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云戟细说前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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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关于赐婚的事本宫绝不答应！”
刚刚还一脸震惊神情的皇后听到“赐婚”两个字猛地清醒过来，态度很是坚决的开口。
她这些天也打听到了关于郑诺的一些消息。她不否认，在她打听到的消息里，郑诺确实是一个坚强乐观而上进的一个好孩子。但是，仅仅这样，还配不上她的宝贝儿子。
最关键的一点，她的身份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可是，她的儿子却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皇子，朝廷唯一一个靠自己的实力封王的亲王！这样的身份，配得上全天下最尊贵最出色的少女…
而不是一个被国公府赶出去的庶子的女儿…
“父皇，儿臣也坚持自己原来的看法。这个婚您不能赐。即使您现在亲自册封郑家小姐为‘仁心郡主’，可是她的出身却永远也无法改变。被国公府赶出去的庶子家的女儿，您不知道，儿臣每次听到这几个字都替戟哥儿心疼…”
关于这件事，太子云彦和皇后始终保持同样的意见。
他们决不能让云戟因为这门婚事而蒙羞！
“戟哥儿，朕想想听听你的理由。”
不管皇后的口气如何激动，云彦的语气如何的激烈，云昭帝的面色却始终平静如一，语气也很一如平常的淡然无波，丝毫没有因为皇后和太子的激烈反对而受到一丁点的影响。
“父皇，母后，太子哥哥，不管你们相不相信，儿子是真的喜欢上她了。父皇，母后，儿子这辈子别无所求，只想选择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子过平静的生活！”
皇后和太子的激烈反对他早有预料，但是，还是没有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还不改初衷。但是，让他放弃郑诺却是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事！
他无法欺骗他的内心，他喜欢她，想和她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和她生儿育女，和她一起慢慢老去…
所以，他跪倒在他们面前，不改初衷，坚持自己的选择。
“戟哥儿，你怎么能这么傻？母后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你也没有必要这样委屈自己不是？母后不管，母后一定要为你聘一个真正的书香门第清贵世家的姑娘做你的嫡妃。至于郑诺，如果你真的喜欢她的话，给她一个侧妃的位置也不是不可以。”
云戟的话不仅没有让皇后改变心意，反而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
没错，只有真正的书香门第清贵世家的姑娘才配得上她这么出色的儿子…
皇后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戟哥儿，你真的不必这么委屈自己。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大哥还能不清楚你的为人吗？况且，咱们两个都是父皇的儿子…”
“大哥，母后，你们想错了。娶她，本王真心不觉得委屈。她的身份卑微没错，但是，本王的身份高贵不就行了。本王的王妃除了她绝不可能是别人！”
自从封王到现在，云戟还是第一次在宫里，在皇上皇后太子面前自称“本王”，这么强硬的态度顿时让皇后和云彦的面色一梗，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云昭帝看着这个跪在自己面前，却跪的笔直，即使在他和皇后以及太子面前，那句“本王”也自称的坦然自若的云戟，第一次觉得，或许云戟比云彦更适合那个位置一点…
不过，这个想法转念即逝。
他是明君，自然不会做出那种让兄弟阋墙的蠢事来。而且，他们兄弟现在这样正好，一个治理天下，一个守护苍生。再没有比这样更合适的搭配了！
“戟哥儿，你这是要气死母后对不对？母后已经答应让你娶她为侧妃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不过是一介庶女，做你堂堂战王的侧妃难道还委屈了她不成？”
皇后虽然被云戟的态度给气得伤了心，但还是拧着性子死活不肯答应。庶女做正妃，还是被国公府赶出去的庶女，她愿意给她一个侧妃的身份还是看在她的外祖母是赵老夫人的份上…
“戟哥儿，向你母后道歉。如果你真的能为了那样一个女子而顶撞你的母后的话，这婚事朕还真的不能赐…”
看到皇后伤心难过，云昭帝第一次对郑诺生出了不满来。他没想到，那个郑诺在云戟的心里居然占这么重要的位置，为了她云戟甚至不惜顶撞皇后…
天知道，以后为了她还能做出别的什么事来…
云昭帝心里这么想道，脸上自然也就带出了怒容。前世今生做了云昭帝两辈子的儿子，云戟对云昭帝的心思自然心有所感，背上立刻冒出一层冷汗来…
是他太心急了，忘了父皇最忌惮这个！
“母后，对不起！是戟哥儿不孝，戟哥儿给您道歉了。”
云戟赶紧紧走几步，就那样跪行到皇后的身边，愧疚的开口。云戟长得原本就好看，此时精致的脸庞上堆满了愧疚和委屈，一双魅惑深邃的眼眸里流淌着对皇后满满的孺慕舔犊之情，皇后的心即使再硬这会也彻底的软化了。
