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纸贵金迷 > 第67章 三百金的贵礼赔不赔

第67章 三百金的贵礼赔不赔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流星小说网 www.lxbbbb.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今天第一更。

    第二更会晚,十点左右。

    求订阅,求粉红,求亲们包养……来人催得急,采蘩却不急,让他等一会儿,自己走进正堂,交待了雨清盯着些。

    又嘱咐雪清道,“你去跟老夫人和大夫人禀报一声,说停马车的偏巷有人吵得厉害,我得过去看看,可正堂这里就缺了主事的人,请她们找人暂替我一会儿。”

    雪清低声说,“明知小姐初来乍到,教都不教,就让您担这么大的场面,显然是等着看出事呢。要是我去报了,正中了别人下怀,说不定还故意挑事,好推到小姐身上。依我看,不如什么都别说,没准您片刻就回得来。”

    “听我的,去报。报过了,她们不理会,万一出纰漏,无论如何也怪不得我。”采蘩的打算却和雪清不同,“你去说的时候,大点声,越多人听见越好。再者,我想她们还不至于拿姬氏的名望换我一个错。我只是义女,她们却是至亲,客人们会以为谁更有错。去吧,不去才可能有得烦。”

    雪清懂了,赞道,“小姐真是想得周全仔细。”

    不周全,不仔细,遇到一个周全仔细,还是冤家的话,就倒霉了。采蘩却不多说,出门叫上满面焦急的仆役,朝偏巷方向走去。

    “什么人吵。又是为何吵起来?”她边走边问。

    仆役抓头挠耳,很是为难的语气,“不敢瞒小姐,小的不清楚。不关别人的事,却是小的比平常人笨一些,只懂马脾气,所以一直在马厩干活。这回突然调我来管马车停放,我就慌神了,再加上手脚不快,赶过去时已经吵得厉害。怕事情越来越糟,不及问我便来请小姐了。小姐恕罪。”

    沈家那头大染缸里什么人都有,唯独没有真笨的。采蘩尝过了苦头,对偷奸耍滑可以眼见不见,但对诚实这样的品性就打心底觉得珍贵,自己端得清冷架子能小心放低。

    她不由和颜悦色,“这件差事我原本交给的是厩房管事王大。既然不是你,恕罪这话不必你来说。你做得很好,自己没把握也不硬撑,能立即找主事的出面。”

    老实巴交的仆役呆傻住,讷讷言,“我还以为会挨骂呢。”他天生脑筋慢动作笨,要不是养马确有一手。管事早就赶他走了。姬府主子们有教养。很少骂出来,但冷脸冷嘲他已经看到习惯。想不到这位新主还夸他,不傻都不行。

    “确实有人要挨骂,不过不是你,是原本该做这件事的王大。”采蘩记得厩房管事,一个颇为滑头的家伙,在姬府不少年了,很会说话。派他差事的时候。他答应得很干脆,结果却找个老实头,敢情是欺她生嫩。

    “……小的…….小的叫椎子,小姐若要骑马,一定……一定找小的,小的给您挑一匹最合适的,保准您骑着顺。”他无以为报。

    “椎子,多谢你,可我不会骑马。”她一个曾经让人使唤的丫头,没有学骑马的资格。

    “那……小的可以教您。高头大马看着吓人,其实只要它们挑中了主人,是很温驯的,而且忠心不二,比人的心思简单多了,一把好饲料就满足。”椎子说到马,头头是道。

    采蘩说完好,想起自己的去处快定了,未必还留在姬府,便补充,“有机会的话。”

    但椎子笑容好大,黝黑的脸,洁白的牙。

    她要是像椎子能安于现状,一点点公正就搏得感激并真心回赠,前世的灾难是不是就不会降临?因为出身卑微,就不应该有野心?眸中清澈,她心中冷然。不,她的错不在于有野心,而在于这份野心放错了地方,用错了力。

    “小姐,到了。”椎子往前指,挤满马车的巷子边,一驾单马篷车那里哄着堆人。

    采蘩站在圈外,能将圈里的说话声听得一字不漏。

    “你赔!”

    “我不赔!”

    “你不赔也得赔!”

    “我不赔就是不赔!”

    这是已经把前因后果都说完,只剩下互相不同意了。采蘩想先听个明白的愿望落空,只得自己出面,“姬府遵圣旨为义真侯风光大葬,不发邀贴,客人自管来去,我们必一视同仁招待。既然来者都是客,主人又无怠慢,却在门边大声喧闹,惊扰亡灵,你们打算要到皇上面前去担待吗?”

