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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碧海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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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上的战斗还在继续着。随着肉搏战的展开,厮杀的惨烈从原来的远处把赏变成了现在近处把玩。或许也不能将之称为把玩吧,毕竟彼此之间都瞪着对方那狰狞的面孔在打着,对方怒吼,对方的哀嚎,对方的狰狞,对方的痛楚,在眼下却都能够清清楚楚的看着。由于火炮的射程并不理想的缘故,完全的炮战在这样的大战之中还是无法实现的。毕竟双方之间的距离之有一里不到,若是双方中的某一方下得了狠心非要大军压上和对方来一场接敌战,另一方自然也不可能有多少拒绝的机会,除非他们在事先早就做好了准备。就像眼下这般,一旦陆逊一发狠定下了决心,这战场上的肉搏很自然的就在士弘的不愿中开始了,即使士弘对此万般的不甘,也是无法。

    眼下战场上的情形对李唐方面是颇为不利的,尤其是肉搏场上。尽管李唐方面玩得是防守,孙吴方面用的是进攻,而且李唐这边还有大量的防守用武器可以使用,但由于兵力上的不足,李唐这边拿孙吴那边还是没有什么办法的,面对孙吴方面那犹如潮水一般的蜂拥而击,他们虽然还在坚持着,但隐隐已经露出了难以支撑的模样。

    “唉……眼下就看提督大人那边的回击能不能迅速的做成了。”负责这一片战场的甘武挥着腰刀喝道。他是靖海大都督甘宁的长子,此刻是作为副将在士弘军中效力的,因武艺超群颇擅长近战,而被士弘委任为这一片战场的指挥。至于士弘本人则是带了另一部分舰队依旧在战场的外头和江东军进行炮战游击呢。这也是士弘最初分兵所做的决定之一。

    按照士弘的计划,整个战场是被划分成三个部分的:与曹魏海军作战的一路偏师是为一个部分;与孙吴方面进行肉搏作战亦是为一个部分;而其他的则是与孙吴方面继续进行炮战的一个部分了。作为一方的提督,而且还是和孙吴方面打过交道的将领士弘自然明白自己和敌方之间的强弱究竟在于何方。他知道自己的是长于炮战而弱于近身的,是以他尽管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和孙吴军来了一场近战,但始终却不曾想过自己在近战中完全的战胜孙吴。在他看来,既然自己的火炮是最厉害的,那自己就应该用自己的火炮去攻击对方啊,即使眼下双方纠缠在一起也是一样。于是,士弘的提督号旗一挥,却是带了另外一部分战舰就此走人,而将与敌近战的战场完全托付给了甘武。

    这个托付,当然不是草率,在李晟军中成长起来的士弘,可是完全承袭李晟军的那一套的方案:家世出身当然要看顾一些,一来天下大势如此,二来也是要取其清白的缘故;但这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还是将领本身的能力。能则上,不能则下,若是所托非人,即使是士弘这样的一方督抚,也是要担待许多责任的。因此,在任命副将上士弘也很自然的谨慎了许多。他让甘武担当自己的副将,想当然的就是看重了甘武能力。在士弘的眼中甘武其人,或许在武艺上不如他老子那么强悍,但也算得上是弓马刀箭娴熟了,总也过得去,而在其他的诸如炮战指挥方面却是比他的老子还要强上许多。“……若不是年纪太轻,还需要锻炼,我简直想退位让贤了。”士弘的话倒是说得很明白,他是将甘武放到同自己一般的高度来看待的。当然,甘武也不曾辜负这样的看待,当然,甘武也不曾辜负这样的看待。在士弘引着一部分战舰组成游击舰队离去游击之后,兵力上的支援被削弱了许多,迅速的呈现了不足之态的战场上,甘武可是非常冷静的下达了一道又一道的命令,将敌人死死的拦在了战船赋闲外头。整个肉搏战场的战线虽然显得紧迫,倒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被对方攻破的。

    尽管弱小,但还可以支撑,尽管嘴里说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崩溃,但在实际的行动上还坚决的抵住了敌人一波又一波的冲锋。甘武在士弘眼中便是一个完全只得托付的人,让他分兵游击的打算得以付诸于行动。在经过一番航行之后,士弘的游击舰队已经从江东军的正面绕到了江东军的后阵,将其战舰上一排排黑通通的炮口全部整齐的对准了江东军方面。

    对于此陆逊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此刻的他正不断的喝令自家的战舰突击再突击呢,哪里还能顾得了后头?海上作战可不像陆上作战那样说要留多少预备队就留多少预备队啊。陆上的预备队可以离战场很近,可海上就不行,离得近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你兜进去一起打,而离得远了,天知道你们不能赶上呢。和陆地上面对面对的硬攻不同,海上讲究得可是包抄和防包抄呢,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运动之中的。

