天气一直很好，我问过工部专精水利人了，他说再过七八天水可能就会完全退去了，到时候我们就不用担心瘟疫了吧？”齐文宇有些担忧地问道，如今木台子下面水已经浅了很多，但有些地方却隐隐能传来臭味……
“当然，殿下，等水退了，瘟疫也就不会发生了，”骆寻瑶开口，又道，“殿下，你一定要注意身体。”
“我知道，寻瑶，我这样小心，不让别人近身，肯定不会有事。”齐文宇笑了起来，他近一直没有回宫住，反而和罗大夫等人住了骆寻瑶买下那处宅子里，而那里，如今绝对是整个京城干净地方了，现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药味。
骆寻瑶笑了笑没说话，却已经打定了主意再去交代一下齐文宇身边人，让他们务必照看好了齐文宇身体。
齐文宇开始等待积水退去时候，却不知道已经有很多人开始关注他行为了。
不过是小小道路积水，齐文宇却花了这么多银子，还运来了大批粮食药材免费供给那里百姓，这样行为原是好意，却让很多人都有些看不惯。
齐朝官员，大多都支持大皇子，因为大皇子既是嫡子又是长子，而他们既然支持了大皇子，自然就看不惯其他皇子大皇子就要册封太子时候刻意借着一场水灾收买民心。
而且，他们看来，齐文宇真是做过了一些，京城如今不过是因为路上有积水而造成了出行不便罢了，齐文宇却供这供那，陛下没有拨款情况下还弄来这么多粮食药材……要是他没什么目，又怎么可能会愿意白白拿出这么多钱来？
御史张秉，是第一个提出质疑。
张秉是当朝御史，也是齐朝有名御史，很多官员都不喜欢周寿，觉得周寿太过刚正不好相处，但是，如果把周寿和张秉放一起，大家肯定会觉得周寿是一个好相处会做人官员，因为张秉实是“刚正”到了极点。
张秉父亲，曾是齐朝建立之初官员，却因为贪污受贿而被罢官，他非常懊悔自责，就要求张秉严于律己，却不想有些矫枉过正了。张秉为官以后，其他官员只要稍有差池，就免不了被他参上一本，他甚至还曾经因为他恩师断案之后收了别人表达感谢一只羊而上奏，后让他恩师没了官职。
正因为张秉这样性格，他一度官路坎坷，几次遭到贬斥，按理这样一个人绝不可能再成为有名御史，但他却偏偏好运地做了一桩大事，然后闻名天下了。
而他做这桩大事，就是骂了明德帝。
张秉被一贬再贬以后，他终成了一个真正九品芝麻官，而他顶头上司，恰恰就是当初那位因为收了一只羊而终丢了官位恩师女婿。
如此一来，张秉日子自然就不好过了，但就算如此，张秉一直不曾放弃，还打算收集那位折腾自己上司贪污受贿证据。
张秉那位上司平日里倒也奉公守法，并未让他抓到把柄，直到出了一桩事情，那就是明德帝驾临。
为了恭迎明德帝，那位官员做了很多准备，即便没有搜刮民脂民膏，也有些铺张浪费了，这让张秉异常看不过眼，便跟那官员争论起来，而就这个时候，明德帝竟然提前驾临了，发现那里有很多百姓围观以后，就让贺喜去查看了一番。
贺喜是明德帝身边亲近人，自然知道明德帝对张秉这个做有些过了官员并不喜爱，因此知道张秉竟然是因为接驾花费费用太多而跟自己上司有所冲突以后，立刻就帮张秉上司说起了话。
结果，张秉暴跳如雷，竟然让人打了贺喜，明德帝为贺喜出面以后，还洋洋洒洒地说了一通，骂了明德帝，自此一骂成名，后百姓眼里竟成了不畏强权青天大老爷。于是明德帝也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让张秉做了一个御史，自此以后，张秉差不多每隔三五天就要参一个官员，日子过异常充实。
而明德帝，有时候会对他参了人重重责罚，有时候却只不痛不痒地说几句，虽然一开始对他很是不满，渐渐地竟也默许了他做法。
张秉以前参过很多人，满朝文武也已经习惯了他出来参人，却没想到他这次竟然参官员，反而参了一位皇子，而他参齐文宇理由，便是齐文宇收买人心意图不轨，同时，他又洋洋洒洒写了数十条，将齐文宇这些日子所作所为，还有他花费银两全都详细写了出来，甚至表示，骆家这次提供了大批粮食药物，动机可疑。
张秉这次并没有递折子，而是当着满朝文武面说，他说完以后，满朝哗然。
四皇子不像大皇子和三皇子，朝堂上已经积攒了人脉，随便有点什么事情都有人帮他们辩解，相反，他刚刚进入朝堂，可以说毫无根基。
当然，站四皇子这边人也不是没有，至少武成侯一家，便绝对是会维护四皇子。不过，武成侯是武将，他几个儿子亦是武将，朝堂上，武将又哪里辩过文臣？
而且，如今朝堂上不乏想要巴结大皇子但一时间并无门路人，这些人还有不少都觉得四皇子如今行为是挑衅大皇子，当下就附和起张秉来，与此同时，一些站三皇子这边人，也落井下石起来。
