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谁是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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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日去一趟。”赵少谦想了一下说。
“我也跟着过去。”柳永溪紧跟着说。
几个人郑重地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和害怕。
陆秉之对叶家铺子这边更是关心，因为这一次合作直接涉及到他们一品绣庄资金的回笼。
为了自己的自尊和矜持，他并没有一大早就过去，而是等到了快要到晌午的时候，才慢悠悠地先到了自己的铺子里，然后准备再过去视察一下。
“大公子，咱们的袄子全都卖出去了。”一进门，一品绣庄的掌柜就立刻焦急地告诉了他结果。
“全卖呢？”陆秉之也吃了一惊。
“是，全卖了。不但卖了，而且价格几乎翻了一倍。”掌柜紧张地汇报。
或许积压的棉袄能卖出高价，是一件好事情，可是对于一品绣庄来说，这可不是好兆头。
叶惊鸿将他们积压卖不出的袄子高价卖了，说明了什么？
说明叶家铺子的确比一品绣庄要厉害的多，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一品绣庄以后的生意可就难做了。
何况京城里的人都不是傻子，大家以后只要购买布匹和成衣，必然就会想起今天的对比。
失策！陆秉之对自己当初的选择简直懊恼死了。
“公子，有人让我将这个给你家公子。”一个小孩子跑进来，指着陆秉之说，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张纸条。
“拿过来。”陆秉之吩咐小二。
小二听了，赶紧上前去接过小孩手里的纸条，然后呈现给陆秉之。
陆秉之打开纸条一看，脸色顿时变了，他对着小孩怒喝，“谁给你的纸条？”
“我不认识那个人，是头上带着斗笠，让我送纸条过来，还给了铜板和糖果给我。”小孩子被他生气的样子吓唬住了，眼泪刷刷地往下掉。
“去吧。”陆秉之冷冷地说。
小孩子一听，顾不得擦干眼泪，哧溜跑了。
小二接到陆秉之的眼神提示，立刻偷偷地跟上去了。
不大一会儿，小二就回来了，“孩子没问题，就住在不远处，一堆的孩子全在玩。”
陆秉之将纸条收起来，然后站起来急匆匆地走了。
他没有回府，还是直接找到了太子府。
“舅舅。”皇太孙看到他，甜甜地叫了一声。
“又要去读书吗？”陆秉之弯腰问。
“是。”
“哥？”太子妃带着一群宫女出来，看到他立刻高兴起来。
“太子呢？”陆秉之问。
太子妃见到他形色匆匆，猜想到他找太子肯定有急事。
于是也顾不得和他寒暄，“太子在书房。”
陆秉之点点头，“外面冷，出来注意多加一些衣服。”
说完，他就急忙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太子妃站着看他的背影，心里一阵惆怅。
这个哥哥为了自己，玩命似的帮着太子，是自己这个做妹妹的愧对他。
“秉之？”太子见到他过来，微笑着问。
“铺子里积压的棉袄棉裤卖出去了。”陆秉之直截了当的说。
太子抬起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以他对陆秉之的了解，知道他肯定还有下文要说。
果然，“是叶惊鸿卖掉的。”
“怎么会和她扯到了一起？”太子疑惑地问。
陆秉之就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太子听完以后，手指在桌子上慢慢地敲着，陷入了沉思。
太子府也需要大量的银子周转，而绣庄布庄是太子府往年收入的四分之一。要是叶惊鸿抢了他们的生意，太子府的收入则要少了很多。
“难道就没有办法拿到织布的技术？给足银子，将绣娘挖过来。”太子冷冷地吩咐。
“不可能。”陆秉之苦笑着说。
“叶惊鸿现在用的人全是精心挑选出来的人，别说挖过来，就是想接触那些绣娘，基本上都不可能。”陆秉之回答。
挖人，他也想，而且试过，却无从下手。
那边的庄子守卫太严了。
而且叶惊鸿和秦羽陌收拢人心的手段也太厉害了一些。
“你看看这个？”陆秉之将袖子中的纸条递过去。
太子带着狐疑接过去看了一遍。
“什么人给的？”
“没有看到幕后的人，不过我猜测，应该是江南那几个人干的。也就他们和叶惊鸿有过节。”陆秉之回答。
“你相信纸条上说的？”太子问。
“不好说。”陆秉之回答。
其实他并不相信鬼神之说，不过太子既然这样问，肯定是有想法的。陆秉之并不想触太子霉头。
别说，陆秉之对太子的个性还是十分了解的。果然太子接着往下说，“江南那几个人和叶惊鸿有过节，他们和叶彦宁和叶惊鸿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应该说，他们对叶惊鸿的个性来路也是了解最多。叶惊鸿原来是傻子，这个在江南绝对不是秘密，不过一个傻子却变得如此聪明，只能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叶惊鸿从小就在装。不过这个缘由好似并不存在，因为她很小的时候就痴痴呆呆，二来说不准叶惊鸿还真是……”说到这儿，太子打住了。
“太子的意思？”陆秉之心里一颤，其实通过和叶惊鸿相处，他倒不认同太子的话。
不过，太子既然有他自己的打算，陆秉之的立场身份容不得自己做出拆台的举动。
“江南那几个人不是能折腾吗？就任由着他们折腾好了，我们只管看戏。如果叶惊鸿是个正常人，我们没有任何损失。如果正如他们想得一样，我们也会跟着得利。”太子淡笑着说，“而且也不会和定王撕破脸。”
此时太子是巴不得叶惊鸿是妖孽。
要是叶惊鸿真的成了妖孽，他的收入不会变，而定王的名声肯定也会一落千丈。可以说，他这个太子比谁得利都多。