    “变强攻为凿穿,让我们的人将敌人的阵列斩断,从中杀出一条开路来。”尽管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但一些正统的应对之策陆逊还是想得出的。在全军都拼命向前的情况下,他当然不能命令自家部队里的哪一路就此回身去反击敌人了,因此他只有不断的向前,从断敌人眼下的阵列然后通过运动以此来摆脱自己身后敌人的尾追,如果运气还不错的话甚至可以因此而反咬住敌人呢,就像那传说中的圆环一般。

    当然,要做到那一步是很有些困难的,除了每一艘战舰的用命之外,还要有一定的运气才行。由于前面有了李晟军方面的战舰因为个别的原因不遵从号令以致乱战局成迫入下风的教训,陆逊当然不能对自家的手下有所警惕。于是一个命令迅速的向全军传达: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回转击敌,如有私自行动而导致舰队阵型崩溃的,其舰以叛乱论处,任何一人都可以操炮击之。

    这是前所未有的严令了。尽管陆逊对自己手下的士兵十分的宽厚,但军令却始终执行的严格。严令之下没有人敢擅自掉转自己的船头,始终都是在和前后的战舰在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的情况下向前,向前,一步一步的压上,一步一步的将敌人的阵型给凿穿。

    隆隆的炮声在遥远的后阵响起。因为距离隔得有些远了,陆逊即使回身耶看不到天空中飞掠而过的炮弹,只能凭借着耳朵的感知和水晶筒的远望,看到那阵后不断冒起的滔天水柱和隐隐爆起的火花了。

    “还是有战舰被李晟军给击沉了。”对于这一点陆逊并不否认,但他却不关心这样的事情。因为在他看来,敌人在自己阵后的动作只是一时的趁机罢了,或许能给自己造成不小的损失,但只要只能将面前的那些该死的家伙给消灭,自然也就有更多的余力去对付后面的那些人了。不要忘记了现在的双方的军力是一百几十比几十啊。拥有一百多艘战船的江东军在此还是牢牢的占据了上风的。

    江东军依旧理也不理做着自己的事情,李晟军方面对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海上的战斗就是这样,在双方战舰的机动性都差不多的情况,击不击敌在我,而接不接战却是在敌了。全然了解了陆逊心中算盘的士弘对此除了暗骂陆逊一声“狡猾”之外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放炮!给我狠狠的打!”士弘怒吼着。既然对方狡猾得不肯转过身来和自己打,那自己就一步一步的逼上前去敲掉他们的力量,一艘一艘的把他们的战舰轰沉。他士弘倒是想以此来看看陆逊的心究竟能硬到怎样的地步,“……如果自己干掉他们大部分的战舰陆逊这家伙还会不转身吗?”士弘很想弄明白这一点。他将自己的战列线进一步的拆分开来,变成了有三条战列线组成鹤翼阵。这是在运动中的鹤翼阵,其中的每一条线都是做着环形运动的:士宏将最具有机动力的巡洋舰留在了鹤翼的底部,而将具有强大攻击力的战列舰分列于鹤翼的两侧。由于此刻前方正有那一片乱战之场挡着,江东军舰队方面的速度比之最初缓慢了不少,使得士弘能够非常幸运的将自己的鹤翼兜上去,像一支大手一般将江东舰队的尾巴给抓住,狠狠的用力,一点一点的捏碎他们。

    隆隆的炮声不断的鸣起,四射的水柱却是一点一点的减少,而腾起的硝烟却迅速的增加起来。此刻士弘指挥着自家的舰队同陆逊进行贴身炮战,在不到百丈的距离上,用了开花弹的火炮狠狠的轰击着对方,将战舰的威力发挥了个十成十。一时间炮声,爆炸声,惨叫声,碎裂声统统交织在了一起,成为了一首令人热血沸腾的军乐。在这样的距离上遭遇这样的齐射,开花弹的威力又是如此的大,即使是一艘齐射的巡洋舰也能够运用自己手中那十几门炮一次性的报废一艘江东军的重战舰,更何况眼下与江东军交手的还有士弘手下那些赖以成为主力的战列舰呢。