齐文宇从未遇到过这样情况，他觉得自己是做了好事，可现呢？这些人竟然全都来指责他？
“父皇，儿臣没有！”齐文宇立刻就急了。
“父皇，四皇弟赤子之心，一心为了百姓着想，请父皇明鉴。”大皇子连忙开口，虽说他一些手下都已经开始怀疑四皇子了，还觉得骆家如今做法是想扶持四皇子，因而劝他远离四皇子和骆家，他却完全不信。
先不说他对齐文宇非常了解，知道齐文宇是孩子心性绝无坏心，单说骆家，这次水灾事情，骆寻瑾就是先找到他，后来还是他推荐了齐文宇……说起来，骆家错就错跟齐文宇一样，心肠太好了一些！
“是啊，父皇，四皇弟绝无恶意，他也只是担心京城百姓罢了。”三皇子也道，脸上满是关心。
“京城百姓并无伤亡，又何须四皇子担心？听说四皇子还担心京城出现时疫……时疫乃是老天降罪，莫不是四皇子觉得陛下不仁？”张秉又道，以往出现大规模瘟疫，皇帝可是要下罪己诏！
虽然大皇子和三皇子都帮齐文宇求情了，但三皇子一系人，都知道这是假求情，而大皇子一系人，大部分人却也觉得这不过是大皇子表现兄弟情深而已。
于是，附和张秉人反而多了。
明德帝并不是一个严厉人，对自己几个儿子，还多少有点宠爱，所以齐文宇从小到大，从未受过别人指责，这样被人怀疑事情是从未有过，一时间委屈无以复加。
可是，这个时候，虽然有人帮他说话，却显然没人安慰他，直到明德帝终训斥了张秉散了朝，齐文宇才终于可以向和他为亲近大皇子诉苦。
“大哥，那个张秉怎么可以这么说，以前我觉得他是一个好人，可是，可是……”张秉能把他事情调查那么清楚，应该就是去过发生水灾地方，那他难道就看不见那些百姓日子过有多辛苦吗？要不然，就是他根本没把老百姓当回事？
“四弟，他就是一只疯狗，逮谁咬谁，你别意。”齐文浩开口。
齐文宇没想到齐文浩竟然会这么张秉，但不能否认是，他心情好了一些：“大哥，他真太坏了，那些老百姓生活很艰难，要做饭都难，我也是不想让他们乱吃东西。”
“四弟，你大可不必如此，虽说这次很多地方都被水淹了，但那些老百姓有手有脚，总能赚钱买粮食，而且这次积水是一点点起来，又冲不走他们钱财粮食，你大可不必去管他们。”齐文浩开口，他即将进行册封，齐文宇和骆家人却一心扑那些积水上面，这多少让他有些不。
“可是大哥，他们这样生活，说不定会得瘟疫……”
“你也不要一直惦记着这个瘟疫，你现，还是先不要去那里了，跟我回府去吧，我让你嫂子给你做几样好吃补补身体，你看看你，你现不仅黑了，还瘦了。”齐文宇开口：“你只要不再掺和进去了，等过几天，那个张秉也就消停了。”
齐文宇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大哥其实跟张秉一样，都不觉得那些受困百姓生活艰难吧？
“大哥，周大人那边还有事情，我还是不跟你回府了。”齐文宇开口，他觉得，他还是回去比较好，至少那些老百姓都是感激他。
远远地看着齐文浩和齐文宇一起说话，然后齐文宇又离开，齐文俊忍不住笑了笑，突然开口：“我让你准备那些人，你都准备怎么样了？”
“三殿下，人已经准备好了。”
“张秉这家伙这次做倒是合我心意，既然这样，那就可以让他们一起得‘时疫’了，你说，我那个四弟一直担心着瘟疫，要是瘟疫出现了会怎么做？”
“四殿下肯定会想办法阻止瘟疫蔓延。”
“那你说，要是我那个四弟为了脱罪让人假装得了时疫，册封太子前几天把整个京城弄得人心惶惶，我那大哥和父皇又会怎么想？”三皇子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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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瑶，现那些人听话多了，他们也不会随便下水了。”齐文宇如今心情非常好，一开始时候，他没少为那些百姓不把他们话当回事而大动肝火，现总算好了许多。
“他们知道殿下是为了他们好。”骆寻瑶开口，她之前靠自己铺子和南疆珠宝赚了很多钱，如今却已经花差不多了……不过即便如此，她也并不觉得心疼，一方面，她并不是贪财人，而另一方面……如今很多百姓，真是真心实意地感激他们。
一开始他们施粥赠药时候，那些百姓并未当回事，但坚持了好几天以后，即便那些百姓依然觉得没必要这么细致，但对他们态度却已经跟一开始截然不同了。
