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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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为了让娘高兴，她就委屈一回，把自己交给娘。
素妍记忆里，以前娘也想要亲手打扮，可每次才进行一半，素妍就吵闹开了，再也不许。唯一一次坐下来，是她出嫁那日，母亲呆她绣阁里，整整一夜，与大嫂亲自张罗安排，为她打扮。
其实，能多一次这样记忆，又何尝不是好事。
素妍想，她娘呆会儿不会把她打扮成一个小小娘模样，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太恐怖了。
任由母亲给她沐浴洗澡，用了一大把澡豆，浑身上下洗得干净细腻，还用了飘着香味香胰子，仿佛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朵花，一朵散发着清香鲜花。
虞氏心满意足地把素妍从大浴桶里捞了出来，给她穿上亵衣亵裤，又从包袱里取了套浅黄色裙子，裙子下摆绣了一排粉、浅紫、浅蓝色蝴蝶，又用银针镶边，阳光下盈盈闪动，仿佛那蝴蝶随时都要拍翅而去。
发式是虞氏亲手挽，虽是小姑娘，却亦挽了漂亮仙女髻，髻上绑了浅黄色用银线镶边丝绦，戴上漂亮珠钗，又取了熠熠闪光花钿，贴眉心处，施了合宜胭脂，描了黛眉，含了唇红，活脱脱就是从画上跳下来小仙女。
素妍坚决不看镜子，脑海里想都是着红色喜服小娘。
过了许久，门外有管事婆子来催，说客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大奶奶遣人问虞氏什么时候到后花园去。
虞氏这才牵着素妍小手，一脸得意地带她前往沙梅会。
后花园里，已经来了好些太太、小姐，个个衣着华丽，大奶奶沈氏、三奶奶孟氏穿梭其间，笑语盈盈。众人正说话，目光就锁定不远处过来了一大一小身上，尤其是今儿素妍打扮得跟个小仙女似，虽说只有九岁，那风姿实太诱人了，娴静、高贵而飘逸，一双灵动眸子如星闪亮。
“啧啧，瞧瞧，这是谁呀？许久不见，素妍又长高了，越来越漂亮了。”
都怪她娘，居然把她打扮成这样，一出现，大家就像看猴子一样盯着她。她连镜子都不敢看，不知道有多古怪呢，还往她脸上抹胭脂水粉，她都窘死了。
一位肥胖而衣着华丽女人，说话间伸手她脸上捏了一把，好不重，否则，她指定大嚎起来。每经过一位贵夫人身边，都不妨被人摸一下，或拉一下手，或拍一下脸颊。
素妍郁闷得直翻白眼，也不知她娘今天发什么疯，干吗要这样折腾她，这是她娘为六哥办沙梅会，就是傻子都知道，她娘要给六哥挑妻子。
素妍规规矩矩地坐，虞氏与那肥胖女人寒喧，直至说了一阵，她才知道，这长得极度珠圆玉润妇人原来是当朝大公主，当今皇帝大女儿、左丞相崔从善嫡长媳。大公主身侧站着华衣小姑娘，与自己一般大小，是左相府嫡长孙女崔珊。
崔珊一脸羡慕地打量着素妍，素妍也审视着她。因为崔珊和她记忆里样子有些不一样，正趾高气扬，昂首阔胸直勾勾地瞪着她，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据她所知前世崔珊是名动皇城才女，曾是北齐朝无数才子俊男竞相求娶对象。
大公主灿然一笑：“江夫人，不知你家素妍是几月生辰，我记得好像她与珊姐儿是同年。”
虞氏低声答道：“三月初三。”
毕竟是女孩子生辰，不便说得众所皆知，只是站一侧素妍却听得仔细分明，伸手拽了一下母亲衣袖，她不是三月初一么，怎变成三月初三了，她娘糊涂得不会把她生辰也给弄错了吧。