“戟哥儿，你就怎么不明白母后的一番苦心了？母后是怕因为这个而让你受天下人的耻笑…”
看着云戟这样，皇后心里的气倒也消散了不少。不过，却依旧没打算就这样如了他的意。
“父皇，母后，太子哥哥，父皇既然说咱们今天要拉拉家常，那戟哥儿就给你们说一个故事吧。”
云戟没有再顶撞皇后，决定换过方式和皇上皇后太子他们交流。
他们不了解郑诺，只看得到她人前的那一面，那他就将她人后的那一面说给他们听听吧…
“父皇，母后，太子哥哥，你们都知道三个月前我中毒受伤的事吧。你们别看我现在看着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你们绝对想不到我那时的伤有多重…”
“戟哥儿——”
“戟哥儿，你不要说了，母后不想听…”
“不，戟哥儿，你说…”
皇后知道云戟这是要在他们面前替郑诺说话，所以死活不肯听云戟继续往下说。尤其一听到云戟说起他那次中毒受伤的事来，她觉得自己的心就好像被刀割那般疼痛。
不过，云昭帝却是好奇，云戟究竟是怎样喜欢上那样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或许，他可以重新考虑考虑这门婚事的可行性…
云戟是什么人，他一听云昭帝的口气就知道事情有了转圜的余地，赶紧打起精神来，仔细的回忆着当时的一切。
“我当时是被人射中了胸口的位置，只差一点点就射中了心脏。赵太医和几位军医当时硬是不敢拔箭，最后还是我自己动手给拔了的。
当时，拔了箭我就晕死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赵太医他们告诉我，我中了一种很奇怪的毒，那种毒很是霸道，中了毒的人会陷入到前世的噩梦里，即使身体的伤好了，也有可能永远清醒不过来。
当时，我就想道，我不能死在外面，即使死我也要死在宫里。于是，我就命令他们送我回京。可是，我这命令还没说出来，我就又再一次的晕了过去，并且一直没有真正清醒过…”
云戟想起当时的那种感觉，依旧有些心悸…
“戟哥儿，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你想娶谁母后都答应你，母后求你，不要再说下去了…”
皇后终于崩溃了，也终于松了口。云戟心里也松了口气，决定不再说下去，以免引起皇后伤心过度…
“皇后，你不要伤心了，这些都过去了。让戟哥儿说吧，咱们也该真正了解一下咱们的戟哥儿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对不对？”
云昭帝牵着皇后的手，将她的手放进自己的掌心里，紧紧的握住。
“美好的生活来之不易，咱们都要记住戟哥儿为咱们大云江山做出的一切…”他叹息似的说道。
皇后的手被云昭帝紧紧的握住，她不好意思的赶紧想要挣脱，却被云昭帝握的更紧了。
“皇后，这些年委屈你了！”
皇后只觉得自己心中一荡，之前种种的心伤和不满，委屈和不甘俱都消失不见了，这一刻，她心里只剩下满满的温情，好像回到了他和她刚刚成亲的那一会…
皇上说的没错，既然戟哥儿无心皇位的话，是该继续听他说下去…
虽然他和太子云彦兄弟情深，但是，将来他们的身份改变了，谁能保证他们的兄弟之情永远不会有所改变？等到云彦身边有着一帮专门为他谋划的大臣，也许会有人挑拨他们的关系…
到了那时，也许今日奕哥儿的这一番话会让云彦的心有所触动，然后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戟哥儿，你说，母后都听着了。”
皇后缓和了自己的语气，拍了拍云戟的手，示意他站起来说话。云戟跪的久了，曾经受过伤的膝盖隐隐有所不适，也就从善如流的起了身，坐到离皇后不远的地方。
“父皇，母后，还是不要说了吧。儿臣害怕母后会受不了。”
云戟一开始是因为被逼无奈才想到示弱博取同情。但是，现在皇后松了口，他却不想再次将伤口再次血淋漓的撕开在人前…
即使，眼前这些都是和他血脉相连的亲人！
“戟哥儿，你说。你如果不说出子丑寅卯来，皇兄是绝对不会答应你和郑诺的婚事的。”
云彦的眼睛却有些红了，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后续所发生的一切。即使，这些并不美好。但是，他却要让自己好好的记住云戟为大云所付出的一切。
“大哥…其实故事并不好听…”
云戟呐呐的开口，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过了…
“戟哥儿，你说，大哥想知道我的弟弟是如何躲过这一劫的。”
云彦的声音有些嘶哑，神情却很坚持。
“我那时其实不是真正的晕死，有时候也很清醒，只是睁不开眼睛也说不出话来。当我清醒的时候，我就听到赵太医他们说我的伤口一直在恶化，需要缝合。可是，我伤的是心脏的位置，他们没有人敢动手缝合。还说，如果我再不清醒的话，只怕药石罔顾，命不久矣。
而且，我还一直在重复的做着同一个梦，太子哥哥因为保护我而被乱臣贼子的暗箭给射中了，鲜血不停的往下流。我双手抱着太子哥哥，心里知道这是在做梦，却怎么也清醒不过来…
就这样，我时而清醒，时而做梦，渐渐的现实和梦的区别都开始分辨不出来。我甚至觉得我的心脏位置好像有虫子在咬，我知道这可能是伤口处理不到位，生蛆虫了。我能觉得我命不久矣。
直到那天，我清醒的听到赵太医说我药石罔顾，无药可医了。然后我就听到有人说云澜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来自京城的民间大夫。云澜一进门就问赵太医我怎么样了，赵太医说的好像是‘启禀世子爷，王爷他…王爷他药石罔顾，无药可医，现在…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云戟说到这里的时候，稍稍的顿了顿。他说得太久，说得嗓子都干了。等到喝了口茶，还没说话，皇后就已经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戟哥儿，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你快说啊，急死母后了…”