叶惊鸿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算计了。
再说，即使知道了她也不怕。
所谓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王妃，你看这些货摆得行吗？”掌柜过来问。
叶惊鸿看看货架，“还不错，大家注意了。客人上门的时候，这些零食推销人员卖力一些。做的好，年底拿得奖金也多。”
“放心吧，王妃。小的们一定卖力去推销。”有人大声回答。
“对，小的们就是冲着奖金也不敢偷懒。”
大家听了就笑了起来。
“是不是就这儿？”一群人停在了还没有开张的铺子面前。
“小祖宗，你跑得慢一些。”萧夫人看着自己的孙子，生怕他跌到哪里去。
“祖母，你身上带的银子够吗？”萧唯问。
最先来的一群人正是小阁老家里的重孙子萧唯。
这孩子在书院里和平亲王家里的孙子玩的倒是好，和小胖子他们却是天生犯冲，几个孩子几乎见一次打一次架。
可是最近半年来，小胖子、程瑞博几个身上天天都带着零食，哄的书院里一大帮孩子跟着他们。
本来像他们这样的家庭，零食点心什么的根本就不缺，可偏偏程瑞博他们身上的零食味道好，品种多，还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就是有心花钱买，也是买不到的。
害得他在学堂里，想见又怕见到他们几个。
好不容易定王妃开了点心铺子，他不用对着对手的点心流口水了。
可是转眼之间，那几个家伙又带了别的小零食，还是他从来没有吃过的。真是气死他了。
现在书院里的孩子大都和他们交好，还不都是为了零食。
哼，现在他也可以买到零食了，看他们还怎么得瑟。
想到这儿，萧唯脸上也挂着得意的笑容。
“祖母，这家铺子怎么还没有开张？”看到紧闭的大门，萧唯恨不得现在就上去将门给撬开了。
“我告诉你，这铺子是世子罩着的，你别趴在上面。要是被世子看到了，有你受得。”萧锦瑟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羽绒服，显得特别俏皮。
她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一口吃的，她来是为了心上人秦篱落。
听说世子在清雅阁里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回去了。该死的轻飘雪！
萧锦瑟没想到自己防来防去，竟然没有防到轻飘雪那一只公狐狸，想想都心塞。
“我只是看看，又没做什么？”提到秦篱落的名号，萧唯也是害怕的。
因为他曾经亲眼看到秦篱落将包衣左领家中的公子打得鼻青脸肿，想到那公子哥猪头的模样，萧唯就不寒而栗。
“倒是来的早。”小胖子也到了，他一眼看到了死对头。
“哼，铺子又不是你家开的，我自然能来。”萧唯鼻孔朝天。
“对，铺子不是我开的，可是也不用这么心急就来捧场。”小胖子气死人的本领打着了。
他身边的东方老爷看到重孙子威武的模样，眼角都带着笑容。
萧夫人看到自己孙子吃瘪，心里却是有些不高兴。
不过卫国公府的老爷子也不是好糊弄的，她一个妇道人家更不敢轻易去得罪。
“老爷子也是被孩子拉过来的？”她微笑着打了招呼，却并亲热。
“老夫听说定王妃又开了一家铺子，好奇自己要跟着过来的。”东方老爷子笑眯眯地回答，那意思分明就是在告诉萧夫人，自己来的目的和她的不一样。
“东方甫。”这时候，从后面来了一个比小胖子还要胖的胖子。
“关昌盛，你也过来呢？”小胖子亲热地和他打招呼。
“你说今天的铺子里真的卖的都是好吃的？”
“那是当然，我们什么时候骗过你。”周志远也过来了。
陆陆续续的，有很多大人带着孩子过来了。
或者是家中的下人领着小主子过来的，当然其中也有不少的夫人小姐。
马上就要到年关了，出来逛街的人很多。
“怎么还不开张？”有性子急的人守在外面觉得自己都要被冻僵了。
“没事，马上就要到开张的时间了。”
……
外面正热闹着，铺子应声而开。
掌柜拿着鞭炮放了一串，客人就可以进去了。
“程瑞博，真的有你说的好吃的。”
“都是吃的。”
……
小孩子欢呼声到处都是。
“各位小公子，这些干货是可以试吃的，要不要尝尝？”
“小姐，这些薯片的口味各不相同，要不要试试？”
小二们果然很给力，他们穿插在人群中卖力地推销着。
免费品尝！这是个新方法，很多人挺好奇的，还真品尝试试了，当然绝大多数是孩子。
东方老爷子夹在孩子中间，吃的十分开心。
每品尝一样，他就让小厮买一堆。
小孩子更是高兴万分，每一个人篮子里都装满了。
萧唯带着小厮提着好几个篮子，故意在小胖子身边转悠。
小胖子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过来。”叶惊鸿对小胖子程瑞博他们招招手。
几个孩子立刻飞奔过去了。
“这些是热的鲜奶，喝一杯暖暖，给长公主和老爷子也送一杯过去。”她给孩子们一杯，又让店里的小二给长公主和老爷子端去了一杯。
人太多，叶惊鸿也不好出面去招呼他们。
“这是水果糖块，铺子里还没有卖的，也就是我自己做着吃的，给你们带一些在身上吃。不过很甜，不能多吃，吃多了会坏了牙齿。”叶惊鸿给每个孩子一个纸袋，然后抓了两包花花绿绿十分漂亮的糖果进去。
对于这四个说不是徒弟却又像徒弟的孩子，她总是偏爱的。
“多谢王妃。”高昭钦几个却很有礼貌地道谢了。就是程瑞博在她的教导下，也中规中距很多。
萧唯看到这一幕气的半死。
为什么，定王妃会对那几个混蛋特别好？
他看看小厮篮子里的各种薯片、炒米什么的，气的真想摔了。可他又舍不得。
“回去了。”生气之余，他恶狠狠地对小厮说。
小厮赶紧找到萧夫人和萧锦瑟，转达了萧唯的意思。
“娘，我可不会去。我还要等世子了。”萧锦瑟在自己母亲面前，一点儿没有掩饰的意思。
“不许再说这样的话。”萧夫人生气地低声警告她，“这哪里是一个姑娘该说的话？”
“娘，我不管。这辈子要是不能嫁给世子，我宁愿剪了头发做姑子去。”萧锦瑟不高兴地回答。
“世子他……”萧夫人想说秦篱落整天混在清雅阁里，名声太差了。