    几十艘战舰兜成一个口袋不断的将陆逊的舰队往其中装却。尽管江东军的战舰早有“速度快,载重大,不易沉”的特点,但怎么也无法承受这几百门炮连续不断的齐射啊。于是,一轮下来,江东军就报废了几艘战舰,无数侥幸在弹爆船碎中逃得一生的水手们惨嚎着还冰冷的海水中挣扎,有的便在这呼喊了几声之后一沉到底了。战斗还在继续,因此没有人会好心的去救助他们。几艘犹如小山一般的战舰就这样看也不看的从他们的身边经过,随即投入到更为激烈的战斗中去了。一切都在动着,无论是陆逊指挥的江东军,还是士弘这边指挥的李唐军都是如此。

    “战斗究竟在什么时候会结束呢?”胶着的战阵总令人心烦,而从上风一点一点的往下风滑落的事实,却更让人觉得头痛,尽管眼下的一切还都不怎么明显,但诸如陆逊这样的智者却不约而同的从其中感受到了别样的味道。那是不详的味道,是分别从遥远的西面和自己的后方飘来的,其间带着那沉闷的轰鸣声。

    “唉……我们最初的计划被破解了!”对于此陆逊不免有了叹息,他是不会不承认事实的:从遥远的西面飘来的炮声已经说明了士弘派出的那一部分舰队和曹魏水军交战的情况;而在自己后方响起的这一片声音,则说明了士弘那包抄计划的完成。“那个家伙倒是一个令人头痛的对手。”即使陆逊一向对自己很有自信,但到了此时他也不由自主的开始反思自己的不足来:“我们是不是太小瞧他们了?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们逼到了此处。”

    这似乎也是肯定的。一直以来无论是曹魏那边还是自己这边的孙吴似乎都只看到自家实力的快速增长,却忽略了敌方实力的扩大。当然这也不是对敌方实力的完全忽略,陆逊知道自家这边的情报人员是很努力的,只是从今天来看他们努力的方向却是不同,过多的注重了对方增加了多少新式战舰的部分,而对于一些隐秘的东西,如战舰的编组攻击方法,火炮的编制,舰队指挥方面的通令等等,都了解的不是那么许多。这不单单是江东这些情报员的错误,同时也是陆逊的错误,因为从最初到现在就连陆逊自己也没看重这些软实力。自己似乎始终都在糟糟憧憧中找寻着,是有些触摸了那些的边际,却只看到一点而没有完全将之注意起来。

    “失误啊……!这是我们的失误!”陆逊喃喃着,那样子好险正在应付先生考试的童蒙,事到临头了又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背下正在考试的东西一般——情况也确实就是这么一个样子。

    发现了失误,按道理就要加以改正。然而在眼下却是没有那个时间对事情加以改正了。不懂得知识考生,面对完全陌生的试卷,他们能有怎样的应对之策?除了真的下定决心去自暴自弃以外,怕也是要想一些歪路子来走吧。诚然对于考生来说走歪路子是一件万分错误的事情,但对陆逊这样在战场作战的将军们来说,走歪路子那非但没有什么可耻的,相反还应当受到追捧,那说明了又一个“奇谋”的诞生。当然,这是在那个歪路子真的能够走通的情况下。

    “是要想出一条奇谋来了。”陆逊小声的对自己说着。可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又哪里真的有什么好主意?海上作战的框框条条都是大家一起摸索出来的,陆逊可以说到现在为止一切的一切都处于草创之中,他自己对自己的每一举每一动都是心有余悸的。他不敢肯定自己所想的那些道道是不是真的有用,也确认以自己眼下的实力是不是真的能执行自己的计划。海战和陆战是大不相同的,即使陆逊自己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正视这样的事实,正视他如今已经陷入了一个两难的抉择之中:究竟是要继续执行自己无视的炮击作战方针把面前的乱局给扩大了?还是就这么兜一个圈子回去继续和士弘纠缠呢?这还确实是一个令人头痛不已的事情啊。

    如果自己执行扩大乱战之局的计策,而将自己手中所有的兵力都投入其中的话,那自己确实是有把握就这样取得那局部剿杀战的胜利的。可……“这样的胜利并不足取!”陆逊摇了摇脑袋,心中很明白这一点。乱战之局于内,敌之兵游击于外。自己即使能取得这一方面的胜利,只怕也把自己的实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到时士弘的游击军一发动进攻,只怕几个圈子下来就能把自己的这些人全给兜败了了不可。要知道那火炮可是能够在不断的兜圈子当中,让自己的战船不断被击沉的啊。

    至于自己继续转回去和士弘纠缠,这倒真的是一个能够令人看到胜利希望的办法。至少,在士弘发动战术的最初陆逊是如此认为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认为却在一点一点的消失。毕竟,在士弘将李唐方面的战舰神威展现得如此透彻面前,任何一点建立在完全虚无的自信之上的信心都会随着那大炮的轰鸣而崩溃的。陆逊不是一个狂妄的人,他自然明白一切的信心都必须建立在自己的实力之上才行。眼下自己这边的实力确实比不上对方,自然这样的自信也要随之而减少不少才可以的。