大公主笑道：“哦，与我家珊姐儿真是有缘呢，我家珊姐儿是三月初二。就差一天。”
虞氏有心让两个同龄孩子一起玩耍：“素妍，带崔大小姐去看花玩耍。”
素妍应声，走近崔珊，笑道：“崔大小姐，我家园里种了好多名贵月季、蔷薇，还有一株八仙过海呢，是有趣。”
崔珊高扬着头，像只得意公鸡，没好气儿地道：“有什么了不起，左相府里还有盆十二学士呢。一株上面，开出了十二种颜色各异月季，那才真真称奇呢。”
刚走不到丈外，只见花园月洞门处奔来两个打扮得鲜艳得体小女孩，一个是素妍为熟悉胡香灵，还有一个自然便是胡五小姐胡香兰。二人看到华贵非常崔珊，又看着打扮得飘逸出尘素妍，是各有其美精致美人儿。
胡香灵见到崔珊，虽不知她身份，却已经开始夸赞起来：“妍妹妹，她是谁呀？这么美丽高贵，就像是王母娘娘公主一样。”
素妍是小仙女又怎样，她崔珊可是王母娘娘公主，岂是小仙女能比得。崔珊很受用，原本冷着面孔，就露出了两分笑意，“我是当朝大公主女儿，皇帝外公赐封珊瑚郡主。”
按照当朝规矩，公主之女多能封县主，但因大公主是皇帝长女，而崔珊又是大公主长女，故而破例封了郡主。
胡香灵顿时双眼闪光，以前就觉得巴结素妍就很了不得，没想到面前这位是尊贵，竟是当朝皇帝外孙女，难怪这浑身上下都是珠光宝器，尊贵不凡，就连头上发钗、头饰件件都是精品。“我叫胡香灵，是礼部胡侍郎之女。”
“哦，是那个胡老头儿，我还以为你是他孙女，难不成你是胡侍郎哪个妾侍所生，否则哪来这么小女儿。”
一句话，直臊得胡香灵满脸通红，若是换作旁人，她早就翻脸，可对方是大公主女儿，低声道：“我娘是继室。”
崔珊见素妍并不巴结自己，颇有些无趣，问：“香灵子，你对右相府花园熟么？”
香灵子？
初次见面，就给她取了个绰号。胡香灵额上冒出几条黑线，可她不过是侍郎之女，哪里敢跟堂堂郡主甩脸子，忙笑道：“我和江小姐是……”
好吧，为了让娘高兴，她就委屈一回，把自己交给娘。
素妍记忆里，以前娘也想要亲手打扮，可每次才进行一半，素妍就吵闹开了，再也不许。唯一一次坐下来，是她出嫁那日，母亲呆她绣阁里，整整一夜，与大嫂亲自张罗安排，为她打扮。
其实，能多一次这样记忆，又何尝不是好事。
素妍想，她娘呆会儿不会把她打扮成一个小小娘模样，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太恐怖了。
任由母亲给她沐浴洗澡，用了一大把澡豆，浑身上下洗得干净细腻，还用了飘着香味香胰子，仿佛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朵花，一朵散发着清香鲜花。
虞氏心满意足地把素妍从大浴桶里捞了出来，给她穿上亵衣亵裤，又从包袱里取了套浅黄色裙子，裙子下摆绣了一排粉、浅紫、浅蓝色蝴蝶，又用银针镶边，阳光下盈盈闪动，仿佛那蝴蝶随时都要拍翅而去。
发式是虞氏亲手挽，虽是小姑娘，却亦挽了漂亮仙女髻，髻上绑了浅黄色用银线镶边丝绦，戴上漂亮珠钗，又取了熠熠闪光花钿，贴眉心处，施了合宜胭脂，描了黛眉，含了唇红，活脱脱就是从画上跳下来小仙女。
素妍坚决不看镜子，脑海里想都是着红色喜服小娘。
过了许久，门外有管事婆子来催，说客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大奶奶遣人问虞氏什么时候到后花园去。
虞氏这才牵着素妍小手，一脸得意地带她前往沙梅会。