    她这么说完,面前立刻一片鸦雀无声。二三十颗人头来回转,找到她后,纷纷打量。有眼尖的,认出她在今日下葬时一直站在义真侯之子的身旁,便猜是千金大小姐,连忙拉着旁边的人给她让路。

    采蘩这才瞧见了吵架的人。一个瘦小的老头儿,腰里插了根赶车的红缨鞭子,吹胡子瞪眼。他瞪的那个人,高矮胖瘦跟他差不多,岁数中年,脸上麻子多,神色骄横。麻子身后还有两个仆人,叉腰迭肚,好像随时要动上手。

    麻子看见采蘩,先是从头扫到脚,然后神情变了个快,向她走上几步,垂首恭谨,问道,“请问姑娘是——”

    椎子在一旁帮答,“这是义真侯义女。”

    义女身份可贵可轻。由姬府的仆从口中说出,却是贵的。麻子连忙弯腰鞠礼,“小的是祭酒监张大人家的管事张二麻,见过小姐。事出有因,情急之下失了分寸,小姐万万见谅。”

    小老头儿呸一口唾沫,“马屁精。”

    二麻带来的仆从恶声恶气,“你说什么?”

    二麻回头喝道,“别生事端,姬府小姐在此,无需再同蛮横老儿争闹,自有她为我等论个公道。”

    采蘩挂起一抹应酬的淡笑。公道是什么东西?不过人心来秤。不同的人心,不同的偏秤,最后由财富和权势一锤定音。

    “我今日只是主理筵席待客,若事情重,可不敢论断,必须说与老太爷老夫人知道。张管事不介意我年纪轻见识浅,可先说与我一听。毕竟要是无甚了不得的事,最好别捅到里面去,尤其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长辈们最伤心的时候。”公道难寻,她倒想看看自己的心偏哪边。

    “不介意,不介意,惊动到小姐,小的已经惶恐。”二麻连鞠几下后,抬身仍低头,开始诉说事情经过,“小的奉老爷之命送唁礼来。此物珍贵,老爷嘱咐小的等到素宴时再送过来,他要亲自在义真侯牌位前奉上,所以小的这会儿才到。巷窄马车都停满了,小的只得步行,非常小心捧着礼盒,就怕磕着碰着。谁知那小老儿故意伸腿拌小的,害小的扑面就摔,盒子砸地开花,里面的礼物跌滚出来。小的慌里慌张要去捡,小老儿的马畜牲抬蹄子竟踩上了礼物。哎哟我的胆欸,那么值钱的东西居然给踩了几个蹄子洞,小的能不急吗?说话难免高声,语气难免气愤。那位倒好,一声对不住没有,扯下脸就骂小的狗东西。小姐给评评理,我家大人的礼让他弄坏了,他还比我大声骂人,怎能如此野蛮?再说,众目睽睽之下他的错,赔钱应不应该?”

    采蘩已经看到了。张二麻带的仆人手上,一个拿了只盒子,一个捧了张皱巴巴的,好像是幅小画。小老头儿气哼哼,被指罪魁祸首的马儿早就温顺。

    “老人家,你怎么说?”她自己被冤枉过,黑心的官却一句不听,只是刑求,所以她懂话不能只听一边。

    小老头儿擦擦鼻子,一看就知倔脾气,“老奴云国,已故太学士云景大人的家仆。”

    采蘩扬眉,“老人家,我没问这些,而是问事情的经过。”原来他也明白人心是杆不平的秤,自报家门,不卑不亢,却已不争。

    他不争,采蘩却偏要他争。

    小老头儿可不是蛮倔,而是看多了不平。先听采蘩有礼称呼他老人家,只当士族家教,再听她要他讲述经过,似乎不尽然取张二麻的话来兴师问罪,倔脸就有点诧异。心想,不管她是做样子还是真想知道水落石出,她既然开口问,他不妨一答。

    “我没故意绊他,他自己眼睛不好使,旁边那么宽的地方,偏往我脚上踢。还有,我家老马好好的,这两个笨蛋——”小老头儿指着张二麻带来的人,“居然莫名其妙跑上来胡扯缰绳,老马年轻时火爆脾气,岁数大了,平顺了,可是见生人气势汹汹把它弄疼了,能不踩蹄子?都是他们自找的,弄坏了东西,我凭什么赔?我还没说他们惊了老马呢。什么破玩意儿,要三百金,笑掉我老头儿大牙。”

    “你懂个屁,这不但是名画,还是古画。”张家其中一个仆人骂道。

    张二麻喝止,“不要在小姐面前失了礼数。”转头对采蘩解释,“虽说仆人们嘴笨,但却是实情,此画已近四百年,乃左伯真迹。”

    左伯这个名字,在这群车夫马夫管事仆人的看客眼里也许未必能激起半点浪花,但在采蘩耳中如雷一般鼎沸有声。因为,她爹最欣赏左伯能工能画。

    “左伯的画?确实百金难得,三百金还真不能说贵。”采蘩这般说道。

    “就是说啊。”二麻忍不住抬起头,“幸得小姐慧眼识珠。”

    幸得老爹在她小时候教她读书习字的强硬和不妥协,导致她今日不用滥竽充数,不懂装懂。(未完待续)RQ