    “第一个选择是肯定不能够成功的了。那第二个选择能不能实现呢?哎……这也是一个麻烦的问题啊。”陆逊为此而头痛着。所谓“谈笑灭敌”的说法都是外人对他们看法,或许是有所夸张了,或许是流于表面了,事实上在面临着一个两难抉择的时候他们和其他的任何一位将军一样都头痛异常,那种犹豫的感觉,他们也不是没有。

    不过决定还是要做出的。尽管心中有些犹豫,但这样的犹豫却是不能为外人所知晓。心思在自己的脑中过了一遍之后,陆逊最终选择第二个办法——继续和李唐军纠缠下去。

    为什么要这样呢?

    陆逊是这样说的:“今日战斗的结局,无论是对于我们来说还是对于李唐来说都是一个令人不甚满意,但还可以接受的结果。李晟军的实力并不是像我们想象的那样被我们轻松的超过了。他们不是我们所想的那般孱弱,我们也不是我们自己脑海中的那般强悍。任何想功毕于一役的想法都是不现实的。就眼下双方所展现的力量来看,这战还得继续打下去,很有可能会成为一场天大的剿杀战。当然,那是以后的事情的了。而眼下的真实是:今日的战斗我们即使尽了全力,最终和对方斗得也是一个平手。只要我们能够继续坚持下去,我们就能够脱离战场,从而得到进一步的补给。敌人的舰队出现在这里,说明了他们对我们的偷袭已经有所察觉。很显然偷袭将成为一个妄想,而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是力与力的拼比,而不是其他。”

    “难道就只能这样?”跟随在陆逊身边的蒋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兵书上最简单的道理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在李晟那边吃了苦头之后,也重新认识到了这一点。但,我们却不得不承认李晟在情报保密上的做法还是比我们要强悍许多,我们知道李晟的强,却犹如雾里看花一般,不晓得他们的强究竟在何处。往往是每当我们以为我们看破了李晟的一切,并以此更进一步的认为自己超越了李晟之后,才在交战之中惊讶的发现,李晟的实力依旧在我们之上。这使得,我们对李晟的所知实际上遭遇的是这么一个情况:知己而不知彼,一胜一殆。我们做不到完全的取胜,也尽可能的保住了自己的不失,能打成一个平手似乎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了。”陆逊将这一切都说得很明白,也着实说道了点子上。

    蒋休听闻此言,微微的愣了愣,开动脑筋思考了一番,却也是点头称是起来。他可是完全理解了陆逊的想法。并晓得陆逊眼下真正的打算是:就此和李晟军纠缠下去,形成一个互相消耗之局。直到日落。双方按照约定各自退兵。自己便引兵返回黄县的军港,在接受补给的同时和大伙合计一下自己下一步究竟该怎么走。

    这很明显的是一个谨慎的为将之道,也是最符合眼下的事实:一个联军的舰队是由曹魏和孙吴两国纠合而成事实;一个无论从军令上说再怎么严格,也不可能就此真正将两国的将领和士兵都柔和在一起的事实。在眼下这么一个快速取胜完全不可的情况下,这个很显然的事实,便成了陆逊唯一可做的事情——暂时撤退,已图后谋。

    战船与战船自己的贴身近杀还在继续着,舰队和舰队之间的远攻也没有一刻钟停止,时间在硝烟的聚散和喊杀声的嘶哑中逝去,一切都如陆逊所言的那样渐渐的步入了傍晚。太阳在这个时候偏西了,金色的余晖透过重重叠叠的云彩照射下来,用他们那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片大海。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该是要鸣金的时候了,一旦等天完全暗下不要说是继续开打,只怕在黑暗之中航行都充满了危险。于是,在不约而同之间,李唐一方和援军一方都同时敲响了清脆的小钟。在三长一短的悠扬之鸣下,双方的战舰同时向后退却算是各归本阵暂时休息下来。一日的交战给们双方都带来了巨大的损失,但却没有分出这战争的胜负。

    各自退阵,在黑夜降临之前,双方脱离了接触。并在进一步的固定了航向之后,双方俱是连夜航行返回各自的军港为下一步的作战做准备。

    由于这一战给双方都带来的巨大的损失,因此该归港之后的几十天里,双方皆是不约而同的没有任何举动。只是在自己军港中窝着,于接受补给的同时,开始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嘴皮子大战。