可是就在这时候，萧锦瑟一眼看到秦篱落一步三摇地上到二楼来了。
“世子。”看到心上人，萧锦瑟什么都不管了，直接小跑着到了秦篱落身边。
面对着萧锦瑟含情脉脉的眼神，秦篱落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你挡着爷的道了。没看到爷在忙吗？”
萧锦瑟还真没看到他在忙什么。
不过，世子说忙，那就是在忙。
她连忙闪开了，跟在了秦篱落的身后，“我不说话，不会打扰到你。”
萧夫人看到自己捧在手心里的闺女，此刻却像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心里不由得带了一股气。不过，她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硬逼着说不定还能真出事情了。
看样子，为了自己女儿，她还得求到太后那儿去。
“味道不错。”秦篱落顺手在架子上拿起了一包薯片，然后一边走，一边吃。到了叶惊鸿身边，他站住了。
“爷做得不错吧？”他得意地说。
叶惊鸿白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做的不错指的是什么？
“爷说你这女人怎么能这样？”他的声音忽然有些高起来。
店铺里的客人大多是贵人，看到秦篱落过来，所有人几乎不约而同都远离了他。
听到他带着薄怒的声音，很多人都同情地看了叶惊鸿一眼。
“有话好好说。”叶惊鸿板着脸说。
“定王妃，世子为了生意跑来跑去，你怎么能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萧锦瑟看到叶惊鸿训斥秦篱落，当即就不高兴了。
叶惊鸿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萧小姐，我和世子是合作关系，意见不统一的时候，向来就是这样说话。不知道萧小姐以什么样的身份说话？”
“爷凭什么要你说话，多嘴，真讨厌。”秦篱落更是干脆利落地对萧锦瑟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萧锦瑟气的直跺脚，自己明明是为了他才得罪定王妃的，可是没想到秦篱落竟然和定王妃一伙，一起来欺负自己。
“你才讨厌了。”气急了萧锦瑟也不管了，她委屈地直流泪。
很多夫人小姐看到了，都对着萧锦瑟指指点点。
萧夫人再也待不下去了，立刻拉着萧锦瑟和孙子离开了。
叶惊鸿看得直摇头，萧锦瑟恐怕真的表错情了。
“养生堂的事情，可都是爷一个人在管。”秦篱落没有得到表扬，干脆揭开了谜底。
“恭喜世子。”叶惊鸿淡然地说。鬼话，她一直都派人在那边盯着，秦篱落在那边就是做做样子，指望他做事，见鬼去吧。
“你这女人怎么一回事？明明是你先开了养生堂，现在竟然不管了。”秦篱落不高兴地说，“都是爷在护着了。”
“我在忙生意，生意有世子一部分，养生堂的安保当然也有世子一部分了。”叶惊鸿笑眯眯地回答，“不过，总的来说，世子辛苦了。”
说完，她抓了一把糖果给秦篱落，然后低声说，“这些店铺里暂时还没有货，给你尝尝。”
在她的眼中，秦篱落其实就是一个被惯坏了的孩子，“可以拿去讨好轻公子。”
本来还要发脾气的秦篱落一听她提到轻飘雪，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这一天，叶家新开的零食铺子生意兴隆。
很快的，这儿的小零食在京城里风靡起来。
那些本来对叶惊鸿看不上的人，此刻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个厉害的人物。
定王殿下的目光真的很厉害，一眼就相中了一个才女财女！
“明日需要进宫去，年前是要到宫里去请安的。”秦羽陌对叶惊鸿说。生意稳定下来，叶惊鸿留在府里的时间就多了起来。
“好，正好将铺子里的零食带一些进宫，送给太后。”虽然叶惊鸿未必真的喜欢宫里的人。不过她也很会做人。
目前她的身份，逼得她不得不对宫里的那几个人示好。
虽然有秦羽陌护着，可是自身没有魅力的话，总会吃亏的。
再说秦羽陌也未必就一定在她的身边，宫里处处都是陷阱，找个能护着自己的人，总是没错的。
“好，你自己看着办。”秦羽陌回到府里，换上了家居的服饰。
“望月，将各色的小零食每样装十包放进篮子里。”叶惊鸿吩咐。
“是，王妃。”望月答应一声，找张嬷嬷安排去了。
第二天，叶惊鸿起床以后换上了宫装，然后秦羽陌一起到宫里去。
进宫的妇人很多，每个人都穿的很正式。
叶惊鸿混在人群中，来到了太后居住的宫殿。
“臣妾拜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齐燕儿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宫装，笑语盈盈地行了礼。
叶惊鸿微笑着过去也行了礼。
她算是浑水摸鱼的一个。
“母后，看她们一个个都像鲜花似的，看的本宫心里都嫉妒。”长公主笑着对太后说。
“孙子都那么大了，还对小辈们吃醋，你这性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改改。”太后笑着看着长公主说。
萧夫人坐在下首，不时抬眼偷看平王妃，她今天过来有心求着太后娘娘给萧锦瑟和秦篱落指婚。可是又想到秦篱落那个性子，她又有些犹豫了。
“母后，你看她们年轻人坐在这儿陪着，一个个肯定闷得慌，后花园里梅林开了，让她们自由地走走吧。”皇后笑着建议。
“也好，哀家准了。”太后心情好，笑着点点头答应了。
“谢太后。”年轻的人全都谢过了太后，其中包括许多的嫔妃。
“定王妃。”长公主笑着和叶惊鸿打了招呼。
叶惊鸿向外迈开的脚步就收住了。
“本宫看到你刚才提了很多好吃的过来，你可不能藏私。”长公主笑着说。
“是吗？”明昭公主小声问。
叶惊鸿点点头。