“这个该死的赵太医！庸医也…”
云彦也忍不住说了一句，却是一句指责赵太医的话。
他也不知道，他一听到赵太医居然敢说云戟“药石罔顾，无药可医，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话，他就有种要将赵太医革职查办，永不录用的冲动。
当然，这是因为云戟最后得救了的缘故。如果是当时，他是云澜的话，肯定二话不说就先将赵太医给“咔嚓”了…
“大哥，其实赵太医当时说的没错，那时我确实已经‘药石罔顾无药可医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云戟却赶紧替赵太医说了一句话。
“好了，你放心，我不会找赵太医秋后算账的。你接着说吧。”
云彦没好气的瞪了云戟一眼，催促道。
“就在我自己都放弃了自己，慢慢等死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一只温热的小手在帮我把脉，然后，一个清冷的少女声音响起，‘世子爷，麻烦你帮我扶起王爷，让他双腿盘起，端坐床上，草民要立刻为他施针。’紧接着，我觉得自己全身好像变成了刺猬，一股暖流从那少女的手心探入我的身体，将我身体里的毒素都逼到左手的手指上面。我能感觉到好像很吃力很辛苦，但是她却还是一鼓作气的将我身体的毒素全部逼了出来…”
“我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但是，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又马上做起了噩梦。我再一次梦到太子哥哥浑身鲜血的躺倒在我的怀里，而我却手足无措，痛苦而麻木。我听到太子哥哥说，‘皇帝，守护好大云的江山！一定要当一个好皇帝。’可是，太子哥哥不知道，我当时真不想活了。
你们知道吗？就在这时，我脑海里突然又响起了那个清冷的少女的声音在说话，‘战王爷，云戟，您听得到草民的话吗？’
我当时真不想理她，可是，她接着又说了，‘云戟，你醒醒！你这是在做梦！太子殿下没有死，大云的江山还要靠你来守护，你怎么能如此不守承诺？你没听到太子殿下让你一定要守护好大云的江山吗？’”
云戟也没想到，这么久了，他居然还将她当时在他梦里所说的那些话都记得如此的清楚。好像一切就发生在昨天…
“然后呢？戟哥儿，后来究竟怎么样了？”
皇后捉急的拉住云戟的手，再一次的问了起来。
虽然知道云戟现在没事了。但是，当时的凶险经过云戟的描述就好像发生在她的眼前一般…
“然后我就醒了啊。这才知道，她刚刚又为我施过针，驱了毒。还帮我把胸口上的伤重新消毒清洗，然后缝合。可我在清醒后感觉到她为我驱毒的内息让我感觉很舒服，于是一鼓作气的将她身上的内息全部吸光，然后，我真正清醒了。可她，却因为被我吸光了内息，人又太累，昏迷了过去。
昏迷前，她将自己的舌头都差点咬断了才坚持帮我把毒血逼出体内，将我身上的全部银针拔了下来，这才力竭的晕倒…”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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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的儿子却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皇子，朝廷唯一一个靠自己的实力封王的亲王！这样的身份，配得上全天下最尊贵最出色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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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件事，太子云彦和皇后始终保持同样的意见。
他们决不能让云戟因为这门婚事而蒙羞！
“戟哥儿，朕想想听听你的理由。”
不管皇后的口气如何激动，云彦的语气如何的激烈，云昭帝的面色却始终平静如一，语气也很一如平常的淡然无波，丝毫没有因为皇后和太子的激烈反对而受到一丁点的影响。
“父皇，母后，太子哥哥，不管你们相不相信，儿子是真的喜欢上她了。父皇，母后，儿子这辈子别无所求，只想选择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子过平静的生活！”
皇后和太子的激烈反对他早有预料，但是，还是没有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还不改初衷。但是，让他放弃郑诺却是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事！
他无法欺骗他的内心，他喜欢她，想和她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和她生儿育女，和她一起慢慢老去…
所以，他跪倒在他们面前，不改初衷，坚持自己的选择。
“戟哥儿，你怎么能这么傻？母后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你也没有必要这样委屈自己不是？母后不管，母后一定要为你聘一个真正的书香门第清贵世家的姑娘做你的嫡妃。至于郑诺，如果你真的喜欢她的话，给她一个侧妃的位置也不是不可以。”