    先是曹魏、孙吴方面联手发布战报说,这一战自己这一方取得了胜利,击溃伪唐入侵之北洋舰队,保护了东洋方向的安全。其间击沉伪唐之北洋舰队大小战舰八十余艘,击伤一百余艘,并俘获伪唐之重战舰十二艘,取得了空前的胜利,令伪唐军在相当的一段时间里都不敢正视正南,可谓是取得了空前的胜利。

    “真是一派胡言……!”对于曹魏、孙吴方面如此的说法,李唐方面当然给予了反驳:说什么我们入侵你们,明明是你们侵犯我们北洋的领海嘛!难道你们不晓得海参威和秦津之间的海面是属于我们吗?连攻防之间的角色都可以说错,你们发的战报还可以让人相信吗?至于你们所说战果,就可值得怀疑了。咱们大唐北洋舰队总共就拥有两百四十七艘战舰,照你们这样的说法,我们被击沉了八十艘,又被击伤了百余艘,还被俘获了十二艘,那我们军港里的战舰应该在一百以下才是正理。但你们自己好生睁开眼睛看看我们还剩下多少战舰吧。在军港海参威里,我们的战舰可还有一百八十余艘呢——为了能够证明曹魏、孙吴方面的战报并不可信,李晟这次可是非常明白的将自家水军的力量来了一个大公开,其北洋方面有战舰一百八十余艘,南洋方面有战舰一百五十四艘,西洋方面有战舰三百零六艘,而受到重大损失的东洋方面,也在短短的十几天里就拥有了四十八艘战舰。

    这到底是真是假呢?曹魏和孙吴方面对此皆是将信将疑,李晟那边和他们这边已经完全成了敌国。对于他们那边的来人,不要说是探子了,就连一般的商旅,李晟这边也是关注得很。战争开始以后对曹魏、孙吴这边的私下防范可以说变得更加严厉,曹魏和孙吴这边除了认真的去听李晟自己公布的数字之外,哪里还真的能弄到比这个更加详细的信息呢。

    “……不过不管李晟那边公布的消息究竟是真是假,对我们的战略来说都没有什么影响。所以我们也不该对此议论的太多。”消息传来,曹魏和孙吴两方的朝廷自然对此议论不以,在众人都以为眼下应该小心再小心的情况之中,诸葛恪却以此提出了不一样的结论。

    “为什么呢?”孙权不解的问道。

    “可以肯定李晟那边公布的消息是有不少水分的。但我们却可以参考这份有水分的情报,加上我们自己的判断来做出。李唐军西洋舰队拥有三百多艘战舰,这应该是一个事实。毕竟西洋舰队的主体是李晟原来的第一舰队,其在我军实行私掠战术之前就已经拥有了两百五十余艘战舰,眼下经过几年的发展拥有三百余艘并不是一个什么令人吃惊的事情。至于南洋方面,就算没有一百五十余艘,也有接近一百艘的数年,可以说差别和李晟所公布的亦是不大,至于我们认为其中水分最大的北洋方面,事到如今李晟爱怎么说都可以了。前些日子,泉州方面方面有一支舰队北上,其规模在一百艘上下,尽打赤火旗号,看样子是李晟的南洋舰队。眼下应该已经和李晟的北洋方面回合了。这一回合整个北洋方面实力怕是又涨到了两百多规模,尽管还比不上我们和曹魏的联军,但只要用来谨守军港也是没什么问题的。如今我们和李晟方面已经扯破了脸,水军的偷袭战术也已经被识破,接下来双方在海上的实力可谓是势均力敌,谁也吃不掉谁。在这样的情况下,海上的战局已经对整个大势没有什么影响了。接下来要看应该不是海上,而是……”诸葛恪是一个明白人,将整个大局看得十分通透,他一下子就把握住了眼前的关键所在。

    “你是说陆地?”孙权明白过来。

    “正是……虽然不晓得李晟究竟想得是先南后北,还是先北后南,但有一个事实却是可以肯定,在海上的局面暂时打不开的情况下,陆上的战斗就显得十分重要了。”诸葛恪很肯定的说道。

    “我明白了。”孙权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会让子明在江夏小心的。”他话音刚落,却猛地看见一名探马从殿外直报而入,高声喊道:“李晟军于五日前发动南征,其从草原而来的十五万大军业已破雁门而入了。”

    “什么……?”虽然这并不关自己东吴什么事,但孙权和他们的臣子们还是被这个消息给吓了一条:“李晟居然在这个时候……该死的,他把握的时机很妙啊。我们该怎么办?”东吴的君臣们对此面面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