“寻瑶，近天气一直很好，我问过工部专精水利人了，他说再过七八天水可能就会完全退去了，到时候我们就不用担心瘟疫了吧？”齐文宇有些担忧地问道，如今木台子下面水已经浅了很多，但有些地方却隐隐能传来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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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们看来，齐文宇真是做过了一些，京城如今不过是因为路上有积水而造成了出行不便罢了，齐文宇却供这供那，陛下没有拨款情况下还弄来这么多粮食药材……要是他没什么目，又怎么可能会愿意白白拿出这么多钱来？
御史张秉，是第一个提出质疑。
张秉是当朝御史，也是齐朝有名御史，很多官员都不喜欢周寿，觉得周寿太过刚正不好相处，但是，如果把周寿和张秉放一起，大家肯定会觉得周寿是一个好相处会做人官员，因为张秉实是“刚正”到了极点。
张秉父亲，曾是齐朝建立之初官员，却因为贪污受贿而被罢官，他非常懊悔自责，就要求张秉严于律己，却不想有些矫枉过正了。张秉为官以后，其他官员只要稍有差池，就免不了被他参上一本，他甚至还曾经因为他恩师断案之后收了别人表达感谢一只羊而上奏，后让他恩师没了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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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父皇，四皇弟绝无恶意，他也只是担心京城百姓罢了。”三皇子也道，脸上满是关心。
“京城百姓并无伤亡，又何须四皇子担心？听说四皇子还担心京城出现时疫……时疫乃是老天降罪，莫不是四皇子觉得陛下不仁？”张秉又道，以往出现大规模瘟疫，皇帝可是要下罪己诏！
虽然大皇子和三皇子都帮齐文宇求情了，但三皇子一系人，都知道这是假求情，而大皇子一系人，大部分人却也觉得这不过是大皇子表现兄弟情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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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文宇没想到齐文浩竟然会这么张秉，但不能否认是，他心情好了一些：“大哥，他真太坏了，那些老百姓生活很艰难，要做饭都难，我也是不想让他们乱吃东西。”
“四弟，你大可不必如此，虽说这次很多地方都被水淹了，但那些老百姓有手有脚，总能赚钱买粮食，而且这次积水是一点点起来，又冲不走他们钱财粮食，你大可不必去管他们。”齐文浩开口，他即将进行册封，齐文宇和骆家人却一心扑那些积水上面，这多少让他有些不。
“可是大哥，他们这样生活，说不定会得瘟疫……”
“你也不要一直惦记着这个瘟疫，你现，还是先不要去那里了，跟我回府去吧，我让你嫂子给你做几样好吃补补身体，你看看你，你现不仅黑了，还瘦了。”齐文宇开口：“你只要不再掺和进去了，等过几天，那个张秉也就消停了。”
齐文宇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大哥其实跟张秉一样，都不觉得那些受困百姓生活艰难吧？
“大哥，周大人那边还有事情，我还是不跟你回府了。”齐文宇开口，他觉得，他还是回去比较好，至少那些老百姓都是感激他。
远远地看着齐文浩和齐文宇一起说话，然后齐文宇又离开，齐文俊忍不住笑了笑，突然开口：“我让你准备那些人，你都准备怎么样了？”
“三殿下，人已经准备好了。”
“张秉这家伙这次做倒是合我心意，既然这样，那就可以让他们一起得‘时疫’了，你说，我那个四弟一直担心着瘟疫，要是瘟疫出现了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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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要是我那个四弟为了脱罪让人假装得了时疫，册封太子前几天把整个京城弄得人心惶惶，我那大哥和父皇又会怎么想？”三皇子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