“我是带了一点儿小零嘴给太后解解闷，不过，看到这儿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我反倒是不好意思拿出来了。”叶惊鸿淡笑着回答。
“带都带来了，还藏着干什么？”太后笑着说，“你这丫头，如果不是长公主提出来，你还要带回去了。”
“差不多吧。”叶惊鸿实话实说。
“你看看这孩子。”太后被她噎住了。
“定王妃性子向来直爽。”长公主笑着说。
“可不是。”静王妃也笑着附和，“她这样说，看着就是个老实的。”
“是呀，母妃，定王妃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皇后也帮着说话。
“哀家还没有说什么，你们一个个倒是护上了。”太后心情好，和众人逗起了乐子。
“去，将篮子拿过来。”叶惊鸿吩咐望月。
望月点点头，到外面找到了跟过来的侍女，然后提着两只漂亮的篮子进来了。
“给哀家看看。”太后招招手。
叶惊鸿就将东西呈上去了。
太后看到篮子花花绿绿的都是袋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叶惊鸿微微一笑，顺手撕开一袋子递过去了。
太后捏了袋子里面的薯片放进嘴里，“好，香脆可口。”
“是我们铺子里新有的产品，就是一些小零食而已。”叶惊鸿笑着说，“有的太甜的，太后娘娘，一次不能多吃。”
“皇祖母，我们可不依。有好吃的，可不能外了我们。”太子妃笑着说。
“对呀，皇祖母，我们看着都觉得香。”齐燕儿也附和着说，“定王妃，这一次你可小气了。明知道我们大家都在，你带了这么一点儿，可不就是想馋我们。”
听起来玩笑的话，可要是仔细琢磨起来，这话就不对味了。明摆着就是嫌弃叶惊鸿小气。
“齐王妃这话说得就不对了。”秦心悦听了不高兴，站了出来维护叶惊鸿，“定王妃这是带来孝敬皇祖母的，哪能每一个人都想到。再说，快乐美味里都有卖的，齐王妃不是不知道吗？”
齐燕儿看到冒出来的秦心悦，心里十分气愤。
她是在挤兑叶惊鸿，说得又不是她秦心悦，需要她站出来哼哼唧唧的吗？
“太后娘娘，你看看，郡主偏心着了，就知道心疼咱们打劫定王妃，就不知心疼一下我们这些个嫂子。”齐燕儿面不改色地说。
秦心悦翻了一个白眼，是有怎么样？
她就护着定王妃了。
“你忘记了，我们打劫了定王妃，不就是打劫了世子吗？我说啊，郡主哪里是在心疼定王妃，分明就是在心疼世子了。”太子妃不动声色地两边都不得罪。
“悦丫头说的对，外面铺子里多的是，你们哪里缺？就这么点儿吃的，你们都眼红了。哀家看来，你们一个个都精明得厉害了。”皇太后看着自己的儿孙，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还是母后一言说中了，定王妃有一点儿好吃好玩可都送到你这儿了，害得博儿没事就闹着要到母后这儿来。”长公主对叶惊鸿的维护从来都是春风化雨般。
平亲王妃一个人坐在最远处，心里对眼前热闹的场面又羡慕又不屑。
由于太后和太妃的关系不算好，还是公开的秘密。
所以相对的，在这边，她这个太妃的儿媳妇自然就受到大家的排挤。
不过，没关系，等会儿就有好戏看了。
“定王妃，咱们一起出去赏梅。”齐燕儿亲热地拉着叶惊鸿的手说，眼睛却是斜睨着秦心悦。
她就是故意气气秦心悦的。
“定王妃，我们一起。”秦心悦的动作更快，她可不管齐燕儿已经拉住了叶惊鸿的手，直接小跑着过去抢过了叶惊鸿。
“走吧。”太子妃优雅地说，似乎并没有看到齐燕儿和秦心悦私底下的小动作。
“定王妃。”明昭公主也过来找秦心悦和叶惊鸿一起玩。
“小女菡莲见过定王妃。”又过来一个女子，叶惊鸿一看，认识，原来是林菡莲。
“林姑娘不用这么客气。”叶惊鸿笑着拉过她的手说。
“宫里梅花开得好，咱们到梅园去看看。”明昭公主说。
“哎呀，下雪了。”有人惊叫。
大家仰起头看看，真的，天空竟然飘起了雪花，而且还是那种大片大片的雪花。
叶惊鸿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那雪花落入她的手心立刻就化了。
“还去不去？”秦心悦问。
“别人都去了，咱们为什么不去？”明昭公主毫不犹豫地说。
“去看看吧。”叶惊鸿也想看看盛开的梅花。
“王妃，王爷让人送来了披风。”望月过来递给叶惊鸿一件纯白色的狐狸披风。
“好漂亮。”明昭公主和秦心悦异口同声地说。
这一件狐狸毛披风纯白色，竟然连一根杂毛都没有。
白色的狐狸本来就少，要是凑成一件披风，最好也要七八只白狐狸。可见叶惊鸿身上的这一件披风是多么难得。
齐燕儿和太子妃看到了，心里嫉妒得厉害，脸上却挂着笑容。
看到叶惊鸿被人围着，她们两个不动声色和别的人一起走到了外面。
其余的小姐媳妇看到了，自然蜂拥着跟着一起走了。
看到别人已经走进了雪花中，秦心悦等人也穿上披风走进了雪的世界。
“真美。”到了梅林，看到大片盛开的红梅和腊梅，所有人都陶醉了。不过因为雪太大，大家几乎都躲到了亭子和走廊中观看。
“太妃到。”太监的尖叫声响起，所有人都慌乱起来了。
“参见太妃娘娘。”行礼下跪，叶惊鸿真不想跪下，可是没办法，她只能跟着大家一起做。
“起身吧。”太妃的声音冷冷的，一点儿温度都没有。
众人谢过都站了起来。
叶惊鸿抬头看过去，竟然发现太妃老妖婆身边站着好几个尼姑。
其中一个尼姑看了叶惊鸿一眼，然后就低着头附在了太妃耳边说了几句话。
“你说得可是真的？”只看到太妃听了尼姑的话，惊得一下子站起来。
“出家人不打诳语。”尼姑合掌回答。
“这么说，她现在是妖孽呢？”太妃冷冷地问，“你要知道藐视陷害皇家人员，是要杀头的。”
“贫尼句句都是真话，绝对不敢撒谎。”尼姑合掌微闭着眼睛回答。
“既然是妖孽，你们又都是得道的高僧，应该能将妖孽找出来吧？”太妃的声音冷得可以杀人。
“阿弥陀佛。”尼姑念念有词。
叶惊鸿的心里顿时用过不妙的感觉，而走廊和亭子下面更是乱作了一团。
“妖孽？谁是妖孽？”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在对方的眼睛里都看到了害怕和惊慌。