后花园里，已经来了好些太太、小姐，个个衣着华丽，大奶奶沈氏、三奶奶孟氏穿梭其间，笑语盈盈。众人正说话，目光就锁定不远处过来了一大一小身上，尤其是今儿素妍打扮得跟个小仙女似，虽说只有九岁，那风姿实太诱人了，娴静、高贵而飘逸，一双灵动眸子如星闪亮。
“啧啧，瞧瞧，这是谁呀？许久不见，素妍又长高了，越来越漂亮了。”
都怪她娘，居然把她打扮成这样，一出现，大家就像看猴子一样盯着她。她连镜子都不敢看，不知道有多古怪呢，还往她脸上抹胭脂水粉，她都窘死了。
一位肥胖而衣着华丽女人，说话间伸手她脸上捏了一把，好不重，否则，她指定大嚎起来。每经过一位贵夫人身边，都不妨被人摸一下，或拉一下手，或拍一下脸颊。
素妍郁闷得直翻白眼，也不知她娘今天发什么疯，干吗要这样折腾她，这是她娘为六哥办沙梅会，就是傻子都知道，她娘要给六哥挑妻子。
素妍规规矩矩地坐，虞氏与那肥胖女人寒喧，直至说了一阵，她才知道，这长得极度珠圆玉润妇人原来是当朝大公主，当今皇帝大女儿、左丞相崔从善嫡长媳。大公主身侧站着华衣小姑娘，与自己一般大小，是左相府嫡长孙女崔珊。
崔珊一脸羡慕地打量着素妍，素妍也审视着她。因为崔珊和她记忆里样子有些不一样，正趾高气扬，昂首阔胸直勾勾地瞪着她，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据她所知前世崔珊是名动皇城才女，曾是北齐朝无数才子俊男竞相求娶对象。
大公主灿然一笑：“江夫人，不知你家素妍是几月生辰，我记得好像她与珊姐儿是同年。”
虞氏低声答道：“三月初三。”
毕竟是女孩子生辰，不便说得众所皆知，只是站一侧素妍却听得仔细分明，伸手拽了一下母亲衣袖，她不是三月初一么，怎变成三月初三了，她娘糊涂得不会把她生辰也给弄错了吧。
大公主笑道：“哦，与我家珊姐儿真是有缘呢，我家珊姐儿是三月初二。就差一天。”
虞氏有心让两个同龄孩子一起玩耍：“素妍，带崔大小姐去看花玩耍。”
素妍应声，走近崔珊，笑道：“崔大小姐，我家园里种了好多名贵月季、蔷薇，还有一株八仙过海呢，是有趣。”
崔珊高扬着头，像只得意公鸡，没好气儿地道：“有什么了不起，左相府里还有盆十二学士呢。一株上面，开出了十二种颜色各异月季，那才真真称奇呢。”
刚走不到丈外，只见花园月洞门处奔来两个打扮得鲜艳得体小女孩，一个是素妍为熟悉胡香灵，还有一个自然便是胡五小姐胡香兰。二人看到华贵非常崔珊，又看着打扮得飘逸出尘素妍，是各有其美精致美人儿。
胡香灵见到崔珊，虽不知她身份，却已经开始夸赞起来：“妍妹妹，她是谁呀？这么美丽高贵，就像是王母娘娘公主一样。”
素妍是小仙女又怎样，她崔珊可是王母娘娘公主，岂是小仙女能比得。崔珊很受用，原本冷着面孔，就露出了两分笑意，“我是当朝大公主女儿，皇帝外公赐封珊瑚郡主。”
按照当朝规矩，公主之女多能封县主，但因大公主是皇帝长女，而崔珊又是大公主长女，故而破例封了郡主。
胡香灵顿时双眼闪光，以前就觉得巴结素妍就很了不得，没想到面前这位是尊贵，竟是当朝皇帝外孙女，难怪这浑身上下都是珠光宝器，尊贵不凡，就连头上发钗、头饰件件都是精品。“我叫胡香灵，是礼部胡侍郎之女。”
“哦，是那个胡老头儿，我还以为你是他孙女，难不成你是胡侍郎哪个妾侍所生，否则哪来这么小女儿。”
一句话，直臊得胡香灵满脸通红，若是换作旁人，她早就翻脸，可对方是大公主女儿，低声道：“我娘是继室。”
崔珊见素妍并不巴结自己，颇有些无趣，问：“香灵子，你对右相府花园熟么？”
香灵子？
初次见面，就给她取了个绰号。胡香灵额上冒出几条黑线，可她不过是侍郎之女，哪里敢跟堂堂郡主甩脸子，忙笑道：“我和江小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