云戟的话不仅没有让皇后改变心意，反而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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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戟哥儿，你真的不必这么委屈自己。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大哥还能不清楚你的为人吗？况且，咱们两个都是父皇的儿子…”
“大哥，母后，你们想错了。娶她，本王真心不觉得委屈。她的身份卑微没错，但是，本王的身份高贵不就行了。本王的王妃除了她绝不可能是别人！”
自从封王到现在，云戟还是第一次在宫里，在皇上皇后太子面前自称“本王”，这么强硬的态度顿时让皇后和云彦的面色一梗，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云昭帝看着这个跪在自己面前，却跪的笔直，即使在他和皇后以及太子面前，那句“本王”也自称的坦然自若的云戟，第一次觉得，或许云戟比云彦更适合那个位置一点…
不过，这个想法转念即逝。
他是明君，自然不会做出那种让兄弟阋墙的蠢事来。而且，他们兄弟现在这样正好，一个治理天下，一个守护苍生。再没有比这样更合适的搭配了！
“戟哥儿，你这是要气死母后对不对？母后已经答应让你娶她为侧妃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不过是一介庶女，做你堂堂战王的侧妃难道还委屈了她不成？”
皇后虽然被云戟的态度给气得伤了心，但还是拧着性子死活不肯答应。庶女做正妃，还是被国公府赶出去的庶女，她愿意给她一个侧妃的身份还是看在她的外祖母是赵老夫人的份上…
“戟哥儿，向你母后道歉。如果你真的能为了那样一个女子而顶撞你的母后的话，这婚事朕还真的不能赐…”
看到皇后伤心难过，云昭帝第一次对郑诺生出了不满来。他没想到，那个郑诺在云戟的心里居然占这么重要的位置，为了她云戟甚至不惜顶撞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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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戟没有再顶撞皇后，决定换过方式和皇上皇后太子他们交流。
他们不了解郑诺，只看得到她人前的那一面，那他就将她人后的那一面说给他们听听吧…
“父皇，母后，太子哥哥，你们都知道三个月前我中毒受伤的事吧。你们别看我现在看着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你们绝对想不到我那时的伤有多重…”
“戟哥儿——”
“戟哥儿，你不要说了，母后不想听…”
“不，戟哥儿，你说…”
皇后知道云戟这是要在他们面前替郑诺说话，所以死活不肯听云戟继续往下说。尤其一听到云戟说起他那次中毒受伤的事来，她觉得自己的心就好像被刀割那般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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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帝牵着皇后的手，将她的手放进自己的掌心里，紧紧的握住。
“美好的生活来之不易，咱们都要记住戟哥儿为咱们大云江山做出的一切…”他叹息似的说道。
皇后的手被云昭帝紧紧的握住，她不好意思的赶紧想要挣脱，却被云昭帝握的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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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只觉得自己心中一荡，之前种种的心伤和不满，委屈和不甘俱都消失不见了，这一刻，她心里只剩下满满的温情，好像回到了他和她刚刚成亲的那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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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和太子云彦兄弟情深，但是，将来他们的身份改变了，谁能保证他们的兄弟之情永远不会有所改变？等到云彦身边有着一帮专门为他谋划的大臣，也许会有人挑拨他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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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戟哥儿，你说，母后都听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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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戟一开始是因为被逼无奈才想到示弱博取同情。但是，现在皇后松了口，他却不想再次将伤口再次血淋漓的撕开在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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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彦的眼睛却有些红了，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后续所发生的一切。即使，这些并不美好。但是，他却要让自己好好的记住云戟为大云所付出的一切。