在场的人几乎没有人怀疑慧真师太说的话，不管怎么说，这位慧真师太可是静慈庵中赫赫有名的主持，算得上是一位高僧。
京城里有不少女眷都十分信奉她。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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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自己的自尊和矜持，他并没有一大早就过去，而是等到了快要到晌午的时候，才慢悠悠地先到了自己的铺子里，然后准备再过去视察一下。
“大公子，咱们的袄子全都卖出去了。”一进门，一品绣庄的掌柜就立刻焦急地告诉了他结果。
“全卖呢？”陆秉之也吃了一惊。
“是，全卖了。不但卖了，而且价格几乎翻了一倍。”掌柜紧张地汇报。
或许积压的棉袄能卖出高价，是一件好事情，可是对于一品绣庄来说，这可不是好兆头。
叶惊鸿将他们积压卖不出的袄子高价卖了，说明了什么？
说明叶家铺子的确比一品绣庄要厉害的多，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一品绣庄以后的生意可就难做了。
何况京城里的人都不是傻子，大家以后只要购买布匹和成衣，必然就会想起今天的对比。
失策！陆秉之对自己当初的选择简直懊恼死了。
“公子，有人让我将这个给你家公子。”一个小孩子跑进来，指着陆秉之说，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张纸条。
“拿过来。”陆秉之吩咐小二。
小二听了，赶紧上前去接过小孩手里的纸条，然后呈现给陆秉之。
陆秉之打开纸条一看，脸色顿时变了，他对着小孩怒喝，“谁给你的纸条？”
“我不认识那个人，是头上带着斗笠，让我送纸条过来，还给了铜板和糖果给我。”小孩子被他生气的样子吓唬住了，眼泪刷刷地往下掉。
“去吧。”陆秉之冷冷地说。
小孩子一听，顾不得擦干眼泪，哧溜跑了。
小二接到陆秉之的眼神提示，立刻偷偷地跟上去了。
不大一会儿，小二就回来了，“孩子没问题，就住在不远处，一堆的孩子全在玩。”
陆秉之将纸条收起来，然后站起来急匆匆地走了。
他没有回府，还是直接找到了太子府。
“舅舅。”皇太孙看到他，甜甜地叫了一声。
“又要去读书吗？”陆秉之弯腰问。
“是。”
“哥？”太子妃带着一群宫女出来，看到他立刻高兴起来。
“太子呢？”陆秉之问。
太子妃见到他形色匆匆，猜想到他找太子肯定有急事。
于是也顾不得和他寒暄，“太子在书房。”
陆秉之点点头，“外面冷，出来注意多加一些衣服。”
说完，他就急忙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太子妃站着看他的背影，心里一阵惆怅。
这个哥哥为了自己，玩命似的帮着太子，是自己这个做妹妹的愧对他。
“秉之？”太子见到他过来，微笑着问。
“铺子里积压的棉袄棉裤卖出去了。”陆秉之直截了当的说。
太子抬起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以他对陆秉之的了解，知道他肯定还有下文要说。
果然，“是叶惊鸿卖掉的。”
“怎么会和她扯到了一起？”太子疑惑地问。
陆秉之就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太子听完以后，手指在桌子上慢慢地敲着，陷入了沉思。
太子府也需要大量的银子周转，而绣庄布庄是太子府往年收入的四分之一。要是叶惊鸿抢了他们的生意，太子府的收入则要少了很多。
“难道就没有办法拿到织布的技术？给足银子，将绣娘挖过来。”太子冷冷地吩咐。
“不可能。”陆秉之苦笑着说。
“叶惊鸿现在用的人全是精心挑选出来的人，别说挖过来，就是想接触那些绣娘，基本上都不可能。”陆秉之回答。
挖人，他也想，而且试过，却无从下手。
那边的庄子守卫太严了。
而且叶惊鸿和秦羽陌收拢人心的手段也太厉害了一些。
“你看看这个？”陆秉之将袖子中的纸条递过去。
太子带着狐疑接过去看了一遍。
“什么人给的？”
“没有看到幕后的人，不过我猜测，应该是江南那几个人干的。也就他们和叶惊鸿有过节。”陆秉之回答。
“你相信纸条上说的？”太子问。
“不好说。”陆秉之回答。
其实他并不相信鬼神之说，不过太子既然这样问，肯定是有想法的。陆秉之并不想触太子霉头。
别说，陆秉之对太子的个性还是十分了解的。果然太子接着往下说，“江南那几个人和叶惊鸿有过节，他们和叶彦宁和叶惊鸿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应该说，他们对叶惊鸿的个性来路也是了解最多。叶惊鸿原来是傻子，这个在江南绝对不是秘密，不过一个傻子却变得如此聪明，只能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叶惊鸿从小就在装。不过这个缘由好似并不存在，因为她很小的时候就痴痴呆呆，二来说不准叶惊鸿还真是……”说到这儿，太子打住了。
“太子的意思？”陆秉之心里一颤，其实通过和叶惊鸿相处，他倒不认同太子的话。
不过，太子既然有他自己的打算，陆秉之的立场身份容不得自己做出拆台的举动。
“江南那几个人不是能折腾吗？就任由着他们折腾好了，我们只管看戏。如果叶惊鸿是个正常人，我们没有任何损失。如果正如他们想得一样，我们也会跟着得利。”太子淡笑着说，“而且也不会和定王撕破脸。”
此时太子是巴不得叶惊鸿是妖孽。
要是叶惊鸿真的成了妖孽，他的收入不会变，而定王的名声肯定也会一落千丈。可以说，他这个太子比谁得利都多。
叶惊鸿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算计了。
再说，即使知道了她也不怕。
所谓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王妃，你看这些货摆得行吗？”掌柜过来问。
叶惊鸿看看货架，“还不错，大家注意了。客人上门的时候，这些零食推销人员卖力一些。做的好，年底拿得奖金也多。”
“放心吧，王妃。小的们一定卖力去推销。”有人大声回答。
“对，小的们就是冲着奖金也不敢偷懒。”
大家听了就笑了起来。
“是不是就这儿？”一群人停在了还没有开张的铺子面前。
“小祖宗，你跑得慢一些。”萧夫人看着自己的孙子，生怕他跌到哪里去。
“祖母，你身上带的银子够吗？”萧唯问。
最先来的一群人正是小阁老家里的重孙子萧唯。
这孩子在书院里和平亲王家里的孙子玩的倒是好，和小胖子他们却是天生犯冲，几个孩子几乎见一次打一次架。
可是最近半年来，小胖子、程瑞博几个身上天天都带着零食，哄的书院里一大帮孩子跟着他们。
本来像他们这样的家庭，零食点心什么的根本就不缺，可偏偏程瑞博他们身上的零食味道好，品种多，还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就是有心花钱买，也是买不到的。
害得他在学堂里，想见又怕见到他们几个。
好不容易定王妃开了点心铺子，他不用对着对手的点心流口水了。
可是转眼之间，那几个家伙又带了别的小零食，还是他从来没有吃过的。真是气死他了。
现在书院里的孩子大都和他们交好，还不都是为了零食。
哼，现在他也可以买到零食了，看他们还怎么得瑟。
想到这儿，萧唯脸上也挂着得意的笑容。
“祖母，这家铺子怎么还没有开张？”看到紧闭的大门，萧唯恨不得现在就上去将门给撬开了。
“我告诉你，这铺子是世子罩着的，你别趴在上面。要是被世子看到了，有你受得。”萧锦瑟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羽绒服，显得特别俏皮。
她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一口吃的，她来是为了心上人秦篱落。
听说世子在清雅阁里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回去了。该死的轻飘雪！
萧锦瑟没想到自己防来防去，竟然没有防到轻飘雪那一只公狐狸，想想都心塞。
“我只是看看，又没做什么？”提到秦篱落的名号，萧唯也是害怕的。
因为他曾经亲眼看到秦篱落将包衣左领家中的公子打得鼻青脸肿，想到那公子哥猪头的模样，萧唯就不寒而栗。
“倒是来的早。”小胖子也到了，他一眼看到了死对头。
“哼，铺子又不是你家开的，我自然能来。”萧唯鼻孔朝天。
“对，铺子不是我开的，可是也不用这么心急就来捧场。”小胖子气死人的本领打着了。
他身边的东方老爷看到重孙子威武的模样，眼角都带着笑容。
萧夫人看到自己孙子吃瘪，心里却是有些不高兴。
不过卫国公府的老爷子也不是好糊弄的，她一个妇道人家更不敢轻易去得罪。
“老爷子也是被孩子拉过来的？”她微笑着打了招呼，却并亲热。
“老夫听说定王妃又开了一家铺子，好奇自己要跟着过来的。”东方老爷子笑眯眯地回答，那意思分明就是在告诉萧夫人，自己来的目的和她的不一样。
“东方甫。”这时候，从后面来了一个比小胖子还要胖的胖子。
“关昌盛，你也过来呢？”小胖子亲热地和他打招呼。
“你说今天的铺子里真的卖的都是好吃的？”
“那是当然，我们什么时候骗过你。”周志远也过来了。
陆陆续续的，有很多大人带着孩子过来了。
或者是家中的下人领着小主子过来的，当然其中也有不少的夫人小姐。
马上就要到年关了，出来逛街的人很多。
“怎么还不开张？”有性子急的人守在外面觉得自己都要被冻僵了。
“没事，马上就要到开张的时间了。”
……
外面正热闹着，铺子应声而开。
掌柜拿着鞭炮放了一串，客人就可以进去了。
“程瑞博，真的有你说的好吃的。”
“都是吃的。”
……
小孩子欢呼声到处都是。
“各位小公子，这些干货是可以试吃的，要不要尝尝？”
“小姐，这些薯片的口味各不相同，要不要试试？”
小二们果然很给力，他们穿插在人群中卖力地推销着。
免费品尝！这是个新方法，很多人挺好奇的，还真品尝试试了，当然绝大多数是孩子。
东方老爷子夹在孩子中间，吃的十分开心。
每品尝一样，他就让小厮买一堆。
小孩子更是高兴万分，每一个人篮子里都装满了。
萧唯带着小厮提着好几个篮子，故意在小胖子身边转悠。
小胖子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过来。”叶惊鸿对小胖子程瑞博他们招招手。
几个孩子立刻飞奔过去了。
“这些是热的鲜奶，喝一杯暖暖，给长公主和老爷子也送一杯过去。”她给孩子们一杯，又让店里的小二给长公主和老爷子端去了一杯。
人太多，叶惊鸿也不好出面去招呼他们。
“这是水果糖块，铺子里还没有卖的，也就是我自己做着吃的，给你们带一些在身上吃。不过很甜，不能多吃，吃多了会坏了牙齿。”叶惊鸿给每个孩子一个纸袋，然后抓了两包花花绿绿十分漂亮的糖果进去。
对于这四个说不是徒弟却又像徒弟的孩子，她总是偏爱的。
“多谢王妃。”高昭钦几个却很有礼貌地道谢了。就是程瑞博在她的教导下，也中规中距很多。
萧唯看到这一幕气的半死。
为什么，定王妃会对那几个混蛋特别好？
他看看小厮篮子里的各种薯片、炒米什么的，气的真想摔了。可他又舍不得。
“回去了。”生气之余，他恶狠狠地对小厮说。
小厮赶紧找到萧夫人和萧锦瑟，转达了萧唯的意思。
“娘，我可不会去。我还要等世子了。”萧锦瑟在自己母亲面前，一点儿没有掩饰的意思。
“不许再说这样的话。”萧夫人生气地低声警告她，“这哪里是一个姑娘该说的话？”
“娘，我不管。这辈子要是不能嫁给世子，我宁愿剪了头发做姑子去。”萧锦瑟不高兴地回答。
“世子他……”萧夫人想说秦篱落整天混在清雅阁里，名声太差了。
可是就在这时候，萧锦瑟一眼看到秦篱落一步三摇地上到二楼来了。
“世子。”看到心上人，萧锦瑟什么都不管了，直接小跑着到了秦篱落身边。
面对着萧锦瑟含情脉脉的眼神，秦篱落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你挡着爷的道了。没看到爷在忙吗？”