“大哥…其实故事并不好听…”
云戟呐呐的开口，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过了…
“戟哥儿，你说，大哥想知道我的弟弟是如何躲过这一劫的。”
云彦的声音有些嘶哑，神情却很坚持。
“我那时其实不是真正的晕死，有时候也很清醒，只是睁不开眼睛也说不出话来。当我清醒的时候，我就听到赵太医他们说我的伤口一直在恶化，需要缝合。可是，我伤的是心脏的位置，他们没有人敢动手缝合。还说，如果我再不清醒的话，只怕药石罔顾，命不久矣。
而且，我还一直在重复的做着同一个梦，太子哥哥因为保护我而被乱臣贼子的暗箭给射中了，鲜血不停的往下流。我双手抱着太子哥哥，心里知道这是在做梦，却怎么也清醒不过来…
就这样，我时而清醒，时而做梦，渐渐的现实和梦的区别都开始分辨不出来。我甚至觉得我的心脏位置好像有虫子在咬，我知道这可能是伤口处理不到位，生蛆虫了。我能觉得我命不久矣。
直到那天，我清醒的听到赵太医说我药石罔顾，无药可医了。然后我就听到有人说云澜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来自京城的民间大夫。云澜一进门就问赵太医我怎么样了，赵太医说的好像是‘启禀世子爷，王爷他…王爷他药石罔顾，无药可医，现在…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云戟说到这里的时候，稍稍的顿了顿。他说得太久，说得嗓子都干了。等到喝了口茶，还没说话，皇后就已经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戟哥儿，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你快说啊，急死母后了…”
“这个该死的赵太医！庸医也…”
云彦也忍不住说了一句，却是一句指责赵太医的话。
他也不知道，他一听到赵太医居然敢说云戟“药石罔顾，无药可医，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话，他就有种要将赵太医革职查办，永不录用的冲动。
当然，这是因为云戟最后得救了的缘故。如果是当时，他是云澜的话，肯定二话不说就先将赵太医给“咔嚓”了…
“大哥，其实赵太医当时说的没错，那时我确实已经‘药石罔顾无药可医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云戟却赶紧替赵太医说了一句话。
“好了，你放心，我不会找赵太医秋后算账的。你接着说吧。”
云彦没好气的瞪了云戟一眼，催促道。
“就在我自己都放弃了自己，慢慢等死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一只温热的小手在帮我把脉，然后，一个清冷的少女声音响起，‘世子爷，麻烦你帮我扶起王爷，让他双腿盘起，端坐床上，草民要立刻为他施针。’紧接着，我觉得自己全身好像变成了刺猬，一股暖流从那少女的手心探入我的身体，将我身体里的毒素都逼到左手的手指上面。我能感觉到好像很吃力很辛苦，但是她却还是一鼓作气的将我身体的毒素全部逼了出来…”
“我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但是，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又马上做起了噩梦。我再一次梦到太子哥哥浑身鲜血的躺倒在我的怀里，而我却手足无措，痛苦而麻木。我听到太子哥哥说，‘皇帝，守护好大云的江山！一定要当一个好皇帝。’可是，太子哥哥不知道，我当时真不想活了。
你们知道吗？就在这时，我脑海里突然又响起了那个清冷的少女的声音在说话，‘战王爷，云戟，您听得到草民的话吗？’
我当时真不想理她，可是，她接着又说了，‘云戟，你醒醒！你这是在做梦！太子殿下没有死，大云的江山还要靠你来守护，你怎么能如此不守承诺？你没听到太子殿下让你一定要守护好大云的江山吗？’”
云戟也没想到，这么久了，他居然还将她当时在他梦里所说的那些话都记得如此的清楚。好像一切就发生在昨天…
“然后呢？戟哥儿，后来究竟怎么样了？”
皇后捉急的拉住云戟的手，再一次的问了起来。
虽然知道云戟现在没事了。但是，当时的凶险经过云戟的描述就好像发生在她的眼前一般…
“然后我就醒了啊。这才知道，她刚刚又为我施过针，驱了毒。还帮我把胸口上的伤重新消毒清洗，然后缝合。可我在清醒后感觉到她为我驱毒的内息让我感觉很舒服，于是一鼓作气的将她身上的内息全部吸光，然后，我真正清醒了。可她，却因为被我吸光了内息，人又太累，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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