萧锦瑟还真没看到他在忙什么。
不过，世子说忙，那就是在忙。
她连忙闪开了，跟在了秦篱落的身后，“我不说话，不会打扰到你。”
萧夫人看到自己捧在手心里的闺女，此刻却像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心里不由得带了一股气。不过，她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硬逼着说不定还能真出事情了。
看样子，为了自己女儿，她还得求到太后那儿去。
“味道不错。”秦篱落顺手在架子上拿起了一包薯片，然后一边走，一边吃。到了叶惊鸿身边，他站住了。
“爷做得不错吧？”他得意地说。
叶惊鸿白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做的不错指的是什么？
“爷说你这女人怎么能这样？”他的声音忽然有些高起来。
店铺里的客人大多是贵人，看到秦篱落过来，所有人几乎不约而同都远离了他。
听到他带着薄怒的声音，很多人都同情地看了叶惊鸿一眼。
“有话好好说。”叶惊鸿板着脸说。
“定王妃，世子为了生意跑来跑去，你怎么能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萧锦瑟看到叶惊鸿训斥秦篱落，当即就不高兴了。
叶惊鸿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萧小姐，我和世子是合作关系，意见不统一的时候，向来就是这样说话。不知道萧小姐以什么样的身份说话？”
“爷凭什么要你说话，多嘴，真讨厌。”秦篱落更是干脆利落地对萧锦瑟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萧锦瑟气的直跺脚，自己明明是为了他才得罪定王妃的，可是没想到秦篱落竟然和定王妃一伙，一起来欺负自己。
“你才讨厌了。”气急了萧锦瑟也不管了，她委屈地直流泪。
很多夫人小姐看到了，都对着萧锦瑟指指点点。
萧夫人再也待不下去了，立刻拉着萧锦瑟和孙子离开了。
叶惊鸿看得直摇头，萧锦瑟恐怕真的表错情了。
“养生堂的事情，可都是爷一个人在管。”秦篱落没有得到表扬，干脆揭开了谜底。
“恭喜世子。”叶惊鸿淡然地说。鬼话，她一直都派人在那边盯着，秦篱落在那边就是做做样子，指望他做事，见鬼去吧。
“你这女人怎么一回事？明明是你先开了养生堂，现在竟然不管了。”秦篱落不高兴地说，“都是爷在护着了。”
“我在忙生意，生意有世子一部分，养生堂的安保当然也有世子一部分了。”叶惊鸿笑眯眯地回答，“不过，总的来说，世子辛苦了。”
说完，她抓了一把糖果给秦篱落，然后低声说，“这些店铺里暂时还没有货，给你尝尝。”
在她的眼中，秦篱落其实就是一个被惯坏了的孩子，“可以拿去讨好轻公子。”
本来还要发脾气的秦篱落一听她提到轻飘雪，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这一天，叶家新开的零食铺子生意兴隆。
很快的，这儿的小零食在京城里风靡起来。
那些本来对叶惊鸿看不上的人，此刻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个厉害的人物。
定王殿下的目光真的很厉害，一眼就相中了一个才女财女！
“明日需要进宫去，年前是要到宫里去请安的。”秦羽陌对叶惊鸿说。生意稳定下来，叶惊鸿留在府里的时间就多了起来。
“好，正好将铺子里的零食带一些进宫，送给太后。”虽然叶惊鸿未必真的喜欢宫里的人。不过她也很会做人。
目前她的身份，逼得她不得不对宫里的那几个人示好。
虽然有秦羽陌护着，可是自身没有魅力的话，总会吃亏的。
再说秦羽陌也未必就一定在她的身边，宫里处处都是陷阱，找个能护着自己的人，总是没错的。
“好，你自己看着办。”秦羽陌回到府里，换上了家居的服饰。
“望月，将各色的小零食每样装十包放进篮子里。”叶惊鸿吩咐。
“是，王妃。”望月答应一声，找张嬷嬷安排去了。
第二天，叶惊鸿起床以后换上了宫装，然后秦羽陌一起到宫里去。
进宫的妇人很多，每个人都穿的很正式。
叶惊鸿混在人群中，来到了太后居住的宫殿。
“臣妾拜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齐燕儿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宫装，笑语盈盈地行了礼。
叶惊鸿微笑着过去也行了礼。
她算是浑水摸鱼的一个。
“母后，看她们一个个都像鲜花似的，看的本宫心里都嫉妒。”长公主笑着对太后说。
“孙子都那么大了，还对小辈们吃醋，你这性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改改。”太后笑着看着长公主说。
萧夫人坐在下首，不时抬眼偷看平王妃，她今天过来有心求着太后娘娘给萧锦瑟和秦篱落指婚。可是又想到秦篱落那个性子，她又有些犹豫了。
“母后，你看她们年轻人坐在这儿陪着，一个个肯定闷得慌，后花园里梅林开了，让她们自由地走走吧。”皇后笑着建议。
“也好，哀家准了。”太后心情好，笑着点点头答应了。
“谢太后。”年轻的人全都谢过了太后，其中包括许多的嫔妃。
“定王妃。”长公主笑着和叶惊鸿打了招呼。
叶惊鸿向外迈开的脚步就收住了。
“本宫看到你刚才提了很多好吃的过来，你可不能藏私。”长公主笑着说。
“是吗？”明昭公主小声问。
叶惊鸿点点头。
“我是带了一点儿小零嘴给太后解解闷，不过，看到这儿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我反倒是不好意思拿出来了。”叶惊鸿淡笑着回答。
“带都带来了，还藏着干什么？”太后笑着说，“你这丫头，如果不是长公主提出来，你还要带回去了。”
“差不多吧。”叶惊鸿实话实说。
“你看看这孩子。”太后被她噎住了。
“定王妃性子向来直爽。”长公主笑着说。
“可不是。”静王妃也笑着附和，“她这样说，看着就是个老实的。”
“是呀，母妃，定王妃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皇后也帮着说话。
“哀家还没有说什么，你们一个个倒是护上了。”太后心情好，和众人逗起了乐子。
“去，将篮子拿过来。”叶惊鸿吩咐望月。
望月点点头，到外面找到了跟过来的侍女，然后提着两只漂亮的篮子进来了。
“给哀家看看。”太后招招手。
叶惊鸿就将东西呈上去了。
太后看到篮子花花绿绿的都是袋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叶惊鸿微微一笑，顺手撕开一袋子递过去了。
太后捏了袋子里面的薯片放进嘴里，“好，香脆可口。”
“是我们铺子里新有的产品，就是一些小零食而已。”叶惊鸿笑着说，“有的太甜的，太后娘娘，一次不能多吃。”
“皇祖母，我们可不依。有好吃的，可不能外了我们。”太子妃笑着说。
“对呀，皇祖母，我们看着都觉得香。”齐燕儿也附和着说，“定王妃，这一次你可小气了。明知道我们大家都在，你带了这么一点儿，可不就是想馋我们。”
听起来玩笑的话，可要是仔细琢磨起来，这话就不对味了。明摆着就是嫌弃叶惊鸿小气。
“齐王妃这话说得就不对了。”秦心悦听了不高兴，站了出来维护叶惊鸿，“定王妃这是带来孝敬皇祖母的，哪能每一个人都想到。再说，快乐美味里都有卖的，齐王妃不是不知道吗？”
齐燕儿看到冒出来的秦心悦，心里十分气愤。
她是在挤兑叶惊鸿，说得又不是她秦心悦，需要她站出来哼哼唧唧的吗？
“太后娘娘，你看看，郡主偏心着了，就知道心疼咱们打劫定王妃，就不知心疼一下我们这些个嫂子。”齐燕儿面不改色地说。
秦心悦翻了一个白眼，是有怎么样？
她就护着定王妃了。
“你忘记了，我们打劫了定王妃，不就是打劫了世子吗？我说啊，郡主哪里是在心疼定王妃，分明就是在心疼世子了。”太子妃不动声色地两边都不得罪。
“悦丫头说的对，外面铺子里多的是，你们哪里缺？就这么点儿吃的，你们都眼红了。哀家看来，你们一个个都精明得厉害了。”皇太后看着自己的儿孙，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还是母后一言说中了，定王妃有一点儿好吃好玩可都送到你这儿了，害得博儿没事就闹着要到母后这儿来。”长公主对叶惊鸿的维护从来都是春风化雨般。
平亲王妃一个人坐在最远处，心里对眼前热闹的场面又羡慕又不屑。
由于太后和太妃的关系不算好，还是公开的秘密。
所以相对的，在这边，她这个太妃的儿媳妇自然就受到大家的排挤。
不过，没关系，等会儿就有好戏看了。
“定王妃，咱们一起出去赏梅。”齐燕儿亲热地拉着叶惊鸿的手说，眼睛却是斜睨着秦心悦。
她就是故意气气秦心悦的。
“定王妃，我们一起。”秦心悦的动作更快，她可不管齐燕儿已经拉住了叶惊鸿的手，直接小跑着过去抢过了叶惊鸿。
“走吧。”太子妃优雅地说，似乎并没有看到齐燕儿和秦心悦私底下的小动作。
“定王妃。”明昭公主也过来找秦心悦和叶惊鸿一起玩。
“小女菡莲见过定王妃。”又过来一个女子，叶惊鸿一看，认识，原来是林菡莲。
“林姑娘不用这么客气。”叶惊鸿笑着拉过她的手说。
“宫里梅花开得好，咱们到梅园去看看。”明昭公主说。
“哎呀，下雪了。”有人惊叫。
大家仰起头看看，真的，天空竟然飘起了雪花，而且还是那种大片大片的雪花。
叶惊鸿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那雪花落入她的手心立刻就化了。
“还去不去？”秦心悦问。
“别人都去了，咱们为什么不去？”明昭公主毫不犹豫地说。
“去看看吧。”叶惊鸿也想看看盛开的梅花。
“王妃，王爷让人送来了披风。”望月过来递给叶惊鸿一件纯白色的狐狸披风。
“好漂亮。”明昭公主和秦心悦异口同声地说。
这一件狐狸毛披风纯白色，竟然连一根杂毛都没有。
白色的狐狸本来就少，要是凑成一件披风，最好也要七八只白狐狸。可见叶惊鸿身上的这一件披风是多么难得。
齐燕儿和太子妃看到了，心里嫉妒得厉害，脸上却挂着笑容。
看到叶惊鸿被人围着，她们两个不动声色和别的人一起走到了外面。
其余的小姐媳妇看到了，自然蜂拥着跟着一起走了。
看到别人已经走进了雪花中，秦心悦等人也穿上披风走进了雪的世界。
“真美。”到了梅林，看到大片盛开的红梅和腊梅，所有人都陶醉了。不过因为雪太大，大家几乎都躲到了亭子和走廊中观看。
“太妃到。”太监的尖叫声响起，所有人都慌乱起来了。
“参见太妃娘娘。”行礼下跪，叶惊鸿真不想跪下，可是没办法，她只能跟着大家一起做。
“起身吧。”太妃的声音冷冷的，一点儿温度都没有。
众人谢过都站了起来。
叶惊鸿抬头看过去，竟然发现太妃老妖婆身边站着好几个尼姑。
其中一个尼姑看了叶惊鸿一眼，然后就低着头附在了太妃耳边说了几句话。
“你说得可是真的？”只看到太妃听了尼姑的话，惊得一下子站起来。
“出家人不打诳语。”尼姑合掌回答。
“这么说，她现在是妖孽呢？”太妃冷冷地问，“你要知道藐视陷害皇家人员，是要杀头的。”
“贫尼句句都是真话，绝对不敢撒谎。”尼姑合掌微闭着眼睛回答。
“既然是妖孽，你们又都是得道的高僧，应该能将妖孽找出来吧？”太妃的声音冷得可以杀人。
“阿弥陀佛。”尼姑念念有词。
叶惊鸿的心里顿时用过不妙的感觉，而走廊和亭子下面更是乱作了一团。
“妖孽？谁是妖孽？”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在对方的眼睛里都看到了害怕和惊慌。
在场的人几乎没有人怀疑慧真师太说的话，不管怎么说，这位慧真师太可是静慈庵中赫赫有名的主持，算得上是一位高僧。
京城里有不少女眷都十分信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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